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應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吻他

第48章 回應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吻他

這句話他今日說了好多遍。

即使耳旁是煙火的轟鳴, 眼前他的臉被不斷升起又不斷落下的煙火照得明明滅滅,她依舊能夠清楚地知道他說出這話時,聲音是多麽的清亮又滿帶笑意, 唇角微勾流露出幾絲寵溺的模樣。

夜空此時亮如白晝, 僅餘邊緣還泛着深藍,祝雲時望着那一朵朵綻開的煙火,“砰”地一聲驅散黑暗,心口微微發燙。

其實她常放煙花,每逢上元佳節, 帝後會下令在京城放煙火,一衆人也在城樓上觀賞。

但她都沒有眼下高興。

絢爛之下,不少百姓駐足。年節剛過不久,街道上仍張燈結彩,紅綢微揚,幼童望着天空, 興奮地拉着父母的衣角說着什麽。

最後一朵煙花在空中綻開,又迅速落下。

祝雲時仍有些怔然。

手心突然被塞進一個長柄狀的東西,長柄被打磨得很順滑,但她的手劃破了皮,本就未包紮, 驟然被觸碰, 祝雲時本能地小小痛呼了一聲。

手迅速被握緊溫熱的手掌中。

“怎麽了?”

謝星照眉頭緊皺,慌忙地去看她的手掌。

“沒事……”

他神情緊張,祝雲時下意識地就要收回手, 但那人反應快極了,她還未抽離出來就又被他牢牢攥在手中。

“誰欺負你了?”謝星照眸子黑沉,語氣染上幾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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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雲時有幾分無措:“沒人欺負我, 我,我只是摔了一跤。”

他眉頭依舊緊皺:“是宮道磚板松了,還是宮人未将積雪清理幹淨?等會兒我讓問硯去處理……”

祝雲時愣住了,幾息後才讷讷道:“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另一邊是不是也傷了?”

他直接去拿她的另一只手,動作輕柔,生怕弄痛了她。

果然,另一只手掌上也有着同樣的傷口。

謝星照神情無奈,像是對她的粗心大意無可奈何。

他垂下頭,捧着她的兩只手,輕輕在那幾道血痕上吹了吹。

“這麽大人了,走路也摔。以前破個口子都要哭天喊地的,這次疼壞了吧。”

掌心火辣辣的地方突然傳來絲絲涼意,随之而來的酥麻令她心口直顫。

謝星照垂着頭仔細看着她的傷處,祝雲時突然鼻尖一酸,他好像真的很在意她。

最起碼在此刻是。

沒有聽到她的回應,謝星照緊張地擡頭,“怎麽不說話,我弄疼你了嗎?”

祝雲時搖搖頭。

其實傷口是疼的,她此刻動動腳,膝蓋也跟着發疼。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麽對待,不僅被人拒之門外,和人争執被人推倒在地,連她特地為生辰定制的裙子都被泥土弄髒了——所以她在侯府一直都沒有取下鬥篷。

但是楊娘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着急女兒而已,祝雲時并不怪她,但手腳都被磨破了,她心裏總歸難過,若她再站穩一些就好了。

只是她的這份難過和委屈,她怕父親擔心,也怕謝星照擔心,一直壓在心底,而此刻謝星照卻對着她手掌的擦傷如臨大敵,她的委屈突然如山洪崩洩一樣不可抑制。

明明她摔的時候沒這麽難受的。

這可能就像她幼時走路時摔了,阿玥姑姑把她扶起來,她自若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又蹦跳着去玩別的,可一旦阿娘來了,她便又委屈起來,撲進阿娘懷裏說她摔得很疼。

其實并沒有多疼。

但她已經十幾年沒有這種感受了。

她驟然發現,不知何時,只要是謝星照在一旁的時候,她變得很安心,就像心中缺失的一塊被補上。

她不可抑制地上前一步,幾乎是撞一樣,鑽進了謝星照懷裏。

眼淚也被撞掉,簌簌落下。

她聲線顫抖:“疼,很疼。”

謝星照似是被她吓了一跳,慌忙地去抱她和拉她的手,但她卻死死地埋在他懷裏。

“後頭的煙花不看了,先回宮,我叫禦醫來先給你的手包紮,還有傷到哪裏嗎?”

祝雲時眼淚一滞,“煙花?方才不是放完了嗎?”

“祝雲時,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方才那才多久?”

祝雲時愣了愣,心頭被溫熱緊緊包裹着,她雙臂緊緊環着他的腰,像汲取溫暖一般又往他的懷裏鑽了鑽。

“阿照,能不能不回去,我想看完。”

抱着她的少年的手收緊了些,似乎是有些興奮,抵在她發頂上。

“不行。”

祝雲時皺眉:“為什麽?”

“除非你再說一遍。”

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愉悅。

這是什麽奇怪的要求?

祝雲時不明所以,仔細想了想,難道是因為她剛剛叫了他“阿照”嗎?

雖然這些日子來他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但是她幾乎都是連名帶姓地喊他。

這麽叫他,他就這麽開心嗎?

“不要,”她推了推他,把臉擡起來,臉上竊喜的笑容像只嘗到了魚幹的小貓,“你方才想給我什麽,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別的東西要給我了?”

她為此還失落了好幾日。

謝星照一手攬着她,一邊微微俯身去撿方才急着看她手傷時丢在一旁的東西。

“既然是驚喜,提前被你知道又算什麽驚喜?”

有一簇亮光從鬥篷後閃出來,亮在二人之中。

二人的臉被照得明亮。

只見一只惹人愛憐的玉兔抱着一朵盛開的牡丹,牡丹之上是明燦燦的燈籠,燈籠紙上畫着百花。

這花燈做工有些粗糙,一看便不是宮裏打造的,倒像是自己做着開心的,但燈籠紙上的花卉卻争奇鬥豔,躍然紙上。

祝雲時怔怔地開口:“這是……”

謝星照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是怪我搶了你的兔子燈,現在我這不是賠你一盞嗎?”

“你不是很忙嗎,怎麽還有時間……”

謝星照一臉輕松:“這些日子我去練兵場都是乘的馬車,一來一回足足有一個時辰,這不叫有時間了?”

說完還得意洋洋地微挑了挑眉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誇贊。

祝雲時自然留意到他近日都是乘的馬車出門,但她只以為是天氣漸冷,騎馬奔波難免受凍,沒想到是為了給她做燈……

她壓着順湧而上的淚意,撥了撥牡丹花瓣,輕輕笑了笑,“學了多久?”

“這還用學?”

祝雲時不聽他的,将他的手掌翻了過來。

謝星照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了。

燈光之下,竹篾劃出的點點紅痕格外明顯。

祝雲時擡眼,只見方才一臉輕松的少年不自在地別過臉去,輕輕咳了一聲。

他別扭着道:“你要嘲笑就笑好了,我頭一回做這個。”

祝雲時握住他的手指,“誰叫你搶了我的兔子燈,我當初也做出一手傷好不好?”

那盞玉雪可愛的兔子燈被遞了遞,謝星照黑潤的眸子閃着些緊張:“那你要不要原諒我?”

看上去像是怕她記起以前的事又生起氣來。

祝雲時鼻尖微酸,故作輕松地接過兔子燈,“看在你辛苦了這麽些天的份上,勉勉強強原諒你吧。”

她認真地盯着謝星照,“阿照,我很喜歡。”

這是她過的最難忘的一次生辰。

“砰”的一聲,朵朵煙花又綻開來,這次的煙花與上一回的不同,綻開來竟是兔形和葡萄形。

他真的用盡了心思。

祝雲時輕輕放下兔子燈。

謝星照愣了愣,剛想問這就不喜歡了嗎,脖頸驟然被柔軟的玉臂摟住,唇上一熱,貼上一片柔軟。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吻他,最開始在書房的那次,她是為了木雕,那這次呢?也只是因為感動嗎?

但他應該滿足了,如今這樣已經遠遠好過之前,他不應該不知足的。

他将手放在她腰間收緊,自覺地低下頭親她。

祝雲時并不會親吻人,之前的每一次都是由他主導,她總是被動地承受。

她突然犯了難,只好試探地啓了唇,笨拙地模仿着他去描摹他的唇形。

抱着她的身軀驟然一僵。

下一瞬,舌尖被勾住,他動作突然變得猛烈起來,用力将她按向他,像是壓抑在心底的洪水突然開了閘,鋪天蓋地朝她席卷而來。

二人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合,但他猶覺不夠,将她抱得更緊密。

祝雲時被迫承受着激烈,雙頰憋得通紅,卻難得的主動了一回,怯怯又笨拙地回應着他的洶湧。

城樓外,煙花綻了一朵又一朵,行人驚奇又興奮地望着夜空中新奇的煙花。

最該觀賞的人此刻卻無心觀賞,沉淪着被潮水卷進深處。

似乎因為她的主動,祝雲時明顯感覺到他這次格外的躁動,急躁地想要索取更多。

情潮洶湧,激烈地蔓延到了馬車上。

祝雲時的背被緊緊抵在車壁上,感覺嘴唇又酥又麻,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腫起來了。

但覆着她的少年卻跟索求不夠一般不肯放開。

直到車門被敲了敲,“殿下,娘娘,到了。”

祝雲時才如夢初醒般地推了推他。

謝星照松開她的唇瓣,眼中濃墨翻湧,情不自禁地順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脖頸上的觸感清晰地占據心神,祝雲時被抵在車壁上,緊咬唇瓣,這才沒喊出聲來。

他停留在鎖骨未再繼續往下,呼吸粗重,為她掩了掩領口。

“走吧,我送你回寝殿。”

祝雲時視線向下,羞赧着道:“你這樣,可以嗎?”

謝星照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披上了放在一旁的披風。

“現在可以了,走吧,等送你回去,我讓人去找禦醫來為你包紮。”

“嗯。”

祝雲時将手遞給他,他小心避開她的傷處後,穩穩握住她。

下了車,冷風撲面而來,登時吹散了方才的溫熱和旖旎。

她提着兔子燈,照亮夜色。

兩人就這樣牽手走在黑夜裏。

不過多時,便到了祝雲時的寝殿。

“明天見。”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等等。”

手驟然被柔軟拉住。

祝雲時看着他,問道:“要不要……進去飲幾盞酒?”

謝星照眼底登時變得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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