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Booty 我們一起耀眼
第46章 Booty 我們一起耀眼
chapter 46
出租車裏, 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點開車載電臺。
狹小的車廂裏,播放着當時還叫《春嬌與志明》的粵語歌曲,歌聲繞過磁帶, 帶着外音感沙沙地傳出細膩的歌詞。
“猶如是十八歲的青年很讨厭,
誰人願伴你到成年,
停留塵俗世裏浮潛。”
喬希和梁硯西兩人坐得很遠,中間隔出很大的位置。
喬希低頭看完梁硯西發過來的信息, 掀起眼皮無語地看向他。
無奈, 又有些無語。
梁硯西視線早看過來了, 就等着喬希的回眸, 她一擡頭他就在笑,愉悅翹起的眉尾都在展示他方才“立功”的戰績。
滿臉嘚瑟。
喬希瞪了梁硯西一眼,然後低頭認真摳着鍵盤, 控訴他的行為:
梁、硯、西、你、少、來!
出租車停在煙尾巷的時候,外面的雨聲不止。
喬希在這個地方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周圍很多人都對她太過熟悉, 但喬希不喜歡這個地方,她早就不屬于這個地方,也和從前所有人都斷了聯系。
包括喬美玲。
雨天的小吃攤上門庭若市, 四周都很熱鬧。
梁硯西把那把黑色的傘放在喬希手裏, 視線相交的那一刻,他忽然半蹲在喬希身前。
朦胧昏暗的視線下, 是少年一頭漆黑柔軟的發, 還有他利落的側臉, 他勾了勾唇角,“公主,現在我背着你的話, 你是不是也得嫁給我?”
巷子裏的路并不平整,排水系統也不完善。
放眼看去,前方的路全是凹凸不平的積水塘,随着雨水落下,水面上濺起無數蕩起的水波紋。
喬希只是愣了一下,低頭對上少年那雙張揚的眉眼。
她湊前一步靠近,伸出手臂慢吞吞地圈住梁硯西的脖頸,聽他輕笑一聲,聽透過骨骼傳來铿锵有力地心跳聲。
偌大的傘面弧度罩住他們兩個人,所有的情緒都被這把傘隔開在潮濕雨季裏。
梁硯西得逞地壞笑,摸到她的大腿猛然架起站高,他側過臉,就像無賴一樣脅迫她說:“當你同意了。”
周圍夾雜着冷雨的風吹過來,但他的背上是熱的。
喬希雙腳離開地面,失重的眩暈感從那一瞬湧來,她只好用力抓緊眼前唯一可依靠的人。
或許是感受到她慌亂的心跳聲,傘下那雙充滿蓬勃力量的手臂穩穩托住了她。
然後帶着她跨過一個又一個水坑。
喬希從煙尾巷搬走以後,梁硯西從前總覺得這條路很長。
但現在跟她一起走的時候,卻發現這條路也沒那麽長。
雨傘遮蓋住兩個人的臉,但梁硯西穿得一直很潮,他的身影太好認了。
周邊坐在院門口嗑瓜子的阿姨看見傘下的場景,女生穿着短褲和長靴,也很潮,阿姨啧了聲對着旁邊鄰居說,“你看梁家那小子,長得帥就是豔福不淺,剛考完試就把小女孩往家裏帶。”
屋檐門口的雨水下得急,就像是安裝了水管等着接水一樣,水柱嘩啦啦地往地上流。
旁邊那個女人勾着頭,翹起的二郎腿放下來拍着桌子,“哎喲你曉得伐,啷個小夥子聰明死了,我聽我們家東子說,上次聯考他考了全校第一咧。”
“哇,這麽厲害的嘛,之前還聽說他經常犯事打架。”
“就是嘛,所以說梁硯西那小子腦子靈光的嘛。”
“小男孩貪玩,正常正常。”
“……”
“……”
梁硯西剛來到南浔的時候,因為一身戾氣被巷子裏所有長輩讨厭。
但現在卻成了長輩們口中聰明的好孩子。
白茫茫的雨霧彌漫,路上全是雨水浸泡過的沙石。
喬希搭在他的肩上,側頭悄悄看了他一眼,他仍舊穩穩地背着人,沒受那些閑言碎語絲毫影響。
察覺到耳後那道灼熱的視線。
梁硯西偏過頭,擡眼逗她,“急着想跟我回家?”
說着,他就背着她在雨天裏跑了起來。
喬希被他颠到,每一次晃動人都好像要掉下來,她扯着梁硯西的脖頸,剛想要發火怒斥他的時候,他果斷收手求饒。
梁硯西沒想惹喬希生氣。
喬希也不是真的在生氣。
雨水天裏,喬希把頭埋在他肩膀上,聽到少年發顫的笑聲和抖動的肩。
微末的雨水随着夏季的風送來,打來一片潮濕的雨霧,喬希知道梁硯西從不在意那些虛的。
他就是天生耀眼。
從不缺乏跌倒再起的勇氣。
雨水在昏暗的路燈下閃爍着白色的亮光,喬希湊到他耳邊,漆黑的眼底也變得堅韌。
她說:“梁硯西,以後我們一起耀眼。”
暴雨落下,小洋房的那扇門被重重地關上。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潮濕的雨傘松松垮垮地躺在門口,潮濕的冷水沾濕一片地毯。
喬希也在黑暗裏被梁硯西推到玄關櫃上,腰抵在冷硬的櫃子上,惹起一聲驚呼。
鼻息裏聞到下雨天潮濕的氣息,還有廟裏的焚香,潮濕的木頭在烈火裏噼裏啪啦地燃燒散出淡淡的溫暖香氣。
喬希在黑夜裏擡頭,還沒任何反應的時候,感受到沉重的呼吸和局促的吻。
烈火焚燒的香氣裏還有着急切,深藍的火焰想要引起更大的火勢,想要吞噬森林裏的一切。
喬希穿的短褲。
細膩白皙的大腿肌膚裸露在外,肌肉繃直勻稱又有美感。
外面的冷風吹得皮膚有些涼,可進了屋後,外露的地方被流連,熱意上來,那裏漸漸變成不自然的粉。
喬希看起來很瘦。
但身上該有肉的地方卻一點也不含糊。
短褲被他扯得不成樣子,白嫩的皮膚也暴露在黑夜裏。
肉碰肉的質感是怎樣都不能比拟的。
一把火徹底燃燒,梁硯西揉着她的屁股,重壓下把人往自己懷裏靠,他們親密擁抱,又舔舐骨血。
火星燃燒起大片森林,站在周圍都覺得熱得不行,呼吸都覺得緊熱。
喬希推開他,擁着他靠在他胸膛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可屬于他的氣味就是竄在周圍,将她層層圍剿。
梁硯西也不好受。
抱着她,低着頭窩在她的肩窩裏,聞到她肩頸似有如無的香氣,猛吸了口又狠狠克制。
喬希感到她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梁硯西的呼吸從她頭頂離開,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先去洗澡。”
浴室的樓上的主卧。
梁硯西在樓下不常用的浴室裏沖了把澡回房,浴室暖黃色的燈還亮着,水聲從花灑裏湧出,再從高空稀裏嘩啦拍打在大理石地板上,水聲一點一點地從那扇玻璃門裏洩出來。
帶着似有如無的沐浴露的香味飄出來,卧室裏被那股甜香彌漫。
梁硯西忽然就想到京市大雪天的那天晚上,夜間路滑,網約車平臺提示維護,外面打不到一輛車。
凜冽的冬天,白茫茫的雪花在眼前飄着,外面不再有任何一輛車。
梁硯西被迫留在喬希那裏。
房源緊張,酒店只剩下最後一套大床房,狹小,簡陋,隔音也差。
所有的聲音掉落在屋裏,甚至還有綿長的回音。
眼前的場景和那天的景相似。
他站在卧室床邊,看着浴室充滿水汽的白霧密布在玻璃窗上,蒸騰的水汽變成白水向下滑落,在通透的玻璃上留下一條又一條的短劃痕。
他回去亢奮了三天。
尤其到夜裏,腦袋異常清醒,擡頭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睡不着。
梁硯西揉了揉臉,擡腿走到床頭櫃前翻了翻,從裏面找出來大大小小複雜的盒子。
撇開煙盒,他拆了盒薄荷糖。
刺激的薄荷味爆開在口腔裏,有些苦。
梁硯西把硬糖抵在後槽牙那碾着,而後重重地咬碎解口欲期的癢。
浴室裏水停了,柔軟的布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吹風機呼呼地吹出熱風。
甚至不要過去親眼看,都能從這些聲響裏描繪出裏面的人在做什麽。
擦拭身上的水汽,穿上不屬于她的,寬大的浴巾。
擦着胸前潮濕的黑發,站在鏡子前歪着頭吹幹頭發。
很煎熬的半小時。
梁硯西待在卧室,獨自吃掉半盒硬糖。
卧室裏開着空調,緩緩地往屋裏送着冷風,可是這間屋裏一點也感受不到冷意。
雨點蹒跚在窗戶上,外面漆黑又藏着深藍的顏色,悶雷交錯在嘩啦啦的暴雨聲裏。
薄荷糖的氣味圍繞喬希全身,似乎沒有地方不被沾染到。
白皙的肌膚被那股冷薄荷充斥,渾身透着淡淡的粉色,像随時都快被烘幹水分。
昏暗的房間裏,只留下床頭一盞小臺燈。
喬希被激得小腿打顫,只想往後躲。
可她剛想往後的時候,小腿又被梁硯西雙手桎梏住。
視線裏朦胧,梁硯西唇角一片水漬,在那盞臺燈的餘光下看起來很亮,但他就像絲毫沒有察覺一樣,喉結滾動溢出很輕的一聲喘。
擡眼看見喬希紅紅的臉,那雙好看清冷的眼睛也變得潮濕,柔軟。
他又湊過來親親她,“寶寶好乖啊。”
黑暗裏有只手臂橫上床頭,從那裏扯來一個盒子,塑料紙的褶皺聲伴在雨夜裏。
暴雨打着窗外梧桐,每一片綠葉都沾着潮濕的綠意。梁硯西探上潮濕的那塊地方,磁性的嗓音低沉:“寶寶你知道暴雪夜那晚,我看見你從衛生間出來的那一刻在想什麽嗎?”
薄荷糖的甜氣化掉,冷薄荷氣息籠罩。
她鼻息間那股濃郁的薄荷氣息變得更重,迷惑她的思考能力,喬希沒聽清他的全話,只記得他最後的問句。
在想什麽?
她眨巴了下眼睛,潮濕的眼底有點茫然。
她攬着梁硯西,輕哼,又克制住,反問他:“什麽?”
漆黑的夜晚,感官被無限放大。
她像被推進密林裏,被正午的太陽的烘着烤,陌生的觸感靠近,碾磨,又變得深刻。
在她叫出聲的那一刻,漆黑的天空悶雷陣陣。
她的耳邊出現很輕地一道悶哼,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他掐着她回應。
“想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