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冬兵

挂斷弗瑞的電話後，托尼吩咐道：“賈維斯，幫我約皮爾斯部長。”

“好的，Sir。”賈維斯問，“請問約在什麽時間？”

“越早越好。”托尼回答，皮爾斯已經對弗瑞下手，難保他不會銷毀證據，“最好能約在明天。”

賈維斯有求必應地回答：“好的，Sir。”

沒過一會兒，波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托尼有些茫然的接起電話，“小辣椒，公司出了什麽事嗎？”

“什麽事？！”波茨被氣笑了，“你問我有什麽事？！我還想問你突然就要預約皮爾斯部長有什麽事呢？！”她在電話另一旁咆哮道，“你以為皮爾斯部長是我嗎？！可以随叫随到的！”

托尼習慣性的逗了個趣，“要是我以為他可以随叫随到的話，就讓他現在過來了。”

“托尼！”

“好吧好吧，抱歉，小辣椒。”托尼揉了揉耳朵，“但你是怎麽知道的？”

“賈維斯通知我的。”波茨咬牙切齒地說，“畢竟你要明、天、就、見、到、他！”

托尼有點沒反應過來，“可你現在是CEO了。”

波茨深吸了一口氣，“怎麽？你有新的助理嗎？！”

沒有。托尼尴尬地摸了摸胡子，他忘記他現在的超級英雄事業也是波茨在經營了。“咳咳！”他幹咳兩聲。“就……急事，小辣椒，我發誓以後就不會這麽麻煩你了，好嗎？”

托尼的本意是以後複仇者這邊的事就有神盾局管了，但波茨聽出了什麽意思……看被她突然挂斷的電話就知道了。

“賈維斯，”托尼困惑的聽着耳機中傳來電話被挂斷後的忙音，“信號不好？”

賈維斯淡定地回答：“信號沒有任何問題，Sir。”

“哦。”托尼不在意地想，那可能是小辣椒那邊突然有事。他問，“見面的事安排的怎麽樣了？”

賈維斯回答：“波茨女士已經與皮爾斯部長聯絡了，還沒有回音。”

“他會答應的。”托尼唇邊勾起一抹笑容，“他應該很好奇為什麽我會在弗瑞‘死亡’之後突然要和他緊急聯絡吧！”

托尼猜對了，皮爾斯的确對這個時間點，以及托尼·斯塔克這個人很在意。

“托尼·斯塔克的預約？”皮爾斯驚訝地問。

“是的。”秘書小姐恭敬地回答。

斯塔克、複仇者、尼克弗瑞。一張關系網在皮爾斯腦海裏轉了一圈兒，“明天一早？我當然有時間。”

等到辦公室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皮爾斯掏出手機發送了一條郵件：查清托尼斯塔克這兩天的行動。

兩秒後，一封匿名郵件回複到他手機上，簡單兩個字，收到。

一小時後，皮爾斯打開新郵件的附件，胸有成竹地笑了。

第二天，約了一早見面的某人，在快中午的時候才姍姍來遲。被晾了兩個小時的皮爾斯看着被秘書小姐讓進屋的托尼，不動聲色的站起身，打招呼道：“您好，斯塔克先生。”

“您好，部長。”托尼衣冠楚楚的走到他對面坐下，漫不經心地說，“抱歉，昨晚實驗做的太晚了。”

“沒什麽。”皮爾斯看着兩手空空的托尼，笑眯眯地說，“斯塔克先生也是為了國家。”

托尼靠在椅背上，擡眼看他，随口反駁道：“我現在可不賣軍火了。”

“這無關緊要，不是嗎？”皮爾斯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依舊笑容滿面地說，“您依舊是個愛國商人。”

托尼的眼神在他臉上定格，由衷地說：“您說話可比弗瑞好聽多了。”

“哦，尼克……”皮爾斯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遺憾和傷感，“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地方的神盾局的副局長，他主持了一次未經授權的軍事行動，在外國領土上，救了十幾個政府工作人員，還有我女兒。”

“嗯哼！”托尼的眼神落在皮爾斯辦公桌上的相框上，是年輕時的皮爾斯和弗瑞的合影，“之後他就平步青雲了。”

皮爾斯也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神情複雜地說：“我沒後悔過。”

“所以？”托尼最讨厭話裏有話的人，他會幫忙拖延時間，但不耐煩聽人講故事。“皮爾斯部長，您今天同意和我見面，就是想告訴我尼克弗瑞的另一面？”

皮爾斯為這句話裏的雙關停頓了一下，“當然不。”他若無其事地說，“但你是尼克非常欣賞的人，所以我想……我應該見見你。”

“非常欣賞？”托尼為皮爾斯話裏的真誠挑起了眉，“我可不知道這一點。”

皮爾斯狀似遺憾地說：“尼克很擅長隐藏自己的情感偏向。”

去你的情感偏向！托尼被驚得睜大了雙眼，他突然遺憾自己怎麽就沒在喝水呢？不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噴這老家夥一臉！

托尼嘴角抽搐着進入正題，他可不想一會兒被這老東西惡心到吐。“皮爾斯部長，您在理事會有一個席位。”

“對。”皮爾斯說，“尼克拜托我的。我們都是現實主義者。”

托尼抿抿唇壓住笑意，合着無論說什麽你都能帶上弗瑞，這算是做賊心虛嗎！

皮爾斯似乎看出什麽，他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我們都認為，想要建立更好的世界，除了外交、高層合作、豪言壯語，有時還要把舊的推倒。我相信您也這麽認為，不是嗎，斯塔克先生？”

啊！利益。皮爾斯說服史蒂夫的時候用的是感情，應該是因為他認為美國隊長和弗瑞感情不錯，以及美國隊長本身的性格特點。到了他這裏就改用利益說話，不得不說，好主意！鋼鐵俠看起來和尼克弗瑞不怎麽熟，而托尼·斯塔克是個商人，理所當然更容易被利益打動。托尼露出一個标注的資本家式的笑容，裏面再帶上三分桀骜不馴，真誠地說：“我不得不說，我同意您的觀點，部長。”所以他現在在和弗瑞合作。

“很高興能和您達成共識，斯塔克先生。雖然尼克的離世令人悲痛，但總有人要接手他的理念。”皮爾斯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托尼胸口露出來的藍汪汪的反應堆，“我一直希望神盾局和複仇者能和平相處，互幫互助。”

托尼眯眼笑道：“我也是這麽想。”

另一邊，娜塔莎坐在駕駛席上，時不時扭頭看向走神的史蒂夫。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娜塔莎總覺得他有點坐立不安，于是她問：“怎麽了，隊長？很緊張？”

史蒂夫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有一點。”

“別擔心。”娜塔莎打趣道，“不會比外星軍隊更難對付。”

史蒂夫不贊同地搖搖頭，“滅亡都是從內部開始。”

娜塔莎眼睫一顫，“你說得對。”

車裏再一次沉默下來。

史蒂夫回想着昨晚和托尼的談話，盡管弗瑞這個秘密基地的保密措施近乎完美，但對十年後的托尼來說，解決這種水平的屏蔽器實在是小菜一碟。史蒂夫按照日常習慣躺在床上養精蓄銳的時候接到了托尼的通訊，“史蒂夫，方便說話嗎？”

史蒂夫瞄了一眼角落裏的監視器，若無其事的翻了個身，面朝牆壁，“你說。”

“剛剛有人入侵了我的內網。”托尼道，“他應該知道你見過弗瑞以及你明天要去神盾的事了。”

“皮爾斯？”史蒂夫問，“他會不會連夜銷毀證據？”

“不會。”托尼肯定地說，“他很自大，不會認為弗瑞能找出他的漏洞。”

史蒂夫擰起眉毛，“可弗瑞還是被追殺了。”

“那是因為弗瑞不再‘聽話’了。”托尼分析道，“之前弗瑞沒查內奸，只是反對洞察計劃執行，不是也被追殺了。”

史蒂夫不确定地說：“因為，弗瑞阻礙到他了？”

“棋子有了自己的想法，當然就要鏟除掉。”托尼輕描淡寫地說，“其實都一樣的，商場如戰場，跟我目标不合的職員也會被我解雇。”

商場上是解雇，戰場就是殺人。史蒂夫嘆了口氣。

托尼聽到史蒂夫的嘆息聲，眼波微動，告訴了史蒂夫一個好消息，“皮爾斯不可能把冬日戰士帶進神盾局，只能是半路截殺。而到神盾局，有一條必經之路。”其實比起拖延皮爾斯，托尼更适合跟史蒂夫他們一起去偷取證據，畢竟他有盔甲，還有一個在網絡上無往不利的AI。但托尼覺得冬日戰士這事太敏感，以他和史蒂夫現在的關系還是不要雪上加霜比較好。

“隊長，”娜塔莎突然開口，眼神銳利，“我們被包圍了。”

“我知道。”史蒂夫在心中默數，“你能解決幾個？”

“要比嗎？”娜塔莎笑着看了他一眼，猛踩一腳剎車。

以車為中心，史蒂夫和娜塔莎一左一右開始清理九頭蛇喽啰。十分鐘後，娜塔莎靠在車門上，優雅地調整呼吸，看着臉不紅氣不喘地站在一群躺到在地的九頭蛇中間的史蒂夫，“不愧是美國隊長！”

史蒂夫沒有參與她的玩笑，而是直直的盯着馬路中央，“正菜來了。”

黑色面罩，銀色手臂，還有那雙熟悉的眼睛——冬日戰士，巴基·巴恩斯。

“你知道嗎？”娜塔莎說，“我慶幸寇森今天照常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