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我難道是個發情期的……
第26章 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我難道是個發情期的……
玻璃上霧氣升騰, 因為時間太久,水霧已經成股從彙聚成水流淌下去。
開到最大的淋浴聲,将空間裏的異樣喘.息覆蓋。
喻舟夜的房間裏, 空氣裏的每一粒分子,呼吸到的每一口氧氣, 都帶着獨屬于喻舟夜的味道。
喻時九的後腦勺濕淋淋地磕在瓷磚上,冰涼的瓷磚表面早已被他的體溫捂熱。
他十三四歲剛開始青春期的時候, 都沒有心思幹的事情,再快要成年的年紀才開始爆發。
亵渎的對象, 還是他的哥哥。
只要一想到這兩個字, 喻時九就感覺自己腳底的紮進去的荊棘更深一寸。
尖銳的刺痛帶來的罪惡感, 偏偏成了滋潤邪念的養分,從足底一直延伸到小腿, 蔓延上他的膝蓋, 大腿,腰身, 軀幹, 滲入到皮膚深處, 最終同渴望相撞,糾纏在一起。
呼吸難以抑制地粗重,酒精從毛孔裏散發出來,整個淋浴間裏都彌漫着會醉人的陳年烈酒, 将他泡了進去。
喻時九甚至産生了他哥在這裏, 會如何脫下衣服的幻想。
喻舟夜太漂亮了, 他的身體……
喻時九只見過賽車那次之後,滿目瘡痍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活脫脫的禽獸!
居然能想着喻舟夜重傷的樣子來發洩, 于是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果斷刺激。
白天鵝受了傷的肌膚,也是好看的。
喻時九心疼他觸目驚心的傷,害怕他疼,卻也想能輕柔地撫摸安慰,而現在,他無法抗拒地在快意和罪惡的拉扯間,幻想可以吻上去。
哪怕只是親吻到他小腿上留下的傷痕。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發展到這種地步的?
他對喻舟夜的感覺,他一直以來在克制的東西。
在那場病房的鬧劇之後,他壓抑的所有,他有意回避又向往的欲望,全都彙聚到一處。
随着感官一同到達臨界點。
喻時九手心還是燙的,身上一片狼藉,很快被水流沖走,酥麻感徒然留在肢體上,大腦卻無法放空。
閉上眼全是喻舟夜的身影,俊美的臉,高挑的身姿,修長的雙腿,還有對他無窮無盡的縱容……
情潮和歡喜融合在一個人的身上,喻時九不再克制地直面赤誠的欲望,沉溺進去。
把他的哥哥,和這種事放在一起,肮髒得令人恐懼,可這反而成為讓他心跳加速,刺激倍增的催化劑。
“真變态啊。”喻時九喘着氣,低聲嘆息。
·
喻舟夜忙完手裏的工作,看看時間,指針已經指向淩晨兩點十五分,喻時九在浴室裏待了快一個小時,就算是泡澡,太久也不健康。
他想了想,走過去敲敲浴室門。
裏面的水聲停下來,過了幾秒,浴室門被打開。
喻時九只在腰上圍着一條浴巾,渾身挂滿了水珠,頭發濕漉漉地打開門。
“哥。”他嗓音帶着啞,面上還帶着一層浮紅:“我快好了,你等我一下。”
喻舟夜身上的西裝都沒有換下,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最後目光停在他的臉上。
直視片刻,然後道:“我去隔壁沖個澡,準備睡了,快兩點半了。”
喻時九原本想攔住他,最終還是放棄:“好。我吹好頭就出來。”
喻舟夜走出房間,喻時九立刻一把拉開淋浴間。
簡單沖幹淨自己的身體,再拿着噴頭把玻璃上留下的痕跡沖掉,将浴巾扔進髒衣簍裏。
回頭檢查一遍,确認無誤之後關上門。
喻舟夜的行動很高效,回房的時候喻時九剛剛把頭發吹幹。
兩個人一對視,喻時九先一步去關掉頂燈,再找到小夜燈打開,乖乖地躺進被窩裏,率先把他哥的床占了一半。
喻舟夜站定看着他做完這些,似乎是輕輕嘆了口氣,穿着換好的睡衣上了床。
“哥,我關燈了。”喻時九的半張臉留在被子裏,把自己的呼吸都留在喻舟夜的床上。
“嗯。”喻舟夜過了會兒,拍了拍他身邊隆起的一團:“睡吧。”
“晚安。哥。”喻時九積極道。
喻舟夜:“晚安。”
漆黑一片裏,喻時九裝作睡着,裝了很久,等身邊的男人呼吸平穩,他才屏住呼吸去看。
眼睛适應了光線,喻舟夜的側臉輪廓漸漸清晰起來。
眼前人就是心上人,他看得小心又放肆。
身上穿着喻舟夜常穿的睡衣,有些寬大,喻時九的個子離他哥還差一截。
但是布料貼在他的身體上,就像是喻舟夜身體上散發過的熱度覆蓋在他的皮膚上。
喻時九一時分不出來,是因為他有邪念的人是他哥,所以自己變成一個黑夜裏會對着他哥的臉流戀,貪婪地呼吸他哥被窩裏的香味的變态。
還是因為他屢次刻意回避的明知不可為,被他釋放出來,讓他變成了一個踩着荊棘,仍然要去親吻幻想的自虐的變态。
喻時九從未有一個夜晚,像今夜這樣滿足,他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亦從未有一個夜晚,像今夜這樣折磨。
他要走上不歸路了。
這次,是真瘋了。
·
第二天喻舟夜七點半就起床,早上要去公司處理堆積的公務。
喻時九一骨碌爬起來,坐在床上喊:“哥,我跟你一起去。”
喻舟夜一邊系上襯衣的袖扣,一邊看向他:“你繼續睡吧。”
喻時九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光着腳下床,走到他面前伸手給他系上領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我不會系領帶,得讓張伯教教我。”他繞過喻舟夜的建議,專注看着喻舟夜自己打領帶的手指。
漂亮修長的手指,打領帶的時候就像在彈琴,時而可以看到鼓起來的筋骨線條,喻時九察覺到自己走神,立馬移開視線。
我難道是個發.情期的野狗嗎?
他暗自罵了一句。
喻舟夜忙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回家睡一覺,還沒補好覺就要去上班,而他盯着對方的手指居然想到……
操。
他是個畜牲,睡了一覺,完全沒正經下來。
可能是第一次認定自己的情感,剝開了遮掩和厚厚的殼,讓它任意瘋長,所以破土而出,就開始無孔不入。
“你可以學學,有些場合,你可以一起出席了。”喻舟夜的聲音叫醒他。
喻時九點點頭:“好。我先去換衣服,我很快,你等我一起去公司。”
沒給喻舟夜拒絕的機會,他就立刻快步走出房門。
喻舟夜看着他沒穿鞋的腳,啪嗒啪嗒踩着地板走得沒影。
這麽想去嗎。鞋都不穿。
·
“哎,喻總那個弟弟又來了。”前臺的小姑娘碰了碰同事的胳膊。
兩個人一起站起來對着喻舟夜和他後面跟着的喻時九彎腰:“喻總,喻少,早上好!”
喻舟夜點點頭,走向了電梯。
喻時九看到前臺的辦公位裏面放着一束新鮮的花束,因為有幾只高高的花朵從遮擋的臺面露出來,他經過時,目光多停留了兩秒。
電梯門合上,前臺的小茹對同事道:“小喻少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一大早被哥哥提到公司來上班,哪個學生不想寒假睡懶覺啊,當然不高興啦。”
林瑩撐個懶腰,話鋒一轉,又羨慕道:“不過,如果我是喻總的親妹妹,那我也願意跟着他來上班。”
小茹搖搖頭:“我可不想做工作狂的妹妹,被培養成小工作狂。”
“遭了!”林瑩看着一大早被送來的鮮花:“剛剛忘了把魏小姐送來的花交給喻總。”
“交給他也得一起送上去,我跑一趟吧。”小茹抱起一大束缤紛的花束,自告奮勇去完成任務。
“哎!你不是不想跟喻總一起嗎?”林瑩說。
小茹回過頭笑得俏皮:“我是不想當工作狂,可沒有不想看帥哥。”
她比比手指:“還是兩個大帥哥。”
林瑩回給他一個無奈又鄙視的表情:“口是心非。”
花束挺大的,小茹一個姑娘抱起來,把整個懷抱都占滿,電梯裏遇到同事,不用說都知道,又有人送來給喻總的。
喻舟夜進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開早會,處理這段時間公司積壓的項目,和需要處理的問題。
他腳步都沒停,扔給助理一句“叫所有管理層開會”,徑直去往大會議室。
喻時九獨自留在他的辦公室裏,這裏他算是熟悉了,但是不打算進休息室裏補覺。
空出來的時間沒帶學習的課本,于是就在桌上随意拿起來文件查看。
有人敲門,喻時九有點詫異,這會兒還有不知道開會的嗎?
他站在辦公桌前說了句“進來。”
外面的敲門聲停下來,卻沒有人進來。
喻時九有些奇怪地走過去打開門,看到抱着一大捧花束,站在辦公室門口犯難的前臺小姐。
“啊,喻少。”
小茹沒料到辦公室裏好像只有喻時九一個人,剛才那聲“進來”明顯就不是喻總發出來的,所以才猶豫了會兒。
“早上好。”小茹問:“喻總在裏面嗎?”
喻時九看她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再看看她懷裏的花。
就是一大早就出現在公司前臺上的。
“你送的?”他問。
“不是不是。”小茹突然有點緊張,喻時九明明沒有多兇,卻莫名帶來股壓迫感。
“是魏小姐親自交代過,一定要直接交給喻總,所以我聽喻總好像沒在,就沒有再敲門了。”小茹解釋道。
“魏小姐?”喻時九一字字地念了一遍,仿佛在腦海裏構想出她的身份。
“就是錦業集團的魏瀾煙,魏小姐。”小茹提醒道。
魏、瀾、煙。
喻時九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想起來這是那個跟他哥打電話撒嬌,要單獨見面,還給他哥送領帶夾的女人。
“喻少,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小茹說。
“這個魏小姐,經常給我哥送花嗎?”喻時九問。
之前他中考結束那個暑假,喻舟夜正在養身體,他跟着來過公司,那時候沒這些破事。
怎麽他就一個學期沒來,花都送到大清早的八點了。
花店開門有這麽早嗎,就送。
“也不是。”小茹回想後,如實說:“送過三次。這次是喻總去過錦業之後,魏小姐送來的。”
“他出門了?”喻時九脫口而出。
喻舟夜這個周都守在林婉清那頭,連家都沒時間回,來公司一趟都得卡着時間回去,還有時間去錦業會面他們高層?
“嗯……就是上個周末,錦業那邊來人接喻總,具體的我就不清楚了。喻少想知道可以親自問問喻總。”小茹說。
“給我吧。”喻時九忽然道。
“什麽?”小茹疑惑擡頭,看向他。
“花給我,你下去吧。”喻時九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