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當初禁止纏足的律令，實行短短三年便被廢除，是康熙掌權多年也不願提起的事情。

也是這件事讓康熙明白，即便朝中看着有許多滿蒙八旗的貴族，但這片土地原本哺育的漢人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多得多。

漢學文化在這片大地上生根發芽多年，即便他如今貴為天子，金口玉言。

但若是讓朝中這些科舉起家的朝臣們不滿意，他們永遠會用自己想不到的方法來抵抗自己。

因此康熙選擇了退一步，但仍舊不允許八旗貴女們學習裹足這一習俗，更是下令名下的所有皇莊，從此之後不讓再有纏足的女子出現。

沒想到他們這種蛀蟲竟然大膽到陽奉陰違。

“你來告訴朕，這是怎麽回事。”康熙用力踹了一腳正跪在地上求饒的管事，讓自己積攢的怒意得以宣洩。

管事只敢磕頭求饒，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辯解。

不過片刻，莊子上便将今日在家中準備給自家女兒纏足的人家都帶了過來。

“奴才無能，奴才到之前莊子上已經有多戶人家，強硬給家中女子纏足了。”梁九功回來的很快，身後浩浩蕩蕩跟着一大群人。

這些人中有震驚有麻木，甚至還有憤憤不平。

而胤礽的身後，則是帶着今日準備纏足的女孩，這些女孩的表情也多姿多彩。

有早已被家中父母洗腦，認為女子不纏足便嫁不出去的人，還有像方才那位小女孩一樣剛強反抗的，剩下更多的則是無知和好奇。

有些人家為了讓女兒真真達到三寸金蓮的地步，小女孩不過三四歲，便要強硬為其裹足。

年紀尚小的女孩們，根本不知裹足代表着什麽，就這麽失去了讓自己雙腳自由生長的機會。

胤礽的臉色有些沉重，他随着梁九功清查莊子中的人家，甚至還親眼撞見了一個強硬為小女孩裹足的父母家人。

那戶人家中，小女孩因為裹腳布太緊，雙腳疼痛而哇哇大哭，母親攬着自己的孩子也忍不住掉下眼淚，口中說着“忍忍”這樣無用的話，而父親則坐在房檐下，時不時向房間中張望，臉上的心疼也顯而易見，不過這一家人誰都沒有喊停，任由孩子的祖母為小女孩裹足。

眼中的心疼是真的，但仍舊沒有停手也是真的，這讓胤礽真的不能理解。

“這一共有多少人？”康熙看着面前越來越多的莊戶人家，冷靜詢問。

“禀陛下，一共一百三十一戶人家，都選擇在今日為家中女兒纏足。”

“如今有一百零三戶人家被打斷，已經将家中父母和女兒悉數帶了過來。”梁九功低着頭，根本不敢張望康熙的神情。

“朕今日倒是來得巧。”康熙冷嗤一聲，讓在一旁已經吓破膽的農莊管事，仔細解釋如今的情況。

最初禁止纏足的律令下發後，皇莊之中确實無人敢再纏足，因此康熙三年到康熙十一年出生的女子大都沒有被裹足。

但很快莊子中的百姓們發現，雖說女子不纏足之後，平日裏幹活要比纏足的女子利索許多，走路也更快一些，可是一旦定親成婚後。其中許多人便會被夫家所不喜。

有些人家雖然沒給自家女兒纏足，但卻會在心中嫌棄娶回家的兒媳婦是個大腳，壞了老祖宗的規矩。

一來二去，莊戶中想要為女子纏足的風氣再次盛行起來。

即便是莊戶女子，平日裏也不會将自己的鞋和腳露出來給旁人觀看。

因此便有那些膽子大的人家，以為了讓女兒長大後嫁個好人家為借口，悄悄在家中為女兒纏足。

莊子上那麽多人家，即便每戶人家都覺得自己悄悄進行，但家家戶戶住得近難免會知道一些。

為女兒纏足的人越來越多，莊子的管事最開始擔心自己管事不利掉腦袋，曾經嚴厲制止過。

只不過效果不大，這些莊戶們口中答應好好的，等莊戶一走便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後來更是有人悄悄給莊子管事送禮物。

管事眼看着纏足的風氣無法禁止，且自己管理得雖為皇莊，但并非是珍貴的溫泉莊子，除了面積大點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只需要每年将足量的糧食交上去，根本不會引起皇帝的關注。

在加上莊戶們每人送的賄賂，管事對于纏足一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了莊戶們繼續為家中的女孩纏足。

不過為了方便行事，莊戶們在商議過後決定，每個三個月便選出一個日子，集體為家中的女兒纏足。

今日各家各戶們都在準備纏足，康熙突然帶着太醫們突然到訪，将莊子上秘密進行多年的纏足活動撞個正着。

“将人給我拉下去。”康熙揮揮手，已經不願在看這莊子上的管事，讓莊子上所有的村民們聚集到此地。

“這十年來，家中女兒從不纏足者，站出來。”

話音落下，兩千人的莊子，不過有三十戶人家站了出來。

“這三十戶人家，一人賞十兩銀子。”

“至于剩下這些人，全都給我裹上他們的腳，将他們發配到寧古塔開荒，朕倒要看看，裹住他們的腳，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康熙有條不紊地吩咐梁九功，獎罰分明。

而胤礽則帶着太醫去了旁的地方。

三個月前被纏足的女子，時間還不算長，若是太醫能夠仔細診治一番，說不定還能讓雙腳正常長大。

康熙因為女子纏足一事，将牛痘法調查一事交給太醫們後，帶着胤礽匆匆回宮。

皇家名下的莊子不止這一處，仔細徹查下去一定能夠發現更多私下纏足的莊子，

如今只用這一個皇莊管事殺雞儆猴是沒有用的，違反命令，悄悄為女子纏足一事，應該徹查。

“讓女子纏足明明不是好事，為什麽朝中那麽多大臣會反對？莊子中的奴才竟然大膽到違抗汗阿瑪的命令？”胤礽想起今日聽到的女孩子們的哭聲，覺得有些難受。

“纏足一事始于宋朝，已經發展太久了。甚至有不少文人騷客都留下贊美纏足的詩文，朝中的大臣們從一開始讀書識字，便接受的是女子以小腳為美，這種審美持續了三百多年的熏陶，此時突然有人同他們，女子可以不纏足裹腳，這對于文人是無法接受的。”小娜盡可能将自己搜索到的東西，以通俗易懂的道理說給胤礽。

“文人們讀書識字，掌管着筆杆子，能夠最大程度說出自己想說的話，百姓們對文人墨客極度吹捧，所以禁止纏足的律令才會推行不下去。”

“所以現如今大清并不完全在汗阿瑪的掌控之中，有很多很多都在朝中的文官手上？”胤礽說着想起教導自己漢學的兩位黑臉老師，張英和湯斌。

兩位老師确實很有文采，寫出來的文章總是令人着迷，很受科舉的舉子們推崇。

“有什麽辦法，能讓話語權徹底落到汗阿瑪身上嗎？”

“孤聽過朝臣們的辯論确實很多事情都是辯論出來的，但最終拍板決定的是汗阿瑪，他們身為臣子，不可違背汗阿瑪的命令。”

“若是百姓們願意聽從文人的意見，只要汗阿瑪将這些文人都收服，讓他們對汗阿瑪心服口服，完全按照汗阿瑪的意思辦事，日後天下就能全都在汗阿瑪的掌控之中？”

胤礽的問題，讓原本正在搜索數據資料的小娜有些卡機，通過胤礽方才的話語分析，竟然搜出來有關文字獄的內容。

康乾盛世是文字獄的頂峰時代，對社會發展也構成了威脅。

“宿主，文化和思想都是自由的，沒有人的思想應該被控制，只有思想繁榮，大清才能進步。”小娜對自己搜出來的內容，進行再一次分析之後，冰冷的機械音都聽出了破音的感覺。

“如果大清所有百姓們都是相同的思想，時間久了大清将不複存在。”

“文字獄不可取，宿主若是想要将文字的話語權集中到皇室身上，可以開辦報紙。”小娜的屏幕再次光速跳躍着，努力引導着胤礽的想法，希望他将方才危險的想法忘記。

“報紙？”胤礽再一次聽到新鮮的東西，瞬間來了興趣。

“朝廷可以開辦報紙，報紙上的內容可以由文人墨客們寫出自己的想法，由朝中派出專人進行審核，但每個人自由表達的權力不應該被限制。”小娜看着自己搜出來的有關文字獄的內容，說出最後一句話時，顯得有些沉重。

看着胤礽懵懂的臉，小娜還是将自己搜到的文字獄給社會帶來的影響說了出來。

胤礽原本還有些懵懂，但在聽到小娜方才的解釋之後，整個人都不自覺嚴肅起來。

“文化，人口，科技，思想的繁榮才能讓社會共同進步。”看到胤礽将自己方才的話，全都聽了進去，小娜再一次強調。

“宿主，你是還有什麽想法嗎？”此時的小娜像極了怕孩子走上歪道的孩子，着急想要知道孩子心中如今到底是何種想法。

“如小娜所言，報紙确實是個不錯的方法。”胤礽想着方才小娜所說的文字獄，他從不知影響竟然這般巨大，但報紙聽起來也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夠推行下去的。

“朝廷官方發布的報紙，自然要由戶部出錢，但是戶部中的每一分錢都是計算好的，若是突然增加發行報紙的負擔，戶部的銀子将會再一次吃緊。”

胤礽曾經跟着康熙去過一次戶部，戶部尚書眼下的青黑很是嚴重，據說是擔心國庫超支，自從擔任戶部尚書之後便兢兢業業，日夜操勞造成的，這讓胤礽印象十分深刻。

“小娜可以提供成熟的造紙技術。”小娜很快給出了解決辦法，“小娜所提供的造紙技術能夠進一步降低造紙成本，且能夠造出多樣紙張。”

“這些紙張不僅能夠印刷報紙，還能夠為國庫創造財富。”

“除了技藝足夠成熟，成本極小的造紙技術以外，小娜也可以提供足夠成熟的印刷技術。”

“小娜說得這些，大清短時間內全都可以做到？”胤礽聽着小娜一個又一個解決方法，覺得有些不真實。

小娜對于報紙的推行，表現出了足夠的狂熱。

胤礽在小娜的引導之下，又記下了許多要點，自己動手模拟了一番造紙術，才終于從小娜的空間中出來，帶着滿滿的知識來到了康熙面前。

“這些都是保成今日新學習的知識？”康熙将胤礽手中的東西接過，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胤礽那位老師的教學，在康熙看來十分沒有規矩，教的東西又多又雜。

有許多東西在康熙看來是根本沒有必要學的，不過胤礽對此充滿興趣，康熙也不曾阻止過。

畢竟這位老師的許多東西都帶給了大清不小的變化。

胤礽将自己記錄下來的造紙技術和印刷技術全都交給康熙，提出了在朝中開辦報紙的事情。

想了想，将小娜所說的文字獄的後果影響，也原封不動地複述給康熙。

“朕知曉了。”康熙翻動胤礽筆記的動作緩慢了一些。

他效仿先皇繼續實行文字獄，并非是要愚弄百姓，而是朝野之中仍舊不夠平靜。

反清複明的聲響很大，甚至有許多文人都直接寫文章譏諷大清。

如此情況，若是朝中不以強硬的手段管控，遲早民怨沸騰。

但若是文字獄後果果真這樣嚴重，或許報紙會是另外一種出路。

“保成，你可知你的老師有什麽所求？不管它想要什麽，朕定然竭力滿足。”

康熙想起前些日子索額圖呈上來的奏折。

現如今的玻璃生意已經遍地開花，賣的越來越火爆。

而且玻璃工坊還研究出了清晰的全身西洋鏡，光滑無比，在京都店鋪中售賣，十分受人追捧。

如今手中這份已經足夠成熟的造紙技術，更是能夠轉化成銀子流入國庫。

胤礽愣了愣，随後才說道：“多謝汗阿瑪提醒。”

小娜為自己提供了許多幫助，但自己從未詢問過小娜需要什麽，這着實不應該。

康熙搖了搖頭，傳喚翰林院長史和工部尚書之後，繼續埋首批閱奏折。

而胤礽則是獲得了半天難能可貴的假期。

他去慈寧宮中請安，同五阿哥胤祺再次熟悉一番過後，溜溜達達去了阿哥所。

這個時辰的阿哥所空蕩蕩的，很安靜。

胤禔身為武癡，這個時候還在練武場中不願回來，胤祉并沒有搬入阿哥所，因此阿哥所中只有胤禛一人。

胤礽沒有讓人通傳，準備自己悄悄去看看胤禛，但看到胤禛之後，卻開心不起來。

胤禛正一個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發呆。

身旁還有一個老嬷嬷一邊為胤禛按摩手指，一邊苦口婆心地勸着，“四阿哥，您如今年幼，即便是整日再愛練字，也該有個度。”

“老奴不妨去一趟太醫院，為您請太醫過來瞧瞧吧。”

“不必如此麻煩，爺已經好多了。”胤禛不願請太醫，他住在阿哥所，沒有額娘在身旁照料，每一次請太醫都會讓汗阿瑪和太子哥哥知曉。

胤禛不願意自己因為練字手疼一事，招搖到滿宮皆知。

“嬷嬷放心，爺自有分寸，等明日便不會如此。”胤禛掃視了一圈空曠的院子，默默低頭。

胤礽在阿哥所門口站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四阿哥如此愛練字嗎？”德柱跟在胤礽身後，離開阿哥所之後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孤猜并非如此，想來是在阿哥所之中，除了練字沒有旁的事情可做。”胤礽掃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德柱，腳步一拐去了內務府的貓狗房。

“太子殿下果然聰慧，奴才佩服。”德柱聽到胤礽的答案過後，奉承的話張口就來，倒是讓胤礽的臉上有了笑意。

胤礽身旁有四個哈哈珠子，德柱便是其中之一。

德柱雖然在讀書習武上并不聰慧，但也不會拖後腿。

而且不僅長了一張俊秀的臉，還有一個能說會道的嘴，因此這段時間即便是不上課，胤礽也經常将德柱叫到身旁伺候。

德柱本就是包衣奴才出身，對于伺候胤礽一事，輕車熟路，徹底在胤礽身旁站住了腳跟。

“太子想要為四阿哥挑一只小貓？”看着胤礽的腳步，德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現如今宮中主子閑暇多，因此很多人都喜歡從貓狗房抱養小貓用來打發時間。

“選只小狗吧。”胤礽看向面前的貓貓狗狗，做出了決定。

胤禛每日打發時間的事情便是坐着練字，養只小狗，不僅是個陪伴，還能讓胤禛也跑跑跳跳鍛煉身體。

胤礽同德柱兩個人在貓狗房花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終于挑出了一只最合心意的小狗。

是一只雪白的京巴犬，看起來漂亮有神氣。

“四弟一定會喜歡的。”胤礽看着自己挑出來的小狗，越看越喜歡。

甚至自己想要養狗的心思也蠢蠢欲動，不過最終被自己壓了下來。

平日裏的文課武課已經十分忙碌，即便是養了狗，也沒有時間照顧。

胤礽再次回到阿哥所的時候，胤禛的院子已經熱鬧起來。

走進去才發現，原來是胤禔正在院子裏練武。

胤禔興致勃勃向胤禛展示自己今天學習的刀法，雖然手中只用了根木棍當做長刀，但口中還在不斷問着，“怎麽樣，爺這套刀法是不是特別帥？”

“今日師父都誇爺了，說也學的又快又好，等明日要教爺另一套劍法？”

“四弟怎麽樣？心不心動，要不要跟着你大哥一起學武？”

“以大哥的眼光看來，你肯定要比胤祉那家夥能夠堅持。”

胤禔一直都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一個人也說出了一整個戲班子的感覺，時不時要求胤禛給出回應和點評，順便想要誘惑胤禛同自己一樣愛上習武。

但胤禛對于胤禔這一套拳法并不感興趣，對于胤禔要求讓他跟着一起習武這話充耳不聞，仿佛是一個沒有情緒的誇贊機器。

每當胤禔詢問時，便用力鼓掌，口中說着：“大哥好棒！大哥武學果然厲害。”

這兩句話是胤禛這幾日研究出來，對于胤禔來說最管用的兩句話。

別管自己的誇贊有多麽不走心，但只要聽到這兩句話，大哥便不會追究自己的心思根本不在練武上。

胤礽站在門外，在胤禔準備開始新一輪武學展示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拍着手走了進去，“大哥果然是武學奇才，孤這個做弟弟的自愧不如。”

不僅胤禛琢磨透了讓胤禔開心的話術，胤礽心中更是一清二楚。

武學奇才，巴圖魯，大将軍王，這些都是讓胤禔開心的關鍵詞。

“太子哥哥。”看到胤礽過來，胤禛從凳子上下來，三步并作兩步牽住了胤礽的手。

雖說表情的變化不明顯，但也能瞧出他的欣喜。

“怎麽樣？爺照顧弟弟不必你照顧得差吧？”胤禔指向胤禛，語氣中帶着炫耀和得意。

自從胤禔讓胤祉跟着自己習武之後，胤祉見了他簡直是耗子見了貓，雖然每日都去練武場做廣播體操，但總是距離他遠遠的。

眼中只有太子哥哥，而沒有他這個大哥。

因此自從知道胤禛搬入阿哥所之後，胤禔提點弟弟習武這一愛好再次蠢蠢欲動。

每日晚膳之前都會特意來胤禛這裏，為他展示自己新學的武功。

而胤禛雖然不夠勤快，但是卻很會說話，每日都誇贊他，這讓胤禔十分滿足，覺得胤禛這個弟弟十分上道。

“太子哥哥今日也專門來看我的嗎？”胤禛問着，視線已經落到了那條京巴狗身上。

“怕你整日在阿哥所無聊。”胤礽将小狗放到胤禛懷中。

胤禛整個人的心緒都被面前的小狗占據，“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這條小狗的。”

“四弟，你喜歡這條狗，不喜歡我剛剛那套拳法？”胤禔突然插話進來，看了一眼小狗，沒瞧出有什麽讓人喜歡的，語氣中頗有些悶悶不平。

胤禛不舍地将目光從京巴狗身上移開，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小狗很可愛。”

“大哥的拳法也很威武，只不過弟弟并不合适。”

胤禔圍着京巴犬看了又看，覺得這狗不夠威武，還覺得自己信錯了四弟。

“太子弟弟，你能不能陪爺去一慈寧宮。”胤禔将自己的視線從京巴犬收回，對着胤礽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大哥想要做什麽？”

“爺去問問五弟，日後能不能跟着爺一起習武。”胤禔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拉住胤礽的手就往外走。

如今三弟四弟都一心跟着太子，他在練武場上顯得形單影只，他一定要找到一個和自己熱愛習武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