第22章 ? 偶爾也可以不那麽逞強

22   偶爾也可以不那麽逞強

◎黑尾赤葦月島◎

黑尾鐵朗最近回家路上有一段路的路燈出現了故障,每天社團活動結束以後天也差不多黑,而這又是一條必經之路,你确實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選擇,只能每次都閉着眼睛捂着耳朵沖過去,這很危險你當然知道。但是比起怕黑來說,撞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怎麽了不服嗎,為什麽十七歲高中生不能怕黑啊。

你只是總覺得那些看不到的地方會鑽出什麽莫名其妙的東西而已,這真的很吓人啊。

這天社團活動又一次拖到了天黑,因為那條路所以磨磨蹭蹭想着黑就黑吧的你,幹脆直接放慢了收拾的速度。直到有誰突然關了燈把部室門給拍上了,你站在原地怎麽都不敢動,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幹這種事情啊!

叩叩的敲門聲。

你小聲地回了一句有人。

“老師讓我來催一下你們吹奏部的,不要留太晚了要關校門了。”這個聲音聽着有些耳熟的樣子。

“是黑……黑尾同學嗎?”你嘗試着問道。

“怎麽了,你還在學校啊。”他也聽出了你的聲音。

“可以請你跟我說說話嗎?”你摸着黑把背包拉上。

“也不是不行……”他突然笑了一聲,“你不會是怕黑吧。”

“誰……”有他的聲音替你轉移注意力,你總算是走到了門口,“誰怕了!”

“那就走吧。”他挑了挑眉,畢竟這會兒走廊裏也是全暗着的,放慢了速度他走在你身後兩三米的位置一句話也不說。

這種黑暗又安靜的氛圍讓你又開始緊張了,你急着說:“你走快點,校門不是要關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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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仿佛這走廊上只剩下你一個了一樣。

“你別不說話啊,”你聲音開始顫抖,“不要跟我開玩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明顯的哭腔把他吓了一跳,黑尾手忙腳亂地走到你面前來,連着說了三聲對不起,“我在這兒,我就在這兒你別哭啊。”

“你才哭呢。”用袖子擦了擦臉,你別過頭去。

“要不你抓着這個,”他将隊服下擺遞給你,“一起走?”

攥着他的衣服,你像個怕走丢的小朋友,在校門口要分開的時候他沒有往着他平時走的方向走反而是跟着你走了,在你疑惑地要開口之前他說:“我怕你馬上又哭了。”

“都說我不會哭了。”你小聲嘀咕着。

在漆黑的必經之路的路口,本來和他并排走的你,下意識就又抓住了他的衣服,黑尾抿着嘴偷笑了一下輕輕抓過你的手腕,還幽幽地學了兩聲怪叫,你整個人跳了起來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胳膊。

轉過身拍了拍你的後背,讓你鑽進自己懷裏。如果現在有燈的話你一定能看見這個家夥臉上計劃得逞的得意笑容。

赤葦京治似乎沒有什麽比期末周還要更可怕的。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在期末周撞上姨媽周,一個星期考完四門必修,還有一門實驗課和一份大作業報告。就算你現在是金剛不壞之身估計也裂了一半,白天靠着止疼藥,晚上靠着黑咖啡。總而言之認輸絕對不是你會做的事情。

比起你的狼狽,自家男朋友這種不僅每次都能輕輕松松拿到高績點。而且還能拿着獎學金在下個學年的黃金周帶着你各處游玩的過于完美的人設讓你總是懷疑自己和他真的是一個大學的嗎,明明你的專業入校時成績還比他的高啊。

“這個禮拜先不要聯系我,你懂的。”

周日時你照每學期慣例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接着手捧灌滿熱水的茶杯低頭背起了字典厚的專業書。

考完四門必修的下午,耗盡腦細胞加上被遲遲不走的大姨媽還在折磨着的你被兩個室友扛着往食堂的方向去,背包裏的手機響了兩下,室友替你拿出來,你有氣無力地讓她幫你看看。

“赤葦說他在宿舍樓下呢。”她說。

“你幫我回一個我馬上就到吧。”你在原地站定了喘了兩口氣接過手機和背包,轉身便走向了宿舍。因為你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夜裏跟他發消息說必修考完的時候很想見他。

在拐角處停下,拿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好的,多麽蒼白多麽憔悴,黑眼圈都快挂到下巴上了,理了理頭發,摸出唇膏塗了一下,想想又在臉頰上點了點紅色,實在是見不了人了。

“京治。”你走過去。

“剛考完嗎?”他手上提着一份你平日裏愛吃的甜點,可是你現在哪能吃得下冷的東西。

“超——級難,不挂就是老師給面子了。”将額頭抵在他的心口上,“這才四天,我就覺得一年沒見過你了。”

只是這樣輕輕撫摸着你的後頸,你就覺得整個人沒有那麽難受了,赤葦這個人身上仿佛有什麽神奇的魔力。和止痛劑一樣,再多抱一分鐘,一分鐘就行,你肯定全部都好了。

在旁邊的長凳上坐下,你剛想着打開甜點的包裝就被他攔住,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撥開你臉上的碎發說:“難受的話就應該說。”

赤葦其實一開始是在教學樓下等你的。但他了解你的個性,那會兒要是出現在你面前的話,你一定只會很難堪地默默頭走開去。

“有男朋友的抱抱我就已經好很多了,我覺得我還可以再通兩個宵。”你嘿嘿地笑了出來。

擡手敲了一下你的頭頂,他蹙眉:“又是幾個晚上沒有睡了?”

“沒……沒有,我每天都有睡夠八小時!”你心虛地把躲開了目光。

“嗯?”他撫上你的面頰,“看着我說呢。”

“好啦,”你投降了,“要複習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啊。”說着說着你還打了個呵欠。

讓你靠在他的肩頭,他溫柔地将你圈在懷裏,輕輕在你耳邊說:“那就多抱一會兒吧。”

兩手從腰間伸進去,整個人緊緊貼到他身上,聽着他的心跳聲,你覺得時間要是能靜止的話就好了。

月島螢有什麽比下雨天更讓你厭煩的呢,那就是打雷加閃電的下雨天了,這日明明是正午,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讓你已經提前顫抖了起來,有什麽辦法,這麽大個人還怕打雷,這種事怎麽也說不出口吧。

班上人都像沒事人一樣,吃過午飯該休息的休息,該聊天的聊天,坐在你邊上的月島正戴着耳機一手撐着頭在看雜志,你環顧四周。難道沒有人覺得外面變成暗橙色的天真的很恐怖嗎?

眼前先是一閃,接着就是轟隆一聲。

雷聲震得你連手上的筆都拿不穩,眼前的習題冊也是,字體像是在亂飛。

然後再是一閃,又是轟隆一聲,這聲雷炸開以後便下起了傾盆大雨,另一邊的人喊着你的名字提醒你關窗。可是你兩條腿都軟了,根本站不起來,月島很是不耐煩站起身,伸手越過坐着的你的頭頂将窗戶拉上,剛洗過的校服上的洗滌劑的檸檬香氣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把大雨帶來的氣息都掩蓋了。

“謝……謝謝。”你向他點了一下頭。

他只是淡淡掃了你一眼,随即是第三聲雷,你下意識抱住了頭整個人縮成了一團,過了兩秒才覺得丢人,又立刻淡定地坐好。看着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後低頭繼續寫習題。

外面的閃電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在下一個雷聲到達前,有誰給你戴上了耳機,降噪耳機裏音樂聲将雷聲完全過濾掉,你沒有再聽見任何聲音,微涼的手指輕輕擦過你的脖子和發絲,月島便像個沒事人一樣回頭又看起了雜志。

知道你害怕打雷,他又特意把連着的手機的音樂聲稍微放大了一點點,然後切換了一首新的歌。

聽着歌詞的你,耳尖慢慢變紅了,手也沒有再發抖了。

雷陣雨差不多結束時候你将耳機還給他,說完了謝謝月島将手裏的雜志合上擡頭看向你說:“只是這樣的謝謝,恕不接受。”

你有些手足無措地卷着衣角,“那……”

“考慮一下聽到的歌,再來向我道謝吧。”月島把耳機又戴上,然後走出了教室門。

猶豫了一下,你決定追上去,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紅着臉回道:“我想……今天晚上的月色會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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