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歸
對黃音一行的到來,天龍公司派出執行董事兼行政副總裁張先生帶着業務經理一起迎接和陪同。
黃音他們驗看了他們的白卡紙、牛皮紙、環保牛皮紙,覺得很不錯。又在張先生和業務經理的陪同下到車間查看了一下他們的産能,知道他們年産達到近20萬噸,黃音就比較心中有數了。
産品質量達标,自然談到價格,天龍那邊是按照市場現價走的,但黃音堅持在這個價格上要降低80元一噸,說他們送貨的路程短,而且自己公司大,回款及時,無後顧之憂。雙方咬合一番,最後張先生打電話給他們老板,天龍老板拍板供應給浩誠的貨以後都比別的廠家少60元錢一噸。
價格談妥後,黃音跟他們預定了15噸白卡紙和5噸包裝用牛皮紙,說是自己回去後會給他們發正式采購單。
張先生和業務經理非要請黃音一行吃晚飯,考慮到羅廠長的辛苦陪同,黃音笑着答應了,想讓羅廠長和天龍的當權者多熟悉熟悉,以後也更好打交道。
解決了白卡紙,黃音就不準備出門了,要在廠裏好好等待回歸的日子。
7月1日,是中華兒女萬衆企盼的日子。公司辦公樓前面擺放着一塊大大的香港回歸倒計時牌,每天經過,看着上面的數字一天一天的減少,随着日期的臨近,大部分人也在興奮地準備着慶祝節目。
香港駐港部隊的集訓地就在同樂,有時也會出來拉練,黃音頭幾天去市區時就在布吉關外撞到他們一次,幾十臺墨綠色卡車,每臺卡車上兩側都站着六個筆直的士兵,盡管車子搖晃,但他們就是紋絲不動,仿若釘子釘着一般。他們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氣勢逼人,讓從旁經過的黃音不由地心生敬畏,一直目送着他們的車子緩緩前行,許久都心緒難平。
而今,這一批精英士兵就快要進駐香港了,他們又将會是一種什麽形式進去呢?要是能再遇到他們一次就好了。
黃音把自己的想法和幾個朋友說了,他們都笑她癡,黃音也不管他們怎麽笑話她,說自己就是喜歡身穿軍裝的人,英姿飒爽的,特別威武。
為了慶祝香港回歸,浩誠放假兩天,從6月30日開始放,直到7月1日。廠裏也是披紅挂綠,張燈結彩的,營造出濃濃的節日氛圍。
深圳的許多商鋪都大打折大優惠,有的餐飲商家甚至要免費供應餐飲,路上見到的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容,不管熟悉還是陌生人,都會來這樣一個問答:“香港終于要收回來了,你也出來走走?”“嗯吶,開心,出來看看。”
四處飄揚的彩旗,高高挂着的紅燈籠,人們臉上燦爛的笑顏、、、、、、處處都洋溢着喜悅歡欣。
為了員工們方便同步收看交接儀式,浩誠在花園側邊的空地上新安放了一臺大電視。黃音住處配有電視機,但還是和陳凱安、項姐、鄭西蒙、宋姐等約好到花園旁邊的大電視前一起觀看。
吃了晚飯後,大家就陸續搬了個凳子坐在電視前面的空地上看回歸專題。盡管交接儀式在深夜十二點,但大家都沒有挪開過屁股,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一切有關香港回歸的消息。
97年6月30日23時58分53秒,在中英防務交接儀式上,解放軍中校軍官譚善愛對英方衛隊長說:“我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駐香港部隊接管軍營。你們可以下崗,我們上崗。祝你們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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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善愛铿锵有力的聲音響徹雲霄,也在浩誠衆人耳中炸響,頓時就響起熱烈持久的掌聲。
這是中華民族洗刷恥辱的一次偉大交接,大家正在見證這一個時刻。
不一會,畫面切換到香港會議展覽中心的交接儀式,大家又立刻鴉雀無聲,緊張地盯着屏幕。
領導入座後,接着是英國的降旗儀式和中國的升旗儀式。雙方的儀仗隊都以精神抖擻的面貌展示各自國家的形象。
等到我們的國旗飄揚在香港的那一刻,浩誠處處都響起掌聲。大電視前、九樓電視室、管理員宿舍,有密集的、也有孤單的,最終都彙集成浩誠人的激蕩心聲。
7月1日上午,黃音和宋姐、項姐、鄭西蒙、戰恺、王藝一起到深圳逛街,商鋪的折扣可說是歷年來最低的一次,甚至有的根本就是在做虧本生意。黃音在廠裏借了一臺面包車,一行人都買了許多東西,把面包車坐人以外的地方都塞滿了。午飯也是在外面吃的,只是不知道是三個男士中的哪一個買的單。
下午,黃音送東西給陳凱安時遇到黃大輝,于是邀請他們和阿霞阿娣一起到自己住處玩,五個人買了兩副紙牌打升級,玩得興奮異常。黃音和黃大輝總是在桌子底下傳牌作弊,害的老實的阿娣總是最後一名,後來陳凱安實在看不下了,把他們兩個的座位換了一下,才正常些。
這一玩就是幾個小時,難得陳凱安今天也安排好了飯堂事物,于是黃音叫了車請他們去布吉街一家很有特色的飯店吃飯。
五個人點了六菜一湯,算不上特別豐盛,但也很撐場面了。黃音估算自己得出幾百元,沒想到最後老板只收了71元錢。說是今天在他家吃飯的超過71元的統統都只收71元。
沒想到踩着7月1日的尾巴,還享受了一次大優惠,黃音給老板說了許多好話,比如: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等,那個老板也聽的喜笑顏開,要黃音以後多多來吃飯,他給她打八折優惠。
“阿音,你做采購經理後變的油嘴滑舌了。”出來後,陳凱安看着黃音說道。
“舅,我最近在看一本書,叫《說話的學問》,裏面說要敢講多講奉承話,我覺得很實用。”
“你以後不許用這一套對付我。”陳凱安笑道。
“哪裏需要用說話的藝術來對付我舅呀,只要我用最簡短的敘述句,你也一樣受用,我還費腦子想,不是找罪受嗎?”黃音發笑道。
“你這句話就像刀子在剜我的心,原來我早就不在你要慎重說話的人選中了。”聽黃音這樣說,陳凱安莫名的有些傷心。
“舅,因為我們是最親的人,不需要費心思讨好呀。”黃音見他這樣馬上耍嬌、安慰,陳凱安也撲哧一笑。
自黃音升為經理後,他們舅甥就比較少在一起聊天,陳凱安也覺得黃音長大了,看問題解決問題的眼光已經遠超自己了,心中既驕傲又有些難過。為黃音驕傲,也為自己已經跟不上她的腳步而難過,這個一直依賴着的自己小丫頭,終于要撒開自己的手了,還真有些難于接受,就像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要離開自己去遠方一般。
黃音多少還是能理解他的心思的,所以在飯後,又纏着他陪她在街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