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姝啊，幹嘛？”
“你今天上班嗎？”
“上啊，我現在……”
“希揚正去你那兒呢，一會兒韓瑞過來帶你們，晚上請你吃大餐。”
“喂，我正要走啊……”
簡姝已經挂了電話，遲清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有時候都忍不住想簡姝這性格要是個男的真是如假包換的霸道總裁，根本不給她選擇的餘地。
看來暫時是也走不了了。遲清嘆了口氣，夏希揚的學校和她的公司只隔了條馬路，一轉頭就能看見圍牆後的籃球場，走過來也不過三五分鐘。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夏希揚的蹤影，擔心對方是不是找不到地方，索性到馬路上邊玩手機邊等。
很快，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不遠處朝氣蓬勃地響起來。
“姐姐！”
遲清一擡頭便看見夏希揚穿着校服小跑過來，他似乎剛上完體育課，敞開的外套下穿着白色的背心，一層薄汗貼在白皙柔韌的皮膚上，手臂已經有了纖韌的肌肉，老遠就能聞到那青春健康的味道。夏希揚看着她笑得眯起漂亮的丹鳳眼，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姐姐，你在等我啊。”
“是啊，先去我公司吧。”遲清恍惚了一下，然後暗罵自己一聲，迅速轉頭把他帶進辦公室。一位年輕女同事看到遲清帶過來一個白白淨淨的高中生，好奇道：“這哪兒來的小帥哥啊。”
“我朋友弟弟。”遲清拉了張椅子給夏希揚坐，聽見同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确定不是你老牛吃嫩草……”
“有點公德心好不好，人家還沒成年。”遲清白她一眼嗆道：“不要教壞小孩子。”
夏希揚聽着她們的對話，又看了看遲清剛剛牽着自己進來的手，耳尖有些紅。
“姐姐才不老。”坐定之後，遲清忽然聽見夏希揚小聲嘀咕了句什麽，奇怪道：“什麽？”
“姐姐又年輕又漂亮，比我見過的女生都好看。”夏希揚睜着真誠的眼睛誇道。如果是随便哪個男的這麽甜言蜜語她肯定不以為然，但對方是個帥氣單純的高中生……遲清臉頰微紅，暈暈乎乎地想果然是太久沒戀愛了，不然怎麽會被一個未成年撩撥得心花怒放。
“餓不餓，我這兒很多吃的。”遲清大氣地把一大箱子零食擺到夏希揚，夏希揚很禮貌地拿了袋果凍慢慢吃，然後好奇又認真地打量遲清的工作區域。
他發現遲清的空間被各種各樣的橙色物品充斥着，靠枕、桌墊、杯子甚至便簽紙幾乎都是橙色，桌旁還擺着一盆特別漂亮的千紙鶴一樣的橙色的花。
“姐姐，你喜歡橙色啊？”夏希揚問，遲清看了眼表，點點頭道，“看着熱鬧。”
“這是什麽花？”
“望鶴蘭，也叫天堂鳥，好看吧？”遲清喜歡在辦公室裏養些花花草草，最喜歡的就是這盆。夏希揚很給面子地點頭：“好看。”
又過了一刻鐘，韓瑞載着簡姝姍姍來遲，遲清迅速把夏希揚交給他們，對簡姝道：“我一會兒有事就不去了。”
“什麽事？”簡姝眼珠一轉，八卦地問：“相親？”
“……”遲清很不想談這個，一言難盡地點點頭。
“一會兒跟我直播啊。”簡姝興奮地道。
“那我先走了。”遲清揮揮手和他們告別。
她不去啊……夏希揚有點失望地想，聽見韓瑞問他想吃哪家悶悶地回了句随便。
遲清從公司回家吃完飯後只來得及換身衣服就和媽媽一起趕到了事先約好的茶餐廳。介紹人和男方都已經在了，看見他們立刻站起來招手。遲清看見個戴着眼鏡挺斯文的男人朝她笑了笑，禮貌道：“阿姨好，你好。”
“你好。”遲清也微微點了點頭，等兩邊互相見過面後介紹人便查戶口似地把雙方情況交代了個遍。那男孩是本地人，和她一樣在南京念的大學，畢業後就做銷售，具體工作的地方遲清沒聽清也沒在意。男孩雖然比她小，倒是很勤快地給她添水拿水果，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殷勤。遲清也就不停地小聲道謝，基本都是家長在聊些有的沒的，除了喝水也插不上話。
過了半小時後遲清開始無聊了，簡姝一早就跟她發信息八卦，她就一五一十地跟簡姝坦白對男生沒什麽感覺，長得算順眼。
簡姝大約正和韓瑞甜甜蜜蜜，回信息時快時慢。遲清等了一會兒才有新信息，卻是夏希揚發來的，一張鋪滿芒果的冰激淩圖片：姐姐，這個很好吃，下次和你一起吃。
遲清不自覺地笑了笑，夏希揚就是個小孩子，熟了一點後碰見什麽好玩好吃的都第一時間拍照片給她看，不過她沒想到這小孩這麽心細，連她愛吃芒果都注意到了。遲清發了個口水的表情過去，唉聲嘆氣地表示替她多吃點。夏希揚立刻又發了張對面兩人膩歪的照片，遲清差點樂出聲，都能想象小孩無奈的表情。
“清清，你們交換個電話號碼，沒事一起約出來玩玩。”媒人提醒道，遲清茫然地擡頭，才注意到這場相親已經到尾聲了，她程序化地和男方交換了電話，互相道別後和媽媽離開茶餐廳回家。
另一邊，夏希揚孤零零坐在他堂哥和簡姝的對面，為了避免被這兩人閃瞎眼，只顧悶頭吃飯玩手機。
韓瑞見他捧着個手機笑得傻兮兮的，促狹道：“跟女同學聊天呢？”
“哪有。”夏希揚本來就有些坐不住，聞言站起來就要走：“你們慢慢吃，我和同學約好了去買球鞋，先走了啊。”
韓瑞心想這小子識相，高興道：“去吧，到時候去接你。”
“成。”夏希揚點點頭，直接步行去了和同學說好的商場，乘電梯上了二樓。他的幾個班裏要好的同學已經等着了，一群半大小子集合後就去買參加運動會要穿的鞋。夏希揚一直盯着手機，慢慢就一個人落在了後面。
“希揚，跟誰墨跡呢，咱們班班花？”他的死黨田勁雲過來瞄了幾眼，夏希揚擋着不讓他看，嘴上否認道：“不是。”
“那是高三那個學姐？她追你好久了吧，是不是眼看要畢業了按捺不住要吃你這顆嫩草啊？”他做了個特猥瑣的表情，夏希揚白他一眼：“挑你的鞋去。”
“我靠，是不是兄弟，有好事都不跟兄弟分享。”田勁雲翻了個白眼，仍然锲而不舍地要搶他手機：“我看看哪位天仙把我們鄭大人迷得魂不守舍的……”
兩人鬧了一會夏希揚也沒讓他得逞，跑進一家運動鞋專櫃作勢要選鞋不和他鬧了。運動休閑區的門店向來門可羅雀，百無聊賴的導購難得看到這麽盤靓條順的小帥哥，殷勤地給夏希揚介紹新款，一手拿着一雙熱情地給他試。
“碼數合适嗎？這雙新款昨天剛到的，穿起來十分貼腳舒适，而且賣得也特別好，你穿着也很好看。”
夏希揚看着鏡子裏黑色的運動鞋，導購又拿着另一雙橙色的給他：“這雙也挺适合你的，比較年輕時尚。”
“不……”夏希揚剛想搖頭，忽然想起遲清那個被橙紅色的裝飾占據的辦公桌，心裏一動，試都沒試就道：“那就拿這雙吧。”
田勁雲瞧了眼鞋子皺眉道：“這顏色太豔了吧，你不是喜歡黑色嗎？”
“你管我。”夏希揚結了賬，提着那雙火焰一樣的鞋子，腦海裏浮現遲清的臉，莫名産生一種仿佛離她近了一點的滿足感。
遲清發現夏希揚自從來過她公司一次後就把這裏當成了據點，每天一放學就準時準點出現在她面前，吃着零食寫着作業，等他堂哥來接人。
遲清體諒高中生學業繁重學習辛苦，每天好吃好喝的給他準備着，有時候還幫他補習英語和語文。她看着夏希揚那一疊疊做不完的試卷，感嘆現在的高中生是越來越卷了。這天正好公司接了一個高級酒會的活動，多了一些精致的杯子蛋糕，遲清等夏希揚一來就從冰箱裏拿出來，配上牛奶送到他眼前：“餓了吧，來吃吧。”
夏希揚卻不坐下來，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遲清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相親男在電腦上聊天，被他晃得頭暈，奇怪道：“你幹什麽呢？”
夏希揚今天穿了那雙新買的鞋，他本來想留着明天運動會穿的，但一想等他在操場跑個幾圈下來肯定都髒了，于是今天就特意穿到遲清跟前顯擺。可是遲清根本沒注意道，他想了想，道：“姐姐我新學了個舞，跳給你看吧。”
“好啊。”
韓瑞說過夏希揚舞跳得好，好像還拿過省級的獎。遲清大學體育課也選修過國标，不過因為那時班裏沒男生，她一直充當男伴。
夏希揚退後兩步擺開架勢，嘴裏數着節拍，跳了一段牛仔舞。他的動作舒展流暢，看起來都不像是業餘的，遲清剛想稱贊，一聲清脆稚嫩的女聲忽然在門口響起來。
“夏、希、揚！原來你在這裏！”一個紮着高馬尾的高挑女生氣沖沖地走向夏希揚，高聲道：“好啊，你逃課原來是在這裏偷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