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_^-

第三章-^_^-

等盛遲年睜眼的時候,已經打過了上課鈴了,幸好他們班老師都沒有上課要起立問好的規定,不然盛遲年不能睡的這麽安詳。安詳到臉上都睡出了兩道紅印子。

剛睡醒,腦子還有點懵逼,他先是看了班裏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正前方。

徐霧白這時候正拄着腦袋做題,紙上寫寫畫畫的動作不停,餘光看到盛遲年起來了,但眼睛沒有完全去看他。

老師站在講臺上面侃侃而談,盛遲年饒是睡的還有些懵着,這時候也能覺得面前似乎缺少了點什麽。

但剛睡醒大腦還不夠活躍,他只是皺眉看着桌面的物理書思考,良久,他才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中午睡前放在桌子上的書都不見了。

此時的桌子上面只留了兩本書,本節課的課本和習題冊,大腦幾乎是在發現書不見的第二秒就反應過來是誰拿走,盛遲年看向旁邊。

幫他拿走書的人現在正在學習,他不好打擾,只能先收回目光,翻開面前的習題冊,随便找了一頁,這上面的題他大部分都眼熟,題型相似,做的多了都不用打草稿,只是腦子裏過一遍,大概的答案就有了。

一直到下課,盛遲年跟着喊完老師再見,徐霧白才停下手裏的筆。

憋了一節課,終于可以問了。

“你幫我拿走書了嗎?”盛遲年明知故問,眉弓上揚明顯帶着笑意的看着徐霧白說。

徐霧白不急不慢的先把書合上,筆帽扣好,然後才點點頭,幅度也不大,幾乎都看不出來。

盛遲年見狀輕聲一笑,帶着氣音的一聲哼笑,他好像發現了徐霧白似乎不善于分析別人,也不喜歡表達自已,或者更說是不擅長。

自已剛才的話裏明顯帶着知道的意思,以為他會不好意思,結果徐霧白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徐霧白聽到了那短暫的一聲,可不知道盛遲年這一聲具體是什麽意思,所以他便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抱歉,沒經過你的同意。”徐霧白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講話的時候他有些不敢看盛遲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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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遲年坐在對面,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眼前卻幻想起來之前小時候家裏養過的一只小貓,做錯事後委屈的模樣跟現在的徐霧白一模一樣,一樣眉眼耷拉着低頭不敢看人。

徐霧白本來還正為自已的好心辦壞事感到抱歉,結果聽到他說:“為什麽道歉,我應該向你道謝才是。”盛遲年說話時還朝他打了一個響指,吧嗒一聲。

徐霧白聞聲擡頭,本來有些發暗的眼神在聽到盛遲年的話時重新亮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

還以為是好心辦壞事,結果并不是。

“你的東西在我旁邊的櫃子。”徐霧白心情微微有些起伏,他伸手指了指那邊,“你可以在櫃子上貼紙條,這樣不會有人打開。”

徐霧白突然間說了好多字,從成為同桌到現在,盛遲年一直以為他只會一小句一小句的往外蹦,還是頭一次從他嘴裏一次性聽見這麽多字。

“這回怎麽不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了?”盛遲年沒回他的話,反而是意有所指的說道。

徐霧白的臉頰瞬間有些發熱,不知道該回應他什麽。

盛遲年也只是逗逗他,沒想等他有什麽語言上的回應,面部反應就已經表明了。

前面徐霧白說完貼紙,後面他立馬就從手邊的練習冊首頁撕下來一小塊白紙,在上面寫上了自已的名字。

“有膠帶嗎?”他拿着寫好名字的紙條問。

徐霧白點點頭,兩只手在桌子最裏面摸索了一會,拿出來一個小小的膠帶,“可以嗎?”

盛遲年接了過來,膠帶繞指一圈找到開口的地方,他沒有剪刀,也懶得找別人借,直接就要上嘴咬,牙齒還沒接觸到膠帶,一只細白的手突然橫在了中間。

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盛遲年親了上去。

柔軟的嘴唇就這樣跟手背來了一個親密接觸,軟軟的觸感,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盛遲年連忙退後,徐霧白則是更快的抽回手。

“……”兩個人突然都安靜了。

伴随着教室別處的吵鬧嬉笑聲,他們兩個這裏就顯得格格不入。

“你,”盛遲年也有震驚,但猜到徐霧白肯定不會主動張嘴,所以他先開口:“這是幹嘛?”

徐霧白碰到盛遲年嘴唇的那只手被緊緊背在身後,他的耳尖莫名的開始發熱發癢,講話也有點支支吾吾:“不是,故意的,膠帶……髒。”

他看到盛遲年接過膠帶就要上嘴咬,一時手快,腦子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沖上去了,所以……

“抱歉。”徐霧白低着頭再次道歉。

背後的那只手還緊緊攥在一起,低着頭時,飄忽不定的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裏,耳朵的熱意也越發的明顯。

盛遲年其實是想說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誤會一場,但看到徐霧白低垂的頭和背在身後的手,他突然想逗逗他。

“如果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幹什麽?”盛遲年反問。

“!!!”徐霧白以為自已聽錯了,盛遲年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他不開心了嗎?徐霧白帶着一些震驚和無助緩緩的擡頭,他強迫自已去看盛遲年的眼睛,但對方現在面無表情,連笑容都沒有了,徐霧白壓根什麽都看不出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只能再次道歉:“真的對不起……”

現在除了道歉,徐霧白想不出來其他的解決辦法,畢竟如果不是剛才自已手快擋過去,可能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

幾句話下來,盛遲年突然又有些看不懂徐霧白,他剛才不過是開玩笑的一句話,竟然讓他如此慌亂,明明他這是為了自已好,可從一開始他就不停的在道歉,把過錯全都攬到自已身上。

“徐霧白。”盛遲年手指輕扣桌面,徐霧白視線早就在道歉完的那一瞬間移開了,他此時在盯着盛遲年身後的地面。

聽到盛遲年叫自已,徐霧白略顯慌亂的聚焦目光,和盛遲年重新對視上,“嗯。”控制住自已又想躲開的想法。

“你不用總是說抱歉,況且你剛才是為了我好,你本來就沒有錯。”盛遲年目光堅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的很緩慢,“如果非要論對錯,那我也應該向你道歉,我的嘴也觸碰到了你的手背,剛才開玩笑也讓你當真了,我很抱歉。”

徐霧白聽完盛遲年的話一下子就徹底慌亂了,手都忍不住要開始揮起來,盛遲年他沒錯。是自已伸手過去,他才親上的,為什麽要向自已道歉?!

徐霧白連忙搖頭,想說自已不是這個意思,但他不知道怎麽說,只能一直搖頭,眼裏的焦急希望盛遲年能看明白。

盛遲年當然看明白了,但他不說,反而是接着說:“徐霧白,有時候出于好心幫助別人,出了問題不一定全部都是你的錯,你不用第一時間就把錯誤都攬到自已的身上,知道嗎?”

徐霧白不過只是跟他認識第二天都不到,但整個人的性格卻被他大概了解清楚了,為什麽這樣孤僻,因為不善于交際。

這次的意外由兩個人互相道歉而翻篇,盛遲年管同學借了剪刀,把膠帶剪下來貼好,然後粘到了櫃子上。

徐霧白看到盛遲年的表情也恢複往常了,心裏不由得偷偷松了口氣。

看着盛遲年貼紙條的背影,徐霧白心底有一股似有若無的暖意飛快劃過,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自已說話,他不自覺的彎了彎唇。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盛遲年剛轉來,沒有搭檔,老師正糾結怎麽辦的時候,徐霧白來操場了。

“老師,我跟他一組。”其實徐霧白今天也是第一次參加體育課,以前的體育課老師們都默認他不上的,不知怎的今天他來了。

周圍的同學在體育課上看到他也是格外的驚訝,悉悉索索的講着什麽。

體育老師呵斥大家閉嘴,又問了盛遲年一句“你願意嗎?”

盛遲年當然沒問題。

這個搭檔其實只是偶爾會這樣做一下,并不會形影不離的搭檔一整節課,在需要搭檔的時候,徐霧白就主動過來,不用搭檔的時候,他就退到一邊。

體育課下課後,還有一節課就該放學了,最後一節課是自習課,徐霧白也是不上的。

盛遲年去了趟廁所的功夫,回來後就看到旁邊桌子上已經清空了,什麽東西都沒了,就好像是一個沒有人用的空桌子一樣。

跟昨天剛來報到時情況一樣,桌面幹淨整潔,旁邊也沒有書包,桌堂也沒有書本,空的就像是一個無人使用的桌子。

盛遲年疑惑的拍了拍前桌的肩膀,低聲詢問道:“徐霧白去哪裏了?”

前桌看了一眼他的位置,搖搖頭,一臉的習以為常說到:“他每到今天下午的體育課開始,到第二天早上上課前都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幹嘛去了。”

盛遲年聽他的語氣很平淡,更多的也是不關心,就好像告訴自已也只是因為他發現了他這會不在而已,多餘的和他無關。

沒問出來什麽有用的,盛遲年也只能放棄了,可轉念一想,也覺得很正常,徐霧白不善于交際也沒朋友,別人不知道他幹嘛去了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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