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坑
第46章 坑
兩人只是簡單交手，就讓哈拉赫見識到了這人的危險程度。
他輕輕擦拭了下脖頸間的血跡，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這麽看，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艾爾海森拿起他的劍，将其他幾人被束縛住繩子砍斷。
厄洛斯摘下眼罩，悄悄向艾爾海森靠近，卻被他一個冷淡的眼神震懾在了原地。
“你是一個合格的職員，不要總想着依靠別人。”
連托特都發現了他刻意疏遠，不解的看向他。
艾爾海森視若不見，他看向哈拉赫，做了個請的手勢。
“說吧，有什麽想聊的！”
哈拉赫自知形勢不利，也沒再掙紮，坐下來和他面對面交談。
“你口口聲聲為赤王着想，卻也加入了竊取古籍的團隊，十年如一日，目的是為了什麽？”
“無論我的目的是什麽，都和你們這些外人無關！”哈拉赫表情有一瞬間錯愕，随即又硬氣表達。
“哈拉赫！”托特道：“他們想要拿到古籍是為了獲得更多與沙漠有關的信息，盡力緩解沙漠問題。”
“……”
這句話不知道怎麽觸動了哈拉赫內心，他眉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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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可以不相信這幾個外來人，但這麽多年阻攔他，與他鬥智鬥勇，用心守護赤王遺陵守夜人，他不得不信。
“你們……真的想要緩解沙漠情況？”
厄洛斯插嘴道：“也許你還不知道，教令院在沙漠和須彌城之間修建了一條商業民用兩通的道路，極大的方便了沙漠人民的生存，也帶動了那邊的經濟發展。”
哈拉赫神情在聽到“教令院”的時候出現一絲狠厲，但聽到說修建了一條通路後，眼眸中閃過了懷疑和感動。
思索再三，他微微嘆了口氣。
“現在看來，我也只有先相信你們。”
收納一個原本并不同心人是很複雜，艾爾海森做第一件事就是收了他糧食和水。
哈拉赫在鍍金旅團混了這麽久，也知道這麽做是為了防他。
他非常坦然的将糧食上交，但水，他只交一半。
“我們還在互相試探的階段，你讓我直接交底，我也很難同意啊。”哈拉赫拿出一半的水：“所以，我的誠意，就是一半水。”
艾爾海森看了他一眼，示意厄洛斯收過來。
一行人再次啓程，艾爾海森默默靠到托特身邊，小聲叮囑：
“盯好他。”
“誰？”托特有一瞬間懵，立刻反應過來：“你不相信他。”
“在這裏，誰也不能相信。”
托特環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就不怕我和哈拉赫同謀，吞了你們教令院的資源？”
艾爾海森直視他的眼睛：
“你不會。”
托特臉上笑意更甚：“那好。”
他單膝跪地，虔誠的将手放在心口：“我以赤王之名起誓，絕不會背叛你們，如有違背，必将遭受赤王最狠厲懲罰！”
這種誓言對于他們這些生長在沙漠中人來說，是最兇狠的毒誓。
艾爾海森垂眸道：“那天你應該也聽到了，我不信神明。”
原來他知道。
托特有一瞬間的錯愕，那天晚上他以為無人發現他在偷聽，沒想到，這家夥的實力已經到達這種程度，竟然能夠發現守夜人動向。
“看來，我沒選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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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托特與哈拉赫時時刻刻捆綁在一起，名義上是熟悉沙漠，方便互相照顧，實際上就是赤裸裸的監視。
在這段時間裏，艾爾海森對厄洛斯冷淡也為一行人注意到。
本就認床厄洛斯只能蜷縮在自己小被子裏，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莫名又出現了一條毯子。
在秘境裏兜兜轉轉3天，他們終于來到了墓陵最中心。
一扇巨大的石門遮擋了他們的視線，旁邊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不知道通往何處。
門旁立着石碑上赫然寫着：将靈魂沉澱至最深處，方可獲得赤王賜福。
艾爾海森圍着石碑踱步，腦中不停思索着這其中的含義。
“就是這裏！”
托特聲音吸引了大家的視線，站在一扇石門面前，他輕輕撫摸着棱面上凹凸不平，眼神中充滿了眷戀與回憶。
“這扇門之後，就是赤王遺陵最神秘的地方，我只跟着前輩來過一次，但依稀還記得，裏面的古籍和琳琅滿目財寶。”
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向往。
整個赤王陵修建的如此豪華闊氣，裏面的陪葬必然更讓人眼花缭亂。
哈拉赫上前一步，想要憑借他強健體魄打開阻礙他們大門，但哪怕他青筋爆出，那扇門依舊紋絲不動。
“……”
“托特。”艾爾海森道：“你應該知道打開這扇門的方法吧。”
托特點點頭，手腕輕輕一翻，那把刻着狼頭小刀出現在他的手裏。
在所有人注視下，他狠狠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鮮血立刻沾染在門上，像一個貪婪的小孩，快速吸食着他的血液。
“打開這扇門的方式，就是用守夜人鮮血滋養門上仙靈。”
艾爾海森扔過去個水囊，托特不明所以。
“喝水可以稀釋你的血液，除非你想我們把一具幹屍擡回去。”
他說着，心中暗想：看來，确實應該提高一下沙漠地區孩子的受教育程度。
随着血液灌入門裏，石門有了些許松動。
哈拉赫趁着幾人的視線都在門上，緩緩向邊緣挪動。
哪怕用了艾爾海森方法，也并不能解除失血帶來的後遺症。
托特嘴唇變得蒼白，體力不支倚靠在一旁的石頭上。
終于，石門喝飽了鮮血，緩緩向上擡起。
所有人都為近在咫尺的勝利而欣喜時，變故突生。
“不許動！”
哈拉赫彎刀架在厄洛斯脖頸出，明晃晃白刃令人不寒而栗。
“哈拉赫！”
艾爾海森冷聲道：“你知道的，我的劍不會手軟。”
“語言恐吓對我來說沒有用，抱歉，我不想傷害你們，但我也不會讓你們這些外人打擾赤王大人安眠！”
他看向厄洛斯，刀刃一點點逼近他最脆弱的地方。
“哪怕你極力隐忍，但關心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你。”
他的彎刀指向一旁的大坑：“你們只需要在這呆一會，糧食和水也會給你們留下适當量。等我拿到古籍，我會親自去教令院，看看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沙漠和須彌隔閡歷經久遠，尤其是阿紮爾從中作梗，一時間難以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艾爾海森再次看了眼石碑上字，心中産生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不過，深不見底的洞口，真的有他想要的東西嗎？
猶豫之時，變故突生。
他的想法不能為其他人預見，厄洛斯趁哈拉赫不備，一肘子戳在他的肚子上，想趁機逃走。
肚子傳來疼痛讓他憤怒，哈拉赫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踹進了坑洞。
艾爾海森伸手想要去撈，但與他失之交臂。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跟着洛洛縱身一躍，身後的托特也想要伸出援手，卻因為失血，在移動的時候一陣頭暈眼花。
哈拉赫揉着被撞擊到部位，拖着已經吓暈學者，走到他面前。
“托特，我們快去快回。”
“不可能，哈拉赫！”托特捂住手臂的傷口：“赤王大人不會容許背叛諾言人進入他墓陵！”
“托特。”哈拉赫指着坑洞：“現在的你也救不了他們，我以赤王之名承諾，等我們回來，一定會去救他們。而現在你耽誤的時間，都是他們的生命。”
托特咬緊牙關，他不想與這種人為伍，但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太虛弱，沒有救他們的能力。
“老弟，我也不想傷害他們，更不想與教令院為敵，我只是想把籌碼握在自己手裏。我們身體裏流着相同的血液，請再最後相信我一次。”
想到艾爾海森跳下去前目光，托特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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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的屁股好疼……”
厄洛斯只覺得身體四分五裂比他變身還要疼痛，他伸手摸了摸被踹到的屁股，就聽到身下傳來一聲悶哼。
“對不起對不起！”
他連滾帶爬的跑到一邊，跪在艾爾海森身旁。借着朦胧透露過來的光線，他看到了來自艾爾海森手臂上的血跡。
“你……沒事吧，都怪我……”
艾爾海森用另一沒受傷手摸摸他的腦袋，這才後知後覺自己手上沾滿了沙土。
只是，他現在好像也沒有辦法保持幹淨了。
“不是你的錯，哈拉赫比你要厲害很多，我之前找托特盯着他，但顯然當時的情況不是他能盯住。”
他稍微換了個姿勢，将自己的胳膊保護起來：“說起來，這應該是我的問題，沒有考慮到這些……”
厄洛斯趕緊說：“現在不是分對錯問題，關鍵是怎麽逃出去。”
他仰起頭，看着因為高度像孔一樣小的洞，懸着心還是死了。
“如果，我沒有受傷，那還有一線生機。只是……”
他看着二人空空如也裝備，眼神中也多了一絲陰郁。
“現實情況是，沒有食物和水，我們兩個人在這裏無法撐過一天。”
空間中一瞬間凝滞，現在看來，這個問題完全沒有辦法解決，就連一向樂觀開朗的厄洛斯也開始愁眉不展。
突然，他摸了摸背後包裹，咧開一個微笑：
“我有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哈拉赫：我踹了主角屁股……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