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求婚 他以玉生簫解他人執念,卻從未想……

第100章 求婚 他以玉生簫解他人執念,卻從未想……

站在陸殊的記憶長廊的顧雪今早已淚流滿面, 一旁的陸殊款步走上前牽起了顧雪今的手,又輕輕為他擦去眼角的淚珠,低笑道:“笨崽, 哭什麽。”

老龍受了整整一百零八道天雷, 每一道都宛若劈在了顧雪今的心尖上。但若不是老龍當時護着他,他早就該灰飛煙滅了。

原來, 他的龍叔叔上輩子就準備向他求婚了, 這輩子就更不用說了, 這老龍生怕他被別人騙了去, 于是自己先把他騙走,簡直是搶婚。

“……這裏很疼吧?”

顧雪今撫摸着陸殊的背,一雙漂亮的眼裏全是心疼,連胸腔也一片酸澀。

陸殊悶聲笑笑, 說道:“不疼。”

他緊緊握住了顧雪今的手,垂下眼對顧雪今說道:“已經過去了很久了,幸好又找到你了, 崽崽。”

從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顧雪今的時候, 陸殊就覺得人類的緣分十分奇妙。

當時他不僅心跳加快了不少,胸口還傳來陣陣悶痛,像是一種無聲的暗示。

後來他和顧雪今結下婚約, 他又覺得自己好像不抓緊顧雪今, 對方就要在他眼前消散, 生怕一個照顧不周,老婆就沒了。

現在,他終于明白,他如此小心,是因為他曾經失去過。

失而複得, 自然倍感珍貴。

而顧雪今前世想要的那句“我喜歡你”,老龍早已在腦海中對他說了無數次,這輩子的他們兜兜轉轉又走到了一起,重逢後的日子如同鈴蘭花的花語——幸福再次降臨在他們身上。

“對不起。”陸殊捧起了顧雪今臉,“讓我的乖崽受委屈了。”

顧雪今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埋身于陸殊胸口那一刻,他清楚地聽到了龍叔叔因他而變快的心跳。

三百年光陰流轉,一神一妖都在輪回中化作凡人。即便都失去了前世的記憶,他們還是被彼此的靈魂深深吸引,義無反顧地再次選擇了對方。

“我愛你,雪今。”陸殊鄭重地說,“如果你願意,三百年前我欠你的那場盛大的婚禮,這輩子一定要風光大辦。”

顧雪今微微一怔,說道:“叔叔,你是在求婚嗎?”

陸殊認真地點頭,顧雪今在短暫的詫異之後,彎起眼睛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願意了,不過你要挑一個有太陽雨的日子,我們狐貍都會在這種天氣結婚。”

陸殊看着他的眼神溫柔極了,剎那間,兩人身周這些光怪陸離的記憶全都在頃刻化為了兩顆小小的光圈。

淡金色的光圈回到了兩人的身體裏,這個奇怪的黑色空間突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紙筆,紙上一行行的記錄着被玉生簫化解的層層執念,此時此刻,毛筆在白紙上寫上了顧雪今的名字,在他名字後有一行小字:相思執念,已解。

原來,在顧雪今死去前最後的時刻,留在他心頭的并非怨恨,而是對陸殊的想念和愛意。

他以玉生簫解他人執念,卻從未想過,玉生簫也開解了他自己的執念。

殘存在玉生簫的魂魄和內丹終于回到了他的肉.身,記憶拼湊完整,顧雪今再次睜開眼,發現一縷金光也點在了陸殊的眉心——那是龍神的元神。

元神歸位,陸殊長長的銀發飄在黑暗之中,眼角的淚痣更襯得他氣質冷峻。

陸殊白衣翩跹,他款步上前對着顧雪今伸出手,說道:“該走了,崽崽。”

顧雪今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将手掌放在了陸殊的手上,和他一起走出了這層黑暗。

此時的醫院內已經亂作一團,對方人手太多,打了葉助一個措手不及,而更要命的是剛剛還在線的陸殊已經不在線了,魂不知道游去了哪裏。

“陸哥,雪今,你們快醒醒啊!”葉助大喊道,“陸哥,別抱着嫂子打坐了,你魂呢?!我快要頂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方家的幾個道士見有機可乘,加快了念驅妖咒的速度。

在魔境裏瞎了一只眼的方芸希也在此刻幽幽出現,他對老道低聲道:“将這妖孽收了之後,把他手腕上那只寶物搶來給我。”

“是,少主!”

見葉助已然支撐不住,前方的一群道士帶着保镖蹑手蹑腳的朝顧雪今和陸殊走來,眼底閃着貪婪的光。

他們卻都未注意到,小狐貍手腕上的玉生簫還在不停閃爍,陸殊緊閉的眼皮也微微顫了顫。

“陸殊身周的結界變弱了,是個好機會”方芸希勾起嘴角,“給我上!”

說是遲那時快,就在方家道士發動總攻的那一刻,陸殊和顧雪今同時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一個巨大的藍銀色法印在地面急速旋轉,越變越大。法印中靈炁形成的沖擊波瞬間将四周的道士擊飛出去,方家道士潰不成軍,有人大喊道:“這是神力!我們打不過啊!快跑啊!”

方才被打昏過去的葉助自地面上撓了撓頭坐起來,他懵逼地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那些道士都已經被帥飛到了窗外,而陸殊和顧雪今的身形快如閃電,他幾乎捕捉不到這對小情侶的動作,只能看到黑夜中閃過的印結。

“……什麽情況。”葉助好奇地看着陸殊的背影,喃喃道,“哥,我就睡了一覺,你和嫂怎麽都更帥了。”

顧雪今自小白狐化作人形,手執玉簫站在一襲白衣的陸殊身邊,低聲道:“方芸希,原來真是你們為了一己私欲助纣為虐,竟以活人獻祭惡魔!”

方芸希被擊飛後嘔出了一口血,他倒在地上看着白衣翩跹的陸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還沾染了妖邪,怎會有如此修為?”

他又看向顧雪今,更是咬牙切齒:“你明明是妖,怎麽會不受驅妖咒的影響?是因為那寶物嗎?”

一旁的幾個老道士想要去救方芸希,可完全近不了陸殊的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殊将方芸希踢出很遠。

陸殊眉心的一點藍印在夜色裏發出高貴的光澤,現在的他,除了龍神資格證已經被神界hr吊銷,身體的靈炁比上一世還要強。

陸殊手執長劍,大步上前,一腳踩在了方芸希的胸口。

“心邪之人不配修仙,再厲害的神器,也并非你等鼠輩能駕馭的。”陸殊說,“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哈哈哈哈,你都他媽的跟妖怪談戀愛了,竟說我心邪?”方芸希大笑着說,“我們方家,只不過是幫助這些如同雜草的人類早點解脫而已。”

陸殊的語氣無波無瀾,他說:“做這一切,單憑你的力量可不夠,你父親呢?”

“父親?”方芸希猙獰大笑,“父親這時候已經快要修成天道,很快就會來救我了。”

陸殊神色淡漠,看着方芸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蟻。

“方道長這陣布得極好,但他為了給惡魔血肉,他必須要向惡魔獻祭一個血親。”陸殊說,“方芸希,你猜猜看,誰是那個被獻祭的血親。”

“不可能!”方芸希滿臉難以置信,“我是我父親唯一的兒子,他憑什麽害我!他平時那麽疼愛我,不會不管我,他一定會來救我!”

陸殊沒有回答方芸希,而是擡手将埋在進門處花盆下的一張血親獻祭符收了過來,沾着泥土的獻祭符還有着濃重的血腥味,是老方道長以自己的鮮血所化。

“因為你和你父親,都是一路貨色。”陸殊說,“自私自利,為了想要的東西,不顧他人死活。”

“你胡說!”方芸希呼喊道,“我父親做的都是對的,他都是為我好,他親口說了這陣成了之後會祝我飛升!”

陸殊伸出兩指逼近方芸希,說道:“你既看不清楚這人間正邪,那就別要這雙眼了吧。”

一道銀光劈中了方芸希的身體,他唯一的左眼被陸殊手中的金光擊滅,二十多年的修為在剎那間化為虛無。

他大喊着流下血淚,說道:“不要廢了我,我是我父親最優秀的兒子,我将來是要繼承方家道觀的!”

葉助自樓中趕來幫忙,一打眼就看到一群老道抛棄方芸希向外跑去,他念了個五雷咒,噼裏啪啦的雷聲轟隆作響,做賊心虛的歹人拼命向前跑,可突然間被凍結在了原地。

瞎了眼又失去修為的方芸希在院子裏四處奔跑,神态和混亂的語句都宛若一個沉疴已久的精神病人。雖是仲夏夜,可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讓他凍得瑟瑟發抖。

——漫天大雪,是龍神對惡人的懲罰。

陸殊放出了被困于精神病院的所有人類,而顧雪今用尾巴打飛了最後一個沖着他飛身而來的道士,聽着四周怨靈的哀嚎,他吹起了玉生簫。

在聽到超度曲之後,被困于這個醫院地下的亡靈化作一個個小光圈飛向了遠方,五行法陣的力量也越來越弱。

顧雪今足尖輕輕一點,便輕松将金陣中的花木全部震碎,破了花園中的金陣。內丹重歸身體之後,強大的靈炁源源不斷地自內丹向他輸送而來,也驚得四周的道士不敢上前,四處逃竄。

“老道,哪裏跑!”

顧雪今用法術在醫院內築起了一道屏障,這些黑心道士撞上無形的牆壁,全都被彈了回去,就連他們身邊拿着槍的保镖都開始哭爹喊娘。

緊接着,木、火、土陣也像是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點點的被顧雪今打破。

一旁的陸殊飛身于顧雪今身側,顧雪今問道:“叔叔,為什麽水陣破不了啊?”

陸殊掐指一算,說道:“因為堕落魔和方道長正在海上,原本這裏水陣的能量不強,他們想要增強這個陣法,于是一起去了海上。”

兩只小紙人掀起陸殊的銀發緩緩鑽了出來,又靠在顧雪今耳邊叽裏咕嚕的說起話來。

但這一次顧雪今聽懂了,紙紙和靈靈在說N市外有一漁人碼頭,此刻載滿了游客和道士的游輪正準備出發,堕落魔就藏在這艘船上。

“叔叔,這麽遠,瞬移過去會頭暈吧?”顧雪今好奇地說,“萬一定位不準,咱們不就全都要掉進海裏了?”

陸殊将一張瞬移符遞給了葉助,自己則彎腰對着顧雪今蹲下。

顧雪今有些不解,卻還是乖巧地趴在了龍叔叔的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說道:“幹嘛?”

“崽崽,騎過銀龍麽?”

“騎……呃,你說什麽?”

顧雪今正想罵他好端端開什麽黃腔,卻發現陸殊說的騎龍也許就是字面意思。他抱緊了陸殊的脊背,果然,下一秒,陸殊變成銀龍飛向了空中。

顧雪今在龍背上俯瞰大地,發出了一聲驚嘆——

“好漂亮的夜景啊!”

而還在地面的葉助看着空中瞬間沒影的銀龍,大喊道:“陸哥,我不能騎一下下嗎啊啊啊啊啊啊?!”

協議冥婚,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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