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聖誕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過去，不說每天被巴基追着苦口婆心的史蒂夫是怎麽千恩萬謝看着發小在平安夜早上被娜塔莎帶走，也不說班納博士是怎麽在平安夜前一天一臉欲言又止的跟托尼道別。總之，等到平安夜晚上的時候，整個基地裏就只剩下史蒂夫和托尼兩個活人了。史蒂夫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寇森下班的時候，強顏歡笑的跟他說“加油”是什麽意思。史蒂夫扶着額頭，哭笑不得地立在客廳中央。他都不知道巴基是怎麽說服所有人的，但事已至此，他總不能把托尼一個人留在基地裏——何況他也無處可去。
史蒂夫無奈地搖搖頭，準備出門采購。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問，“賈維斯，問問托尼有什麽想吃的嗎？”
“好的，隊長。”賈維斯應道。過了一會兒，他回答：“Sir說，請随意，就算把整座超市搬回來，他也付得起錢。”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我猜這不是他的原話。”
賈維斯默認。
史蒂夫換好衣服，笑着嘆了口氣，“那就我買什麽做什麽，讓他別想挑食。”
夜幕漸深，做了一天實驗的托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讓他愣了一下，“賈維斯，”他疑惑地問，“停電了？”
“電力設備一切正常，Sir。”賈維斯慢悠悠地回答，“如果您是想問為什麽基地裏沒人開燈，那麽，是因為今天是平安夜，您給所有人都放了假。”
“所有人？”托尼眨眨眼睛，他明明記得中午的時候史蒂夫還進來給他送了一回飯，雖然只有三明治。他擰起眉毛，難道就是因為要放假，所以中午才只做了三明治。“賈維斯，”托尼冷冷地說，“找個高級廚師過來做飯！”
史蒂夫推門走進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托尼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坐在那兒，疑惑地問：“誰招你了？”
托尼猛地一回頭，“你沒走？”
史蒂夫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去哪兒？”
托尼舔舔唇，問：“他們呢？”
“複仇者這邊神盾所有人都放假，克林特和羅德回家了，娜塔莎和巴基出去了。”史蒂夫一口氣說完，“至于博士……”
“去跟羅斯将軍的女兒約會了。”托尼眨巴着一雙蜜糖色的大眼睛，驚訝地說，“這麽說，只剩咱們兩個孤家寡人啦。”
史蒂夫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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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賈維斯插話道，“請問還需要請廚師嗎？”
“請廚師？”史蒂夫挑起一邊的眉毛，眯起眼睛看着滿臉心虛的托尼，冷淡禮貌地說，“不用了，賈維斯。”他惡狠狠地瞪了托尼一眼，“我做了一下午，你愛不愛吃也得吃完！”
托尼被史蒂夫拽到客廳，蜜糖色的眼眸倒映着客廳的燈光。
客廳燈火輝煌，中央立着一顆聖誕樹，巴基今天早上扛回來的。他為了不讓托尼知道這事也算是煞費苦心。史蒂夫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在聖誕樹上挂滿了彩帶、彩燈、金色的鈴铛和銀色的雪花，當然更少不了星星。聖誕樹下面則堆滿了各人的禮物。
史蒂夫沒聽巴基的坐在窗邊，而是把餐桌搬到了聖誕樹旁邊。他把托尼按到座位上，開始上菜。烤火雞、煙熏火腿、三文魚、沙拉、土豆泥、南瓜派，還有特制的聖誕紅酒。
托尼看着眼前這滿滿一桌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像是在咕嘟咕嘟冒泡泡一樣，還有點感動。
史蒂夫用他做的菜塞滿了桌子上的每一個角落，這才坐到托尼對面的座位上。兩個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發覺有點兒別扭。最後兩個人默契的端起紅酒，碰杯。禮節性的喝完酒以後，兩個人拿起刀叉開始吃菜。等菜一進嘴，恩，兩人都覺得，這下感覺就對了。
兩人又同時擡頭對視了一眼。托尼撲哧一笑，眉眼彎彎。史蒂夫的眉梢唇角也挂滿笑意。
“最近的實驗怎麽樣？”史蒂夫随口問，“博士和你在忙什麽？”
“給賈維斯做實體。”托尼挖了一勺土豆泥塞進嘴裏，“設計圖已經做好了，但是材料很難弄。”
史蒂夫回憶了一下，問：“振金？”
“恩。”托尼猶豫着叉子插了一塊火雞肉，“現在瓦坎達的國王還是特查卡。”他嚼了嚼嘴裏的火雞肉，竟然意外的好吃，心情愉悅的誇贊道：“史蒂夫，手藝不錯嘛！”
史蒂夫笑了笑，“火雞是波茨女士準備的，我只是把它放進烤箱而已。”
“哦。”托尼毫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史蒂夫看着他滿不在乎的情态，心裏松了一口氣，“你和波茨女士和好了？”
托尼搖搖手中的叉子，“徹底分手了。”
史蒂夫一驚，“怎麽……”他小心翼翼地看看托尼，“你沒事吧？”
“沒事。”托尼好像已經釋然了，“我們交往之後總是吵架，也許真的回到以前的關系比較好。”小辣椒和他保證就算分手也不會離開他。‘我永遠是你的CEO。’見識過波茨堅決的态度後，托尼覺得這樣也不錯，而且，誰知道五年後他能不能活下來呢！
托尼的反應讓史蒂夫放松下來。随後，兩個人天南地北想起什麽聊什麽，反正兩個人都自認為自己那點兒經歷在對方眼裏完全就是透明的。史蒂夫就不說了，他被凍之前的事寫在歷史課本裏，被挖出來之後的事，寫在沒人比托尼知道的更多。而托尼呢？因為霍華德的關系，他可以說一出生就在神盾局的監控之下，史蒂夫看了他在神盾的資料，基本上就等于浏覽了他的大半人生。這兩個人聊起天來既不怕說錯什麽，也不怕多說什麽，十分暢快地邊聊邊把一大桌子菜吃的七七八八。
托尼舒服的眯着眼睛，靠在椅子裏。史蒂夫把桌子上的盤子收斂收斂，該放水池得放水池、該收冰箱得收冰箱，然後端上餐後甜點，是他今天新買的甜甜圈。上午出門的時候，他到布魯克林逛了一圈兒，看到有一家甜甜圈店，就買了一盒彩虹甜甜圈回來。
托尼的大眼睛閃閃發亮，他拿起一個甜甜圈塞進嘴裏，“唔……”他口齒不清地說，“好吃！”
史蒂夫笑着看他，眼裏帶着不自知的寵愛。
甜甜圈碎屑沾在他的唇上，托尼伸出粉嫩的舌頭緩慢地在紅唇上舔了一圈兒，給錦上添花的給漂亮的嘴唇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唇釉。史蒂夫的喉頭一動，他低頭抿了一口紅酒，提醒道：“嘴角。”
托尼歪歪頭，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史蒂夫這才意識到那個地方托尼舔不到。他下意識伸出手指，擦掉托尼臉上的彩色糖霜。托尼探出紅豔豔的舌頭，十分自然用舌尖舔掉了史蒂夫手指上的糖霜。史蒂夫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這才發現托尼的臉紅撲撲的大概不是因為高興而是因為喝醉了。
“我沒醉！”托尼在史蒂夫強制性的讓他上床睡覺的時候，認真地說，“這叫微醺！”
史蒂夫也不反駁，只是把他塞進被子裏，再坐到他旁邊盯着他入睡。托尼則像往常一樣，經歷過反抗無果後氣哼哼的睡着了。這對他倆來說是個熟練操作，但今天不太一樣。史蒂夫感覺托尼舌頭掠過的指尖像有火在燒一樣，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滿臉通紅。他在黑暗中靜靜地勾畫托尼的睡顏。
巴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你想吻他嗎？’
史蒂夫用目光掃過托尼柔軟的頭發、濃黑的睫毛、挺翹的鼻子和鮮紅誘人的嘴唇，自問自答：‘我想。’
第二天一早，史蒂夫在客廳看着神清氣爽的托尼，打招呼道：“早！”
“早。”托尼踩着拖鞋，坐到聖誕樹下開始拆禮物。他先拿起一個非常顯眼的黑色禮盒，無語地問：“娜塔莎的？”
史蒂夫聳聳肩。托尼從盒子裏拆出一把匕首。史蒂夫接過匕首替他收起來，免得他不小心劃傷自己。
班納博士的禮盒用了天藍色的包裝紙。史蒂夫沒認出那是個什麽東西，不過看托尼愛不釋手的樣子，大概是個高科技茶品。
克林特不愧是他們中唯一的父親，他的禮盒裏塞滿了姜餅和糖霜餅幹。
托尼把聖誕樹下的盒子一一打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他最後拿起被壓在最下面的禮物，擡頭看了史蒂夫一眼，“你的？”
史蒂夫笑着點點頭。
托尼解開金色的絲帶，打開紅色的包裝紙，一個簡樸的本子出現在他眼前。他擡眼看看史蒂夫，饒有興致地打開本子。托尼驚訝地看着自己惟妙惟肖的畫像，先是一愣，然後他往後翻了幾頁，不能自已地笑出了聲，“你竟然真的畫了？！”他還記得曾經讓史蒂夫用他的畫抵房租，沒想到史蒂夫居然當真了！托尼抿住唇，卻控制不了笑得彎彎的眉眼，“這是房租還是禮物？”
史蒂夫的笑容似乎別有深意，“你願意是哪個就是哪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