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獻祭
獻祭
天氣越來越冷了,空中竟然開始飄起了雪花,随昕裹了裹身上的披肩,看着眼前陰森森的莊園,不由得有些懷念現實世界。
「距離任務結束還有一天!
請玩家快速-關
請&*4#2R*()務必-9Z&
否則…&%會T*殺」
腦海中再次傳來系統的催促,看樣子随着時間的推移壞掉的部分在逐漸波及其他地方呢。
她邁步踏入莊園,經過這兩天的整理與比對,她們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個龐大家族的辛密。現在只待她進入其中确認了。
為了方便行事,她提前換好了托莉蓮找來的女仆制服。今天是坎貝爾公爵按例打掃城堡的日子,即使外面已經快亂成一鍋粥了,這裏面的規矩還是要雷打不動的遵守着。
随昕使了點小手段給自己找了個混進去的位置。她低眉跟在她們身後,拿着工具跟了進去。
坎貝爾公爵的住所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侍女一個一個走向前,走到自己該走的位置。
黑暗中幽幽的紅色火焰一簇簇燃起,随昕學着她們的模樣,走到最後一盞燈前,點燃了它。
火苗跳動着,逐漸從紅色轉為幽藍。她的鼻尖湧起一股腥味。
是血,她聽見了蛇類爬行的黏膩聲,原本由燭光映出的身形也一個一個倒下,不斷的有人從出口處進來,補上那些人的位置。
她不由得覺到背後泛起一陣陰寒,不能回頭!她在資料中圍觀過一場獻祭,那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寫下的記錄。
血腥味更重了,原本昏暗的燭燈一點一點變成了它們無法企及的亮度,城堡內在被逐漸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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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燭光,随昕看見,雖然有蛇在她的身旁盤旋,卻始終隔了一段距離。仿佛是被什麽東西所震懾住一樣。
她想起來了,是蛇晶。
與随昕一起進來那批人已經倒下得差不多了,血液順着屍體流入腳下的刻線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只差一角了,替補上來的人們齊齊望向随昕。她們如同被抽取了靈魂的提線木偶,目光中滿是呆滞,早已失去了作為人的思想。
她回想着資料中的內容,将走到她身邊呆愣住的女孩一把拉過來。拿出落蘭給她的匕首,往她的手腕上狠狠劃下一道,按在地面的凹陷處。
黑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女孩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一直待到血液順着圖案與其他支流彙合。随昕才将女孩拉起來,用撒了藥的布料随意在她手腕上纏了兩下,之後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的運氣了。
她将女孩往門口處稍稍一推,輕聲說道,“出去吧,往前走去,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去就好了。”
圖騰的最後一角被填上,法陣變得完整,細小的蠟燭燃起熊熊火光,衆人開始低聲吟唱。
吃飽喝足的蛇群主動爬向法陣中央,密密麻麻,相互纏繞。
一簇,兩簇,三簇……細小的火焰開始從最早到達法陣中央的蛇群上燃燒起來。
落後一些的有一部分更加快速的往中央爬去,另一部分則轉變方向,往點燃的燭臺上爬來,纏繞着蠟燭,用生命為快要逝去的火光延續着。
法陣從中心處開始融化,連帶着蛇群一起,融化成暗紅色的粘稠液體。
有人從樓上下來的,似是擡着什麽重物。
“噠、噠、噠、”
金屬與地面碰撞的聲音,是侍衛。他們肩上扛着一具木棺,邊角用金絲纏繞着,由外到內鑲嵌着一顆又一顆的珍珠寶石。
他們同樣毫不猶豫地走向法陣中央,逐漸被滾燙的液體吞噬。随昕也看見了棺材裏躺着的人,那是一張與坎貝爾公爵有着七分相似的臉。
是勳爵。
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眼看着液體就要流入木棺時,停住了。
四周的吟唱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速。
這是一場極其盛大的獻祭,不僅只有今天的人,還有無數因被特地放出傳播的而瘟疫死去的人
勳爵年輕的面容突然發生了變化,變得滿是溝壑,幾乎只剩下一層皮包骨。雖然只有那麽及快速的一瞬間,随昕還是認了出來,是公爵。
泛着死亡氣息的青紫色從年輕的臉上褪去,變得紅潤;寂靜的胸膛也漸漸有了起伏。
是坎貝爾公爵,借着勳爵的身體重新擁有一場新的人生。或許這真的是坎貝爾公爵嗎?
這一族的大多數人都沒有名字,皆是以爵位稱呼,坎貝爾公爵會不會是曾經的勳爵呢。她往上一代一代數着,歷來襲承各種爵位的人們。
随昕感到頭腦一陣眩暈,是閉窗燃燒物品帶來的缺氧所致。
「玩家随昕已輔助玩家舒榮、玩家寧旭、玩家溪晨、玩家……
共十位玩家确認『死亡原因與總人數』『勳爵的死因』
正在将完成任務的玩家傳送中……
傳送完成
輔助獎勵即将發放……」
随昕沒有再往後聽那些冗長的獎勵與催促,她深吸一口氣,拿出初來那天公爵說贈予她的匕首。
向前一個箭步沖去,狠狠将手中的刀刃刺入了坎貝爾公爵的胸膛。
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四周的一切。
公爵不可置信的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随昕。
怎麽可能?!!他明明,明明把……
憤怒湧上心頭,致使他掙紮着将手伸出棺材,死命掐住随昕的頸脖。
可是血液的流失早已讓他失去了力氣,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明明只差一點……
随昕的手再次控制着匕首往下捅,公爵漸漸失去生息,最後只留一雙灰黑色的眼珠死死瞪着她。
将脖子上的手掰開,随手擦了把濺在臉上的血,轉身離開。
路過燭臺時随昕順手将它們推倒,火苗立馬從地毯流蘇處竄起。離開大門,她最後回望了一眼,這一座古堡裏已經沒有人了。
随昕走後,熊熊烈火徹底席卷了整座古堡,雪花飄灑着落下,也沒能阻擋一點火勢,半片天幾乎都被映成了紅色。
「恭喜玩家完成任務尋找瘟疫來源,從根解決瘟疫……」
還有最後一個任務,讓洛蘭·坎貝爾離開禁忌之地。
随昕點了點系統面板,功能早已恢複正常。她動手放出了那個被她忘記很久的東西。
明辭在暗無天日的背包格中關了許久,乍一被放出來還有一點懵。
一擡眼随昕正在想事情,已經走出不少距離了。根本沒有要為關了他這麽多天解釋的意思,他只能趕緊追着飄過去跟着,等她想完事情之後再和她聊聊。
禁忌之地,她和舒榮找了許久的資料也沒有找到。但是據莉蓮回憶說,莊園內确實有一個地方,是後來坎貝爾公爵專門修建的。一切進入過那裏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除了洛蘭·坎貝爾,那裏是她從小到大的居所。
不過……自從上一次宴會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她了。
随昕想起剛剛計算族內死亡人數是正确的,洛蘭應該還沒有死。
帶她離開,是将她的人帶離嗎?
随昕朝洛蘭的居所走去,如果是将人帶離的話不應該啊,不,絕對沒有這麽簡單。
她來到任務中的禁忌之地,裏面空無一人。不僅如此,随昕早已在殺死公爵之前就讓莉蓮将無關人員全部清走了。現在整個莊園的地圖上顯示的活人都只有她一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想起初見洛蘭時,是在學校的藝術館,藝術館內也放了幾處學校花大價錢淘來的古董,其中會不會有來自這裏的那呢?
随昕努力回想着,不對,都不對。從方向上就錯了,就算想起來了又怎樣,這諾大的莊園難道還一處一處的找嗎?
她再次打開背包,找到了!
「少女的密信(已拆開),飽含少女心事的密信,或許可以幫上一些小忙?」
随昕按下使用,信件立馬化成光點,在重組成一只千紙鶴往某個地方飛去。
“跟上!”她呼喊明辭。
千紙鶴飛得很快,即使是随昕這種經常鍛煉的人也有些氣喘籲籲,不知跑了多久,千紙鶴終于在一處低矮的房門前打着圈地落下,卻在進到門內的一瞬間泯滅。
是上次暗道聯通的那間矮屋,這又是怎麽回事,洛蘭怎麽會在下面?随昕心中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
她疑慮地走到門邊,眼前卻立馬彈出系統不停閃爍的紅色警告。
「禁止入內!禁止入內!禁止入#)!禁止%&*()
系統無法8%*預3…果-
嚴禁*內5#&*-亡*)@」
随昕指節不停敲動着,怎麽辦呢,還有十幾個小時任務就要截止了。
她的目光落向了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明辭,她扯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其他事沒有做,你去裏面幫我把洛蘭帶出來好嗎?”
“道歉都不說一句,就想讓我白幹事。”明辭自己悄悄嘀咕了兩句,沒敢讓随昕聽見,又接着用正常音量回道:“好吧,下次不能再把我關那麽久了啊。”
随昕微笑着點頭,“當然。”目送他進入了裏面,看樣子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竟然沒事?還是魂體不受這些影響。
罷了,不想這些了,左右就要出去了。卻不曾想,下一秒,明辭以極快的速度又飄了出來,“洛蘭死了!在下面躺着,我碰不到她!”
「請玩家随昕将洛蘭·坎貝爾帶離禁忌之地!
請玩家随昕将洛蘭·坎貝爾帶離禁忌之地!!
請玩家随昕将洛蘭·坎貝爾帶離禁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