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浪漫 那得愛到什麽地步?

第42章 浪漫 那得愛到什麽地步?

第42章 浪漫 那得愛到什麽地步?

楊糕将永遠記住那個晚上。

敦煌的夜很幹燥, 他卻很潮濕。因為對遮光度要求高,窗簾就像一堵厚厚的牆,讓這個空間伸手不見五指。

他确實動過手, 但是, 那畢竟是自己的手。

當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握住,而且還是自己盯着看過很久的、非常性感有力的手指,她都不用做什麽動作, 他就已經像根石頭一樣了。

他也不想只是躺着, 跟不懂情調的死人一樣, 于是撐起身子去親吻她、觸摸她。

那件睡袍在動作間從她肩頭褪去,由于他們距離太近的緣故,即便他不敢觸碰,他們也已經貼在了一起。

這讓他感受到對方的焦灼, 于是同樣探手過去。

是非常溫柔的, 熾熱的, 所在。

是他無數次好奇過,卻又總以為僅存于另一世界的,神秘縫隙。

他的大腦好像轟隆一聲炸開,一時間失了方寸, 同時自身的感受因為瞬間的失衡而無限放大。

緊接着,一個滑入讓他明白指尖的潮濕并不是錯覺, 強烈的吸力像是要将他的呼吸都奪去了。

一片漆黑中, 他好像看見了無數種顔色,世界像是一個巨大的萬花筒, 暴擊着他的所有神經。

楊糕再也堅持不住了,一個翻身将陳睦壓了下去:“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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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睦絕不知道他的內心這麽豐富,要讓她來描述的話這種事就是他這樣這樣了, 她那樣那樣了,然後他們就嗚呼了。

到被楊糕叫停的時候,她非但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有種果不其然的安定感。

她擡頭“啵”得偷了一嘴:“又怎麽了寶貝?”

楊糕喘得厲害,在黑暗中低頭看着她:“我不希望是……這種情況下……”

“哪種情況?”

“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覺得也不是很影響……”

“不是影不影響的事!”楊糕急道,“我不希望你是‘雖然心情不好但是湊合一下’這樣的心思,這種事應該很美好,但我現在連你是不是在哭都不知道。”

似乎是為了确定陳睦此刻的表情,他伸手開了個燈。

陳睦倒沒有在哭,只是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但是更下面的風景……楊糕怪叫一聲又把燈關上了。

*

被她談到真戀愛了。

雖然忽然被晾住很難受,但聽到這樣的理由倒也沒法生氣。倒是楊糕應該要不滿的,他應該是認認真真想要愛一場,但陳睦可能只是認為這樣的旅行中,互有好感的男女之間可以更盡興些。

她因心虛而沒有發怒。

二人重新回到了相對而卧的狀态,小小聲說着話,像極了一次單純的畢業旅行。

陳睦拉着他的手:“你很不喜歡這樣,是嗎?”

“也不是不喜歡……”那他确實不能說不喜歡,畢竟是還沒軟,“只是會讓我覺得有點怪,我覺得這種事不應該這麽草率。”

陳睦覺得她溫柔得都不像自己了,這世上再沒有誰能讓她心軟成這樣:“很草率嗎?”

“嗯。剛才……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我會想象出你手指的樣子,會揣測你有什麽需求,還會擔心你的腰會不會痛。”楊糕平靜地表達着自己的感受,“但我不知道你腦子裏面有沒有我……如果說錯了那我道歉,但我剛才的感覺就是,我能不确定你心裏有沒有想着我。”

好家夥,那還能想誰呢,陳睦可以對天發誓她沒有親着楊糕想着徐來。

但如果說他要求得更細致,說什麽揣測他的需求,想象他的模樣,那是完全沒有的——她完全就是成年男女在一張床上親着親着産生的本能欲望。

陳睦有點心慌,感覺好像結了場比想象中更難處理的情緣,搞不好又要扒她一層皮。

“小羊,我可能……”陳睦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想象力不太豐富。”

“對嘛。所以我不希望以後回想起來,這一晚是這樣的。”楊糕聲音悶悶的,但還是伸手重新擁抱住她,“你剛剛哭過,而且是為了一些和我無關的事……雖然很高興你真的願意,但是我還是想留到一個你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時候。”

要命了啊,滿心滿眼都是你嗎?

陳睦很确定自己就是很喜歡楊糕,說是愛應該也沒有問題,因為他是真的很好,屬于錯過了可能再也談不上這樣的那種。

但是要說滿心滿眼都是他,那得愛到什麽地步?那還分得開嗎?

她遲疑了一下,想問楊糕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是覺得他們能很長久嗎?11歲的年齡差,一場旅行中的相逢,他以為他們能跟一般小情侶似的談戀愛嗎?他才剛成年,人生才剛開始,真的足夠讓他判斷是否要跟眼前這個人共度餘生嗎?

想到這兒陳睦又覺得是自己認真過頭了——年輕人上頭了都以為自己能愛一輩子,實際上又是另一碼事了,楊糕是年紀小不明所以,她可不能被繞進去了。

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是真不錯。

到陳睦這個年齡,如火如荼的催婚已經經歷了好幾波,貶低的話也聽了一大堆。這個身高不好找,這個年齡不好找,沒有穩定工作不好找。雖然她從來也不搭理這些話,但無形中給了她一種感覺——男女之間也就那點事,粘膜摩擦,利益交換,生育價值。

在已經被這種簡單粗暴的婚戀觀侵蝕之後,乍來個童話故事般的戀愛模式,她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有那麽一瞬間,她都差點要想未來了。

好在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個兒,嘗試着大事化小,從細微處回應楊糕的需求,比如嘗試進一步地了解他:“所以你不直接在這邊洗澡,是因為一開始就沒打算……”

“我有打算!”楊糕矢口否認,“我剛還特地去藥店買了那個。”

陳睦還真沒反應過來:“哪個?”

“就是做的話要用到的那個。”

哦,小孩嗝屁套。

“所以你是為了有時間買這個才要回房間洗?”

“那也不是……主要是覺得怪怪的。”楊糕越說聲音越小,快要把頭蒙進被子裏了,“你不覺得這好像一個流程一樣嗎?你洗澡,洗完我洗,然後我們一起到床上……這感覺一點也不浪漫,甚至有點尴尬。”

陳睦聽明白了,但明白是一碼事,理解是另一碼事。

就是,她以為這個事兒是為了爽,但人家要的是浪漫。

她感到一瞬的好笑,但很快又收起了這種嘲笑的心思,畢竟浪漫本身沒有什麽錯,倒是她這種沒什麽浪漫細胞、不夠敏感細膩的人,會少了很多樂趣。

“好吧,那可能是我太着急了。”她總算承認道,“但是從關心你的感受的角度來說,你身上熱得離譜,現在可能也不好受。”

她說着伸出手去,果然小楊糕還激動着。

而楊糕也沒能說出別的話來,只是無言間呼吸加重,身上的汗香愈發濃厚,直到悶哼一聲。

如果說陳睦對別人的關心是需要提醒的,那麽楊糕就是刻在骨子裏的。

他在喘息間吻了陳睦一下,忽然身形向下消失在了床鋪深處,然後在陳睦反應過來之前,就被潮水擊翻了。

*

所以這和真do到底有什麽區別呢。

陳睦不知道,她也不敢問,怕一問又給自己招惹一節哲學課。

那晚雖然原則上來說是啥也沒幹,但感覺好像又幹了很多事,具體的陳睦也描述不上來,只知道睡得挺晚。

然後第二天醒來時又是日上三竿,倆人抱得好像這輩子沒打算分開一樣。

陳睦迷迷糊糊坐起來,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肯定有黑眼圈,反觀楊糕依舊清清爽爽,像喝飽了水的海綿。

看得陳睦往他屁股上一拍:“起來收拾收拾走了,今天你開車,我得在車上睡會。”

楊糕也不賴床,抱着她親了一口就去洗澡洗漱:“知道了姐。放心吧,我現在車技很好了。”

陳睦嘆了口氣,扶着腰起床:“還有新一天的攻略你到底做沒做?你說給我當導游的,不要因為跟我談戀愛了就偷懶。”

楊糕一邊洗頭一邊貧道:“攻略?你也不看看現在到哪兒了,這片地方我還需要做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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