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親？
第3章 相親？
清晨的一縷陽光通過房間五彩的棱窗，映照正皺緊眉頭的男人身上。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夢中追着他跑，讓他睡的極不安穩，終于，一陣鳥鳴聲傳來，艾爾海森睜開了眼睛。
入眼便是灰色的短發，美露莘的溫度似乎和人類相差很大，涼涼的，不過他好像很喜歡溫暖的地方，此時正窩在艾爾海森的胸膛上，睡的四仰八叉。
“……”
怪不得睡在靜谧安詳的地方卻滿是噩夢，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這家夥。
伸手想把他從身上挪下去，但在看到他抖抖翅膀和尾巴，一臉憨樣睡得正香甜，那只手僵在原地，終歸還是沒忍心動手。
和動物置氣就像卡維喝醉了和垃圾桶抱怨一樣無腦。他這麽想着，默默拿起矮櫃上的《楓丹動物圖鑒》看了起來。
至少，提納裏推門出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這幅場景。
冷淡嚴肅的艾爾海森在陽光的映照下，眉眼間竟能看出些許溫柔。他一手撐着腦袋，一手端着書，認真閱讀，身上還有一個像八爪魚般抱的嚴嚴實實的小可愛。
這不是他認識的艾爾海森，這個溫柔又有煙火氣的人和往常截然不同。
見提納裏也起床了，他這才推了推身上的家夥。
厄洛斯翻了個身，滾到一旁的床墊上，似乎還迷迷糊糊的，嘴裏念念有詞着他們聽不懂的話。
“摸摸…好舒服…又軟又硬的……”
提納裏笑着搖了搖頭，去外面準備早餐了，艾爾海森緊随其後。
“你有沒有想過要怎麽安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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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海森眼睑下至的烏青更明顯了，顯然被噩夢影響了休息。
“或許，作為擁有與人類頭腦相當的智慧程度，他應該被當做人類一般對待。”
他看了眼提納裏，意味深長：“如果能和柯萊一起做個伴學習…”
“這是你善良的體現，代理賢者大人。”提納裏微笑着看他：“或許，我還考慮過要在未來選賢者的時候拉巡林員朋友們都去給你投票。”
“……”
艾爾海森，完敗！
出于對動物生命嚴謹負責的觀念，提納裏還是盡職盡責的将他飼養時需要注意的要求寫下來，還讓柯萊為他準備一些簡易的飼養所需物品。
除了将提納裏師傅要求的東西放進去，柯萊還從自己私藏的小零食裏拿出一些偷偷藏在包的夾層裏。
這可是她自己都舍不得…不對，是被嚴格要求進食量的好吃的，可是美露莘太可愛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希望他也能嘗嘗。
看着背包逐漸被塞的越來越滿，艾爾海森的眉頭越來越緊。
“看來，我是給自己撿回來個麻煩。”
厄洛斯打了個哈欠，半靠在櫃子上，似乎是感覺有點硬，最終還是靠在了他的養成對象身上。
這一身的肌肉剛剛好，軟硬适中，很舒服。
終于，東西收拾妥當，柯萊還不知道在哪裏找出一個大小适當的小窩，也要給他們塞上。
“好了柯萊，他們拿不了這麽多。”
艾爾海森自覺提起那一大包東西，就看到厄洛斯擡頭看向他，眼睛忽閃忽閃會說話。
“自己走。”他絲毫不吃這種亮閃閃攻擊。
厄洛斯垂下頭，身後的小翅膀都耷拉下來。
好吧好吧，誰叫你是我認定的人。作為飼養員，減輕被飼養者的負擔是應該的。
這麽想着，他手裏就被塞進來比他本身還大的小窩，美其名曰：自己的事情自己幹，鍛煉一下能力。
提納裏擔憂的站在門口，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默默嘆了口氣。
“師父，艾爾海森先生真的能照顧好他嗎？”柯萊趴在窗邊，語氣裏是滿滿的懷疑。
“這個嘛…”提納裏總不能說自己也很懷疑，模棱兩可的權威道：
“按照他的飼養方法，小美露莘只有兩種結果。”
“是什麽？”
“變成像他一樣的人，或者改造艾爾海森。”不過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齊刷刷的嘆了口氣。
走在路上的艾爾海森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他自然不會迷信是什麽人想他或者罵他，而是四處望望或許有會引起過敏的花束。
如果不是身邊的小人過于哀怨的眼神，他絕對不會放棄讓他鍛煉自我的好機會。
伸手拿起他努力抱住的小窩，連帶着把人也提了起來，兩條小腿晃了晃，懸空感讓他不敢往下看。
“放手。”艾爾海森這樣說。
“不放。”厄洛斯堅持着。
興許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艾爾海森放軟了語氣：“我拿着。”
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可厄洛斯還是沒有放手。
“是你說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說罷，他不顧艾爾海森打算休息的意圖，一路狂奔。
在坐下清理鞋上的污漬和去追小家夥之前糾結了下，艾爾海森嘆了口氣，幾步追上去。
最近嘆氣的頻率有點高，他想，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招惹這個麻煩。
美露莘的腿很短，厄洛斯眼中的狂奔和極速前進在艾爾海森眼中就是輕松的散步。不過沒有休息，很快他們就趕回了須彌城。
他的視線落在了幾乎要被小窩遮掩完全的小家夥身上，他竟然真的堅持着一路回來了。
到家後，艾爾海森拿起水杯灌了杯水。察覺到一道視線射來，他指了指杯子問：“要喝水嗎？”
他向來不喜歡和人共用物品，這次詢問也算是側面肯定他作為家裏新成員的身份了。
厄洛斯的嘴巴都幹了，這一路走來他無數次覺得頭暈眼花但還是咬着牙堅持下來了，就是為了不想被他看輕。
而且，作為飼養者，不能給自己捧在手心的寶貝太多的繁雜的工作。
于是他舔了舔唇，故意不看向艾爾海森的方向點了點頭。
随後而來的不是杯子，而是一只大手，輕輕捏了捏他臉頰的軟肉。
“你幹嘛！”
厄洛斯像炸毛的小貓，瞬間閃到一邊，捂着自己被捏紅的臉頰肉，擡眸看他。
“……”
艾爾海森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這個舉動，也許是一向被冷淡疏離包裹的盔甲有了絲裂痕。
看着他明明小短腿跑不快，還非要多走幾步跑到他前面；明明舉着超出自己承受範圍重量的東西，卻一聲不吭的堅持下來。
剛才那個視角來看，氣鼓鼓的臉頰吹彈可破，他一時間沒忍住，還是做出了意志控制之外的動作。
果然如他想象的一般軟，明明沒用什麽力氣，但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紅痕，成功收獲了一只刺都支楞起來的小刺猬。
想到這些，艾爾海森的嘴角竟然有了上揚的趨勢，指了指門口放着的櫃子。
“來挑個杯子吧，你在這裏生活，需要這些東西。”
厄洛斯還在兇巴巴的看着他，心想竟然被我養成的角色捏了小臉，這有失尊嚴。一轉頭看到櫃子裏各色各樣的杯子，眼睛瞬間亮了。
看他這樣艾爾海森就知道自己沒想錯，小朋友都喜歡亮閃閃的東西，他也不例外。
不過，這些杯子不是他買的，而是那位窮困潦倒的室友買的。
雖然對他被騙買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手工鑰匙扣表示無語，但今天的事情證明，他買這些杯子還是有自己的可取之處的。
對了，不用擔心杯子的歸屬權，因為卡維在大巴紮買下它們準備付錢的時候，錢包被一個跟蹤的小偷搶走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而言，杯子的産權還是屬于艾爾海森的。
至于幫他付款的原因…呵，誰叫他財富自由呢。
厄洛斯挑挑揀揀，選了個純淨如海水般湛藍顏色的玻璃杯。
艾爾海森記得這一只杯子，因為他原本是一套，而這一套的另一只，此時正拿在他的手裏。
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杯子往裏挪了挪，他起身把厄洛斯挑好的杯子洗幹淨，倒上水給他。
這家夥一看是真渴了，一口氣把水喝了個精光，這才稍微适應的将更多體重窩在沙發裏。
“可以聊聊嗎？”艾爾海森開口。
“可以。”
厄洛斯在腦子裏編了一條自己覺得還算過得去的借口，謹慎的等他提問。
“艾爾海森，我的名字。須彌教令院的大書記官，現在應該是代理賢者。有房雙休，工作穩定，喜歡安靜、看書，偶爾還去酒館喝酒……暫時只想到了這些。”
“……”
厄洛斯端着杯子放在嘴邊，目瞪口呆。
他…我…啊？
這是在相親嗎，怎麽氛圍這麽奇怪啊！
看他這反應，艾爾海森皺眉不解。
每次教令院來了新同事，他都是這麽自我介紹的，目的是提前說清楚個人情況和喜好，避免推銷或者額外的社交浪費時間。
不過，最近新來的女同事聽完之後倒是欣喜的想要加他的虛空賬號，不過“艾爾海森”工作號下班就停機，她們發了幾次消息沒有回應也就不再找他了。
咳咳，跑題了。艾爾海森端坐好，等待着他的回複。
“我叫厄…洛洛，叫我洛洛就好，其他的我記不得了。”
多說多錯，厄洛斯将自己的小名告訴了他，其他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萬一和事實不符會惹出別的事情。
艾爾海森點點頭，如果賽諾在，估計又要說落落莓的冷笑話了。
趁時間還早，他四下望了望，準備找個合适的地方安排上他的小窩。
就聽到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如大喇叭般驚訝的呼喚：
“艾爾海森，聽說你有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