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按計劃進行

第7章 按計劃進行

沒人知道那天賈代善和張老太爺到底說了什麽,當然賈赦自然是知道的,但這種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的可能性。反正自從那一天之後,他就被賈代善打發到農莊去了。

美其名曰照顧瑚兒,他也答應了,賈代善承諾秀雲和琏兒他會派人照顧好,雖然賈代善在他這裏信用值有些低,但也知道憑他現在的力量,在賈府是護不住妻兒親人的。

琏兒那邊他安排了人看着,藥已經見效了。雖然效果不是很明顯,但他相信只要堅持喝,再大一點,慢慢調理,總有好的時候。

另外,在榮國府,到底幹什麽都不方便,出去了也能自由一些,至少為之後的一些事情做一些準備。賈赦把手裏的信寫好了之後,想了想,心裏有些猶豫。

距離大朝會還有三天,但他和墨涵閣的那個事情就在大朝會的前一天,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他們的謀劃功虧一篑。

但他想了想,這件事如果曝光出來,榮國府頂多會損失一些名聲,畢竟事情是在榮國府發生的,但王家受牽扯會更深,王家受到波及,那麽他就能有更大的空間“操作”一下。

想到這裏,賈赦又拿起筆來在信紙上添了幾筆,将他的打算大致寫了一下,也算是和司徒宴說一下,提前有點心理準備。

“爹爹,陪我去山上摘果子吧。”瑚兒自從好了之後,又開始恢複以前活潑的樣子,只是對水邊河邊産生了畏懼。第一次賈赦不清楚,抱着他來到湖邊散心。

結果孩子一把抱着他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他趕緊抱着孩子,捂着他的眼睛,不讓他看着水面,安慰了許久,直到回到農莊裏,瑚兒還哭得一抽一抽地,他哄着瑚兒,哄了好久才讓瑚兒從那種恐懼之中擺脫出來,但睡覺的時候還要縮在他懷裏才睡得安穩。

所以隔天他就只帶着瑚兒上山摘果子,去林子裏打獵,盡量不去有水的地方,慢慢地孩子開始忘掉那天的陰影,重新恢複小孩子的活潑好動。

只是賈赦沒有忘,他每一次想起剛醒過來知道瑚兒差點沒了的那種心痛,他就恨不得要讓幕後黑手付出代價!

他把信綁在信鴿上,這鴿子是專門訓練過的,會飛到特定的地方,司徒宴可以從那裏和他通過信鴿交換信息。

把鴿子放出去之後,賈赦出門看着一臉期待的孩子,自己的心也軟了一些,“走吧,今天摘果子去。不過,待會兒摘了可要自己背着,爹爹可沒法背着你又背着果子。”

“那當然,今天的果子我背着,還要給爹爹和嬷嬷摘最甜的果子。”

瑚兒一臉興奮,這幾天他在農莊玩得開心,賈赦也不拘着他,每天都帶他去散心,在榮國府可沒這麽自由的時候,他這幾天天天往外面跑,幾乎和賈赦把這周圍的山頭都逛了一遍,連哪片果子最好吃都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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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跟在孩子身後,看着越飛越遠的鴿子,心裏也滿是輕松。

另一邊,司徒宴終于拿到了賈赦的信,雖然換了好幾個人才送進宮裏,但一打開信,光看信上的內容,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白費這麽多事。

賈赦是沒有把賈代善那天和張老太爺商議的事情告訴司徒宴,但他在信中隐晦地點明了世家在這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

司徒宴越來越心驚,越看越心涼,他雖然對父皇這段時間一反常态的舉動隐隐有了預感,甚至也着手調查,倒沒想到竟然是兩股勢力的鬥争,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司徒宴又重新看了一遍,把所有的細節都記在心裏,然後就燒毀了這封信,直到火焰熄滅,火盆裏只剩下一小撮白灰,他才推門走了出去。

賈赦那邊能做的都做了,他這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父皇到底是怎麽想的了?又是一場風雨欲來的前奏,但願他們能夠如願。

“子帆,你去北街找個叫劉大的人,是從北境流浪回來的,找到他,把他帶到王府,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然後你要讓他能在三日後的大朝會上把北境的實際情況全部說出來。”

子帆也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只可惜因為他的原因,子帆也沒有得到聖上青睐,只能在他身邊做個親衛首領,滿身本事得不到發揮。

看着屋外陰沉沉的天空,剛才還是陽光明媚,現在已經暗下來了,“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賈赦帶着瑚兒玩了一會兒,見天色變了,就趕忙帶着賈瑚往回走。但快要下山的時候,賈瑚突然叫道:“爹爹,有聲音。”

賈瑚也不過才三歲,對什麽東西都是懵懵懂懂的,聽到人說話,聽到動物說話,都說是聲音,明明去摘的果子,也不止一種,但他都只是果子果子的叫,平時還鬧出許多童稚的玩笑話。

賈赦耳力不如孩子,但山裏除了野獸也沒有別的人在,這畢竟是那些貴族們圈起來做農莊的山林,一般的平民是進不來的,就連大型的猛獸也幾乎被處理幹淨了。

但榮國府的這座山是最邊緣的一座,位置很偏僻,有些人進來也不意外,賈赦讓瑚兒安靜,不要發出聲音,瑚兒乖乖地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眨着兩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賈赦,那樣子可愛極了!

惹得賈赦無奈地摸了把小孩的頭,把他抱了起來。父子倆就這樣順着賈瑚指出的方向摸了過去,天空還在繼續變暗,黑壓壓的雲彩像墨塊一樣沉重,好像馬上就要墜下來了一樣。

瑚兒指出的地方不遠,但是個不小的山洞,把孩子放下,賈赦屏息聽了一會兒,山洞裏沒有半點動靜。賈赦掏出火折子點燃,扔了進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一個滿臉血污的年輕人倒在裏面,雙眼緊閉,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賈赦沒進去,他自己一個人可以孤身犯險,但還帶着個孩子,“瑚兒,爹爹帶你回去,快下雨了,早點回去也省得秦嬷嬷擔心你。”

“爹爹,洞裏有東西嗎?”剛一看到山洞裏的人,賈赦就把孩子護在身後,賈瑚什麽也沒看清。

“什麽也沒有,黑洞洞的,可怕極了!”賈赦神色如常,甚至為吓唬瑚兒還扮了個鬼臉,惹得瑚兒嫌棄極了,“太醜了。”

遭到自家兒子嫌棄的賈赦也不生氣,直接讓人架着馬車把他們送回了農莊,把瑚兒交給嬷嬷照顧,他收拾好一些東西,就直接騎着馬回到了之前的山洞。

洞裏的這個人賈赦是認識的,準确來說,他是在死之前見過這個人的,他應該是四皇子的暗衛,只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座山附近,這邊的方圓數十裏都是榮國府的私産,一般不會有人來的。

賈赦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先趁着雨未落下,撿了一堆柴火,隆起了一個火堆,“算你會找地方,這裏可是之前我藏東西的地方。”

在賈赦的爺爺,初代榮國公還在的時候,他也是被經常帶着來這裏打獵游玩,他經常會把自己收藏的一些當時覺得是寶貝,老國公當時還興致勃勃地加入他的藏寶行動。

所以雖然這麽多年沒來過這座山,但當見到這個山洞的時候,那些久違的回憶就漫上心頭。賈赦蹲下翻開倚在山洞岩壁中已經昏死過去的人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雖然還微弱,但還是有微弱的氣流。但要是再晚一些,躺在這裏的就真的是一具屍體了。

估計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就更無人知曉了。那麽前世,他也有這樣的遭遇嗎?又是誰救得他,所以最後他活了下來。

賈赦突然覺得有好多事情都是他前世從來沒遇到過的,但凡他遇到一樣,他的人生也許就會大不相同,可惜沒有,所以他才落得那樣的下場。

“算你幸運,我剛和司徒宴達成友好的同盟關系,雖然你是四皇子的人,但畢竟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今天救你一命。”

賈赦給他診了脈搏,知道是中毒加失血過多導致的,最致命的就是毒素的入侵,失血過多,只要先止血,後面好好将養着,總會養回來的。

賈赦從自己的小包袱裏拿出了一卷銀針,取出其中的一根來,他對于醫術也只是觀摩學習過,從來沒有實踐過,他小聲嘀咕道:

“看你今天的運氣,要是不小心把你紮死了,我會給你好好誦經超度的。”賈赦用火過了一下銀針,在那人身上比劃了幾下,猶豫了幾秒就下針了。

有驚無險地止住了血,賈赦松了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出的冷汗。又掏出一顆黑不溜秋的龍眼大小的藥丸塞到那人嘴裏,“能解百毒的丹藥我可只有一枚了,真是便宜你了。看在你前世送我上路的份上,送你也不虧了。”

賈赦簡單給還人事不知昏睡着的人包紮了一下傷口,他不能帶這人出這座山,準确來說,現在對他來說,在這座山失去蹤跡才是最好的選擇。一旦他出現了,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賈赦也貼着牆壁坐了下去,外面大雨滂沱,不知道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被遮蓋在雨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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