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偏執瘋批.
第57章 偏執瘋批.
“你什麽意思?”溫妤沒忍住問出了口, 臉上頓時起了波瀾,是無盡的疑問。
周序只是輕哼了聲,長指搭在木桌上, 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着節奏。
手鏈伴随着溫妤移動的手臂而搖晃着, 在稍暗的環境裏也有自己的光。
周序的話裏藏着未說出口的暗示, 讓溫妤心裏沒底,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自己一直被瞞在鼓裏。
店內放着輕音樂, 此時店裏的客人少, 周邊安靜。而那大門被推開, 進入的人自帶強大的氣場, 急促的腳步聲藏在音樂的節奏裏, 最後是那一記毫不收力的拳頭打在周序的臉上打破了寧靜。
“聞之言!溫妤胸口起伏,努力從嗓子眼發出最大的音, 她不知道聞之言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也想不出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位置, 當下最應該關注解決的是聞之言絲毫沒有停下意味的拳頭。
周序沒有還手的意思,就這樣任由自己的衣領被聞之言一手抓起,揮下來的拳頭一下又一下, 最後他頭一偏,額間突然撞上了桌角。
鮮紅的血液從那烏黑碎發隐藏的某處留下,順着頰邊的線條往下流。
可聞之言并沒有停下, 蓄力的拳頭停留在空中, 瞄準位置剛要揮下來的時候, 手臂猛地被人抓住形成了一股阻力。
“你幫他?”怒氣上頭的人,又怎能瞬間冷靜。
聞之言兩只膝蓋跪在周序腹部的兩側, 将男人徹底的锢住,讓他沒有反擊的餘地。
溫妤蹲在身邊, 靠他靠的太近,懸在空中的手不得不因此停止動作,怕傷到她。
周序承受的是身體上的疼痛,而他聞之言被撕裂的是心髒。三個字,每一次發聲都從緊閉的齒間艱難地蹦出,手臂被她感染的溫度卻怎麽也入不到心裏。
“心疼他是嗎?”心髒是被酸水浸泡過,所有的一切都從身體裏抽空,留下的只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心疼他,所以在得知他在工作室門口的時候特意跑出去見他,因為想他在乎他,所以和他單獨在這裏再續前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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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言一直以為,他內心的那種因為缺乏情感補助的缺口已經被溫妤一點點填滿,可是從來沒有。
哪怕只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周序,哪怕溫妤只是瞟了周序一眼,他聞之言都能嫉妒的發狂,都會忍不住去猜測去亂想。
一千句,一萬句說愛的話語都填不滿他的貪心,想要更多,無論得到多少都不會懂得知足。
“你有相信過我嗎聞之言?”溫妤固執地看着他,眼裏抹上了些失望,“我問你,你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聞之言不應,脖頸上上那處凸起上下滾動一番,怒氣突然消減了些,留存在眼底的是慌亂和無措。
這樣的慌亂,是因為周序還在這裏,聞之言害怕周序會說出什麽。
“怎麽不告訴她,不告訴她從我和她見面起,你就知道發生的一切,甚至我們聊過什麽,每一句話你都在另一個地方聽的清清楚楚。。”周序腦袋的眩暈少了些,可是傷口的疼痛扯着他的神經。
他的話語平淡,抱着一副看戲的狀态。沒錯,他就是要看看,聞之言被拆穿是什麽反應,看看一向高高在上的聞之言,在被心愛的人質問懷疑的時候又會怎麽做。
要看他也陷入泥潭,要看他親手将在一切失去。
“什麽意思?”溫妤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可聞之言臉上愣住的表情似乎說明了一切。“聞之言,回答我。”
“回答她啊聞之言,告訴她,你在她身上裝了什麽,告訴她,你是用什麽方法把她最尊敬的老師引到國外找不到的地方,以此來威脅我不準靠近她,告訴她為什麽林野的通告一直被通知取消,告訴她…”
“閉嘴!”再也抑制不住,周序的那些話是剪斷代表着聞之言理智的那根弦最後一道力,于是他的手臂掙脫住溫妤的束縛,狠狠地再次打下,擊打在周序堅硬的腹部。
“他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聞之言,你都做了些什麽?”溫妤控制不住自己聲音的顫抖,猶如松弛的弦懸挂在空中,随着風飄蕩着。
她的心裏會想些什麽呢?聞之言忍不住猜測。
小魚或許會想他是個怎樣瘋批怎樣變.态的人,不受控般地監視着她身邊的一切,包括她在哪裏,見了誰,和誰說了些什麽,他都要知道。
太多次了,她關心自己的老師,也是因為這樣又會和周序有交際,所以幹脆使點手段把他們弄走好了,老師的病根本沒好,甚至更加惡化,再好的醫生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裏讓他痊愈,老人是明白這些的,用點話術便讓他們叫家裏人放心,在偷偷的,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把老兩口轉移到國外,聞之言自然不敢真的對無辜的人做些什麽,如同說的那樣找來了有經驗的醫生為林老師治療,這樣一來,聞之言也能借助這點威脅周序。
那個林野,即使聞之言知道溫妤對他的關心只是姐姐對弟弟的寵愛,可還是抑制不住的妒忌,那幹脆,給他找些事情操心好了。
手鏈裏有竊聽器,戒指裏有定位,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時刻知道小魚的動向。
一直都很平靜的,一直沒有發生什麽差錯的,直到今天他忽然聽見小魚在和周序說話,原本平靜的內心再也抑制不住,心裏的那股怕失去的情緒再次湧上,他努力控制情緒給小魚打了電話,可是小魚騙了自己。
為什麽要欺騙?為什麽要叫住周序,因為還喜歡他嘛?為什麽要收周序給的花,為什麽要心疼周序,為什麽要攔住,為什麽為什麽,明明他聞之言才是做的最多的那一個,為什麽總是看不見,為什麽喜悅不能只在他的面前展露。
“你別聽他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溫妤搖着腦袋,也許是情緒波動太大身子跟着搖晃,那發圈本就松散,此刻已經順着那柔順的發絲落下,耳邊的碎發輕蕩在了眸子前方,遮擋了些視線。
“為什麽在我身上裝那些…到底是哪裏,你裝在了哪裏?”溫妤仍舊感動不可置信,她看着聞之言露出的慌張,卻一點都沒辦法心軟下來。
眼前的人說愛她說尊重她說相信她,可背地卻無時無刻不在懷疑她,監控着她。
就連那些溫妤身邊的人也因此受到牽連。
聞之言不肯答,看着溫妤蓄淚的眼眶開始慌亂,忍不住伸手想要為她擦淚,可是被她偏頭躲過。
一直在身上的東西,無非是手上的飾品,身子抖動一下,目光逐漸帶着不可置信和憤怒看向那條當初象征着愛意的項鏈和戒指。
她怕他難過沒有安全感,所以将戒指戴上,而他呢,利用這枚所謂真愛的戒指将她圈入自己的世界,怎麽跑,跑到哪裏,他都能得知。
“是這些吧?”人或許在愈發難以置信的時刻愈發的冷靜,眼眶的淚水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不多得的冷靜,好不容易充滿愛意的眼睛那些燃燒的愛被失望撲滅。
她像個傻子,問他為什麽總能知道自己在哪裏,問他那段錄音哪裏來的被他輕松轉移了話題,問他能不能幫忙找到林老師,但其實帶走他們的亦是聞之言。
手鏈,戒指被她一一取下,狠狠地拽在手心裏,感知不到曾經的溫度。
“我只是不想你和周序有聯系,我只是害怕,害怕你還是在意他…”聞之言全身繃緊,刺痛感在他的身體裏傳遍,加深,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掐住,疼痛到極點。
她能接受嗎?接受那個本就不相信自己會一直被愛自己值得被愛的聞之言實際上心裏一直扭曲,孤獨,想拉她入自己的世界,只有他,唯有他。
溫妤冰冷的話語像是為聞之言下了最後的判決書,而判決的結果是那樣的不盡人意:“聞之言,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那句話對他而言嘛,是晴天霹靂,是要他命的重重一擊,将他僅存的希望打碎,再無法拼接。
溫妤毫不留情地将手心裏攥着的物品扔向聞之言,手鏈上的鑽石擊向的是他的胸口,戒指落地發出清脆響亮的一聲,随後不知滾向了何方消失在視野裏。
“不…小魚,不要說氣話好不好,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
可是溫妤并不想聽他說的這些,轉身要走,她留下的背影絕情,聞之言顧不上那麽多,緊忙沖上從後邊環住她,緊緊的,手臂不斷地收縮,像是要把懷裏的人融入自己的骨子裏才肯知足,罷休一般。
眸子裏的慌亂怎麽也消散不去,任由溫妤在懷裏撲騰,捶打,他都不肯松開半分。
他卑劣,缺愛,自私,陰暗,他願意失去一切,唯獨溫妤。
那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愛,好不容易等到的喜歡,不要就這樣溜走,不要。
“我真的很讨厭你!”想到他做的那些,溫妤一時間就沒辦法說出原諒兩個字。
“那就讨厭吧,你讨厭的,我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