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熱戀 雪今我啊,是你祖師爺

第81章 熱戀 雪今我啊,是你祖師爺。

王曼曼點的三炷香燒了許久, 但沒有絲毫香灰,白色的煙在屋子裏袅袅升起,并在月光的照耀下, 逐漸形成了一只狐貍。

顧雪今和陸殊對視了一眼, 用剛學會的隐身術和陸殊一起貓在王曼曼的身後不遠處,好奇地看着這只煙霧狐貍。

“……這狐貍怎麽尖嘴猴腮的, 毛發也不亮, 一點都不好看。”顧雪今壓低聲音說, “不過他也有九條尾巴, 難道她真請到別的狐仙了嗎?”

民間對請狐仙有各種各樣的說法,顧雪今在演《黃昏之時》之前,也曾了解過一些關于狐仙的傳說。人們因為種種欲.望而祈求神靈保佑,但即便是小道士去請神請仙, 也往往請不到任何神仙。少數真請到了些什麽,也多半也不會是神仙,而是髒東西。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狐仙。”陸殊說, “仙子若是這麽好請, 那人人都準備點香蕉蘋果就可以請到了。”

顧雪今點了點頭,确實,至少要請他這種小狐仙的話, 怎麽也得準備點雞湯和草莓, 要是準備些亮閃閃的寶石, 那就更好了。作為一個男明星,他也不能容忍自己像眼前這只狐貍一樣醜,怎麽也得做個全身皮毛護再出現。

“這不是狐仙,也不是狐妖。”陸殊說,“崽崽, 那你猜猜看,這是什麽東西?”

就在此時,這團煙霧逐漸形成了實體,凝結成一只白狐貍,狐貍甩着尾巴蹲在了貢臺之上,說道:“召喚我,是什麽事?”

“狐仙大人,您來了!”

女孩眼前一亮,她跪坐在了軟墊上,慌忙說道:“您還想吃什麽,我都去買,我還想變得更瘦,可以嗎?”

狐貍伸出一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動作竟有些像人類捂嘴大笑的樣子,笑聲也尖銳而陰森。

“我啊……今天想吃些新鮮的內髒。”狐貍說,“滿足我,我就讓你變得更瘦,更輕。”

女孩連忙點頭,說道:“雞鴨牛羊,您想吃什麽野味的內髒,我馬上去買,您放心!啊,您甚至可以給我寫個菜單,我去準備!”

女孩誠懇地對着狐仙磕頭,可狐貍的眼睛卻露出綠色的兇光。這眼神讓顧雪今後脊背發涼,更覺得眼前的場景在蠟燭的映照下格外可怖。

狐貍舔了舔爪子,故弄玄虛地說道:“這些我都吃膩了,我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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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今越看這狐貍越覺得蹊跷,他伸出一只手認真感受着這團雲霧的妖氣,竟逐漸感受到這只狐貍下惡鬼醜陋的本相——是一只皮膚青綠、長着獠牙卻披着狐貍皮的惡鬼。

“我知道了,這不是妖怪,這是吸人精氣的畫皮鬼!”顧雪今看向陸殊,“原來惡鬼還能裝成小狐貍啊,他都快把這姑娘的精氣吸幹了,真是敗壞狐仙名聲。”

“不錯,正是畫皮鬼。”陸殊勾起唇角道,“不過,這姑娘運氣很好,遇到了真狐仙。”

鬼氣森森,如影随形。

雖然是大夏天,房間內卻莫名其妙變得十分陰冷,一陣風吹滅了紅色的蠟燭,最後一點燭光被吹滅,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

女孩的第六感也察覺到危險,她下意識地擡起了頭,竟發現眼前的白狐尾巴有着奇怪的虛影,有那麽一瞬,她甚至看到狐貍的爪子是一只人類的白骨之手,卻又很快變回了毛茸茸的模樣。

這狐貍換了個姿勢,說道:“小姑娘,我們狐仙啊……不吃人心是會老的。”

剎那間,女孩終于明白了新鮮的內髒是什麽——這狐貍想吃的是她的心髒。

“呃!”

她大叫一聲,向後退了幾步,但家裏的門窗全都被怪力一扇扇關上,讓她無路可逃。

她呆坐在地板上,看着這只狐貍痛苦道:“我……我給你了那麽多貢品,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我可以給你弄更多的食物,求求你,別吃我!”

“哈哈……小姑娘,你之前那麽胖,都是我幫你瘦下來的,你還因此得到了顯赫的名聲,從默默無聞的小模特變成了超模,賺了無數的金銀財寶。”畫皮鬼跳下供臺,“可是啊,曼曼,人是不能不勞而獲的,一切都要付出代價。”

“不……不,你肯定不是狐仙!”曼曼大喊道,“我剛剛看見你的爪子化作白骨……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畫皮鬼用鬼炁包裹住了自己的獵物,他披着狐貍皮跳下了貢臺,聲音已經不似方才那麽尖銳,而是變得十分雄渾,像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他大笑着說:“姑娘,你現在發現,已經有點兒晚了。”

說罷,畫皮鬼急不可耐地扔掉了自己的狐貍皮,露出了青面獠牙的本型,他伸出尖銳的指甲,直沖着女孩的心髒而去。

“我是……畫皮鬼呀!”畫皮鬼大笑着說道,“你們的人類典故可是經常寫我,你這蠢貨,還以為世界上真有什麽狐仙!”

“不,不——”

女孩看着地板上掉落的那副人皮狐貍畫,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可就在此時,一束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了地板上,讓原本黑暗的房間變得亮堂。

畫皮鬼眯起眼睛向窗外看去,竟看到窗邊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貍。

那小狐貍很小,但非常漂亮,正端坐在窗邊一動不動地看着他,身周充沛的靈炁環繞着他,讓他全身都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是誰?為什麽也假裝成狐貍?”畫皮鬼皺着眉頭說,“這女人我已經盯了很久,別搶我的飯吃!”

小狐貍細長而有力的小腿微微發力,自窗臺一躍而下,優雅的模樣和畫皮鬼假扮的那只狐貍完全不同。

“我是你祖師爺。”顧雪今冷笑一聲,“這話該我問你,為什麽假扮成狐貍害人?”

畫皮鬼只當顧雪今是只普通狐妖,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他伸出長長的指甲,直沖着顧雪今撲了過去。

“呵呵,我還沒嘗過狐貍的心髒呢!”畫皮鬼大笑着說,“拿命來!”

那女孩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可就在畫皮鬼和小白狐只剩下十厘米的距離時,小白狐身後突然豎起了九條蓬松的尾巴,強烈的金光灼燒着畫皮鬼的皮膚,讓他不斷發出痛苦地哀嚎。

“……九、九尾狐!”

在看清楚小狐貍有九條蓬松的大尾巴時,畫皮鬼大驚失色。

他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這狐貍,立刻破窗而出,撒腿狂飄,不料小狐貍卻要更快,竟一躍飛到了空中,擋在了畫皮鬼面前,用靈炁自那姑娘家中抽出了一張白色的床單。

下一瞬,白色的被單飄在空中,那小狐貍化作狐耳狐尾的黑發仙子,身披白袍,手執玉簫出現在雲霧之中。

雖然漂亮得像是從畫本中走出的美人,但美人眼神淩厲,看上去并不好惹。

“跑什麽。”顧雪今淡淡道,“你說一切事情都有代價,那你也該付出代價。”

九尾狐仙吹奏起玉簫,畫皮鬼立刻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身上吸了不少人類的精血,手裏已有多條人命。

伴随着悠揚的簫聲,無數縷精氣自畫皮鬼的心髒之中飛出,其中一縷回到了那女孩的身上,也讓女孩頓時從瘦骨嶙峋的模樣恢複了正常體型。

她看着空中化作一縷青煙消散的畫皮鬼,又迷茫地看向九條尾巴的狐仙,竟恍惚間覺得這背影有些眼熟。

可下一秒,長身玉立的小狐仙又變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狐貍。

小狐貍的一只爪子上還綁着一根紅繩,他蹦蹦跳跳地朝着不遠處一身黑衣男人飛躍而去,那男人抱起小狐貍寵溺地摸了摸頭,垂下的眼眸看上去比夜色還深邃。

這帥哥也很眼熟,女孩想。

在陸殊擡眼看向女孩的那一刻,他手中飛出一張黃色紙符——

“這是什麽符?”

“一忘皆空符。”陸殊說,“處室裏出任務,如果被普通人看見了,我們就會用這張符咒讓對方忘掉這晚的經歷。”

顧雪今點了點頭,他在陸殊懷裏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

“為什麽變成小狐貍?”

九尾又化作一尾,小狐貍甩着尾巴,在陸殊的懷裏又變成了一張柔軟的狐貍餅。

……因為從狐貍形态變成人類會沒有衣服,他還沒有學會如何在轉換形态時保留衣服的法術,不想再披着那姑娘的床單飛來飛去了!

顧雪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嘀咕道:“因為我想讓男朋友抱我回家,不行嗎!”

陸殊低聲笑了笑,說道:“好,男朋友抱你回家。”

顧雪今于是心滿意足地窩在陸殊懷裏,清風朗月,他能清楚地聽到陸殊跳得越來越快的心跳,也下意識地蹭了蹭陸殊溫熱的胸膛。

陸殊微微一怔,他發現,比起初識時傲嬌的樣子,懷裏這只小仙子其實很會撒嬌。雖然不容易相信別人,可一旦相信了一個人,又會毫無保留的展露自己的真心,努力地回應對方的愛意。

想到這裏,陸殊的心底又柔軟一片。

十二點的鐘聲在市中大樓緩緩敲響,顧雪今抖了抖耳朵,說道:“我的魂魄好像不會飄出去了。”

陸殊應了一聲,說道:“證明你快要康複了,病人。”

顧雪今在陸殊懷裏輕聲笑了笑,說道:“那醫生,是不是等我的金丹再次出現,我就可以出院啦?”

“是的。”陸殊說,“不過到時候你就是仙子了,還可以跟我結婚嗎?”

到了熟悉的家,顧雪今自陸殊懷裏跳下來。

小狐貍在地板上靈巧地走了幾步,然後回眸說:“急什麽,一年的婚約還沒到期,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續約了嗎?”

陸殊當然知道剛剛在一起不适合說這個,但想娶顧雪今的心情已經無法遮掩,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有些戀愛腦,只要看見顧雪今就會智全無。唯一能捧給顧雪今的,也只有自己的一顆真心。

“嗯。”陸殊說,“這輩子非你不娶。”

顧雪今只覺得身體又在微微發熱,因為陸殊的話,他過速的心跳已經無法狐貍形态,便又在淡金色的光芒中,化作了不着寸縷的絕色美人。

他立刻抓着床上陸殊的襯衣披在了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說道:“有沒有什麽法術能讓我在形态變換時穿件衣服啊……唔,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陸殊已經将他推倒在了床上,吻上了顧雪今的嘴唇。

顧雪今在同這流氓接吻時收起了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他在軟綿綿的被子裏和愛人縱情擁吻,彼此的靈炁在對方的口腔進進出出,也讓他全身都舒服的好似馬上下一秒就要飄在空中。

陸殊的手摸到顧雪今身後,沒有了毛茸茸的尾巴,這裏的皮膚細膩而敏感,也讓顧雪今攬住了他的脖頸。

吻得太濃烈,來不及吞吐的津液自兩人的嘴角流下。今晚的月光很亮,顧雪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陸殊吻自己時認真而癡迷的神情,也在不知不覺間靠對方更近。兩人在混亂之中換了很多個姿勢,不知不覺間,顧雪今已經被陸殊抱在了腿上坐好。

陸殊看着顧雪今的視線依舊灼熱,但他的智卻像是突然複蘇。因為沒穿褲子,顧雪今幾乎坐不住,只覺得現在卧室裏的畫面一定非常過火。

可就在這個時候,陸殊低聲說:“你今天的藥沒喝,我得給你熬藥。”

“……那你去。”

顧雪今看向禁锢在他腰間的手,心道這個人看上去并不想現在就去熬藥,這眼神明明是要做壞事。

陸殊看了顧雪今許久,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緩緩松開了握着老婆細腰的一雙大手,說道:“好。”

他站起身時走得很快,但顧雪今還是發現了陸殊的異樣。陸殊倒是穿得很整齊,但異樣看上去就更明顯了。

顧雪今癱倒在床上,紅着臉看着天花板,輕輕眨了眨眼。

過了許久,他身體的溫度才徹底褪去,屋子裏也飄起了藥的苦味。浴室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沒過多久,陸殊便披着浴袍自浴室裏走了出來。

廚房裏正在看鍋的兩只小紙人已經關了火,但藥液還在沸騰,顧雪今穿好了衣服出現在廚房門口,他想要自己去把藥液盛出來,剛伸出手,陸殊就環抱住了他。

陸殊俯身看着他,低笑着說:“還很燙,我來就好。”

他轉身把顧雪今抱回了沙發,頻繁的肢體接觸讓兩人都有些心悸,在被放下那一刻,顧雪今甚至也有些不舍這樣溫暖的懷抱。

雖然剛談戀愛不久,顧雪今呆坐在沙發上看着廚房裏的陸殊,宛若又回到了兩人剛結婚時的時候。

那時候,陸殊給他做飯,也是不讓他去廚房的。

顧雪今垂下眼,臉頰又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粉紅。

他心想,自己大概真的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人,願意陪他出生入死,也願意為他做一些無聊的小事。

他悄悄走上前,自陸殊背後環抱住了對方精壯的身體,說道:“壞狗。”

“嗯,怎麽了?”

“沒什麽。”顧雪今閉上眼,“抱抱你。”“

在遇到陸殊之前,顧雪今沒辦法想象和一個人這樣親密,而現在,他卻習慣了陸殊朝夕共處,甚至同床共枕。

次日一大早,兩人便回到了片場,開啓了新一天的工作。

工作狀态的顧雪今和陸殊都很認真,彼此之間也保持着一定距離,一天的拍攝結束之後,也沒有任何人看出這對主演已經是情侶。

下班之後,顧雪今便讓陶戚自己去坐保姆車,自己則和陸殊一起走回酒店,訴說自己一天的煩惱。

“晚上那場戲,其實我不知道李導到底想要什麽樣子的郁星。”顧雪今在陸殊身邊并排走着,“沒想到這場會NG三次,我倒是以為早上那場會出問題呢。”

“沒事,你可能需要再放開一點。”陸殊說,“憤怒的人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崽崽,導演可能覺得你還是演得太體面了。”

顧雪今輕輕點了點頭,一瞬間就有了撥雲見日之感。

陸殊送他回到酒店,自己卻似乎還要出去工作。

顧雪今好奇道:“晚上還有事情嗎?”

“處裏接了個新案子,據說是四大家族的天師都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陸殊說,“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拍戲。”

顧雪今發現陸殊對他的保護幾乎是看不得他受一點累,他搖了搖頭,變出自己的小耳朵,說道:“陸處,我不僅要努力做小助,也得努力做狐仙呢,我同你一起去好了。”

陸殊笑了笑,摸了摸顧雪今的頭,說道:“能給我換個稱呼嗎?”

“陸處,壞狗,狗東西……”

顧雪今語速飛快地說了幾個稱呼,轉而彎起眼睛說:“哥哥,崽崽要跟你一起去上班。”

沒有人能拒絕現在的顧雪今,陸殊也不例外。

“好。”陸殊握着顧雪今的手微微收緊,“不過,這案子的确蹊跷。不久前病死的男人,竟然在下葬之後,又稀松平常的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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