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發
第44章 出發
艾爾海森和托特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一行人快馬加鞭前往秘境。
厄洛斯興致勃勃，長這麽大他還是第一次去沙漠旅行，看什麽都很好奇。
“沙漠可沒有你想的那麽有趣，大多都是痛苦和饑荒……”托特從現實角度向他描述可能出現的問題，話完沒說還，就被艾爾海森搶過了話頭。
“在進入秘境前，你可以把這當做一場旅行，但進入秘境後，一定一定要聽從我們的安排。”
厄洛斯又歡歡喜喜的去摘椰子。
四下無人，托特冷臉看着他：“你為什麽不把沙漠的真實情況告訴他，在這裏放松警惕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
“沒有必要，他本就是無辜被牽扯進來。”
艾爾海森帶頭，指揮其他幾個人儲存水源，畢竟下次見到綠洲不知道還要走多久。
托特環臂圍觀了一會，最後還是加入了采水隊伍。
“雖然你的很多觀點我都不贊同，但是，你對于如何在沙漠存活确實有幾分見解。”
“我不需要你的認同。”艾爾海森将水囊背在身後：“你只需要做好這個位置需要做的事情就行，別的事情，不要過多觊觎。”
眼見着他走過去，将水分給厄洛斯，托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水囊，眼神中滿滿的不解。
“不是，這家夥有什麽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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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沙漠中溫差格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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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躲在帳篷裏，裏面的篝火能稍微保持下溫度。
按照艾爾海森安排，除了厄洛斯和老學者外，其他人要跟着守夜，上半夜是他帶一個，下半夜托特帶一個。
現在，他坐在帳篷外，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書，驅散掉籠罩在頭頂睡意。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不用回頭就知道，走過來的是誰。
“哎呀，鞋裏進沙子了。”
某人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卻被沙子逼得暴露了。
厄洛斯在他身邊坐下，手裏拎着他的鞋。
溫度确實是有點低了，他不由得靠進來熱源。
“把鞋穿上。”艾爾海森道：“還有，外面這麽冷，你不睡覺幹什麽？”
“我認床，睡不着。”
厄洛斯實話實說，穿鞋的動作有些委屈。
認床？
艾爾海森想起他剛來那天睡得四仰八叉模樣，對于這個借口并不認同。
不過，夜晚太漫長，如果有個人一塊說說話，也能稍微驅散無聊帶來的寒冷。
“你在看什麽書？”
“《救聖者》。”他将封皮展示給他：“講述的是人類救了神明故事。”
“人類也能拯救神明嗎？”厄洛斯眨着眼睛問他。
“人神之間只存在主觀上區別，在客觀上并無價值差異。将神塑造成救世者，無非只是為了給人的自甘堕落造一個借口罷了。”
“畢竟人無法撼動神地位，才能更心安理得享受神帶來的好處。”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嘲弄，似乎對這個唯神明是也的社會懷有不同态度。
“造神前提是相信神，若不信，人人都能成為神，這樣淺薄的道理究竟何時才能被人們所知曉。”
他輕嘆一聲，在漆黑的夜中與另一聲輕嘆重疊。
厄洛斯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個話題太沉重，不适合他們培養感情。
所以，他換了個話題：
“我還從來沒見過沙漠星空呢，總覺得那星星離我很近。”
“明論派很擅長研究星空，但就算是最有學識的學者也無法解釋，提瓦特星空究竟為何而變化。”
“他們只能根據變化星空推測事情的近況罷了。”
“……”
怎麽感覺又變成學術交流了。
他從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毯子裏伸出手，用兩根手指扶着他的臉頰，迫使他擡起頭來。
“別說那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我只是想讓你看看，今晚的星星很美。”
艾爾海森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一條美麗如銀河般璀璨的星空。
每一顆星星亮度各不相同，彙聚成點點交錯的星海，反射出地面不同顏色，彙聚出一種肉眼可見但無法形容顏色。
這大概是照片和描述都無法展現的自然之美。
“确實，很美……”
他盯着那邊星空，不自覺的喃喃。
這麽多次來沙漠探查秘境，比起擡頭看天，他更願意低頭看書。
這次，在厄洛斯提醒下，他看到了這幅神跡。
是他無數次錯過的美麗。
厄洛斯收回手，指尖還殘留着他臉頰上溫度。
他知道自己剛剛動作有些突兀，但是，艾爾海森好像并不怎麽反感。
這是不是說明……
他擡眸看向正沉浸于星空美貌艾爾海森，試探着開口道：
“今晚月色真美。”
艾爾海森回過頭來，從他的眸子裏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微紅的面頰和絢爛的星空。
“是的，風也溫柔。”
微風輕撫着他們的發絲，周圍的喧嚣他完全聽不到了，耳邊只殘留着他澎湃的心跳聲。
也許這只是一個意外。
但卻是個美麗意外。
在現實世界裏，夏目漱石曾寫過“今晚月色真美”，而這句話成為一句隐秘的告白。
他的回答“我也愛你”，被隐晦的化為“風也溫柔”。
在不經意的瞬間，二人默契的完成了告白和回答，雖然事實可能并非如此。
厄洛斯趴在自己的膝蓋上，臉蛋止不住的發燙。
這是只有他知道的，美好秘密……
他面帶微笑，實在熬不住，沉沉睡去。
艾爾海森伸手将他的腦袋攬過來，換了個更舒适姿勢，睡的更香了。
他的手拂過厄洛斯發尾，不過還是沒有撫摸下去，一是擔心吵醒他，二是……
他說不清心中的悸動，與他觸碰到部位僵滞了，不敢移動半步。
在這邊星空下，他收獲了最棒的獎勵。
“洛洛，今晚月色真美。”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句話，但是在聽到一瞬間，腦海中自然而然浮想出相關的解釋。
“雖然，你可能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就足夠了。”
我試探已經結束，既然你願意步入我的陷阱，那就……
他的指尖擦過這家夥白嫩的臉頰肉，差點忍不住想要輕輕蹂躏沖動。
“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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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特站在火光照不到陰暗處，默默聽完了全過程。
他本就是守夜人，體質特殊，不需要睡眠。
所以從一開始，守半夜就是他的主意，目的是想看這位很能裝的哥們在他們這群人面前吃癟。
但沒想到……
無論是他提出的觀點，還是……還是和厄洛斯兩情相悅，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蔑視神權，人定勝天。
他和每位守夜人都會學習的估計中記載的赤王有着相似的觀點。
只可惜赤王泯滅，并沒有成功。
而他，也只是在教令院中擔任着默默無聞職務。
托特這次回到須彌城，目的不是別，只是為了結束守夜人使命。
他的家族為了守護赤王遺陵付出了太多，也是時候解放這個姓氏，還未來的後人過自己的人生。
答應做向導也只是因為想要幫助一下厄洛斯，順便和赤王遺陵做最後的告別。
他的眼神看向厄洛斯，雖然他為這位靈魂高潔之人善良所吸引，但他托特以赤王之名起誓，絕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所以，他寧願将這份心意深埋心底，全心全意為了這次科考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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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吃飽喝足，從綠洲出發。
他們将所有容器都裝滿水，牽着駱駝繼續向前走去。
本來由艾爾海森背着包裹此時已經換到了托特手上，獲得了他一個疑惑的視線。
“這種苦力我來幹就好，你作為領頭人，帶好隊伍就行。”
艾爾海森：……
驚詫于這家夥轉變，但多了一份團結的力量，一行人的進程加快了不少。
不過，意外也來的很快。
老教授被風吹日曬，一時晃神，從駱駝上跌了下來。
沙漠中最怕失去知覺，尤其是這種年齡大老人，發生危險的概率更大。
艾爾海森緊急通知教令院，可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的情況很危急。
托特擠過來，先看看老者情況，然後拉着艾爾海森去一旁商量。
“這種情況，最好盡快離開沙漠。”
“教令院的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沙漠易失去方向，就算留兩個人看護他，也很容易出意外。”
托特想了想，開口道：“我有辦法。”
“沙漠中鍍金旅團也有接私活的時候，只要錢到位了，什麽都不用擔心。”
二人對視一眼，艾爾海森點頭：“沒關系，教令院報銷。”
“你心真黑。”
“彼此彼此。”
很快，托特帶着他“兄弟”趕來，将他聯系方式發給賽諾後，一行人兵分兩路，一隊繼續深入，另一隊打道回府。
跟着教授兩個學者有一個跟着照顧，最後一塊前往秘境隊伍只剩下四人。
因為得給兩人留點口糧，所以托特又向“兄弟”買了點高價糧。
向艾爾海森彙報時，他直接大手一揮：“通通報銷。”
“……”
托特突然覺得自己要少。
四個人的隊伍行動速度更快了，本來三天的路程，在第二天下午就已經到達了秘境外。
托特指了指被灌木遮擋的入口，提醒道：“這裏就是赤王遺陵，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分外兇險，千萬要聽從指揮。”
“嗯。”艾爾海森點頭：“進入墓陵後，全全聽從托特指揮。”
對方感到很詫異，挑眉問道：
“你相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好喜歡這句話，委婉的表達內心隐晦但洶湧的愛意，在提瓦特浪漫星空下，記得我們的旅行還有很長……
快了快了，馬上就要在一起啦[姨母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