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開局

當然不能。史蒂夫低嘆一聲，眼神堅定，“你說得對。我們先處理洛基的事。”托尼是對的，現在想要肅清神盾局時間太趕了。娜塔莎和克林特都是神盾的特工，如果現在肅清神盾，等到洛基到來的時候，他們也許無法參戰。

“一個月的時間……”托尼思量了一會兒，問史蒂夫，“聽索爾說，洛基是死在了滅霸手上？”

“是的。”史蒂夫點點頭，“洛基為了救索爾交出了宇宙魔方，反抗滅霸的時候被殺了。”

托尼挑起眉，“咱們這位神可真是與衆不同。”他看着史蒂夫困惑的表情，微微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洛基應該是我們中最早接觸滅霸的一個。”他推測道，“如果我沒猜錯，心靈寶石就是滅霸交給洛基的。”他在研究洛基的權杖前問過索爾，索爾說權杖并不是阿斯加德的東西。

史蒂夫學着托尼的樣子挑起眉，重複道：“我們？”

“我們。”托尼鄭重地說，“史蒂夫，我知道你看不慣，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史蒂夫眉頭緊皺，“他害死了很多人，還毀掉了半個紐約。”

“他現在都還沒做。”托尼凝視着史蒂夫的雙眼，“我們這次可以提前阻止他。”

兩人坐在沙發上對視，隔着很近的距離，史蒂夫看着托尼蜜糖色的眼眸，以及裏面無比清晰的自己的影像。他已經決定要這麽做了，史蒂夫想，我要支持他嗎？要的。他自問自答道，托尼一直想要拯救所有人，這一定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但這真的能成功嗎？如果失敗了呢？史蒂夫看着托尼熠熠生輝的眼睛，他能看到堅定之下的疲憊，也能看到孤注一擲的瘋狂。史蒂夫的心跳漸漸加快，腦子卻越來越清醒，快要被逼瘋的不只是托尼一個人，在面對半個宇宙的生命化為灰燼的事實時，每一個複仇者都站在瘋狂的邊緣。而他和托尼，他們兩個人背負着半個宇宙的性命，這種壓力讓他舉步維艱。但托尼不一樣，史蒂夫深深吸氣，平緩自己的心跳，托尼從來不會停下他的腳步。他敬佩托尼的勇敢無畏，又怕他适得其反。四倍聽力讓他能聽到托尼緊張的心跳，四倍的視力讓他能看出托尼的身體漸漸緊繃。不能這樣下去了！史蒂夫終于下定決心，他應該相信托尼，他必須信任他。他們是對方唯一的依靠，他絕不會再丢下托尼一次！

在史蒂夫思考的時候，托尼一動不動的盯着他蔚藍色的眼睛，看着他眼中的神采明明滅滅。随着時間的流逝，不安籠罩在托尼的心頭。他知道他與史蒂夫的行事風格相差太遠，史蒂夫喜歡穩紮穩打，他喜歡劍走偏鋒。如果史蒂夫不同意他的方案的話……托尼覺得他和史蒂夫的距離太近了，近到托尼能感受到史蒂夫身上傳來的熱度。溫暖會讓人喪失鬥志。他動了動，準備把他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一點。史蒂夫的手輕柔地按在托尼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托尼，”史蒂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洛基是個反複無常的人。他會和我們合作嗎？”

托尼的身體放松下來，他若無其事的把手心的冷汗抹在沙發上，輕快地回答：“可他在乎索爾。”雖然他不怕單幹，可能達成共識也是一件好事。當兩個人能達成一致的時候，美國隊長會是最好的盟友。

史蒂夫看着托尼的神情，臉色也慢慢緩和，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他騙了索爾那麽多次……”

“索爾都還活得好好的！”托尼打斷了史蒂夫的話，對他的擔憂表示不屑一顧，“說句不好聽的，史蒂夫，就看索爾對洛基的信任，洛基要是真想害死他，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而最後他還為了救索爾死了。”史蒂夫被說服了，“我們怎麽提前阻止他？”

“比如……”托尼打了個響指，賈維斯十分默契的将一封電子邀請函投影到他們面前。托尼對史蒂夫眨眨眼，“有興趣陪我去德國參加個聚會嗎，隊長？”

果然是都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好在沒直接在當天帶着他一起去。史蒂夫點點頭，然後提出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我的盾牌還在神盾。”

托尼垮下嘴角，不高興地問：“他們沒還給你？！”

“弗瑞說想研究一下，”史蒂夫按住托尼抄起電話的手，連忙安撫道，“是我同意的。”

“切！”托尼嗤笑一聲，“有什麽可研究的？！你那個盾，重要的是材料，又不是設計！”

“咳！”史蒂夫幹咳了一聲，托尼說的一點都沒錯，所以在洛基入侵的時候，弗瑞就還給他了，“要不我現在去找弗瑞要回來？”

“用什麽理由？”托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沒有盾牌你睡不着覺？！”他撇撇嘴，“我給你做一個激光盾，先湊合用一下。”

“湊合用？”史蒂夫打趣道，“我可從沒聽過你會對自己的作品做出這種評價！”

托尼強壓下上挑的嘴角，故作不滿地說：“有什麽辦法呢？你拿的盾牌可是我父親的傑作。”

如果說他們走錯了時間線帶來的種種好處，史蒂夫最感激的莫過于他們可以不再回避有關于霍華德的話題。他蔚藍色的眼中充滿笑意，“是誰剛剛在說，我的盾牌重要的是材料不是設計。”

托尼瞪了他一眼，眼中也含着點點笑意，“你等着瞧！”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在托尼在實驗室的敲敲打打中過去了。比起在實驗室裏兢兢業業的托尼，史蒂夫每天的作息都非常規律。早上晨跑，順便帶一天的食材回來。上午鍛煉，然後做飯，叫托尼吃午飯。下午畫畫或者看看電影，然後做飯，叫托尼吃晚飯。大概因為現在托尼只是在複制自己做過的馬克五十，所以每次叫托尼吃飯都挺順利的。不像是之前托尼和霍華德一起研究時間機器那樣，只有餓極了才會想起來自己沒吃飯。通過這次經歷，史蒂夫終于明白為什麽托尼總是愛吃零食，他只是沉迷實驗忘記吃正餐而已。

期間，波茨來過幾次，她像往常一樣來檢查自己的老板有沒有把自己餓死或者累死在實驗室裏，卻驚奇地發現托尼被照顧得很好。波茨的确是最了解托尼的人，就在這短短的幾次探望裏，她就發現托尼變了。一開始的時候，她只是覺得托尼和史蒂夫太熟悉了，他們兩個并不像是剛剛住在一起，而是好像同居很久了。兩個人相處時的那種默契，讓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有一天下午的時候，她來到大廈，史蒂夫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裏抱着畫本畫素描。他畫的正是躺在他旁邊的長沙發裏午睡的托尼。如果波茨不是那麽的了解托尼的話，她甚至不會在意這一幕。但她不是，她知道托尼有多麽不容易在別人面前安睡。

托尼能感覺到波茨充滿狐疑的眼神，但終究只能視而不見。他沒辦法對小辣椒解釋，但也不想對她撒謊。

托尼沉浸于對盔甲的創造之中，要知道直接從馬克六跳到馬克五十，他自己的技術沒問題，但其他材料能不能跟上是個大問題。雖然距離他們回來的時間只差六年，但有時候科技的進步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現在只能先自己制作材料，然後才能制作盔甲。

他先用一周的時間為史蒂夫做出了一面激光盾，不，應該說是激光武器。因為史蒂夫更習慣用盾牌，所以被默認為盾牌的形狀。當他需要的時候，也可以變成其他的武器。之後的時光，在史蒂夫熟悉新武器和托尼制造盔甲中慢慢滑過。在洛基入侵之前，托尼終于重現了他的馬克五十。然後他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他胸前的反應堆是不是該做手術了？想了想，他讓賈維斯去預約吳醫生的手術，等處理完洛基的事就把胸前的反應堆摘除。

宴會當天，托尼和史蒂夫站在宴會廳裏。史蒂夫右耳上戴着藍牙耳機，環視四周，小聲問：“上次洛基找的人是誰？”

“他要找誰不重要。”托尼已經入侵了整棟建築的監控，右耳上帶着和史蒂夫一樣的藍牙耳機，“一會兒我來控制洛基，你去找克林特。”

史蒂夫嘆了一口氣，“如果我們能阻止克林特被控制就好了。”

托尼也很想阻止這件事，但是，“那我們就會先被弗瑞抓進監獄了。”

“來了。”托尼接通了寇森的電話，給了史蒂夫一個手勢。史蒂夫點點頭，跟着耳機裏賈維斯的指引去守株待兔。等神盾得到洛基出現的消息，派寇森和娜塔莎開直升機過去的時候。穿着納米盔甲拎着洛基的鋼鐵俠和扛着昏迷的克林特的美國隊長已經在樓頂的天臺上等他們了——而那個重要的元素銥自然是沒有被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