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偏執瘋批.

第53章 偏執瘋批.

昏暗微弱的燈光灑向的是女人的睡顏。

即便是睡着了, 在夢裏她的情緒似乎還是有所波動,垂下的睫毛時不時顫動,伴随着嘴唇裏發出的呢喃:

“事情不是那樣的。”

“我沒有。”

溫妤睡着到現在, 聞之言都坐在床邊守着她, 未曾離去。溫妤的情緒波動太大, 一時無法安定,聞之言守在她身邊許久, 一直陪着她安慰她, 哄着她喝了點熱牛奶讓她躺在床上。

今晚本來就勞累, 再加上這麽一折騰, 沒多久她便有了睡意。

“小魚, 我知道。”

“我相信你。”

聞之言心疼地伸手觸碰她額間的發絲,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 等到她的表情終究有了些舒緩平靜下來, 聞之言才喘了口氣。

上衣胸膛處濕答答的, 是她方才哭過留下的眼淚。

陽臺上的風很大,卻怎麽也吹不走心裏的憂愁。雪花随着風偏移着,有部分被吹進圍欄裏, 落在地板上。

“查的怎麽樣了?”

“找到那段監控了,但是只拍了夫人和那個演員的背影,對于澄清沒有太大的用處。”

“我發了段錄音給你, 你發出去。”眼皮總是不自覺在跳動, 聞之言閉上了眼, 接着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所有的負面評論,今晚上必須全部消失。”

“我給你發的那幾個號碼, 找到他們,連同網上那些造謠, 辱罵的人一起全都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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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聞總。”辛助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跟在聞之言身邊那麽多年,他聽得出此刻聞總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挂斷電話,那雙漆黑的眸子重現在黑夜裏,眸子裏翻起了大浪。

靜悄悄的夜裏,聞之言小心翼翼地掀開溫妤身邊的被褥,躺在她的身邊,伸手想要像往常一樣環住她的腰,卻又怕驚擾到她,默默放在了身側。

快要睡書的時候,聞之言察覺到身旁的動靜。他睡的本就不深,動靜一出他就立即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溫妤在顫動的後背,聞之言急急忙忙地直起身,側身看見她将腦袋埋在被子裏哭泣。

“小魚,怎麽了?”身體疲乏導致聲音沙啞,但聞之言盡量放輕了語調,讓她能更好接受,“是不是做噩夢了?”

溫妤沒答 ,腦袋壓住了些發絲,更往被窩裏鑽了。

“別悶着自己。”她在哭,聞之言怕她這樣會喘不過氣更難受。

隔了一會兒,溫妤終于從被窩裏探出頭。晶瑩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連帶着眼白開始紅潤,眼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用淚水做的紗。

她努力的所有,就在今晚,在網絡上被人全盤否定,被貼上‘關系戶’‘靠睡覺’的标簽,原本善意的舉動也被惡意的揣測,連帶着開始過度解讀她曾寫過的作品。

說她因為得獎,開始利用自己身份對圈子裏那些沒有什麽名字又沒背景的小演員做不軌之事,說她‘需求大’以及一些更不堪入目的話。

真的就是一片片雪花,分散的時候渺小無力,一旦聚集能力大到可以引起雪崩。

快速的網絡時代面前,不會有人去細究背後的真相,大家的雙眼都被所謂的證據蒙蔽,無人在意那些照片背後真實的故事。群衆偏向弱者,元卿是,程楠也是。

“思青是你的姑姑,我能得最佳編劇獎,也是因為你,對不對?”溫妤吸了吸鼻子,秀眉擰在一起,話語之間都是聞之言的質問。

聞之言看着她,眼裏全是心疼。

“我真的就是他們說的關系戶對不對?沒有匹配的實力,所以只能靠走後門,把真正能獲獎的人擠了下去,對嗎?”

思青對她的關照,連同着最開始的那些欣賞,不過都是因為她是聞之言的妻子。沒有聞之言,或許思青他們根本不會那麽關注《人間四海》這部作品。

“我在中間是引薦作用,我在姑姑面前推薦你,是為了讓她注意到你。”聞之言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他忍不住伸手環住溫妤,将她緊緊地抱住,哪怕她在懷裏撲騰,反抗,也不願意放開。“姑姑一向是公正的人,我推薦你之後,她仔細研究過你的作品,對你有很高的期待。”

“姑姑不會因為我的一句話改變主意,她是個實事求是的人。而我所做的,是把你推到他們的面前,讓他們看見,至于最後獎項花落誰家,是他們的決定。”

懷裏的人安分下來,聞之言這才又繼續說道:“小魚,為什麽別人送你姑姑的親簽你就那麽高興。”

而當聞之言将聞遠琳帶到溫妤面前時,溫妤的臉上沒有出現聞之言想象的激動,連高興都很少。

他讓小魚單獨見姑姑,是因為知道小魚對姑姑的崇拜,他希望小魚能夠像收到親簽那天一樣開心,可是小魚沒有。

“同樣的事情,換成我來做,為什麽就得不到你的歡心?”

即便得到她親口承認的愛,內心的空缺卻依舊在蔓延着。想看她笑,想讨她的歡心,一次次的,卻怎麽也得不到。

懷裏的人沒了動靜,只能迷迷糊糊聽見她的抽泣聲在慢慢減小。知道她心情差,聞之言不打算過多的惹她心煩。

“小魚,因為你足夠好,所以當我将你往前推的時候你會被看見。你足夠好,所以你值得。”

“你努力勤奮,寫出的每一個字都有它的意義。你是正直善良的人,你想用自己的力量為更多的故事發聲,傳遞被忽略掉的思想這是寫作的意義。”

“小魚,不論是最佳編劇獎還是其他的一切美好,你都值得。”

感受到身體的觸碰,聞之言不由得身子一僵。

聞之言的腰細,兩側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溫妤緊緊環住他,無聲地将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

靜谧的別墅客廳裏,四周沒有燈光照耀,一片漆黑。

一個不留神,程楠側身碰上那一旁的黑胡桃木架子,架子上那珍貴的青花瓷差點掉落。還好程楠眼疾手快将其穩穩接住,放回原位過後身子離那些架子遠了些。

程楠踩着鞋底往裏走,腳步在這空曠的客廳裏不自覺放輕。

二樓角落的一間屋子,門掩着留着條縫,裏面的燈光就從縫裏鑽了出來。

往前走,那大理石桌子上放着熟悉的項圈,黑色的皮質寬帶上印着白底的‘CN’二字。

是屋外的風,趁着那窗戶沒有關上,揚起了紗窗的一角,薄紗在空中飛揚着,卷成了浪花。忽而,那一聲聲清脆的聲音傳來,像是辮子打在什麽上面,一次次擡起,一次次落下。

想起些什麽不好的回憶,程楠的眼裏閃過些慌亂,連同着身子都不受控制地抖動。

空氣中彌漫的冷空氣,此刻穿越阻礙,進了他的血肉,激起那些流淌在血液之中的恐懼。

手緊緊捏住皮質帶子的一角,越來越使勁,将那帶着痛苦回憶的帶子扭曲,變形。

去二樓的路漫長又煎熬,這一次他終于是站在那扇門前,粗暴地将其推開。

雙膝尚且還跪在地上的人沒有絲毫的準備,門被推開,餘光瞟到有人進來時,他慌亂地扯了扯身上幾乎沒有的布料想要遮住自己,雙膝挪動往一邊挪了挪。

那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那些交錯的鞭痕觸目驚心,方才挪動時牽動到傷口,已然讓他的表情猙獰,痛苦不已。

那些沾着粘稠液體的物體就散落在沒有光照射的角落裏,在程楠的眼裏,是那樣的刺目,熟悉。

“先出去吧。”程楠的突然到訪李勻并不感到意外,他長舒了口氣,伸手扯了扯那人頸上的項圈,指腹在那印字上摩擦,随着‘咔噠’一聲,項圈解開後頓時掉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那人面容清秀,白淨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嘴角還有撕裂的傷口。聽到指示,他勉強一手撐地讓自己能夠站起身來,拖着疼痛的身子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今天,怎麽不受規矩了?”戴上金絲框眼鏡,李勻又恢複到程楠記憶中的那副模樣。

程楠咬着後槽牙,将手裏的東西重重地扔到李勻跟前,然後對着他說:“你他媽以為我真是你的狗?”

“你答應我的事,為什麽沒辦到!”程楠眼角開始變紅,眼神裏盡是不甘。

明明內定好的獎項,最後竟讓于丞撈着了,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算什麽?

“我和你解釋過了,評委組臨時換人,我也是沒有辦法。”李勻臉上依舊淡漠沒有任何表情,低頭把玩着那鞭子的一角。“再者,我為什麽要為你,費那麽大勁做事?”

對上李勻眼神的那一刻,程楠看出了戲谑,同往常無數次一樣。而那些時候的程楠,往往只能擡頭仰望他。

“不就是因為我不願意..”程楠沒說下去,可心裏的氣無法排洩,只得在身體裏頭翻滾。

“所以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一瞬間,李勻的眼神變的冰冷,“那你又知* 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

“聞之言老婆你也敢動,你知不知道,那家夥不僅能讓你在圈子裏無路可走,甚至于京城你都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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