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女朋友 “撒嬌、私會,也是公務的一……
第8章 沒女朋友 “撒嬌、私會,也是公務的一……
第二天喻時九一覺睡到中午,差點耽誤了周末的補課,全怪昨晚上喻舟夜說那種奇怪的話,害他睡眠質量更差了。
看來真得讓程珂給他開點方子了。
“小少爺,您的午飯準備好了。”葉子嬸上樓來叫他。
“知道了。”喻時九叫住她:“喻舟夜呢?”
“大少爺一早就回公司了。”葉子嬸說。
喻時九先反應道:“他昨天不是都發燒了嗎?”
又接連問:“周末也不休息嗎?”
葉子嬸道:“昨晚大少爺喝過一副藥,上午煎了藥,張伯給他送去了。”
“我是想說他昨天都燒得躺床上了,周末還要去公司?”喻時九說出來之後自己也沒想到。
原本他只是在心裏念了幾句,索性喻舟夜現在也沒在,問就問了,
葉子嬸倒是眼見地詫異:“大少爺工作認真,從來不耽誤,自從回來一直都是這樣的,還沒見他白天在家休息過。”
喻時九心裏有股悶氣,不知道往哪撒。
“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葉子嬸看他臉色不對,說:“但是老爺在的時候,也少有這麽拼命的時候。大少爺最近應酬很多,這麽大的家業,是要花心力去經營的。老爺不在,也沒人幫他,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喻時九沉默片刻:“他吃飯了嗎?”
“走的時候用過早餐了。”葉子嬸說。
喻時九:“在哪吃的?”
“三樓的小飯廳。”葉子嬸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喻時九關上門換衣服。
喻舟夜很自覺,這輩子他把林婉清接過來之後,就一直在三樓吃飯,還是主動提出來的。
一切都是因為他的态度轉變了。
他給了喻舟夜一點不那麽魚死網破的态度,喻舟夜就從裏到外把能做的都做好了。
喻時九樂得少見他一面,但是現在心裏總是怪怪的。
林婉清都還活着,他是沒法不恨喻舟夜的,這恨又因為喻舟夜對他的溫柔變得複雜。
在喻家的日子,并沒有因為喻舟夜的到來變得難過,反而是得到的加倍照顧讓喻時九的心裏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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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少,周末去潛水,去不去?”
有人在後桌敲敲他的背。
喻時九正趴在課桌上閉目養神,午自習第一節課上完,課上能倒一大片。
春困秋乏,他睡不着,也提不起精神,睜開眼就顯出些不耐煩。
下學期就得上高中了,他得做好準備。
“不去。”喻時九坐起身懶散倒在椅子靠背上。
“你怎麽了?”江城往前夠着身子跟他說話:“我看你這段時間都不對勁,也不跟兄弟們出去。”
“我哥不讓。”喻時九想也沒想地把喻舟夜拉出來擋槍。
實際上是因為他現在學業落下太多,本身上輩子就不是個學習的料,現在他得重整旗鼓,怎麽着也得考個不錯的學校,給自己貼貼金,再學點真本事。
喻家的繼承人,有喻舟夜這個無可挑剔的明珠在前,他上輩子毀不掉,那這輩子得跟他一較高下。
“卧槽,你說的該不會是你那個哥吧?!”江城着實驚到了:“你居然肯叫他哥?”
這話把喻時九重生之後的所有疑問全點滿了,我他媽也想知道我怎麽能接受這稱呼的。
“你這麽快就被他收買了?你以前可是最讨厭他了。”他連連發問。
“我現在也讨厭。”喻時九說:“再說,我以前又沒見過他。”
“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也問問,你別揍我啊!”江城湊過去小聲說。
喻時九擡起眼皮看他。
江城抿抿唇,道:“我也是聽我爸說的,說他是個挺厲害的角色。就前兩個月,他那個成年的生日會,我爸還帶着賀禮去的,結果他一份都沒收,當場給新成立的城南分部打了個招牌,說是什麽……沒法邀請大家都來分部剪彩,借機宣布,意思就是喻家要把南邊那塊的資源也吃上。”
這倒是跟上輩子一模一樣,喻舟夜沒變。
他處事非常果斷,這才繼位家主不到兩年,就已經讓父親留下的手下都信服,還肯在剛穩定下來之後就跟着他去城南開拓市場。
這段時間,喻時九一直早出晚歸,下午放學就直接坐車去了教授家裏上課,喻舟夜說給他找家教,都被他拒絕了。
他只是不太習慣跟喻舟夜多碰面,自從那天晚上喻舟夜說是在保護他,還問他要不要一起睡覺之後,他開始有意識地離喻舟夜遠一點。
喻舟夜是會蠱惑人心的,重生後他是見識過的,他得控制住自己。
在他不知道自己心裏那點不對勁和複雜的心緒是什麽的時候,他選擇把精力放在別的地方,比如——學習和運動。
他現在只能上學,能讓他這個半拉子成績能有點起色,讓他再被人追的時候武力值能更強就是最大的進步了。
喻時九聽他說完:“所以呢。”
“沒、沒所以啊。”江城再次震驚于喻時九的淡定。
自從喻家老爺子死了,權利更疊之後,他都不敢多問一句。
畢竟喻時九之前可都是跟着他們野的,後來突然收心,他們聚會的次數越來越少,現在一個月都聚不上一次,他一直以為他過得說不定挺慘的,外面的人沒少拿喻家這個小少爺當笑談。
“你怎麽這麽淡定。”江城說:“我覺得自從……那什麽之後,你變化挺大的,話都少了。”
喻時九心道:都死過一次的人了,什麽沒見過,再不理智點,神仙來了也幫不了他。
他揉揉眉心,讓自己緩緩神得提起精神上課。
江城還一臉擔憂地在後面盯着他。
“用不着這麽小心翼翼的,我爸沒了,我還活着。”
恰好上課鈴打響,喻時九舉起這節課的物理書晃晃:“知識就是力量。”
江城頓時有點肅然起敬的念頭。
他從前可沒從喻時九身上見過半點這種較真的樣子,就算是拿來開玩笑也沒有。
對他們這些家庭來說,有的人拼命學習早早留學,學成歸國繼承家業的,但也從來不缺他們這樣對學習沒興趣,總能找個面子上過得去的學校混個名頭的。
喻時九和他顯然就是從小沒學習那根筋的,所以眼前這轉變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放學後,江城和喻時九一起從學校出來,喻時九遠遠地發現今天的停車位上來接自己的車不是平時那輛。
“怎麽了?”江城跟着他停下。
喻時九能認出來這輛低調的豪車是誰常用的,可惜他再好的視力也沒能隔着防窺膜看清楚裏面坐着的是不是喻舟夜。
況且,他怎麽會來學校?
“……沒什麽。”喻時九回過神問:“明天去潛水,有哪些人?”
“目前就你和我,最多再叫上李正安,你看還想叫誰?”江城說。
喻時九:“就這些吧。”
他是應該豐富一下課餘生活了,不然滿腦子都琢磨喻舟夜這事,以至于看他的車停校門口都不自在。
江城是比他小一歲的發小,作為唯一能在他身邊跟他四處闖禍的兄弟。
後來是因為家裏跨界的生意失敗,他又老跟自己混,不成器,被他爸強行禁止不允許再跟他來往,一家人帶着資産移民了。
他上輩子死的時候,要是還有人真心在身邊,不是因為他帶着喻家的名才對他虛僞奉承,江城算一個。
李正安倒是一直跟他不鹹不淡的,有機會有利益就能合作,他有難的時候不會跟着別人落井下石,但也不會出手相助。
不是多鐵的過命兄弟,但的确算是個利益至上,很不錯的合夥人。
“九哥,你在家,一切都還好吧?”江城看他視線對着那車半天沒挪過,也不走,終于問出口。
“好啊。”喻時九轉頭看他,江城這語氣,一開口不是安慰就是該找他談心了,擔憂就沒下去過。
他拍拍江城的肩,淡淡道:“不能再好了。”
說完把書包脫下來提在手裏,走過去打算上車。
隔着十幾米的距離看向對面目送他的江城,說了句“明天見。”
江城看懂了口型,也朝他擺擺手:“明早我給你電話,喻少!”
喻時九在拉開後座的時候猶豫了一秒,轉而走了兩步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
“是你的同學嗎,要不要我送他回家?”熟悉的聲線響起來,校門口的嘈雜都被過濾掉。
喻時九還是挺意外,居然真是喻舟夜自己開車。
他一直躲着喻舟夜,但是乍一看到喻舟夜的車在他校門口,還是想上去看看……
這一年多,喻時九一直在喻舟夜所說的照顧和保護之下,他能看到,也能感受到喻舟夜是怎麽渡過艱難處境的,又是怎麽盡量讓他處處順心的。
很奇怪的感覺。
喻時九偶爾會像恨自己不能百分百的恨父親一樣,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對喻舟夜也能有這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倆肯定不是一回事。他對他爸可從來沒這種躲躲藏藏的感覺。
“司機呢,怎麽是你?”喻時九讓自己的視線不偏不倚地正對前方。
喻舟夜隔了幾秒,看到江城轉身走向另外一輛車的時候才起步。
“你今晚沒有補習,是我說今天來接你放學的,讓他先下班了。”喻舟夜說。
“我是說你的司機去哪了,喻總還需要自己開車嗎?”喻時九說。
喻舟夜轉頭看了他一眼:“我來這邊談點公務,小孟要送文件回公司,順便來接你回家。”
喻時九把書包放在懷裏:“奧。”
“小孟是助理,不止給我開車。”喻舟夜說:“你要是喜歡我來接你,以後有時間我就親自來接你。”
“誰要你接啊。”喻時九說完頓了頓,又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嗯。”喻舟夜從善如流般點點頭,“你也快十六歲了,是大孩子了。”
喻時九緊抿唇:“……我不是孩子。”
“怎麽說?”喻舟夜道:“是有女朋友了嗎。”
“啊?”喻時九反應半秒,立刻怼回去:“沒有!別亂說行不行!”
“有也沒關系,喜歡的話,可以帶回家看看。”喻舟夜道。
“都說了我沒有。”喻時九能看出來這是閑聊,是跟之前他們扯東扯西的聊天沒區別的。
但是喻舟夜猜他有女朋友,簡直是……
他怎麽淨想些亂七八糟的呢?!
喻舟夜在紅燈時,轉頭看他,黑眸沉靜溫和,一副好哥哥的做派。
“真的沒有?”他問。
“沒!有!”喻時九被這眼神和話問得耳根發熱:“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不會早戀。別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嗯?”喻舟夜問:“我怎麽。”
喻時九憋了好幾秒,憋出一句:“你不要臉。”
喻舟夜看上去不錯的神情微微松動,随即道:“我聽你的司機說,你坐車只坐後座。”
“不然呢?後面寬敞。”喻時九有點莫名的惱怒,這會兒耳根還熱着,直接就頂回去。
“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坐副駕駛。”喻舟夜說。
喻時九疑惑了會兒,忽然反應過來,喻舟夜說的是他。
既然他不喜歡,為什麽還要跟自己坐在一起。
喻時九也想問自己,怎麽就對喻舟夜有這麽大的好奇心。
車停在學校門口,都得上去坐副駕駛看看。
他一直盡量避免跟喻舟夜在家裏碰面,就是因為那天晚上他發現自己居然能跟喻舟夜和平地呆在一個空間裏。
以至于,用親近的姿态躺在一張床上也行。
這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很害怕。
喻時九天不怕地不怕,對仇人有這種感覺,那可太可怕了
“你既然不愛聽我說話,也可以不來接我。”喻時九說。
“不愛聽。”喻舟夜道。
喻時九臉色一變。
“但你是我弟弟,這個周我們還沒碰過面,我得來看看你。”喻舟夜說。
“你很不情願。”喻時九把自己的書包背帶拽變形,冷言冷語。
喻舟夜搖搖頭:“不,有個弟弟很好。”
“不情願也得受的。”喻時九看着他一句句道:“我也不情願有個私生子哥哥,我就受着了,你嫌不好聽,你也得受着。”
手機的來電震動打破局面,喻舟夜毫不避諱的在車裏接了電話。
是一個柔軟的女性聲線,從車載音響傳出來。
喻舟夜面上閃過一絲意外,接着如常交流,喻時九轉頭看他。
“……我還在剛剛的酒店,就在大廳等你,你快點來拿。”那女聲最後說。
“我過去還要半小時,你放在前臺就好。”喻舟夜說。
“那怎麽行!”對面的聲線太柔軟了,這語氣聽起來也變得像是撒嬌。
“這怎麽說也是私人物品,我才不要交給前臺,你來親自拿走。”她說。
喻舟夜在面前的路口調頭,然後道:“好,那你找個包間休息,我二十分鐘後到。”
“好麻煩,我不要開房間了,剛剛的雞尾酒喝得快醉了,吃了好多,現在就想在大廳透透氣,你快來……”
這回是真在撒嬌了,連喻時九也沉下臉了。
“這就是你的公務?”喻時九等他挂斷的瞬間立刻問。
“是和她的父親談項目續約,是二次接觸了,裏面的宣發歸她負責,吃飯的時候她父親就帶她一起過來了。”喻舟夜說。
“撒嬌、私會,也是公務的一部分嗎?喻總。”喻時九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