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計劃

“讓洛基去找銀河護衛隊真的好嗎？”史蒂夫靠在門框上，看着屋內正在做試驗的托尼的背影

托尼盯着眼前的權杖，時不時地看一眼投影上的顯示的數據。沙維格博士雖然一開始對權杖的研究很感興趣，但是這并不是他擅長的方向，在參與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遺憾地放棄了。而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班納博士則更致力于伽馬射線的研究。以至于研究權杖的主力依舊只有托尼一個人。聽到史蒂夫的問題，他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還有索爾呢。”

史蒂夫看出托尼無心談話，也不再打擾他。他走進屋內，坐到他專屬的椅子上。這套桌椅還是從斯塔克大廈搬過來的，就是在他剛搬到大廈裏時用的那一套。當時，他還對滅霸的響指心有餘悸，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盯着托尼，确保他的存在。也許是因為同樣的原因，托尼也默認了讓他留在實驗室裏。後來，這套木質的桌椅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出現在托尼的實驗室裏，成為了整間高科技房屋中唯一的異類——就像他本人一樣。托尼搬到基地住的時候，把實驗室裏的所有東西都打包帶來了，這套桌椅也在其中。

複仇者基地與斯塔克大廈不同。斯塔克大廈只有上面兩層是托尼獨享的，下面是公司的地盤。史蒂夫的活動範圍也就只有這兩層。雖然聽起來已經不小了，但是史蒂夫獨自一個人幹什麽都提不起勁，那是他最常做的事除了買菜做飯，就是看托尼做實驗。不得不說，這種近乎與世隔絕的環境，充分地緩解了史蒂夫的PTSD。在實驗室畫畫的時候一擡眼就能看見托尼，對當時的史蒂夫來說真是一個極大的安慰。現在，雖然複仇者基地裏有很多其他的朋友，但有些時候，史蒂夫依舊會過來，安安靜靜的坐在實驗室裏畫一下午，然後帶着托尼一起去吃晚餐，以免這位大科學家把自己餓死。

史蒂夫拿起畫本，翻開新的一頁開始用打草稿。鉛筆在雪白的畫紙上勾勒出整個實驗室的輪廓，再一點一點的填充細節。史蒂夫的筆鋒一頓，他看着那個新增加的實驗室‘成員’，問：“以太就這麽放在這裏？”

“恩。”托尼在虛拟鍵盤上打着什麽，“我正在研究這個。”

“怎麽？”史蒂夫嚴肅起來，“是不是上次？”

“不。”托尼很快反應過來，“我的身體沒問題。”

史蒂夫等了一會兒，看托尼不繼續說了，才接着問：“那以太……？”

“以太應該就是現實寶石。”托尼察覺出史蒂夫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話題，于是放下了手裏的實驗，坐到他對面。史蒂夫拿起咖啡壺給他倒了杯咖啡。托尼端起杯子喝了大大一口，舒舒服服的嘆出一口氣，“我一直奇怪為什麽我的身體被以太寄生之後卻沒有任何問題。”

史蒂夫坐直了些，不自覺地前傾身體，“為什麽？”

托尼思考了一下措辭，“在對付黑暗精靈的時候，我發現我的盔甲的能源消耗非常大。”他看着史蒂夫茫然的神色，進一步解釋道，“就是……你知道我的反應堆可以給盔甲供能，而我的反應堆用的是空間寶石同位素。”史蒂夫點點頭，托尼繼續道，“我摘除了舊的反應堆，現在我胸口上的新的反應堆依舊給盔甲供能，但是不會因為缺乏能源給我本身造成損傷。所以，我不用再預留一部分能源，也不用計算我的身體能承受的能源最大值，現在這個反應堆的能源比之前的那個增加了很多。”史蒂夫繼續點頭，托尼的語速越來越快，這證明他說到重點了，“但是對付黑暗精靈的時候，盔甲消耗的能源遠遠在它本應該消耗的能源之上！我一開始覺得可能是外太空作戰的關系，但是經過試驗我發現，最大的可能是以太在吞噬反應堆的能源，這就是為什麽我被寄生了卻沒有損害生命力！”

史蒂夫看着托尼閃閃發亮的大眼睛，只能繼續點頭，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問：“所以呢？”

托尼嫌棄的看了史蒂夫一眼，他興致勃勃地說：“所以，我在想可不可以使用以太的力量。”

“不行！”史蒂夫斷然拒絕，“這太危險了！”

托尼據理力争，“可這是我們取勝的希望！”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史蒂夫，“史蒂夫，滅霸的力量你也體會過，你覺得我們現在能夠打敗他嗎？”

史蒂夫眉頭緊皺，“我們阻止他拿到無限寶石……”

“史蒂夫，滅霸到達瓦坎達的時候，六顆寶石，他已經拿到五顆了。”托尼知道史蒂夫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心平氣和地說，“但我們在泰坦星面對他的時候，他手上有空間、力量、靈魂、現實，我們有時間，最後我們一敗塗地。”

“我懂你的意思。”史蒂夫溫聲說，“我知道滅霸的強大，但是……”

“史蒂夫，先不說我們對靈魂寶石的存在一無所知。”托尼振振有詞，“就算滅霸一顆寶石都沒拿到，我們要對付他，說不定也要借助寶石的力量。”

“寶石的力量不是地球人能承擔的。”史蒂夫吐出一口氣，強行壓低聲音，“托尼，就連我也知道這個實驗有多危險！”

托尼急切地脫口而出，“可以！我已經試過了！”

史蒂夫的臉立時陰沉的如同暴雨來臨的前夜，“你！”

“我不是故意！”托尼連忙解釋，“我之前在給洛基解鐐铐的時候無意識動用了以太的力量，所以……”

史蒂夫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托尼，”他近乎嘆息的喊出這個名字，你怎麽了？他想了想，換了個委婉的問法，“最近有什麽事發生嗎？”他總覺得托尼最近有些奇怪，更焦躁了。雖然他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希望我們能一起承擔。”

托尼眼神閃爍，史蒂夫毫不動搖的跟他對視。最終，托尼垂下眼，“之前，我們從阿斯加德回來之後，小辣椒想要預約幾位醫生，給我複查。”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氣，擡眼看史蒂夫，“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史蒂夫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态。

托尼別開眼，苦笑道：“斯特蘭奇博士出車禍了，現在一無所蹤。”

“什麽？”史蒂夫睜大了雙眼，“奇異博士？我記得他……”

“對，他的車禍原本應該是16年的事！”托尼咬着唇，“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史蒂夫喃喃道：“時間提前了。”

托尼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把裏面的咖啡一飲而盡。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放出一聲輕響。他站起身，對史蒂夫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史蒂夫連忙站起身，跟上托尼的步伐。

出門之前，史蒂夫回頭瞥了一眼托尼留在桌面上的手機，眉頭微蹙。托尼絕不會忘記帶手機，而賈維斯竟然也沒有做出提醒。史蒂夫若有所思地關上門，把閃着信號燈的手機留在了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