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人如花隔雲端 超會裝哭撒嬌精×冷面……

第4章 美人如花隔雲端 超會裝哭撒嬌精×冷面……

紀瑗是個很強勢的人。

小到紀昙每天的作息,大到紀昙的人生規劃,紀瑗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紀昙懷疑過紀瑗是被自己累死的。

不管怎麽說,紀昙都長成紀瑗希望的那個樣子。

一個規規矩矩的人。

哪怕紀昙有時會出現小偏差,也在紀瑗設置的方框內,越不出界限。

紀昙好好走着紀瑗給他規劃的人生道路,包括未來伴侶的條件選擇。

周文柏,學歷高、工作體面,最主要一看就是個好人。

至于不花他的錢,都是周文柏身上錦上添花、不足為道的小優點。

紀昙真的覺得沒有比周文柏更合适結婚的人了。

“團團不願意?”周文柏嗓音微冷,帶有薄繭的指腹按在紀昙的唇角,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掠過鼻尖,更多的是随之湧進來溫暖清雅的木質香。

紀昙除了對周文柏繞來繞去的話需要反應一會兒,其他都很配合。

紀昙仰起明媚的小臉兒,撅起嘴巴含混不清答應道:“好啊。”

一副什麽都可以的模樣。

周文柏瞬間破冰被紀昙逗笑,長臂一身把人摟在懷裏,貼了貼紀昙軟嫩嫩的臉頰,喉結震顫着上下滑動,“好什麽好,你什麽都不懂。”

紀昙被迫埋在周文柏頸窩,嘟囔道:“親嘴啊,我懂。”

什麽要從他嘴巴裏找小珍珠,他嘴巴裏根本沒有小珍珠。

親嘴還說得文绉绉的。

周文柏樂得不行,擡起下巴抵了抵紀昙的額頭,“等團團想親我的時候再說吧。”

紀昙眨巴眼睛,發現一路上情緒都不高的周文柏奇異地心情變好了。

“昙昙,”紀雲薪從夜色裏走出來,臂彎還搭着件薄外套,仿若沒看見紀昙和周文柏剛才的親密,“怎麽穿得這麽少,冷不冷?”

紀雲薪往前走了幾步,抖開手中的外套往紀昙身上披,“爺爺讓我出來接你。晚上涼,我找了件我的厚衣服,你總也照顧不好自己別凍着。”

“冷嗎?”紀昙被紀雲薪說的,遲疑朝周文柏伸手。

周文柏意會般握住紀昙熱乎乎的小手,捏了捏,“不冷,出門前我讓團團多穿了件秋衣的。”

紀昙也沒什麽美醜的概念,讓穿什麽就穿什麽,好養活得很。

紀昙避開紀雲薪,“我不冷,我不穿。”

紀雲薪怔了下,望向好像從紀瑗手裏接管紀昙全部生活的周文柏。

周文柏拉起紀昙的手,放在臉上捱了捱,“幾步路,進去就不冷了。”

紀昙被周文柏牽着往別墅裏走。

紀雲薪攥着手裏厚實綿軟的布料,感覺自己要被凍僵了。

紀雲薪定定站在原地,吐了幾口氣,跟了上去。

磨磨蹭蹭這麽長時間,還沒到八點,程嘉妍出來歉疚地對賓客道:“恩誼身體不舒服,恐怕沒辦法出來感謝大家參加他的生日宴。”

切蛋糕的環節都省了。

衆人都知道紀恩誼有心髒病,對于他不能出席表示理解。

紀士信對這個體弱多病的小孫子很上心,“雲薪和小昙去看看恩誼。”

“你們兄弟三個要互相扶持。”紀士信說教道。

紀雲薪得到機會般上前隔開周文柏,輕輕扶住紀昙的肩膀,順從應着,“爺爺,我帶昙昙去看看恩誼。”

紀士信對他們兄弟情深的模樣很滿意。

紀昙不太情願,還是跟着紀雲薪去了樓上。

“沛怡怎麽沒來?”等到紀雲薪和紀昙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紀士信轉向姍姍來遲的周文柏,“還在療養院?”

周文柏态度挑不出錯,“母親身體還是不太好,自從父親去世後,睹物傷情,她更願意在沒人認識她的療養院跟護工在一起。”

紀士信想到了往事,不由得感懷,“你母親也是苦命的女人。”

紀士信擺擺手,“不說那些傷心事了。”

周文柏和周赦并排坐着,盡管是一模一樣的五官,饒是紀士信年紀大了,眼神差了些,也很容易将他們區分開來。

“說是雙胞胎,”紀士信講着玩笑話,“我還是看文柏更成熟穩重些,實打實有個哥哥的樣子。”

周文柏和周赦是同卵雙胞胎,小時候還有人把他們認錯,長大後這種情況就很少了。

除了到現在還暈乎乎的紀昙。

“文柏現在替沛怡談小赦的婚事我看都行,”紀士信不經意提及道:“我剛才還在講,你母親很中意小昙,想要小昙跟小赦多相處相處。”

周文柏挑唇瞥了眼旁邊的周赦,“是嗎?母親這麽看好,那應該談上了吧。”

紀士信聽出周文柏話裏的促狹,忍不住樂道:“你這個當大哥的都不知道,我們這些老家夥上哪裏知道去。他們小的臉皮薄,你盡管問了,也準保問不出一二三來。”

周文柏唇邊的弧度未變,“這倒是。”

紀士信和周文柏談論得熱切,作為當事人的周赦并沒有參與進去的意思。

“我去外面透透氣。”周赦徑直站起身。

紀老爺子放周赦走了,還跟周文柏打趣道:“都說他們臉皮薄,說上兩句就受不了。”

“他們自己聽着不好意思,走就走吧,婚事總歸是我們給他們做主。”

“把守錫和嘉妍叫過來,這事他們得在場。”紀士信囑咐身旁的傭人。

紀士信和周文柏交談的聲音逐漸消失在周赦背後。

秋季的夜晚比起冬季的白天都不遑多讓,刺冷的寒風往人骨頭縫裏鑽。

周赦身上只一件黑襯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優質的體脂率為周赦抵擋住大半的冷意,周赦伫立在紀家花園的角落,大半個身形隐匿其中,宛若深夜蟄伏的黑豹。

“舅媽,我幫你照顧表弟,”澧甜的聲音透過寒秋的冷空氣傳來,若不是周赦分辨出聲音的主人,大抵會以為這人是個樂于助人的好表哥。

程嘉妍面色猶豫,和紀昙相似的琥珀眸子含着淺淺的愁。

紀昙提醒道:“舅媽,外公找你呢。”

程嘉妍不可能放任紀恩誼和紀昙獨處,畢竟紀昙實在令人放心不下,紀昙六歲将紀雲薪推下樓梯的那一幕在監控裏異常清晰,現在在她腦海還歷歷在目。

後來紀昙被紀瑗帶走收養。

紀瑗是著名的心理學專家,再歪的小樹苗都能被她掰正。

紀昙整整被紀瑗教導了十四年。

可程嘉妍還是不敢拿如心肝肉的小兒子打賭,紀昙從根兒裏就壞了,紀瑗付出再多都是徒勞,紀昙在紀瑗面前聽話乖巧也說不定是裝出來的。

“昙昙,媽媽還是把恩誼送回去,再去見你爺爺。”程嘉妍對紀昙露出一個柔和的笑,眼底的防備還是那樣深。

程嘉妍調轉紀恩誼的輪椅,照顧紀恩誼的護工上去幫忙。

紀昙無所謂地後退一步。

程嘉妍見紀昙作出相讓的動作,顯然松了口氣。

程嘉妍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就被人阻止。

這次阻止她的人不是被她送養的紀昙,而是被她如珠如寶看顧的紀恩誼。

“你怕他?”紀恩誼蒼白的臉上透着似有若無的譏诮,折損了本該是少年人獨有的蓬勃陽光,有些陰翳,“我偏要待在這裏,有本事他就弄死我。”

程嘉妍性格柔弱,聽不得紀恩誼嘴裏那個字,慌忙打斷,“恩誼,你不要跟媽媽說這些賭氣的話。”

“夜寒露重,你心髒不好,”程嘉妍小心翼翼道:“讓媽媽帶你回房間休息吧。”

紀恩誼出生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常年卧床服藥,紀家人對他的态度異常小心謹慎,生怕紀恩誼犯病。

紀恩誼在這種環境下,性格反而越來越偏激刻薄。

“我就要待在這裏,”紀恩誼咧嘴,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直直沖着紀昙,“一會兒紀雲薪就過來,我就看着他這次還能把紀雲薪推到哪裏。”

身體殘缺的群體似乎容易出現天才。

紀恩誼比同齡人更早慧,也很早就有了記憶。

四歲的紀恩誼站在紀雲薪身旁,眼睜睜看着紀昙将紀雲薪推到樓下,吓到心髒病發。

對紀昙的恐懼折磨着紀恩誼,不知何時釀成醇厚的怨毒。

程嘉妍拗不過紀恩誼,生怕他心髒出現什麽問題,紀士信那邊催得又緊。

護工在這裏,不一會兒紀雲薪也會過來,紀昙想做什麽都有心無力。

程嘉妍安慰着自己,忐忑地暫且把紀恩誼放在這裏。

程嘉妍離開後,紀恩誼濃黑到瘆人的眼珠轉向紀昙,嗤笑道:“紀昙,走進大廳跟你牽手的是周文柏還是周赦?”

紀恩誼鮮少出門,只能認出是周家的雙胞胎,今天樓上匆匆掠過一眼,分不出是哪一個。

紀昙邁進屋子就松了手,沒想過會有人看到。

紀昙不覺得自己作為哥哥有義務回答弟弟的問題,端着長輩的架子,神神叨叨地訓斥紀恩誼,“大人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紀恩誼臉上的笑容更加諷刺,“紀昙,你能分清他們兩個誰是誰嗎?”

紀恩誼知道紀、周兩家娃娃親的事情,還知道紀士信屬意的人就是紀昙。

紀雲薪是紀家長孫,身體又健康,紀士信不可能把紀雲薪推出去。

紀士信也舍不得患有心髒病的小孫子受苦。

剩下的只有被紀瑗收養跟紀家毫無血緣關系的紀昙,被紀士信當成聯絡周家的工具。

當年玩笑定下的娃娃親,竟成了唯一拯救紀家公司的救命稻草。

紀恩誼從未想過紀昙會答應,紀昙在他眼裏從始至終就是個冷血動物,除了紀瑗沒人要的小怪物。

紀恩誼惡意道:“洞房花燭的時候,他倆換人,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就像你當初想要把我推下樓,卻錯推下紀雲薪。”

紀恩誼說完最後一句話,蕭瑟的夜風吹過,使紀恩誼低促地嗆咳起來,臉色也愈加蒼白。

紀昙對這些黑歷史無動于衷,蹙了蹙眉心,很不理解似的,“我後來不是沒再推了嗎?”

琉璃眸子幹淨澄澈,純粹得只生活在最簡單的邏輯裏,完全弄不清紀恩誼憤怒的點。

紀恩誼漆黑眼珠盯着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有錯的紀昙,死死地黏着。

紀昙還很不高興地反駁紀恩誼,“誰說我分不清?”

“我自己的男朋友,我自己分不清嗎?”紀昙說得理直氣壯。

紀恩誼用力地掐着掌心生生壓停咳嗽,唇線下彎,“男朋友?早就廢除八百年的娃娃親,你也認?”

紀昙不但認,他甚至還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很正經,很規矩的婚事。

紀恩誼古怪且沉默地看向紀昙,“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講規矩。”

頂着一頭軟軟小卷毛的紀昙振振有詞講自己是個生活在條條框框中的正經人可信度實在不太高。

紀昙被紀恩誼質問得有些生氣,往前走了一步。

紀恩誼沒錯過紀昙的小動作,不由得冷笑反問,“想把我推進水池?”

紀家花園裏能害人的地方只有個漾着水波的小噴泉。

“沒有。”被紀恩誼看穿的紀昙否認道,欲蓋彌彰地扭過頭去。

周赦在紀昙想要把紀恩誼推到水裏時,就走了出來,深靜的目光對上紀恩誼尖銳的眼眸,草草一眼就移開。

紀恩誼同樣收回視線,故意碾着字眼,意味不明道:“你男朋友來了。”

周赦走出來的地方偏僻又沒有光,紀恩誼略略掃過周赦的五官就開了口,等到周赦走進亮光處,才發現眼前這人跟大廳裏與紀昙牽手的不是同一個。

紀恩誼這時才明白紀昙口中不會分不清他們是什麽意思。

除卻相貌,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紀恩誼只見過他們幾次,認錯不是尴尬的事,因此倒也沒改口糾正。

只是紀恩誼萬萬沒有想到,剛才信誓旦旦叫嚣着“我怎麽會認不出自己男朋友”的紀昙動作自然地迎了上去,張口就叫人…

“老公。”

紀恩誼愣住了。

周赦也停下腳步,沒有額發遮擋的太陽穴繃起一根細棱棱的青筋,眼眸半掩,那根青筋又隐失在冷白額角中。

好兄弟的對象是嬌氣作精[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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