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卧底
第31章 卧底
這句話問到了艾爾海森心中最迷茫存在。
一直以來，他理性，智慧，總能透過表面參透事件本質。
但是，在厄洛斯事情上，他總是被莫名情緒影響，無法判斷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确。
今天賽諾一番話倒是提醒了他。
也許，自己真的對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世界中的不速之客産生了某種特殊的感情。
微風拂過，吹開了辦公室虛掩着的窗戶，将清涼之意帶到他身邊。
他确信，自己從沒有這麽清醒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說的對。”他站起身：“也許是時候，該直面自己的內心。”
在艾爾海森要求下，他作為成員加入了拐騙案調查組。
賽諾帶着他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幾個風紀官都站了起來，坐在後排厄洛斯被擋的嚴嚴實實，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用緊張，這家夥只是作為成員起輔助作用，主指揮還是我。”賽諾說。
坐在主位左側艾裏法臉上挂着果然如此微笑，淡淡開口：“既然如此，那就請新成員到後面就座吧。”
在座的風紀官都悄悄捏了把汗，意料之外，這兩位大賢者有力競争者并沒有争吵起來。
相反，艾爾海森快走幾步，在僅剩的空位上坐下。
厄洛斯湊過來小聲問：“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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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回答，只是指了指前面，示意他認真聽。
剿滅拐賣兒童組織最艱難的地方就是順藤摸瓜抓到線索，和一網打盡。
前者需要一個能夠和那邊聯系到人物，後者則是如果放出一個，後面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為此，幾個經驗豐富的風紀官争論不只，卻很難得到一個統一的計劃。
正當會議陷入僵局事，一道聲音帶來了曙光。
“那個。”
厄洛斯乖巧舉手：“或許我們可以找一個小孩作為誘餌。”
其中一個風紀官不贊同的搖頭：“先不說之前沒有先例，單是如何求保護好小孩安全就是最難解決問題。”
“那個小孩比大人還聰明，可以照顧好自己。而且他們的目的是賣不會傷害小孩。”
艾爾海森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他。
“雖然這個計劃有些冒險，但現在沒有更有利措施了，如果不能盡快将這些人一網打盡，一定還會有更多孩子受到這些人都迫害！”
賽諾思索片刻，點頭同意：“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做成詳細的計劃書遞交上來，其他人有不同意見也請具體到計劃書，明天上午同一時間再開會讨論。”
散會後，會議室裏只剩下賽諾四人。
艾爾海森輕輕擡眸看了眼一旁端坐着沒有動彈艾裏法，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艾裏法依舊還是眯着眼笑，做出投降狀：“我以為我們已經可以和平共處了。”
“把賢者之位讓給我的那種嗎？”
“……”
艾裏法永遠年輕，永遠不長記性。
再次被艾爾海森以相同的手段弄出去後，賽諾看向厄洛斯開口道：
“你剛剛提到小孩，是指洛洛嗎？”
厄洛斯點點頭。
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要如何變成美露莘，但是也稍微發現了點規律。
而且再沒有比從內部瓦解這只犯罪團隊更高速有效的方式。
“我不同意。”艾爾海森厲聲道：“沒有人可以拿自己安全開玩笑。”
“我又不是真小孩，能保護好自己！而且就算被賣出去，我也可以自己溜回來。”
昨天的他見過那個小孩，也照顧過他，看着他哭的撕心裂肺想要爸爸媽媽的樣子，厄洛斯于心不忍。
一想到還可能有很多和他一樣孩子在經受着這種苦難，厄洛斯心情陰郁，恨不得能開啓金手指，成為superhero拯救孩子們。
但是他不能。
在開會時，他突然間想到了這個計劃，也許是能夠最快瓦解犯罪組織的方式。
“我們可以從長計劃，但孩子們不能。”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賽諾依舊想勸幾句，沒想到艾爾海森卻一反常态。
“我同意。”
“什麽？！”賽諾不敢置信。
這家夥不是最心疼他洛洛的嗎，上次還罕見的發消息來叮囑他不要讓小孩陷入危險，現在怎麽……
“但我有一個要求。”他話鋒一轉：“要按照我的計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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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行動的保密等級很高，知道具體行動任務的人少之又少。
艾爾海森經過了簡單的裝扮，遮掩住了他發色和膚色，換上了不算引人注目的服裝。
被他們叫來輔助化妝迪希雅止不住的贊嘆：“你的皮膚是怎麽做到這麽白皙？太羨慕了。”
“……”
艾爾海森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腦子卻在飛快地轉動。
這次深入內部的行動很倉促，很多細節都來不及優化，他只得申請親自作為中間人将孩子送給犯罪組織趁機卧底，來避免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昨天晚上厄洛斯并沒有回家。
他給艾爾海森寫了一張紙條，表明自己會把負責卧底的小孩帶回來，他們可以率先準備。
“這，這可靠嗎？”
縱使他們都相信洛洛就是厄洛斯，但學者的本性讓他們在相信之餘也不得不懷疑這種事情背後科學性。
最後還是艾爾海森力排衆議，雙線進行。
如果第二天厄洛斯并沒有回來，那就采用常規計劃。
這天晚上是一個不眠夜。
賽諾和其他風紀官加班加點審問前來領孩子的那對假父母，企圖在他們身上揭開一個口子。
艾爾海森則和艾裏法一起細化計劃方案。
雖然這家夥總是一副眯眯眼雲淡風輕的模樣，但不得不說，他有作為大賢者能力。
“別忘了有時候去看看魚有沒有上鈎。”他提醒道。
眯眯眼笑眯眯的回答：“放心。這次親自去，可千萬別死在裏面，如果沒有你這位競争對手，那麽就算最後我成為賢者，也受之不公。”
“……謝謝。”
我就當你這是你的祝福。
直到天邊微微泛起魚肚白，賽諾這才拿着一沓審訊記錄走了進來。
他的眉眼間是化不開疲倦，可見這場長達幾個小時審訊考驗的不僅僅是嫌疑人的精神狀态。
“你重點需要的內容都撬出來了。”
艾爾海森接過來，很認真的快速翻看着記錄，腦子裏迅速記憶着相關內容。
“現在的情況是，厄洛斯怎麽還沒回來……”
“不急。”他的話被打斷：“總要給他做好心理準備時間。”
牆上的鐘表指向八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艾爾海森合上記錄的最後一頁，一切內容，都已清晰明的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可以準備出發了。”
他打開門，門口站着正是那位不知道失蹤了多久的美露莘。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揮了揮，擠出一個笑容：“Hi。”
亦如他變成人之後打招呼。
“不用擔心，這次行動我們一起。”
艾爾海森語氣有點僵硬，顯然，他的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緊繃的肌肉也在彰顯着他緊張。
“我知道，我不緊張。”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厄洛斯就摸了4次頭發，轉3次眼珠，玩了兩次手指，怎麽也不像不緊張的樣子。
最終還是賽諾出來打圓場：“好了，具體情況我們邊走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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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令院的臨時關押處。
像他們這種倒賣人口，尤其是倒賣孩子的家夥是會被三十人團特殊“照顧”。
梅卡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那個黑皮風紀官審訊了他一晚上，他實在是熬不住壓力，吐露了點東西。
但沒關系，這些都是[螞蝗]教給他的，說出來也不會對組織造成什麽影響，更何況有[螞蝗]在，自己遲早能出去。
他舔了舔上牙膛松動的牙齒，口腔裏立刻滿是血腥味。
媽的，動手真重。
這些都是監獄裏老油條，他們知道怎麽動手最令人痛苦，又不着痕跡。
這時，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梅卡耳朵動了動，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這家夥，應該不是三十人團裏。
那是高筒靴聲音。
來人似乎站在了關他牢獄外面，不過渾身的傷痛讓他打不起精神應對。
直到那人來到他身邊，一把抓起他混合着汗水汗水，血水的頭發時，一個不好念頭出現在他腦海。
完了。
意想之中疼痛并沒有出現，他看到了來人的眼睛。
瞳孔暗淡沒有血色，蘊含着肅殺之意，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做出不和他心意事情，絕對會被當場撕碎。
“你…你是什麽人……”
“帶你走的人。”
他像拖屍體一般将梅卡從牢獄中拖了出去。
身體上的傷口和水泥地面劇烈的摩擦讓他痛不欲生。
除了疼痛，還有恐懼。
因為他能看到，本來應該守在門口三十人團們，此刻已經躺在地面上，血流成河。
“你……到底是什麽人！”他再次不死心問道。
接着，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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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腳都被不知名的東西死死捆住，動彈不得。
耳邊是持續不斷，尖利的磨刀聲音。
那聲音像催命符咒，更像死神的倒計時，告知他們未來的命運。
梅卡閉上眼睛，這可和[螞蝗]說的不一樣。
“叔叔。”
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将他從恐怖的深淵裏撈起。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同樣被捆綁着小孩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對他比劃着口型。
那分明是：
“救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我，這是一道感情的催化劑。
不會虐，只有甜(認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