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25章 第 25 章

綱吉知道橫濱很亂,但沒想到亂到他進入橫濱沒多久錢包就被偷了,這還是在巴衛在他身邊發生的事情。

綱吉在他自己的世界也沒出過遠門,很少去橫濱,不知道自己世界的橫濱是什麽樣子,但他想,這個世界的橫濱市絕對不尋常,就像是黑子哲也說過的,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大街上人很少,大部分的人都是穿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而路人們刻意的沉默,行路匆匆,仿佛在懼怕着什麽。

這些人都是港口黑手黨的嗎,人心惶惶成這樣了都沒有哪個組織出來管管嗎?黑手黨再可怕也不能可怕成這樣吧。

綱吉表示很不解,但他不是正義的使者,也沒有那麽能力,就是來考察學校的,低調的低下頭看着地圖前往立海大附中。

可能是路上行人少,車也少,綱吉在路上沒看見車,就決定走路到下一個站點,為了快些他就抄了個小路,一開始他覺得走小路也沒有黑子哲也說的那麽誇張,陰暗的小路都沒什麽人,倒是路過幾個穿着破舊薄衫的少年,少年們走的急了些,一個棕色淩亂短發的少年不小心撞到他還很禮貌的道了歉。

等綱吉走出小路後本能性的一摸錢包發現錢包丢了的時候他才發現,路過的幾個少年撞他是因為要偷他錢,着急離開是偷了錢趕緊跑。

綱吉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錢包裏,各種證件還有現金,要是丢人補辦麻煩不說,沒錢他都回不去家。

“趕緊去追!”綱吉原路返回,此時他發揮了自己訓練的成果,跑路都帶風,坐在他肩膀上的巴衛一時沒有反應,直接被甩飛落下了。

巴衛:“……”

他有什麽辦法?只好慢悠悠的飛行跟在綱吉身後。

綱吉憑着直覺跑,一直跑到像是分界線的地方,綱吉站在分界線上,往後是繁榮的城市,往前像是貧民窟的地方,是綱吉從來沒有見過去過的地方。

這看上去是個面積很大的地方,似乎是一片廢墟整理之後勉強入住,破舊的房屋不知道能不能避雨,房屋之中縱橫着長長的小路是大大小小石子組成的,房屋內人們洗衣做飯随意往外面潑着水,水積蓄在坑坑窪窪處,形成一個個散發着淡淡惡臭的小水坑,不說生活,光是走在這條小路上就給人不好的感受。

橫濱就算再亂也被稱為日本的第三大城市,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地方呢?

綱吉愣怔中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幾道打量,兇惡的晦暗不明的眼神,仿佛在思量着他是不是可以任意搓圓捏扁的小肥羊。

綱吉皺了皺眉,面前是最好不要踏足的兇險地方,但如果不去的話他的錢包恐怕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這是一個選擇題,綱吉斟酌了一會兒,腳步擡起,緩緩走進這個對于他來說陌生的地方。

巴衛并沒有提建議,內心裏他覺得來貧民窟一趟對綱吉的心性是有好處的,綱吉不能總這麽天然,心腸也不能總這麽軟,沒有防備心,是該磨練一下了。

既然要進去,綱吉的感官更加敏銳了,警惕的打量着這個地方,忽然他看到旁邊地方豎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擂波街”。

這裏是擂波街。

綱吉一邊走着一邊拿手機在網上搜索這個地方。

這時候綱吉為自己的先見之明點了個贊,幸虧他沒有把手機和錢包放在一個口袋裏,不然都被偷了,那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橫濱這麽亂,他都不敢指望誰來幫他一把。

一打開手機他一看電話,驚呼被自己壓下了,但還是引起了巴衛的注意,巴衛一看手機,明白了一切。

“你昨天晚上趁我修煉的時候偷偷玩手機沒充電?”

綱吉心虛的轉移話題:“還是先搜索擂波街,這件事比較重要。”

網上關于擂波街的信息很少,但還是有的。

整理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

當年橫濱曾經發生過一起巨大的爆炸事故,那場爆炸摧毀了地形和建築,形成了擂波地形的廢墟,因為那場爆炸殘留下來的物質仍有影響,就成為了三不管地區,後來有一些走投無路的犯罪和被消除了社會身份的人士來到這裏居住,受他們的影響,貧窮的人也慢慢來到這裏,到後來垃圾,棄嬰都往這裏丢,這裏也就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貧民窟。

他低着頭查資料的時候,一只大手猛地伸出來想要抓到他,綱吉往後一躲,腳步輕盈的閃開了那人的拳頭,躲得時候順手把手機揣兜裏。

“你做什麽?”

綱吉僅僅抿着嘴唇,目光一掃,率先出手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大叔,周圍還有幾個混混靠在房子下,毫不避諱的看着他,他們是一夥的。

出頭的大叔扯着嘴角不屑的笑了笑:“這是擂波街,你說我要做什麽?”

這巧了,綱吉坦誠的說道:“如果你們是搶錢的話,我來的路上錢包被幾個孩子搶了,我憑着感覺來這裏找我的錢包,我現在自己也沒錢,你們放棄吧。”

“有沒有錢等我們自己看過之後才确定,就算你沒錢你自己也能值很多錢,外地人吧,真是不了解現在的世道,像你這種小綿羊,進了擂波街就別想全手全腳離開,總要留下點東西。”

“你們都不怕警察嗎,我可是有親人的,我的親人要是發現我沒有回來一定會報警的。”綱吉冷聲威脅道。

“報警?”這句話都笑了這幾個男人,為首的大叔嘿嘿笑了:“我們這個地方警方都不願意管,你就認命任我們處置吧,你長着一張小白臉,我們不會把你器官買了,把你賣到紅燈區好處更多,你要是聽話任命,沒準在那個地方還能有富貴呢,兄弟們,是不是啊?”

“過分。”綱吉攥緊了拳頭,忍無可忍的揮動拳頭,就在他蓄力揮出的拳頭就要打在男人臉上時,面前的男人就像炮/彈一樣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旁邊的牆上。

站在綱吉面前的是一個橘紅色短發的少年,碎冰浮動似晦暗的雙眸,眉目秀麗英氣,雙手插着兜,渾身散發着高冷的氣質,眼神不屑的看着圍上來的同夥,看似瘦弱的身體下充滿了力量。

“真是讓人感覺到惡心,你們這些家夥。”少年嘲諷的說道。

“你這家夥”瘦高個的男人拽着一根棒球棍就往少年頭上砸,少年不躲不避,細長的手直接觸碰到棒球棍,稍稍用力就把金屬的棍子扭曲。

綱吉的視線裏,少年觸碰到棍子的瞬間手裏籠罩着一層紅光。

“這什麽怪力啊!”瘦高個的男生扭曲的驚呼,身旁的同夥看出了男人的身份,連忙賠罪:“您就是‘羊之王’中原中也吧,十分抱歉,是我們冒犯了,我們這就離開,希望您不要動怒。”

被稱之為“羊之王”的中原中也冷哼一聲:“滾吧。”

瘦高個的男人手腕都要被中原中也廢掉了,托着自己的手腕,帶着被中也打的應該是骨折的大叔和幾個同夥狼狽的離開了。

中也打算做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雙手揣着兜,一臉高冷的扭頭就走。

綱吉連忙攔下:“中原君是吧,多謝你救了我,我還沒想好怎麽感謝你呢。”

中也依然是側着身,餘光瞥了一眼綱吉,疏離冷漠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囑托:“你這種人來擂波街做什麽,都不知道怎麽死的,趕緊走吧。”

“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我的錢包被這裏的孩子們偷了,我住在東京,錢和證件都在錢包裏,不找到錢包我沒辦法回家。”綱吉解釋道。

“這裏的孩子?”中也一愣,心裏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不過不會的,他已經囑托了那些任不會再做偷盜的事情,他們已經很好的保證了。

“是啊,不過這麽一看擂波街還真是亂呢,那些孩子比我更熟悉這裏,肯定不會被我找到的,我的錢包看來找不到了呢,雪上加霜的是手機剛才發現沒電了,昨天晚上偷偷玩手機玩太晚忘記充電了,路上的行人估計也不會借給我電話,我還是去警察局借個電話吧,雖然不知道這裏的警察局是什麽樣子的,但都差不多吧。”綱吉苦惱的說道。

“你的錢包是什麽顏色的?”

“就普通的褐色,左下角寫着我的名字。”

“知道了,我會給你留意的。”

可能是心裏的那個猜想讓中也猶豫了一會兒,半晌在綱吉就要離開的時候默默的跟上了對方的步伐,綱吉走了十來米才發現中也是跟着他的。

“中原君,請問你是在跟着我嗎?”

中也煩躁的說道:“沒有,意外的同路。”

巴衛打開扇子扇了扇,評價道:“一聽就是假話,難道他還是個嘴硬心軟的小鬼?”

中也稍稍一愣,钴藍色的眼睛緊緊盯着綱吉肩膀上翹着二郎腿,俯視他的巴衛,喃喃道:“不是娃娃,是活的,會說話?”

“你也能看見嗎?”最近看見巴衛的人怎麽這麽多,能看見巴衛的人有幾種特點,不知道中原中也屬于哪種。

“有人看不見嗎?”

“他稍稍有點特別,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一般人看不見?”中也念叨道:“難道是異能嗎?”

又冒出一種力量了,綱吉客氣的問道:“中原君,請問異能是什麽,是一種力量體系嗎?”

異能并不廣為人知,有很多人擁有異能卻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什麽力量,以為自己是怪物自我否定或想要利用這股力量做違法的事情而暴走傷害到周圍人,而被異能特務刻抓捕監管。

中原中也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綱吉明白了,其實就是大衆所認知中的超能力,中也所擁有的就是操縱重力,剛才扭曲棒球棍用的就是這種能力。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不過我擁有的并不是異能力。”綱吉不知該怎麽解釋他巴衛的存在,從他嘴裏說出守護甜心來總覺得有點羞恥。

“不方便嗎?”中也并不意外,誰都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能力,讓可能是敵人的外人掌握了自己的信息。

“不是,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而已。”綱吉冒着羞恥說道:“巴衛其實是我的守護甜心。”

守護甜心巴衛搖着扇子優哉游哉。

中也:?

中也一臉懵的重複了這過于少女的稱呼:“……守護甜心,是什麽?”

“每個人都擁有着心靈之蛋,承載着人的夢想,而守護甜心就是從心靈之蛋中孵化出來的‘理想中的自己’。”

中也:“……”雖然現在中也實際年齡還小,但不妨礙他覺得這個設定很有少女感,特別是從綱吉這個青年嘴裏說出來。

“哦,哦。”不過中也還是很給面子的應道。

倆人又陷入了沉默,半晌中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再次問道:“那守護甜心有什麽作用,可以戰鬥嗎?”

這次是巴衛回答中也的問題,只見巴衛輕搖扇子,眼尾微微上挑,一副自信的模樣:“守護甜心各有各的能力,不過我的能力就是全能。”

“哦,哦……”

“喂,小鬼,你那是什麽表情。”

“只是覺得不可能而已。”

“你倒是很坦誠啊。”

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激動的吵了起來,巴衛飛到中也面前強調着自己的能力,綱吉走到最前面,默默的捂上耳朵,留給他們吵架的空間。

綱吉說過了,一般人是無法看見守護甜心的,所以擂波街街道上人們的眼中,中也就好像有精神病似的,對着空氣吵架,這一幕真是來的奇特又新奇,有些人小聲的讨論起來,不過吵得熱火朝天的中也并沒有察覺到這些事情。

“你說全能就全能,我看你只是對自己盲目自信,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對自己盲目自信的人下場通常會很慘。”

“那你不也一樣對自己盲目自信,小鬼。”

“我是對自己的實力自信,我本來就這麽強。”

“這根本就是盲目自信,小鬼。”

“喂,狐貍,你不要叫我小鬼!”

“為什麽不能叫,你明明就很嬌小,有一米五嗎?”

“我現在才十三歲,以後還會長高的!”

幾天之後“羊之王”中原中也腦子不正常的消息迅速席卷擂波街,幾乎是人人皆知,在短暫的一段時間幾乎是無人敢惹“羊”,畢竟一個人腦子正常的時候還有弱點,腦子要是不正常那就是瘋子,誰會招惹一個瘋子?自讨苦吃罷了。

現在,綱吉走在他們前面,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想法已經快走偏到外太空了,他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中原君一眼就認出巴衛是狐貍,當初他為什麽把巴衛當成了貓呢?難道他的眼神真的不佳嗎?

綱吉伸出雙手抱着巴衛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勸架。

他先是對巴衛說:“巴衛先生,你都多大了,不要和小孩子計較。”

對中也說道:“中原君,抱歉,巴衛先生他其實是好心的,他只是……擔心你的身高而已。”

中也頓時臉一黑,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一字一字道:“我現在才十三歲,我的身高是正常水平。”十三歲男孩平均身高是一米五九,他甚至高了一厘米呢。

“好,是我錯了。”

中也一路把綱吉送到警察局,到警察局門口,他揮了揮手當作告別了。

“中原君,不再陪一段嗎?”綱吉有點不舍的說道,雖然他們才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彼此的感情卻蹭蹭往上漲,綱吉很久都沒有見過像中也這麽乖的孩子了,只不過很可惜的一點是像中也這麽漂亮又乖巧,能力還強的孩子為什麽會住在擂波街呢,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才對。

“那裏可是警察局,我一個擂波街的人去警察局做什麽?自首嗎?”中也嗤聲道,伸出一只手朝綱吉揮揮,戴上橘色衛衣的兜帽,狀似潇灑的離開了。

“對了,我叫做沢田綱吉,希望我們下次再見!”

中也腳一頓:“知道了,你趕緊進去。”

中也走了幾步之後,悄悄回頭看見綱吉進到警察局裏之後整個人松弛了下來,不複剛才潇灑帥氣的模樣,他嘆了一口氣,看着天色,一路念叨的走了:“現在去兼職那裏已經晚了吧,這次遲到老板不會把我解雇吧,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

……

綱吉孤身來的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系統捏造的身世是孤兒,沒有任何親人,警察要綱吉給朋友打電話來接他走的時候,綱吉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接過電話給夜蛾正道先生打了過去。

“夜蛾先生,是我,沢田綱吉,不好意思我又有事情麻煩你了,我現在正在橫濱,我的錢包丢了,手機也正好沒電了,不知道您現在是否繁忙,能不能接我回去呢,太抱歉了,真是麻煩你了。”

“半個小時左右就會到達。”

另一邊接到任務,正在拔除咒靈的夜蛾正道挂了電話,又放出了兩個咒骸,三下五除二的把對面的二級咒靈解決了,拜托随行的輔佐監督去一趟橫濱之後再回去報告任務。

東京到橫濱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在此期間綱吉就坐在警察局的大廳裏等待,端坐着看公務人員們走來走去,忙忙碌碌,內心有點惆悵,他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呢,學校沒有探查到,還丢了各種證件和錢,讓可以自足的經濟變得岌岌可危,而且回去之後還要補辦各種證件。

這件事提醒了綱吉以後要是在路邊有人撞到了自己,一定要警惕自己身上的財物。

半個小時在等待中變得如此漫長,綱吉數羊,數一二三四五六七,數到八百五十六秒的時候夜蛾先生邁着堅定的步伐,身披代表希望的光輝來拯救他了。

“夜蛾先生……”綱吉感動的看着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沉穩的點點頭,跟警察打過招呼之後就把綱吉領走了。

到車上之後夜蛾正道詢問綱吉現在的具體情況:“丢了多少證件和錢,肯定找不回來了嗎?那你現在缺錢嗎,我可以借你一點。”

綱吉搖頭:“證件可以補辦,錢包是在擂波街丢了,估計是找不回來了,家裏還有錢,沒有到那種地步,不過還是多謝夜蛾先生這次仗義相助,我真的麻煩你好多次呢。”

“沒事,我們都是同事。”

綱吉出發去橫濱的時候是吃了中午飯離開的,現在一晃眼都已經黃昏時候了,将要落山的太陽散發出自己最後多姿的色彩,将原本牛乳般潔白的雲朵染的絢麗多彩,深紅的陽光好像參雜了金粉,灑在大地上的萬物上,将一切渡得瑰麗,細柔的光線平鋪在街道上,随着太陽而移動,好似粼粼的水面,綱吉偏頭看着街道,伸出手好想接到這麽美的光。

夜蛾正道從後視鏡看到綱吉的動作,囑托一句:“小心手。”

“好的。”綱吉馬上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的。

開車的輔佐監督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夜蛾先生的朋友嗎?”

夜蛾正道淡淡的“嗯”了一聲,介紹道:“沢田綱吉,我的同事,也是東京咒術高專的老師,主教心理課程。”

“也是咒術師啊。”輔佐監督詫異的說了一句。

綱吉笑了笑:“我看起來很不像嗎?”雖然他的咒力只到能看見咒靈的程度。

“沒有,沒有,是我剛才沒有看清。”輔佐監督說道,他剛才是真的沒有看出綱吉是咒術師,一般來說咒術師和普通人稍微有點區別,咒術師的腦子都不太正常,越強的越瘋,但綱吉溫和有禮,失落和高興都在一個幅度之內,情緒起伏波動都像普通人。

“回去之後還要補辦各種證件。”綱吉煩惱的說。

“你的課我可以替你上。”夜蛾正道貼心的說道。

“咱們學校一天就上一節課,而且還未必上得了,并不費時間。”

夜蛾正道直接把他送到了家裏,綱吉還想邀請他們上去吃飯,不過被他們拒絕了,不過也是,現在天都已經黑了,該回家陪家人吃飯了。

綱吉掏出鑰匙打開門就往沙發上一撲,就算是巴衛也無法把他從沙發上拽下來。

綱吉頭埋在柔軟的海綿裏,悶悶的說道:“我好累,今天事情太多了,必須好好休息一晚上。”

“不做飯了?”

“冰箱裏有面包,随便吃一口就好了,今天的事就快要把我氣飽了,哪有心情吃飯。”

久久沒有聽到巴衛的聲音,綱吉不再出聲,腦袋放空,翻了個身馬上就陷入了睡眠。

不知睡了多久,他是被飯菜的香味香醒的,人未醒肚子已經咕嚕嚕強迫的喚醒了他,他閉着眼睛順着香味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廚房,睜眼就是一桌子飯菜漢堡肉餅,咖喱飯,土豆炖牛肉和味增湯。

綱吉立馬清醒,捂着嘴巴驚呼:“這是何等的幸福啊,我真的在人間嗎?”

“你是死了嘛?”與此同時,巴衛淡淡的聲音回道,“廚房還有一小盤蘋果,端來。”

“果然是你,巴衛先生,還是你對我最好。”

“只是我自己餓了而已。”

“對了巴衛先生,我睡了多久啊?”

“兩個半小時。”

“真的啊,我感覺我睡了一個夜晚呢。”

綱吉餓極了,這麽大量的飯菜幾乎全部都吃光了,盤子他也沒刷,泡在水池裏等明天早上再刷,吃完他坐着笑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鋪床卷着被子又睡着了。

睡前和巴衛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巴衛先生,晚安,明天見,我拉燈了。”

房間頓時黑了下來,巴衛把扇子變沒,看了眼窗外皎潔的月光,又飛回他的小別墅了。

……

綱吉是因為陽光晃到了他的眼睛才醒的,失策了,他昨天晚上居然忘記拉窗簾了,但是剛剛醒來還懶倦的綱吉懶得起床更懶得去拉窗簾,把被往臉上一蒙,翻個身再入夢鄉。

巴衛坐在床頭,看着鐘表掐着點,等過了二十分鐘之後綱吉精準無誤如同設定好時間的機械人一樣直直的坐起來,睡眼惺忪,暈乎乎的說道:“該醒了。”比剛才清醒多了。

“今天的任務是補□□件。”一天能把證件補辦完就已經不錯了。

為了防止萬一,綱吉出門還是戴上了自己的帽子,他對着鏡子拉了拉帽檐,罕見的自戀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戴帽子的樣子還挺帥氣的,穩重大方。

綱吉很耐心的和工作人員說自己補辦的原因,他都已經填了很多張表格,但還是跟工作人員解釋不清,就這樣拉扯着,後面的人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有的出聲催促綱吉了。

巴衛比他們更不耐煩,決定使用能力。

【将猶豫的孩子變成果決的孩子,形象改造!】

帽子底下綱吉冒出了一雙淺棕色毛茸茸的耳朵,眼部線條頓時變得淩厲,眼神也變得有威嚴。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證件都已經被偷了,我不知道它被誰偷走的,如果知道我就不需要來這裏了,證件到底能不能辦,給我一個準确的回答,我不想在拉扯了。”

可能是這一霸氣果斷的話影響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立馬寫了票據,讓綱吉入內拍攝照片和确認資料。

綱吉才滿意的進去,巴衛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發生,并沒有解除形象改造,而是一直保持着,直到拍完了照片,攝像老師還誇綱吉鏡頭感好,帥氣有氣質呢。

綱吉特意看了拍攝的照片,攝像鏡頭裏的自己表情冷漠,眼神銳利,帶着一種肆意又沉着的感覺,似乎真的比平時自己的證件照更加的帥氣。

“……”原來這張臉還能露出如此帥氣的表情。

證件照還需要一周的時間,這段時間綱吉最好不要出門,出哪裏人家都要查身份,他目前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咒術高專裏,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綱吉的遭遇,當着綱吉的面抱着肚子笑個不停,綱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看他能笑多久,能不能把肚子笑破了。

“哪有這麽好笑,一般人聽到不是應該報以同情嗎?”

硝子說道:“我對老師你的遭遇報以同情,不過這個家夥不是一般人,屬于腦子有病。”

夏油傑稍微有一點不贊同:“悟只是認知不同于別人,距離腦子有病還有一段距離。”

硝子瞅了他們一眼,解釋夏油傑為什麽和他的觀點不同:“因為你們倆腦回路相同,都屬于有病的範疇。”

綱吉嘆了一口氣:“是嗎,看來我的心理課你們都沒有聽進去,要不要加課呢?”

夏油傑:“……”

五條悟:“……”

硝子:“……”

雖然他們覺得上課無所謂,但不代表他們喜歡上課,作為一名學生,不喜歡上課才是學生的本能。

“不用加課了,我覺得他們很正常,是我理解錯了。”硝子解釋道,并且為了防止綱吉再提加課,一溜煙的跑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贊同:“硝子那裏好像有點急事,我們去幫忙。”

轉瞬間就只剩下綱吉一個人,綱吉迷茫的不明白為什麽:“大家怎麽這麽快跑了,難道是因為我剛才說加課了?那只是個玩笑而已,大家都沒有聽出來嗎?”

可惜在場并沒有人回他,綱吉無奈的只好回到課桌上整理自己的書籍,把書都放在自己新買的公文包裏,拎着公文包,徒步走出了郊區,坐上了一輛公交車去櫻蘭。

今天是他在櫻蘭教的最後一堂課,上完這堂課之後他和下一名老師做好交接就算正式離職了,自此,櫻蘭這份高薪輕松事少的工作就徹底離開他了。

櫻蘭的工作真的超級好,學生老實不惹事,教學環境好沒有環境,課少還錢多,這簡直就是綱吉以前做夢都想要的一份工作,可惜這是系統給綱吉找來的,在屬于綱吉的世界裏,他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到吧。

春緋早就知道綱吉要離職的消息,稍稍有點難過的心也被這段時間抹平了,雖然不在同一所學校和不再是鄰居了,但他們有聯系方式了,可以随時在網上聊天。

現在在社團活動結束後,春緋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打字和綱吉聊天。

【藤岡春緋:沢田先生,你搬家真的不需要我嗎?】

【沢田先生:我的東西并不多,一點點東西,我自己就可以搬完的,春緋不用擔心。】

【藤岡春緋:好的。】

春緋以前除了社團活動就是看書,幾乎連運動都不怎麽做,今天破天荒的居然在看手機,這一反常的舉動引起了男公關部的注意。

以須王環為首的【護緋小隊】在桌子後面排排蹲,小心翼翼的露出個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着春緋。

“春緋皺眉了!”

“春緋居然笑了,對着手機笑了!”

“春緋對我情緒都沒有起伏這麽打過,春緋肯定是在和人聊天。”

“問題來了,春緋她究竟在和誰聊天呢?”

Honey前輩用最無辜可愛的臉說出一萬點暴擊的話:“春緋這麽認真,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須王環覺得自己的血條少了一半,鳳鏡夜的另一句話讓他血條清零。

“涼二先生在酒吧工作,一般情況下春緋是不會和他用手機聯系的,能讓春緋情緒波動這麽大的……說不定春緋陷入了網戀呢。”

須王環瞪大了眼睛,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仰,倒在地上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心裏不斷念叨着。

“春緋網戀了。”

“春緋網戀了。”

“噗”他吐了一口血,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半空,無力的仿佛垂暮的老人,他覺得自己将要命不久矣了。

“這句話對環的打擊好大啊。”honey前輩說道。

“也只有大少這麽傻會相信這句話。”馨無奈的說道。

耳朵敏銳的環聽到這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回光返照,精神抖索的站起來,滿是期待的問:“難道春緋沒有網戀?!”

“殿下你傻嗎,春緋每天還嫌沉浸在學習的時間不夠,怎麽可能會網戀呢,而且她真的知道戀愛是什麽嗎,還網戀?這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馨解釋道。

“對哦,我單純的女兒怎麽可能會被網絡裏的那些壞男人欺騙呢!”環激動的說道。

又聽見環叫她女兒,春緋無奈的偏頭問道:“環前輩,你又怎麽了?”

須王環:“……”超想問春緋剛才和誰聊天,但是春緋很注重隐私,這樣問出來會不會讓春緋覺得自己不尊重她啊。

糾結.jpg。

糾結到心疼,但沒法說出來,須王環捂着心髒虛弱的看向春緋,搖頭懂事道:“沒什麽,你……不用管我。”

春緋:前輩又怎麽了?剛才綻放太燦爛的後遺症?

“春緋,我好好奇你剛才在和誰聊天。”honey前輩長着自己可愛無害的臉龐眼神充滿期待的問道。

說出來了須王環也面露期待的看着春緋。

“這個啊。”春緋搖了搖手機說道:“是沢田先生要搬家,我問他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而已。”

“原來如此。”四人統一松了一口氣。

“沢田老師今天也離職了,是搬得很遠嗎?”馨說道。

春緋點了點頭:“是啊,沢田先生找了一家宗教學校,要在那裏任職,那所學校在郊區,所以沢田先生就打算把這裏的房子推掉,去住校,也省得來回奔波。”

“好奇怪,櫻蘭的工作應該很好吧,為什麽要跑到郊區任職呢?”honey前輩發現了疑惑點。

“我也問過,沢田先生說是……熱愛。”

在所有人眼中舍棄了金飯碗的綱吉背着大包小包走進了地鐵,然後在車站下車,背着行李徒步走向郊區。

不是不打車,只是以他現在的經濟條件不允許。

不就是自己搬家徒步走到郊區學校嗎,就當負重訓練了,正好鍛煉身體,綱吉自我安慰。

巴衛站在行李最高點,指揮着綱吉位置,行李已經多到摞起來綱吉看不到路的程度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教師宿舍直接震驚了出來遛貓的夜蛾正道和貓,喵悟。

喵悟那雙湛藍色的圓眼睛更圓了,腦袋微微後仰,耳朵動了動,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不過他敏銳的眼睛發現了巴衛,眼睛更亮了,伸爪爪撲上去要一起玩,巴衛看見這只貓臉就沉下來,仗着自己飛得高,不屑的看着喵悟。

喵悟一直蹦着,試圖用爪爪把巴衛勾下來,雖從未成功,但熱情不減。

“沢田先生,你怎麽一個人搬這麽多的行李。”夜蛾正道看着就心驚,連忙去幫忙。

綱吉可算輕松了一點,扶着腰說道:“我想搬好幾趟也是麻煩,就幹脆一趟全搬過來。”

“你可以叫我來幫忙。”

綱吉伸了個懶腰,撸起袖子繼續搬,幸虧夜蛾正道幫忙了,在綱吉還沒有累癱之前,幫助綱吉把房間都布置好了。

與粗犷的外表不同,夜蛾正道對于收拾房間很有一套,收拾的比綱吉還要整潔板正,綱吉原本很詫異,但想到夜蛾先生戳的那些玩偶就秒懂了,對方本來就是個手巧的人。

“現在應該全部都搬完,布置好了吧。”

“嗯,多謝夜蛾先生幫忙了,今天就在我房間吃飯吧。”

綱吉特意把自己的鍋帶來,打算大展一番廚藝,夜蛾正道一愣,不解的提醒道:“員工宿舍是沒有煤氣竈的,沢田先生是要用電做飯嗎?”不會太費電費時間嗎?而且學校裏有食堂啊。

夜蛾正道委婉的提醒:“食堂裏的飯菜也很美味的。”

綱吉:“……”忘記這回事了。

“我請夜蛾先生吃食堂。”

晚上把剩餘的家具全部擺放整齊之後,綱吉看着心理書,忽然就emo了。

巴衛問:“你怎麽又不高興了?”

綱吉倔強的搖頭:“沒什麽。”

“……說實話。”

“就是退房的時候押金沒退有點傷感。”

押金不是綱吉付的,而是系統付的,綱吉退房的時候還想着可以趁此機會撈上一筆,但沒想到房東一查,他既沒有按照約定時間退房,房間地板牆壁還有燒灼的痕跡,維修費違約費一加,把他的押金減沒了不說,他還自己添了點。

真正是讓本不富裕的財務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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