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躲.

第18章 躲.

聞之言的到來,讓包間裏的氣氛變的很奇怪。

溫妤的身邊有個空位,聞之言自然地落座。

“我新加了幾個菜,抱歉沒等你。”

聞之言笑了笑,包間裏的熱氣足,他脫下外套,搭在了角落的衣架上。

“沒關系。”

“姐夫,你再來晚一點我們都快切蛋糕了。”林野不知道聞之言的身份,只知道對方是溫妤姐的男朋友。

聞之言掃了眼林野,被他的稱呼明顯取悅到,嘴角揚起來的笑容壓不住。

“路上堵車。”他沒說真實的原因。

全遠和岑爽那些調侃溫妤的話也因為聞之言的到來咽在肚子裏。

岑爽時不時偷看聞之言,她倒要看看這個聞總平時是怎麽裝好好丈夫的。

一邊表演對小魚好,一邊又去酒吧裏摘野花。

連帶着那筷子蹭到餐盤,發出刺耳的刺啦聲。

“你喜歡他啊?”全遠順着岑爽的視線看過去,皺了皺眉,也不敢大聲宣張,只能湊到她耳邊說話。

“你有病啊。”岑爽懶的看他。

“小魚,吃些鲈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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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什麽都優雅,此刻手靈活地操作筷子剃去那魚肉裏的小刺,然後将鮮美的魚肉部分放進溫妤的碗裏。

“謝謝。”

魚肉的味道鮮美,配上那料汁更是錦上添花。

上一秒還在溫妤面前的笑容,在男人轉頭的那刻悄然消失。

擡眼時,意料之中和周序地眼神對上。

不一樣的是,聞之言的眼神輕佻,不經意間挪了挪凳子,好讓他和溫妤靠的更近。

下巴擡起,在視線交叉的那一瞬嘴角有極小弧度的上揚。

這是他們兩人才感受得到的硝煙,而那笑容,那眼神,都代表着聞之言唯一的目的:

宣示主權。

“我還以為聞總那麽忙,沒時間陪小魚過生日。”

周序移開目光,那骨節分明的手碰上冰涼的玻璃桌,緊接着旋轉,等到那甜點轉到溫妤的跟前。

“小魚,你愛吃的南瓜餅。”

溫妤拿筷子的手一頓,看着正對着自己的那墨綠色的餐盤。

“嗯。”

她夾了塊到碗裏。

“再怎麽忙,陪小魚的時間是要有的。”身子往後靠了靠,更具壓迫性的道:“倒是周總。”

他的話說到一半停止,眼神看向周序面前的酒杯,還有裏面紅色的液體:“可不要貪杯。”

“不然像上一次一樣進醫院,可就不太好了。”

周序的手藏在餐桌之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聞之言就是要讓他回憶起,回憶起自己無比狼狽的那一刻。

“小魚,今天應該就吃飯一個項目吧。”

“應..應該吧。”

聞之言問她話的時候在笑,溫妤總覺得不自在。

“那吃完飯我們一起回家。”

“我想好好的,單獨給你過生日。”

他的笑容透露着詭異,卻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放在大腿上的手被他牽過,緊緊地握住。

六個人,吃完飯後兩個蛋糕實在是無法被全部消化,索性只打開了岑爽送的蛋糕,周序送的那個被溫妤提回了家。

蛋糕盒被放在後座,溫妤剛要伸腳踏進去,就聽見駕駛座的人說:

“坐前面。”

彎腰的時候,發絲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一手攬過,看得見後視鏡裏他的雙眼。

溫妤怕蛋糕倒,又提着坐進副駕駛。

系安全帶的功夫,蛋糕盒搭在腿上,只聽見旁邊的人問:

“這蛋糕你定的?”

“周序送的。”

‘咔噠’,安全帶叩上,溫妤剛要去扶腿上的盒子,聞之言伸手提起上邊的粉紅色絲帶,轉手就将其扔在了後座。

不過還好,至少盒子是被扔在了後面的椅子上。

“一會兒蛋糕會倒。”溫妤瞄了眼。

“不會。”

聞之言是一個人開車出來的,也沒打算叫司機,所以在餐廳的時候并未喝酒。

如果不是清楚這一點,溫妤是真覺得他喝了。

要不然也不會開那麽快,然後在遇見紅燈的時候突然急剎。

‘砰’,蛋糕盒不出意料地落在了地上。

那淺粉色的奶油瞬間沾到了透明的盒子邊緣,連帶着蛋糕的造型也不複存在。

“蛋糕倒了。”溫妤想轉身去扶,奈何腰上安全帶的束縛讓她無法完成這樣的動作。

就快要碰到那盒子的邊緣,那路上的燈光忽然變換為了綠色。

車子又開始在空曠的馬路上飛馳。

“聞之言,你開慢點!”

溫妤只覺得一股力在将自己往後推,那放在後面的蛋糕早就不成樣子。

他當真停下,将車停在了路邊。

溫妤還沒從驚吓中反應過來,只聽見安全帶解開的聲音,随後她的視線就被完全的遮擋。

只能看見聞之言放大的臉。

下颚因為被他捏住而傳來一陣痛感,伴随着的,是男人毫無章法的吻。

不斷的靠近,索取,撬開那些阻礙,只想讓她和自己更加的親密,接近。

懸在空中的手比劃着,想要去推他的肩膀以此來阻止,卻被他一手锢住,按在她的大腿上,怎麽也擡不起來。

像是溺進了海裏,無法呼吸。

直到溫妤鼓足勇氣咬破了聞之言的嘴唇,待那股血腥味蔓延,他的力道才變得柔和。

最後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唇。

“小魚。”

“我吃醋了。”

再一次,因為那個周序而吃醋。

因為小魚護着周序送的蛋糕,因為周序可以一早就出現在小魚的生日宴上。

看來他真的對小魚很重要。

想到這些,聞之言只覺得心髒像是被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着。

擡眼間,入眼的是溫妤紅紅的眼眶,聞之言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想要為她抹去那眼角快要滴落下的淚而松開了禁锢她的大手。

得到自由,那手毫不猶豫地錘向他的胸膛。

他沒了任何動作,看着那滴晶瑩的淚水從溫妤的臉上滑落。

“聞之言,你現在這又算什麽?”

“把我當作什麽?你的一個玩具?”

“一邊和別人暧昧,一邊和別人你侬我侬,然後又反過來譴責我,強吻我,告訴我你吃醋了?”

被吻的時候,腦海裏都是他衣領的口紅印,那是他和別人濃情的象征。

他怎麽可以,一邊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潇灑快活,一邊又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告訴自己他吃醋了?

聞之言愣了下,再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什麽暧昧?”

昏暗之中,唯獨他的眼明亮如星。

“我沒有和別人你侬我侬,也沒有把你當作什麽玩具。”

他心裏有的,他碰過的,從始至終他只有他眼前的愛人。

“你又何必騙我呢?”

是不是不拆穿,他就要一直這樣裝下去?

“那天你從酒吧回來,你領子上的口紅印我都看到了。”

“你們在五樓的時候,那裏面的女生不少吧,倒是不知道那麽多風格的女人,哪一款更得你聞總的心。”

真是諷刺,溫妤心裏想。

她可以做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和他在溫家在聞家裝恩愛的一對,可以和他在那個名為家的地方和平相處。

直到某一天她膩了,有了新的想法又或者是聞之言找到他愛的人,溫妤想,她會提出離婚,結束這段荒謬的“娃娃親”。

聞之言在腦海中不斷回響溫妤口中的那一天。

才想起那天他領子上口紅印的來源——左忝給印的。

他說就是要這樣回去給家裏的那位看,看溫妤會不會吃醋,會不會有生氣的反應。

可那天晚上溫妤完全沒有這些舉動,聞之言只覺得心裏堵塞,覺得對方不在乎自己,也不在意這段婚姻,所以賭氣去睡了客房。

事後還是默默把那件沾了香水味的衣服連帶着褲子一起扔了。

所以現在看來…溫妤她是在乎的?

聞之言的眼睛更亮了。

“口紅印是左忝印的,他是男的。”

“那天他出的馊主意讓我穿着回去看你會不會吃醋,你那天沒反應..我就以為你不在乎。”

溫妤的火氣消了大半,可還是不說話。

“真的。”

怕溫妤不相信,聞之言連忙拿出手機,給她看自己和左忝的聊天記錄。

點開語音,只聽見對面吊兒郎當地說道:

‘你就這樣回去,看她在不在乎你。’

‘你可別半路擦了啊,我都為你塗口紅獻香吻了。’

‘以後去酒吧不叫你了,又不喜歡別的女的靠近,你還是待家裏守着你的寶貝老婆吧。’

車廂內安靜下來,溫妤這才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可是蛋糕…”

“周序的蛋糕,不許收。”聞之言黑着臉道,重新系上了安全帶。

溫妤不作聲。

“小魚,你是在乎的。”

“你是在乎我的。”聞之言輕聲道,連帶着心裏也湧起一陣喜悅。

他的愛,不是單向。他愛的小魚,也開始有那麽一點的,愛着他。

即使這愛比不上聞之言對她的萬分之一,他也知足。

她在就好了,哪怕只有零星的一點愛,聞之言也會把它撿起來當作珍寶收藏。

平緩地行駛在大路上,聞之言的話随着那飄進車窗裏的晚風進入了溫妤的思緒裏。

真的…是在乎嗎?

腦海中浮現的,是他的身影,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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