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醫生

第02章 莫醫生

川南市。

西南野生動物保護中心。

明亮的手術室裏一陣慌亂，生命監測儀器怪叫不停，一只華南虎正以仰卧保定的姿勢躺在手術床上，腹部敞開，腹腔中全是鮮紅的血液。

主刀醫生紀耀學看着華南虎腹腔中不斷湧出的血液，急得直皺眉。

“紀醫生，怎麽辦？”旁邊的助手問道。

紀耀學咬了咬牙：“請莫醫生過來！”

“好，我馬上去！”助手楊婷應道。

～

莫凡是西南野生動物保護中心最年輕的主刀醫生，雖然跟紀耀學職位相同，但醫術卻遠超後者，甚至比一部分職位更高的醫生還要厲害，只是因為年紀實在太小，所以才被壓着沒有升職。

紀耀學的手術助手楊婷打電話找到莫凡，将手術的情況告知對方。

“好，我馬上過去！”莫凡放下電話，立刻沖去手術樓。

～

手術室內，血氧監測器、心率監測器、血壓監測器等多個生命體征監測器交疊發出的聲音讓紀耀學壓力爆表。

“莫醫生還沒到嗎？！”紀耀學忍不住低聲喝問楊婷。

其實，距離他讓楊婷去請莫凡僅僅過了兩分鐘，但眼前的情況讓他度秒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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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道多久，手術室的門“哧”的一聲打開。

一個身材高大的醫生走了進來，來人雖然戴着口罩和帽子，但仍然難以遮擋其驚人的顏值，兩道入鬓劍眉無形之中散發出果決的氣息。

“不要慌。”來人輕聲說道，聲音帶着迷人的磁性，很好聽，很堅定。

簡短的三個字仿佛有着某種特別的魔力，莫名讓手術室內原本還十分慌亂的幾人迅速冷靜下來。

“莫醫生，我剛才在切胃的平滑肌瘤，一時沒把握好……”紀耀學又是尴尬又是慚愧地說。

莫凡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雙手紮進腹腔中摸索。

紀耀學心下稍定，這也是他第一時間找莫凡，而不是找其他醫生的原因，同級總歸比較好說話，找比自己職位高的醫生，那一頓數落肯定是免不了的。

莫凡動作很快，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找到了出血點，用手指掐住出血點進行緊急止血。

幾秒鐘後，儀器不再亂叫，腹部術野随着血液抽吸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紀耀學看得眼都直了，這麽快就找到出血點了？

知識和經驗這種事，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旁邊的助手小姐姐楊婷也看到眼睛直冒桃心，有顏又有才，這簡直是完美男朋友的模板啊！

“縫合針。”莫凡對楊婷說道。

紀耀學自覺退後，免得影響莫凡做手術。

只見莫凡接過楊婷遞過來的縫合針，雙手在出血的位置上下翻飛，眨眼的功夫就把出血點縫合好。

紀耀學在心裏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既感到輕松，又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正所謂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他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而莫凡今年不過二十六歲。

兩人之間的差距真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

在沒有遇見莫凡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世界上真的有天賦那麽高的人。

檢查好腹腔中的情況，莫凡正準備關腹，擡眸看了紀耀學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随即說道：“紀醫生，剩下就交給你了。”

“啊？”紀耀學有些發蒙。

“我那邊還有手術。”莫凡放下縫合針，淡淡說道，腳下往後一退，讓出了主刀位置。

“噢。。”紀耀學點了點頭，趕緊上前做最後的關腹。

莫凡遂走出手術室。

事實上他并沒有手術，只是紀耀學剛剛術中失誤，此時最容易自我懷疑，讓其關腹是一種相對獨特的安慰方式。

正所謂有始有終，如此一來，紀耀學就不是中途被換下手術臺，而是跟他一起完成手術。

洗漱之後，他走出手術大樓，前往辦公室帶上常備的貓糧，然後便往後山而去。

西南野生動物保護中心位于川南市郊區，雖是郊區卻并不落後，周邊村莊林立，經濟條件不錯。

保護中心的後山常有野貓出沒，莫凡閑來無事便會到後山進行投喂。

來到後山，他把貓糧拿出來，一一倒好，等待着流浪貓們尋味而來。

美味剛剛放下不久，遠處便傳來陣陣貓叫聲。

————

紀耀學完成手術後，馬上出去找莫凡，得知莫凡前往後山，他便立刻趕了過去。

到了後山，他遠遠的就看到莫凡正蹲在地上，懷裏抱着一只黃棕色的中華田園貓，看樣子應該是在給黃貓做檢查。

紀耀學走到跟前，貓咪們紛紛停止進食，擡頭警惕地看着來人。

“紀醫生。”莫凡擡頭打了聲招呼。

“莫醫生。”紀耀學點了點頭。

放慢腳步走上前去，他輕聲說道：“莫醫生是在給它們做檢查嗎？”

“嗯，正好沒事就給它們做□□格檢查。”莫凡回道。

紀耀學微微颔首，也學着莫凡的樣子想給貓咪們做檢查，結果手剛剛伸出去，流浪貓們就跟見了鬼似的，瞬間一哄而散，眨眼便跑出去十來米。

紀耀學一臉尴尬，讪笑着把手收了回來。

紀耀學抿了抿嘴，對莫凡說道：“莫醫生，剛才謝謝你。”

“謝什麽，換成哪個醫生都會這樣做。”莫凡微笑說道，醫者仁心，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但我還是想謝謝你，最後把關腹留給我。”紀耀學說道。

換成其他醫生，肯定不會有這麽貼心的舉動，說不得嘲諷幾句也是有的，再不濟也得遞過來個白眼。

但莫凡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一絲看不起他的意思。

莫凡不善言辭，只好岔開話題：“對了，上次你跟郎主任給大象做心髒手術，我剛好去熊貓基地沒能參與，你感覺怎麽樣？”

莫凡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紀耀學：“我還從來沒給大象做過手術呢！”

“大象啊，它的心髒就類似老虎，獅子的放大版……”紀耀學當即給莫凡講起那日做手術的過程。

————

西南動物醫院和西南野生動物保護中心是一體兩院，前者醫治寵物，後者醫治野生動物，兩者位于同一地點，動物醫院在前，面向廣大人民群衆，保護中心在後，只接受各地的野生動物。

動物醫院跟人類醫院有很大的不同，不僅在于醫治的對象不同，還在于病患和醫生的比例不同。

人類醫院是醫生少，病患多，而動物醫院則截然相反，是醫生多，病患少。

尤其在西南動物醫院，醫生和病患的比例十分懸殊，西南動物醫院作為國內少有的國立機構，有着相對完善的人員編制制度，較高的地位和相對穩定的收入，每年都能吸引很多動物醫學專業的大學生過來實習，以求之後可以留在這裏工作。

～

大廳裏，一百多名實習生心情忐忑地等着行政主管過來分配工作。

“你們想跟誰？我聽說邵醫生骨科很厲害。”

“骨科？以後你去外面開診所就知道，哪有那麽多骨科病患，很多人的貓狗骨折都是不管的，全靠自愈。”

“你才去外面開診所，我是要留在西南的。”

“想留下？也得看你夠不夠格呀，我覺得內科應該不錯，就算将來出去，內科還是挺有用的。”

“你們聽說過莫凡莫醫生嗎？好像是西南最年輕的動物醫生，我聽說他的醫術很厲害的，如果不是年齡太小，早就升主治醫師了。”

……

能來到這裏的實習生都是各自學校裏面的佼佼者，但到了西南動物醫院，他們便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實習生。

行政主管陶婉曼來到大廳，掃了一眼在場一百多位實習生，輕咳一聲：“咳……”

現場迅速安靜下來。

“你們既然報名了西南動物醫院，那麽想必已經對本院的相關規定都有所了解了，我也就不再多說，只強調一句……”

陶婉曼看了看實習生們：“不管什麽時候，一定要服從上級的命令！醫院不同于其他地方，做錯了往往就是一條生命的死亡，很多時候是沒有機會重來的，所以不要自作聰明！這是最重要的事！都聽懂了嗎？！”

“明白了。”

“知道了。”

“明白。”

實習生的回答紛雜錯亂，此起彼伏。

陶婉曼微微皺眉，再次問道：“重新回答，都聽懂了嗎？！”

這次，實習生們神情一緊，身子下意識繃直：“聽懂了！”

陶婉曼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等下你們拿着表格，自己去找各自的主管醫生，在接下來的一年裏，你們所有的工作都由你們的主管醫生安排，你們要做的就只有一點，服從！”

說完，陶婉曼開始唱名：“齊皓斌。”

“到！”齊皓斌舉手，快步走到陶婉曼面前。

“你，周時欽醫生。”陶婉曼把表格遞給他。

齊皓斌點了點頭，接過表格看了一下，回到隊伍裏面。

“宋藝彤。”陶婉曼繼續唱名。

……

宋藝彤和阮園園，房凱三人拿着表格來到了莫凡所在的診室外面。

“你們就是今年新來的實習生吧？”護士唐婉上前打招呼。

兩年前，她也跟面前三人一樣來到西南實習，可惜在最後考核的時候名次比較靠後，只能做護士。

但是，在西南做護士也比那些落選的實習生好得多，目前華夏的動物醫學專業就業十分困難，西南醫院可是有名的香饽饽。

“是啊，姐姐你好，我叫宋藝彤，她叫阮園園，他叫房凱，我們都是今年的實習生。”性格外向的宋藝彤立即自我介紹。

唐婉點了點頭：“我帶你們進去吧！”

她敲了敲診室的房門：“莫醫生，今年的實習生到了。”

“進來吧！”莫凡點頭說道。

随後，唐婉在前，宋藝彤等人魚貫而入。

靠，好帥啊！宋藝彤和阮園園看得直愣神。

————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電話鈴驟然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司牧揉了揉眼睛，起床下樓接電話。

“喂，牧森寵物診所。”司牧一邊打哈欠，一邊說道。

“請問是司醫生嗎？我家的拉布拉多難産。”電話那邊的人語氣十分着急。

司牧瞬間醒了過來：“地址，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司牧從藥櫃裏拿上所需的藥品，迅速趕了過去。

按照那人給的地址，司牧來到了一個小區。

狗狗的主人在小區門口等他。

“司醫生。”狗狗的主人看到司牧，立刻打招呼。

司牧點了點頭，對方是一位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女子。

“快帶我去。”司牧說道。

“好。”那人點頭。

“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一下，大概從什麽時候發現不對勁的。”司牧邊走邊問。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它要生孩子了，然後我晚上十一點多下班的時候，發現它已經生了一只小狗，因為我那時候很累，所以就直接去睡覺了。

然後剛才起來喝水的時候，我特地去看了一眼，發現第二只小狗還沒有出來，我算了算時間，起碼已經四個小時了，我就上網查了一下，發現很有可能是難産了，所以我就趕緊打電話給你了。”

狗狗的主人還算鎮定，情況描述得還算清晰。

司牧一邊聽一邊點頭，兩人坐電梯上樓。

到了女子家中，司牧走到狗窩前蹲下，拉布拉多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似乎知道來者是誰。

司牧仔細地觀察拉布拉多的情況。

眼前的拉布拉多陣縮的次數少、時間短、力量弱，是典型的難産表現。

他把手輕輕地放在拉布拉多的腹部，感應到裏面有四股生命氣息，也就是說如果腹中寶寶都還活着，那麽起碼還有四只小狗。

他這個方法比普通醫生的腹部觸診或者産道觸診還要準确，完全是從生命力的角度來探查的。

“司醫生，它怎麽樣？”狗狗的主人急切地問。

“肚子裏起碼還有四只小狗。”司牧随口回道。

狗狗的主人聽完，臉上浮現出幾分驚訝，心想現在的醫生都這麽厲害嗎？摸一下就能知道肚子裏有幾只小狗。

檢查完畢，司牧趕緊打開醫藥箱，從裏面拿出催産針。

給拉布拉多打了催産針後，司牧耐心地等待狗狗生産，同時不斷用手安撫狗狗。

大概等了有十分鐘左右，狗狗的主人見拉布拉多還是沒有生産，忍不住問道：“司醫生，它怎麽還沒生？”

“別急，藥起效需要時間，快了。”司牧安慰道。

他感覺到拉布拉多的身體正在慢慢起變化，陣縮的力度正在一點點變強，次數也越來越多。

過了三分鐘左右，司牧感應到了什麽。

“來了！”司牧說道。

話音剛落，一只小狗就從拉布拉多的産道滑了出來。

拉布拉多扭頭幫小狗撕破胎衣，舔舐身體。

又過了十幾分鐘，第二只小狗出生。

緊接着，二十幾分鐘後，第三只小狗出生。

期間，司牧讓狗狗的主人準備了一些營養膏給拉布拉多吃，讓其快速補充營養，恢複體力以便繼續生産。

第三只小狗生完之後，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拉布拉多都沒有産下第四只小狗，而且司牧觀察到它的陣縮開始變得無力。

司牧輕輕把手放在它的腹部，探查到腹中那只小狗的生命力已經變得十分微弱，感覺分分鐘就要停止呼吸了。

司牧當機立斷，準備幫它接生。

一般情況下，如果狗媽媽能夠自己生産的話，外人是不可以過多幹預的，避免造成額外的傷害。

但如果已經明确診斷狗媽媽無力自己生産，那就必須立刻進行助産。

司牧慢慢地撫摸拉布拉多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調整好胎位，然後順着産道緩緩用力，幫助拉布拉多把寶寶生出來。

随着拉布拉多的産道蠕動，小狗的頭被慢慢推出産道，然後便是前肢。

司牧順勢輕輕抱住小狗的腋下部位，将小狗輕輕拉了出來。

然而司牧幫小狗撕破胎衣之後，卻發現小狗的生命力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可以說已經瀕臨死亡。

司牧趕緊雙手抱住小狗，催動體內的神力往小狗身上緩緩注入。

随着神力的注入，小狗的生命氣息開始慢慢變強，呼吸慢慢變得有力起來。

過了一會兒，恢複元氣的小狗突然低低地吠了一聲。

吠叫的聲音很小聲，但卻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

司牧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稍後，司牧又給拉布拉多做了細致全面的檢查，确定其體內已經沒有小狗，并且身體沒有大礙。

“接下來幾天要好好照顧它們，沒有特殊的情況不要去碰小狗。”司牧一邊撫摸拉布拉多的腦袋，一邊對狗狗的主人說，“只要給它充足的營養和足夠的休養時間，它會自己照顧孩子的。”

狗狗的主人一邊聽，一邊點頭。

叮囑好狗狗的主人，收下醫藥費後，司牧便起身離開了。

————

從小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多，太陽在地平線上露出了小半邊臉。

司牧開車回診所，放好醫藥箱後，從櫃子裏拿了幾罐貓糧出來。

拿着貓糧，他來到了附近的公園。

公園裏有十幾只流浪貓，司牧一有時間就會過來喂它們。

流浪貓們見到司牧出現，立刻從四面八方飛奔過來。

它們不斷地圍在司牧身邊跳來跳去。

司牧眼含笑意，将貓罐頭一一打開，擺放到地上。

流浪貓們瞬間蜂擁而上，你争我搶。

“咳。”司牧輕咳了一聲。

所有的流浪貓都停下了動作，定定地看着他。

司牧把貓罐頭随意擺開：“都有，別搶。”

流浪貓們這才安安靜靜地享用美食，沒有像一開始那樣互相争搶。

司牧看着它們美美吃東西的樣子，由衷地感到非常開心。

就在這個時候，司牧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着他。

他猛地回頭，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眼睛閃爍着若隐若現的藍色流光，眼神中似乎帶着某種不爽的意味。

司牧的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了一絲愧疚。

“你怎麽來了？”司牧問道。

“你喂它們，不喂我。”年輕人嗔怪道。

司牧：“……”

～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尖叫聲。

司牧神色一凜，擡頭看了過去。

他擡腳往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拐過幾個彎後，他看到前面有幾個人神色慌張，視線齊齊看向地上某處。

他定睛一看，距離那幾個人不遠的地面上竟然是一條巨大的眼鏡蛇。

他當即跑了過去。

————

“別，都別亂動，不要吓到它！”

“慢慢後退，不要喊。”

“它，它的頭站起來了，怎，怎麽辦？”

……

面對眼鏡蛇，幾乎沒有人能夠保持鎮定。

眼看眼鏡蛇擡起了頭，在場的幾人全都面色發白。

他們都是到公園晨練的，平均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驟然碰到眼鏡蛇，全都被吓得不輕。

“都別緊張，千萬不要亂動，一定要冷靜，我看過電視，只要不吓到它，眼鏡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其中一人說道。

眼鏡蛇高昂着上半身，舌頭不斷吐出，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突然，有一人承受不了恐懼，再次尖叫起來，同時轉身欲跑。

眼鏡蛇被尖叫聲和那人的動作吓到，蛇眼瞬間鎖定，眼看下一秒就要飙射出去。

就在這極度緊張的時刻，司牧趕了過來，一個踏步站到了那人前面，跟眼鏡蛇正面對峙。

眼前的眼鏡蛇碩大無比，身體足有小臂粗，司牧粗略估了一下，體長起碼三米以上。

這是一條眼鏡王蛇！！！

眼鏡王蛇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蛇類之一，性情兇猛，毒性極強，主食其他蛇類，是真真正正的蛇類之王。

眼鏡王蛇本來已經要發起進攻了，驟然看到司牧竟停了下來。

它輕輕地晃動頭部，似乎是在打量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司牧定定地看着眼鏡王蛇，慢慢伸出右手，掌心對着眼鏡王蛇徐徐往下壓。

說來奇異，那眼鏡王蛇真就随着司牧的手掌虛壓，原本高昂着的頭顱慢慢地低伏下去。

周圍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看懵了。

這時，不知道是誰拿出了手機拍照。

閃光燈猛地一閃，原本平靜下來的眼鏡王蛇突然被刺眼的光線吓到，蹭的一下子又重新昂首立了起來。

司牧下意識看向那個拍照的人，身上的天神威壓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

趙鈞是來公園跑步健身的，聽到這邊有動靜就跑過來看熱鬧，結果看到了一條幾米長的眼鏡王蛇。

他既害怕又興奮，趕緊拿出手機拍照，打算發到朋友圈炫一下。

沒想到閃光燈刺激到那條眼鏡王蛇，讓原本匍匐的眼鏡王蛇又重新站了起來。

下一秒，一股猛烈的壓迫感波濤洶湧般地湧過來，讓他莫名覺得喘不過氣來。

～

眼鏡王蛇比人類還要敏感，它被司牧身上的威壓所迫，扭頭蹿進草叢裏迅速逃跑。

司牧聽到動靜，把頭從趙鈞身上轉回來，趕緊去追眼鏡王蛇。

～

司牧的眼睛一移開，趙鈞頓時松了一口氣，他看着司牧的背影，既後怕又忍不住吐槽：“TND氣場這麽強，難怪不怕蛇。”

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