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該說再見
第54章 不該說再見
衆人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哪怕想過會有分別的時候，但是他們都沒想到這個時間會來的這麽快。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沉默良久，還是艾爾海森發問打破了沉寂。
比起為未來的事情感傷，他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說不定能夠找到其他方法改變。
納西妲看了一旁的那維萊特一眼，見他也沒有反駁，便開始講述。
“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最後一塊拼圖已經出現了。”
草神一開始便看好艾爾海森成為大賢者，主持須彌事務。
只是，不知道是由于童年經歷還是別的什麽，他在情感處理上總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疏離和淡漠，這對于一些需要仁政事務而言，反而是一種欠缺。
她選艾爾海森成為代理賢者本意是希望他在處理政務的同時能夠有所改善，沒想到在那次彙報時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是世界樹都沒有記載的存在，雖然我一直覺得世界樹似乎出現了什麽問題，似乎有東西被修改。”
她看向厄洛斯：“直到我看到你。”
“……你是說，就連世界樹也不了解洛洛情況？”
艾爾海森眸色一深，但并沒有放棄。
“我修複了世界樹縫隙，從那裏看到了一些可能會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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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攤開手，從手心裏長出一棵小樹苗。
“厄洛斯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只是在世界運作故障時掉入了縫隙，他的身上融合了不同種系的血脈，這才能夠在人類和美露莘之間切換。”
……
這個說法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厄洛斯看了看身旁的人。
或許，只已經不再是游戲的世界，而是一個真實存在空間。
而他，只是空間游客。
因為，他即将離開。
“你身上各種氣息都在變得薄弱，最終只剩餘本體人類血脈，這也是你最後是以人形态存在原因。”
“但是我還可以變成美露莘啊。”
厄洛斯想到了之前剿滅拐賣兒童團體時的計策，慌忙想要找到反駁她的證據。
可是，無論他如何讓自己的身體激動起來，也沒能再變成美露莘。
“你現在身體中剩餘的血脈已經不足以支持你保持美露莘形态。”納西妲搖了搖頭：“而且，當你身體裏只剩下人類的血脈時，這個世界就會排斥你的存在。”
“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
這明明是個好消息，但厄洛斯卻高興不起來。
他握着艾爾海森手，久久不願放開。
沒想到，明明昨天還相擁而眠，在一起溫存時光，原來都是一場虛無缥缈夢。
而現在，夢要醒了。
“趁這個時間，和你的朋友們好好告個別，不要留下遺憾。”
她看向艾爾海森，後者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行禮，牽着洛洛手離開了智慧宮。
待到他們走後，那維萊特心中充滿了哀傷，外面的天氣也随着他的心情陰雨綿綿。
“納西妲女士。”他開口道：“既然如此，能否不辭退艾爾海森先生。他已經失去了心愛之人，如果要是再失去工作……”
“誰說他失去了心愛之人？”
納西妲仰頭看他，肉嘟嘟的小手放在嘴邊，一臉不解的問：
“我只說他的男朋友即将被驅逐出這個世界，沒說這個通道這能一人通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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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走出智慧宮沒多久，就下起了小雨。
沒辦法，沒有帶傘的他們只能躲在屋檐下避雨。
須彌房屋并沒有很寬屋檐，艾爾海森小心翼翼的将他環抱在靠內位置，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後背已經被雨滴打濕。
這雨，就和他們現在的心情一樣。
“或許，我不應該給雜志社寄信。”
良久，艾爾海森開口道。
這并不符合他一貫的理性思維，畢竟無論怎麽想，寄信都與厄洛斯身體情況沒有絲毫關系。
可是，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們大概也不能聽到事情的真相，知道這個噩耗。
“這和你沒關系，而且，如果不清楚的話，說不定我們什麽時候分開了都還不知道……”
也許是因為頭埋在懷裏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他仰起頭，看向他的眼神裏似乎有點點星光：
“我們一塊出去玩吧。”
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給二人留下美好記憶的最好方式。
“好。”
沒有絲毫猶豫，艾爾海森同意了他的提議。
兩個人迅速設定了游玩路徑，同時也決定要先給其他朋友告個別。
厄洛斯辭掉教令院的工作，抱着自己工位上的東西離開時，他看到了同樣抱着東西準備離開的卡萊尼。
這麽一想，好像很久沒有遇見他，也不知道他這次離開是因為什麽。
“卡萊尼！”
卡萊尼擡眸，看向他的視線有一絲躲閃，最終還是硬着頭皮向他走來。
“好久不見，你這是換職務了？”他問。
“不是，我辭職了。”厄洛斯笑着回答。
沒有錯過他眸子裏一閃而過的驚訝，随即他笑着點點頭：“我也是。”
“你說的沒錯，比起将艾爾海森大人視為我的目标，做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倒不如腳踏實地工作。”他揚起一個笑臉，就像他剛進入教令院時那般：“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實習巡林員！”
“在聊什麽？”
艾爾海森辦好了休假，走過來很順手攬過他的腰。
卡萊尼看着他們，以前淤積在心頭的不忿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他們那麽登對，以前的自己到底是被什麽迷惑了雙眼啊。
“恭喜你們。”
他釋懷，抱着東西離開了教令院。
送走了卡萊尼，又一位不速之客擋在了他們面前。
“不是，你們這麽着急度蜜月嗎？不知道最近教令院很慢的！”
臨近年關，所有人忙的腳不沾地，這位大賢者竟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點空來控訴他倆，倒是很有閑心。
“我只是正當行使休假的權利。”艾爾海森道。
“真是的！你不知道你請假後我桌子上的公文要多多少！”
艾裏法再也維持不住溫文爾雅的眯眯眼形象，打算跳起來去打艾爾海森膝蓋，被身後的托特一把抓住了衣領。
“好了。”托特安撫政策很簡單直白：“回去我幫你分擔一半。”
“那些都是機密……”
“那我把不是機密處理了。”
艾裏法從他手裏掙脫出來，理了理衣服：
“行了，你倆走吧，記得玩的開心點。”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耳朵不自覺的泛起紅暈。
口是心非。
看着托特連哄帶拽把人哄走，厄洛斯詫異的指了指他倆：“他們……”
艾爾海森點點頭。
“真是沒想到。”
他們微微一笑，牽起手，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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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旅行是臨時決定的，本來想在離開之前和朋友們一起吃個飯想法并沒有實現。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也不好意思把自己離開的事情告知，只能草草說了幾句以後再約，就回去收拾行李。
在離開之前，厄洛斯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那就是把漫畫結局完成。
他一個下午都在畫畫，好不容易畫完，正對上艾爾海森眼神。
“看書都不專心。”他打趣道。
“是啊，罪魁禍首還在這開我的玩笑。”
見他湊過腦袋想看畫，厄洛斯趕緊把他推開：“不許看，等我們旅游回來，出版你再看。”
雖然旅游回來，是我，還是我們就不一定了。
兩個人準備妥當，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第一站就是楓丹。
雖說和那維萊特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事情妥善解決，能夠欣賞到楓丹的美景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坐上巡軌船，看着可愛美露莘站在那裏講解楓丹景色，兩個人也被這裏的绮麗美景所吸引。
不過，這個美露莘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對他熟悉感。
厄洛斯心裏咯噔一下，暗暗安慰自己，有可能是她年齡比較小，對于氣味并不敏感。
但很快，他便笑不出來了。
坐在旅店床上，厄洛斯看着他逐漸透明的手，聽到房間裏洗澡的水聲，黯然神傷。
難道，連告別都做不到嗎？
他有想過這一天會來臨，但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麽早。
“我洗完了，如果不是浴缸太小，不如我們一起洗……”
艾爾海森的話語戛然而止，他迅速跑到洛洛面前，想要握住他的手，卻發現那逐漸透明的手已經失去了具象化實體。
“……是不是應該說再見。”
他垂眸，不忍看他：“但是，我不想。”
沉寂了這麽多年的情緒似乎是有宣洩的出口，一滴眼淚順着眼眶在臉頰花落。
“抱歉，我之前說的會一直陪着你，但是，我好像食言了……”
随着洛洛眼淚撲簌簌滑落，一道金光閃過，兩道身影同時消失在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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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愣着幹什麽？抽卡啊！”
厄洛斯拿着手機的手一頓，屏幕上艾爾海森卡池上，熟悉的身影依稀就在身側。
“我小保底剛歪，估計是沒什麽希望了。”
室友腦袋一垂，無奈搖了搖頭。
厄洛斯握緊了手機，按照之前的劇情道：“沒關系，我可以氪服一下……”
一抽下去，金光閃現，這是和穿越之前完全不同劇情，他明明記得上一次是大保底才抽出來，難道……
屏幕上出現的，正是艾爾海森立繪。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吧，艾爾海森。
我的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