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哥……

第13章第 13 章 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哥……

他的話倒是讓姜玉禾冷靜了下來,側過身避開和他的距離,取出帕子擦拭着他觸碰過的耳垂,眼神中透着冷漠,“你到底想要什麽才能将這件事永遠爛在肚子裏,錢還是美人。”

“我們好歹也做過兩年的夫妻,好聚好散不行嗎,哥哥。”示弱的她在擡頭間,眼梢泛起薔薇色,淺色瞳孔中水霧萦繞,像極了一株淋淋小雨中殘遭打濕的梨花。

一聲“哥哥”也聽得魏恒只想撫掌發笑,她若不說,他恐怕都要忘了。

他在喊自己夫君之前,曾叫了他多年義兄。

她難不成還以為自己會心軟不成,還是覺得他會看在昔日單薄的兄妹之情上放過她。

“我現在官至三品,無論是權和錢我都擁有了,至于美人。”魏恒握住她捏着帕子的手腕,眼神冰冷中帶着嘲弄。

“夫人認為我會缺嗎。”

此刻的他們近得彼此間呼吸可聞,若非中間還有一方長桌擋着,遠處帷幕厚重遮住靡靡桃色,但凡有人路過往裏瞧上一眼。

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不正常。

“做錯事的人,怎麽能不想着贖罪,反倒想着息事寧人的粉飾太平,難不成阿玉連兄長對你的教導都給忘了嗎。”他的手冰冷得像條吐着鮮紅信子的毒蛇将姜玉禾給緊緊纏住,纏得她呼吸驟停,心髒麻痹。

“那可,真是不乖。”男人微涼的唇擦過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直面撲來,蘊含着極致的危險。

發現自己大半個身體都要貼上男人的姜玉禾臉色又青又白,生怕這一幕會被其他人給看見,壓低聲線咬牙切齒,“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松開手後的魏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将一塊烤好的紅苕包在手帕裏,然後撕掉上面的那層皮,露出金黃軟糯的皮肉後才遞過去,“再不吃,紅苕就要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姜玉禾望着他遞過來的紅苕,只覺得頭皮發麻,更多的是惱怒後的羞恥。

“是吃膩了嗎。”男人尾音微微上揚,似帶着愉悅的鈎子,也讓姜玉禾回想起了,那一段險些被她埋藏起來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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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今年的冬日比往年都要寒冷,雖說有了一些炭火能支撐過這個冬天,但她仍是覺得冷,只有等男人回來後,把他的衣服都給扒光,然後把自己腳放在他的胸膛上才能攝取到暖意。

正在廚房裏燒水的姜玉禾在木門推開後,下意識地扭過頭,然後看見男人提着一條用茅草系着的草魚,眼眸一驚,“你哪裏抓來的魚。”

要知道外面的湖早就冷得結成冰了。

“你前幾天不是說想要吃魚嗎,我今日瞧着外面的雪沒有下了,便打算去碰碰運氣,結果還真讓我碰到了。”鬥笠上沾了一圈薄薄細雪的魏恒把魚放在粘板上,随後皺起眉頭的看向她因為要燒水,被凍得通紅的雙手。

“這些活計你等我回來幹就好。”

姜玉禾尴尬得就把手往身後藏,“我都躺了那麽久,就想着偶爾也起來走動一下,再說我也不好天天躺在床上什麽都不動,就光等着你煮飯給我吃。”

雖說她是又懶又饞又愛花錢,但她偶爾也會有那麽一丢丢的良心發現。

“你是我妻子,我養家糊口煮飯給你吃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魏恒拉過她的手讓她在竈臺旁坐下,又從兜裏掏出一把葵花籽,“你不想回房間躺着,就先在這裏坐一會,等下就能開飯了。”

姜玉禾卻否定了他的安排,“我也想要幫忙,要不我在旁邊幫你燒火好不好。”

魏恒見她眼睛一轉,就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彎下腰捏了下她的臉,“好,想吃什麽。”

“想吃番薯,你幫我去烤好不好。”主要是這種天氣,最合适捧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了。

“好,不過等吃完飯後再吃,要不然你又該吃不下飯了。”

姜玉禾一想,倒也是這個理,不過她還是想要吃烤紅薯。

等水燒開後,便讓他擡進屋裏頭,擔心着涼又在旁邊燒了一盆火。

等姜玉禾洗完澡後,魚湯也燒好了,因着天冷,連一向來最守君子做派的人也會為了遷就她把桌子移到床邊。

“多喝點。”魏恒舀了一碗熬得奶白的魚湯遞給她,又用筷子将魚肉上的刺剔除後才放進她的碗裏。

家裏調料雖有限,架不住他手藝好,連一向不怎麽愛吃魚的姜玉禾都多喝了一碗湯。

吃完飯後,姜玉禾起身想要幫忙收拾桌子,卻被男人的大手摁住,然後塞進那床新換的,蓬松柔軟的棉被裏,“我去洗碗就好。”

他都主動要求了,不喜歡冬日裏碰冷水的姜玉禾自然不會拒絕。

很快,去洗碗回來的男人回來了,手上還拿着用幹荷葉包着的紅薯,“你剛吃完飯,等消化一下後再吃,要不然容易積食。”

“可我晚飯沒有吃多少,就準備留着肚子吃紅薯的。”姜玉禾狡黠地轉動着眼珠子,兩只手攀上男人的肩,“哥哥,我就吃半個紅苕。”

“夫君,好哥哥,好不好嘛。”

“我不是說過,不能再喊我哥哥嗎。”男人的嗓音忽然啞得厲害,眸色幽深。

“那你就是答應給我吃了。”認為得逞了的姜玉禾伸手就要去拿紅薯,可是還沒拿到手上,她纖細的手腕就被另一只熾熱的大手給握住。

“哥哥,你捏疼阿玉了。”男人掌心的溫度滾燙得仿佛是要能将她給燙傷。

擡眸間,對上的是一雙充滿野獸掠奪性的瞳孔。

暧昧如水蒸發在空氣裏,抽絲剝繭的發酵,擴散開來。

似被燙到了的姜玉禾身體縮瑟了一下,讪讪一笑,“夫君,我只是想要吃個紅薯而已。”

天地良心可鑒,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吃紅薯。

“我不是說過了,等休息一下才能吃嗎。”喉結滾動的魏恒暧昧的摩挲上她的紅唇,帶着引誘的口吻循循善誘,“不過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很快吃上紅薯。”

“嗯?”

她的疑問才剛跟着冒出,下巴就被捏住,緊接着一個微涼的吻落了下來。

唇舌被撬開後,她品嘗到了獨屬于紅薯的甜香。

好啊!

他肯定是背着自己偷吃紅薯了!

魏恒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時,才不舍的松開她,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紅腫潋滟的唇,湊到她耳邊低語,“還想不想吃。”

她的拒絕還沒冒出,只見一個紅薯被他握在修長如玉的指間,然後撕掉烤得焦黑的外皮,露出內裏軟糯香甜的果肉。

“你過來,我就喂給你‘吃’。”男人的嗓音此刻沙啞得不像話,眼底有着絲絲縷縷翻滾着的欲,連帶着周遭的空氣都像點燃了火星子。

總覺得他現在很危險的姜玉禾連連搖頭的拉開距離,“不了,其實我覺得哥…夫君說的話很對,我剛吃飽确實不合适再吃,等晚點吃也可以。”

她拒絕的才剛說完,魏恒手中的紅薯就被他咬了一口,而後吻上了她。

“可是哥哥現在想要喂阿玉吃紅薯了。”

“我覺得………”她的拒絕,已是盡數化為嘤咛落進了另一人的口中百般咀嚼。

那塊沒有吃完的紅薯随意的掉落在地面,而後是極致的,入骨的纏綿。

原本停歇的雪花又一次應景的落下,将整個世界渲染成唯有一色的純白。

連那整個冬日裏,她吃得最多的就是個頭滾燙的紅薯。

“我還記得夫人之前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蜜薯,如今想來,倒還真的挺懷念的。”

回憶起過往而面紅耳赤的姜玉禾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你閉嘴,你不許再說了。”

他說的吃,完全和別人說的吃不一樣。

就在姜玉禾伸出手要去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許再說下去時。

“不好意思,母親那邊遇到了一點事,所以多耽誤了一會。”

掀開紗帷一角的聞澈看着站起來,伸手向半空想要抓住什麽的玉娘,難掩好奇的詢問,“玉娘,你這是在做什麽?”

“弟妹剛才吃得太急,不小心被燙到了,就算再饞,弟妹完全可以等放涼一會後在吃。”魏恒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顆烤得焦黃的板栗,斯條慢禮的剝開外皮,露出內裏金黃的果肉,撚起後放進嘴裏。

男人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很難不讓姜玉禾回想起。

自己也如他手中的板栗,被他一遍又一遍吃幹抹淨的畫面。

姜玉禾生怕自己的反常被看出,只能垂首掩飾的坐回去,“也怪我忘了紅苕外面摸着是涼了,內裏還是燙的。”

“舌頭有沒有燙到。”聽到她被燙到的聞澈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擡住她的下颌,眉宇間彌漫着擔憂,“你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一下,要是嚴重的話得要讓府醫開點藥才行。”

下巴被男人握在掌心的姜玉禾連連搖頭,“沒有,我都多大個人了,你怎麽還總是拿我當小孩子看。”

就算要看,也應該是回房裏看,而不是當着一個外人,還是她前夫的面看。

用力捏碎了手中板栗的魏恒眼神暗了暗,随後松開手,端起面前早已涼透了的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道:“我想起來等下還有公務要處理,就不打擾二位了。”

聞澈聽到他要走,忙出聲挽留,“我已經讓母親備好午膳了,魏大哥不如先用個午飯後再走。”

心中也在懊悔,定然是剛才自己離開太久,惹了魏大哥不滿。

将人邀到府中做客,哪裏有晾客人的道理。

“不了,我等下還有公務要忙。”魏恒掠過垂首斂睫的姜玉禾,唇角微勾,“至于這飯,我下次再來吃。”

“弟妹應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擡起頭來的姜玉禾掐着掌心,輕扯了扯唇角,“怎麽會,魏大人願意來家中吃飯,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會拒絕。”

“那就好,我就擔心弟妹會不高興。”

“怎會。”

直覺告訴聞澈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對勁,想來是在青城的案子上産生了分歧,要知道玉娘一向心軟。

“玉娘,你們剛才聊了什麽。”

他突如其來的一聲,直接讓姜玉禾渾身僵硬,過了好一會兒才擡起冰冷的手心輕扶鬓邊碎發,“魏大人只是問了一些我對于案件的看法罷了,是有哪裏不對嗎?”

“沒有。”聞澈搖頭,“我想着等忙完這段時間,再邀請魏大哥來府上做客。”

“聽說魏大哥是徽州人,我記得玉娘也是徽州人,你那個時候有見過魏大哥嗎。”這話一說出,聞澈都覺得好笑,玉娘雖是徽州人,但她向來不愛出門,又怎會和魏大哥見過。

他無心的一句話,卻在姜玉禾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

是發現了什麽嗎!

短短的一瞬間,指甲掐住掌心的姜玉禾垂下的瞳孔中彌漫上一層恐懼,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沒有,徽州那麽大,我自小居住的村子又相較于比較偏僻,若是遇到過如魏大人這般的神仙人物,又哪裏會忘。”

聞澈點了點頭,“也是,你知道徽州那邊的特色菜有什麽嗎,我想着魏大哥是徽州人,應該會更喜歡吃徽州菜。”

在他快速轉了話題後,整個人像在懸崖邊來回擺動的姜玉禾也跟着松了一口氣,“要說徽菜裏最具有代表性的當屬腌鮮鳜魚,問政山筍,毛豆腐,三河酥鴨,奶汁肥王魚、清湯白玉餃,鳳炖牡丹...不如我寫個單子給你,等下次魏大人來的時候,好安排菜肴。”

“還是玉娘想得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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