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危機解決

第20章 危機解決

岳城動物園。

豹子籠區。

此時通往豹子籠區的道路已經放了路障, 禁止游客進入。

齊陶盛和司牧,莫凡等人一塊在籠區內調查豹子突然發病死亡的原因。

“有當時的監控視頻嗎?”齊陶盛問道。

“有,每個籠區都有監控攝像頭, 我馬上叫他們發過來。”園長潘衛斌立刻說道。

他馬上打電話叫監控室的保安把剛才豹子發病期間的監控視頻拷貝一份發過來。

“成民, 先讓人把豹子送到診所, 另外馬上安排人進行消毒,還有今天喂食的水和食物都分別取樣拿去檢驗。”齊陶盛十分冷靜地吩咐道。

“好。”薛成民立刻點頭。

随後馬上安排人幹活。

豹子屍體很快就被送到診所,籠區的視頻也發了過來。

“齊醫生, 監控視頻發過來了。”潘衛斌說道。

“打開看看。”齊陶盛說道。

潘衛斌馬上點開視頻, 其他人立刻圍了過來。

視頻中,一只悠哉悠哉躺在草地上休息的花豹突然毫無征兆的發病,然後就開始到處亂跑亂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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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 每次間隔十分鐘左右。”齊陶盛說道。

潘衛斌點頭, 開始快進。

然後, 只見那只突然發病的花豹繼瘋狂亂跑之後,随着病情發展先是倒地呻吟,然後四肢劃動,口吐白沫,呼吸困難, 接着就是大小便失禁,全身痙攣、抽搐, 最後迅速徹底死亡,整個發病過程快得令人驚恐。

“司醫生, 你怎麽看?”齊陶盛問司牧。

司牧微微皺眉:“從症狀來看有點像是中毒,但具體病因還是得解剖之後才能确定。”

“那咱們進手術室吧!”齊陶盛點頭, 扭頭對莫凡說道,“我的手還沒法用力, 有勞莫醫生進去幫司醫生解剖。”

莫凡點頭:“好的。”

齊陶盛又看向薛成民和白郝文:“成民,你也去幫司醫生,白郝文,你拿食物和水去做檢驗。”

“好的。”薛成民和白郝文同時點頭。

随後,司牧和莫凡,齊陶盛,薛成民四人進了手術室。

齊陶盛在一旁觀看,司牧領着另外兩人解剖。

“胸腔積液,肺部出血、水腫,氣管、支氣管有泡沫液體。”

“腹水增量,呈黃色,小腸充氣,漿膜出血。”

“空場和回腸內充滿膠凍狀液。”

“腸粘膜出血潰爛,大腸粘膜脫落有潰瘍竈。”

“胃黏膜充血,脫落。”

“腎腫大,有出血性壞死竈。”

“肝髒腫大出血,質地顯脆易碎。”

三人一邊解剖,一邊說出解剖結果。

齊陶盛臉色凝重,腦子高速運轉起來,思考究竟是什麽病因會導致如此症狀。

這些症狀看起來不太像是中毒,可發病的症狀又跟中毒那麽相似,而且發病速度那麽急……

“是犬猝死症!”司牧突然說道。

手術室內其餘三人紛紛愣住了。雁删廳

“犬猝死症?不會吧?”薛成民有些訝異。

莫凡聽了司牧的話,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應該錯不了,解剖的結果,還有發病的症狀,應該就是犬猝死症。”司牧說道。

齊陶盛當即吩咐薛成民和莫凡:“你們兩個趕快把病料采集好拿去實驗室檢查,必須盡快确診!”

薛成民和莫凡立刻點頭,馬上開始采集心血、空腸和回腸內容物、肝髒、脾髒、腎髒等病料送去實驗室做檢查。

如果真是犬猝死症,那問題可就大了。

犬猝死症是由産氣莢膜梭菌引起的一種傳染病,有發病急,死亡快,死亡率高等特征。

這種病菌廣泛存在于土壤,污水和人,動物的腸道裏面,芽胞抵抗力很強,能夠長期存在于外界環境裏面不斷地擴散傳播。

04年的時候,國內某地區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就病死了26頭牛,占到牛總數五分之一,另外還病死了22只犬,這病的威力可想而知。

如果真是犬猝死症,一旦在動物園內爆發,想想都覺得可怕,五分之一的病死率,那得死多少珍貴的動物。

此時,齊陶盛和薛成民、莫凡三人都期望司牧的診斷有誤,并不是這麽可怕的傳染病。

然而齊陶盛和莫凡心裏明白,司牧的醫術比他們厲害多了,誤診的可能性不大。

“你們趕快确診,我馬上打電話去疾控中心,讓他們把滅活疫苗準備好。”齊陶盛說道。

他馬上走出手術室,洗漱消毒好之後,立刻打電話去疾控中心。

潘衛斌在旁邊聽到“犬猝死症”四個字的時候,瞬間臉色大變。

齊陶盛剛剛打完電話,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齊醫生,真是犬猝死症?”

“現在還沒有完全确診,不過很大概率是。”齊陶盛回道。

操……潘衛斌咬牙,這個犬猝死症太厲害了,一旦傳播開來,那動物園估計可以直接關門了。

“齊醫生,你們盡快确診,我現在馬上安排人全園消毒!”潘衛斌語氣急切,說完就沖出診所。

當薛成民和莫凡兩人拿上采集好的病料趕往實驗室的時候,同一個籠區的另一只花豹也突然發病了。

飼養員打電話來報告,齊陶盛知道之後,心中的大石頓時重了三分。

司牧在洗漱間消毒,齊陶盛過去将情況告知司牧。

“實驗室出結果最快也要明天,先用抗血清治療吧!”司牧建議道。

病菌分離培養需要20~24小時才能确認是否真的是産氣莢膜梭菌。

可是這種病發病太快,死亡率太高了,根本等不及檢查結果出來,為今之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齊陶盛覺得此法甚好,當即同意。

現在是發病早期,如果真的是産氣莢膜梭菌,使用抗血清可以起到不錯的效果,治愈率能達到80%以上。

“我馬上讓人把産氣莢膜梭菌的抗血清拿過來。”齊陶盛說道。

“多拿幾支,以備萬一。”司牧說道。

齊陶盛點了點頭,馬上打電話給疾控中心。

十五分鐘後,疾控中心的人總算趕到動物園。

“齊醫生,這是十支産氣莢膜梭菌抗血清,另外還有三十支産氣莢膜梭菌—巴氏杆菌二聯疫苗,等你們這邊确診之後,我們再拿更多的疫苗過來。”疾控中心的醫生說道。

“好,麻煩你們了,你們那邊一定要先把疫苗準備好。”齊陶盛叮囑道。

這類疫苗并不便宜,關鍵是不能通用,還有保質期,動物園沒有那麽多資金儲備太多疫苗,一切還得等檢驗結果出來再做打算。

“放心吧!”疾控中心的醫生回道。

齊陶盛把抗血清遞給司牧:“司醫生,麻煩你了。”

司牧點了點頭,拿過抗血清就往豹子籠區趕去。

來到籠區,司牧企圖用自身的氣息安撫發病花豹,讓其冷靜下來好接受治療。

他站在籠外,雙眼凝視着裏面那只發瘋亂蹿的花豹,然而此時的花豹正在遭受病痛折磨,哪裏靜得下來。

司牧沒辦法,只能使用□□把抗血清打進花豹的體內。

他沒有練過槍,不過準頭還不錯,正中臀部。

打了抗血清後,免疫系統開始工作,花豹很快就冷靜下來。

然而一個小時後,這只花豹再次發病,而且病情發展十分迅速,僅僅不過十幾分鐘,花豹就已經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

“司醫生,這是抗血清失效了嗎?”飼養員着急地看着司牧。

司牧表情十分凝重:“我進去看看。”

他打開籠門進去,來到患病花豹的身邊蹲下,伸手輕輕地撫摸花豹的背部。

他能感覺到花豹現在十分痛苦,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

司牧眉頭緊蹙,抗血清不起作用,這只花豹最終的結果只有死亡,而且目前看來也就是一時半會的功夫了。

他沒法眼睜睜看着花豹就這樣在自己眼前病死。

他深吸了一口氣,催動體內的神力,通過右手緩緩注入花豹體內。

僅僅十幾秒後,花豹的呼吸就慢慢平穩下來。

産氣莢膜梭菌能同時攻擊所有髒器,因此要救活這只花豹絕非易事。

困難程度甚至比救活一只心髒停止跳動,但其他髒器完好無損的動物還要困難很多倍。

司牧現在做的幾乎是完全重塑花豹的五髒六腑,他只能不斷地輸出神力,跟花豹體內的病菌做鬥争。

随着神力的消耗,司牧的額頭開始冒汗,自從下凡以來,他從來沒有流過汗水,即使是三伏天的高溫也沒法擾亂他體內的神力循環,但為了救這只花豹,他體內的神力消耗很大。

好在,當花豹體內的神力達到一定濃度之後,其身體的免疫系統重新煥發出活力,開始借助神力之威消滅體內的病菌。

司牧大大松了一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結果消耗過大,竟然眼前一黑,頭暈目眩。

緩了片刻,他才站穩腳跟。

司牧看了一眼呼吸平穩的花豹,轉身走出籠區。

“司醫生,它不動了,是快死了嗎?”飼養員深皺着眉頭問道。

“不是,它體內的抗血清起效了,現在已經在慢慢恢複了。”司牧回道。

“那剛才怎麽會?”飼養員愣了愣。

“應該是體內的免疫系統反應太過劇烈,所以才那樣的。”司牧想了個借口。

“噢,噢。”飼養員點了點頭,臉上輕松了不少,他每天跟這些花豹相處,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了。

“司醫生,有一只華南虎發病了!”附近籠區的飼養員突然跑過來報告。

“走,去看看。”司牧趕緊跟飼養員一塊去華南虎的籠區。

司牧趕到的時候,一只華南虎正在籠區內蹿來蹿去。

他便又用□□給華南虎打抗血清。

這一次很幸運,抗血清果然發揮了作用,半個多小時後,華南虎的症狀就減輕了不少。

在接下來将近二十個小時裏,先後有三只動物發病,其中一只花豹,兩只非洲獅。

實驗室的報告也出來了,不出司牧所料,确實是犬猝死症。

而病菌來源也确認了,莫凡他們在喂食花豹和華南虎、非洲獅的生肉中都檢測出了産氣莢膜梭菌。

潘衛斌得知之後對那家供應商破口大罵,沒想到合作了那麽久,居然會出這種問題。

病因既然已經确定,那麽只需對症下藥即可。

齊陶盛馬上通知疾控中心把相應的疫苗送過來,然後帶領所有的醫生護士和飼養員給園中的動物進行強制免疫接種。

忙了整整一天,動物園裏的所有動物都打了疫苗,接下來只要做好消毒措施,隔斷時間再打一針疫苗,這次的危機就算徹底過去了。

幾乎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加上之前神力消耗太大,危機解除之後,司牧就撐不下去了。

在獅子園的門口,司牧突然眼前一陣眩暈,腳下一軟踉跄了一下差點栽倒。

莫凡眼明手快,下意識伸手扶住了他。

“你沒事吧?”莫凡關切地看着他。

稍微緩了緩,司牧擺了擺手:“沒事,估計是熬夜睡眠不足,睡一覺就好了。”

“那去我宿舍吧!”莫凡說道。

司牧微微點頭。

莫凡便扶着他回自己宿舍。

司牧一到莫凡宿舍,紮進被窩裏蒙頭就睡。

莫凡見司牧睡着的樣子,也被感染了瞌睡蟲,打了個哈欠後,準備到外面沙發睡一覺。

走了兩步,他又轉過身來,看着床上的司牧,心說咱們都是男生,睡一張床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嗯,肯定不會的,再說我是主人,沒理由我睡沙發,你睡床吧?我也熬了兩天兩夜呢……

莫凡給自己找好了完美的借口,有些緊張又莫名有些期待地躺到床上去。

扭頭看着旁邊的司牧,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不過這兩天連軸轉确實太累,他看着司牧的側顏,看着看着就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司牧被一陣十分好聞的粥香味喚醒。

從床上醒來,他掃了一下房間裏的布置,十分簡單幹淨,靠窗的桌子上擺滿了書籍,旁邊的書櫃裏也塞滿了各種醫書。

他從床上起來,擡腳往外面走去。

莫凡在廚房煮粥,聽見腳步聲,回頭笑着打招呼:“起床啦?”

司牧微笑點了點頭,問道:“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六個小時。”莫凡下巴努了努,指向牆上的時鐘。

司牧看了一眼,下午五點多。

“你先坐一下,等下就有得吃了。”莫凡說道。

司牧點了點頭,來到沙發邊坐下,看着在竈臺前忙碌的莫凡,不知為什麽,他的嘴角下意識地勾起了一絲笑意。

剛才他雖然睡着了,但莫凡躺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非常奇怪的,他竟然有一點點喜歡那個感覺。

過了一會兒,莫凡把煮好的粥端上飯桌:“好了,過來吃飯吧!”

司牧起身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咱們剛剛連續熬了兩個通宵,不适合吃太油膩的,這個蛋花瘦肉粥最合适了,養胃又有營養。”

莫凡舀了一碗放到司牧面前:“你試試看。”

司牧微微點頭,端起粥喝了一口,頓時滿嘴粥香。

“嗯,好吃。”司牧贊道。

莫凡笑了笑:“好吃就多吃幾碗。”

“你平時都自己做飯嗎?動物園不是有食堂?”司牧問道。

“也不是經常做,有空的時候就自己做,做飯是我解壓的方式。”莫凡喝了一口瘦肉粥後說道。

“你的這個解壓方式倒挺特別。”司牧笑着說,“那你還會做其他菜嗎?”

“會啊,我會做的菜多了,尤其是川菜最拿手,改天有時間我做給你吃。”莫凡說道。

“那說定咯!”司牧笑道。

莫凡給了他一個“沒問題”的表情。

“犬猝死症已經很多年沒出現了,想不到居然還有。”莫凡說道。

“這些病不可能完全消失的,好在有疫苗,只要平時多注意,還是可以避免的。”司牧說道。

“這次算是很幸運了,多虧了你,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動物,犬猝死症真的太可怕了,發病的速度那麽快。”莫凡說道。

“就算沒有這種病,每年死的動物也不少。”司牧說道。

“你說的是盜獵吧?”莫凡說。

“再這麽搞下去,人類自己都會滅亡。”司牧說道。

“我有時候恨不得直接拿槍把這些盜獵的通通打死。”莫凡生氣地說。

“這麽暴力啊?”司牧開玩笑道。

“這可不叫暴力,這叫替天行道!”莫凡回道。

司牧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不說了,你快點喝,還有很多呢!今天不喝完不許走哦!”莫凡佯裝瞪着他。

“好好好。”司牧敷衍道。

莫凡佯裝無語地看着他,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次的産氣莢膜梭菌危機算是渡過去了。

多虧了醫學的進步,人類很早就研發出了疫苗,否則這絕對是一場大型災難,以司牧現在的神力可沒法同時救動物園裏那麽多只動物。

而且産氣莢膜梭菌這種病菌一旦蔓延開來,還有可能危害到人類,雖然人類感染此病菌的幾率比動物低,但一旦感染就很可能發展成壞死性腸炎。

因為犬猝死症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所以大家都不可避免地放松了警惕。

事後,潘衛斌向提供生肉的供應商索賠,警察部門調查之後發現該供應商的生肉有一部分是從國外進口的。

大概半年之後,美國一個農場爆發了犬猝死症,這卻是後話了。

動物園的事情解決之後,司牧就聯系皮天祿,準備給湯氏兄弟設個局,小小地懲戒一下他們。

————

皮氏集團岳城分部。

皮天祿辦公室。

“董事長,真的要撤銷路橋鎮的項目啊?”葉正宇茫然地看着皮天祿。

皮天祿肯定地點了點頭。

葉正宇挪了挪身子,有些坐立不安:“董事長,我能冒昧問一句嗎?那個司醫生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他說不要開發路橋鎮,您就真的不開發了?”

他實在是非常困惑啊!這不合邏輯啊!

司醫生是你老大我的主人。皮天祿想了想,說道:“司醫生是我的恩人,大恩人!”

“他救過您的命?”葉正宇擰眉,就算真的救過你的命,也不用這麽報恩吧?

整個路橋鎮項目做起來至少能賺好幾個億啊!老大,您鐵公雞的人設崩了嗎?

皮天祿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

葉天宇很是不解,可惜做主的人不是他。

“你正式發通告吧,告訴公司的人,即日起撤銷路橋鎮項目,另外把咱們之前收到的地皮找地産中介全都挂出去。”皮天祿吩咐道。

老大下了決定,作為小弟只好照做,葉正宇馬上去通知公司的員工。

此通告一出,整個分部上上下下瞬間沸騰。

張北勇見皮天祿竟然真的因為救護中心那個醫生的一句話就不做路橋鎮的項目,一股無比荒誕的感覺從心底深處不斷地向外發散。

公司裏那些不知內情的職員接到命令之後,全都懵得一逼。

葉正宇他們不熟,所以都跑去問張北勇。

“張總,發生什麽事了?前幾天不是還說一定要做好路橋鎮這個項目嗎?怎麽今天就突然說撤銷不做了?”

“是啊,張總,這到底怎麽回事?這幾天咱們公司不是已經收了很多地了嗎?”

“張總,公司不會是出了什麽問題了吧?接下來是不是要開始裁員了?”

此話一出,衆人頓感心情沉郁。

“你們不要想太多,我那天不是跟你們說了嗎?董事長那天在救護中心碰到一個朋友,那個朋友讓他不要開發路橋鎮,所以董事長就不開發了。”有一個知道內情的職員說道。

其他人一臉愕然,他們還以為救護中心的事是胡扯的,沒想到今天公司真就停止了路橋鎮的開發項目。

“那人究竟是誰?這麽吊,居然能夠影響董事長做決定?”

衆人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剛剛那個職員老曹。

老曹心說,何止是影響,那語氣聽起來就跟命令似的。

“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大佬之間的事,我一個小職員怎麽可能知道?”老曹一攤手。

“一句話就能讓董事長改變主意,這人背景不一般啊!”有人感慨道。

“說是因為這個原因,可事實是不是真的這樣還不一定呢!”旁邊有人說道。

其他人聽完,紛紛看向了他。

“你們想想,皮董是什麽人,白手起家,不到十年就做成這麽大的集團,他會因為一個朋友的話就輕易改變主意,這個項目做好起碼賺幾個億好嗎?這不是扯淡嗎?肯定不是因為這個。”那人斬釘截鐵地說。

那人心說,摳門摳成皮董這樣,一看就是特別固執的人,怎麽可能因為別人的話改變主意。

當然了,這些話他卻是不敢明說。

這時,又有人提出另一個可能性:“那人會不會表面是醫生,暗地裏其實是董事長的禦用風水師吧?有錢人不都很相信風水算命嗎?”

八卦是人類的本性,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

張北勇聽完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都扯哪去了?

“都去工作,別聚在這亂說了,是不是真想被裁啊?”張北勇一瞪眼。

職員們瞬間一哄而散。

張北勇微微皺眉,心中思索着是不是得去找新工作了,以皮天祿那個摳門的樣,複印紙都得用兩面,怎麽可能放棄能賺幾億的項目。

————

路橋鎮湯家。

“大哥,我問了很多人了,他們都說皮氏集團不準備開發路橋鎮了,原來收購的地皮也都在挂牌出售。”湯迅傑說道。

“為什麽突然不開發了?皮氏集團倒了嗎?不可能啊,那麽大的集團……”湯家老大有些發懵。

“不知道原因,反正就是不開發了,我剛才特意打電話去他們公司,跟他們說咱們手裏有地,問他們還要不要收地,結果他們公司的人說不收了,這個項目被撤了。”湯迅傑的臉皺成了一團。

昨天還在想着很快就能變成身價上千萬的富翁,結果今天希望就落空了,跟TM坐過山車一樣。

“不是,這皮氏集團怎麽回事?怎麽能出爾反爾呢?說了要開發路橋鎮,怎麽轉眼就變卦了?這幫混蛋,耍人玩呢?!”湯迅益氣急敗壞,忍不住破口大罵。

“就是,這皮氏集團的人全TM都是王八蛋,說話不算數,說了要開發,這才沒幾天就變卦,做地産的果然都是黑心鬼!”湯迅傑也跟着大罵出氣。

我的千萬富翁啊~他心中哀嚎。

兩兄弟義正言辭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他們說毀約就毀約,如果救護中心不是被收歸國營,怕是連違約金都要想辦法賴掉。

“大哥,那接下來怎麽辦?”湯迅傑問道。

湯迅益發洩完心中怒火之後,慢慢冷靜下來,無奈地說:“還能怎麽辦?老樣子呗,以前怎麽樣,現在還怎麽樣,這賺錢都是命啊!命裏有時終須有……”

湯迅益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大哥,咱們把路挖成那樣,救護中心會不會真的搬到別的地方去?用不用去把路重新修好?”湯迅傑問。

“修路?你傻啊?那得花多少錢?”湯迅益無語地瞥了自家兄弟一眼,随後又安慰道,“放心吧,那麽大的救護中心怎麽可能說搬就搬,要找一個差不多的地方哪有那麽容易?只要咱們不收回來,他們不會搬走的。至于路……”

湯迅益聳了聳肩,一臉随意:“讓他們自己修好了,反正又不是咱們要用,誰用誰修呗,而且……”

他眼睛眯了起來,冷笑道:“而且只要他們拿錢出來修路,就更不舍得搬了。”

“為什麽?”湯迅傑有些疑惑。

“換成是你,你把路修好,錢都花出去了,你願意搬走?那錢不就打水漂了嗎?”湯迅益攤手。

“那咱們現在就打電話給齊陶盛,跟他說救護中心的地,咱們不收了,還租給他們。”湯迅傑說道。

湯迅益點頭,馬上拿出手機打給齊陶盛。

湯家兄弟算盤打得精,哪裏想到這一切都是司牧的布局,此時齊陶盛正等着他們打電話過來呢!

“湯先生,你一會兒說收回去,一會兒又說不收,這樣我們心裏不踏實啊!咱們還是按之前說好的,這兩天我已經托朋友去找新地方了,等找到之後,我們立刻就搬!”齊陶盛說道。

“別介呀,搬走多麻煩對吧?那麽多動物,那麽多醫療設備,萬一路上磕碰到,壞了怎麽辦?這麽麻煩就別折騰了。”湯迅益笑呵呵地說。

齊陶盛心裏直翻白眼,你也知道這麽多動物和設備,要搬家不容易啊?之前恨不得我們當天就搬。

“不好意思,湯先生,我還有臺手術要做,先這樣吧!”齊陶盛說完就挂了電話。

湯迅益忍不住喝罵道:“這老家夥,我看你去哪找這麽好的地方!”

湯家老二見大哥臉色不對,問道:“齊陶盛要搬走?”

湯迅益說道:“他說已經托人去找地方了,等找到就搬走。”

“那怎麽辦?”湯家老二眉頭一皺。

“那麽多動物和設備,你以為真那麽好搬啊?等着吧!三個月後找不到,他一定會重新來找咱們談。”湯迅益冷笑道。

然而,僅僅過了一個多星期,齊陶盛就打電話給他,說已經找到新地方,明天就要搬走了,讓他按照合同把四十五萬違約金轉過去。

湯氏兄弟自然不信,但是當他們看到齊陶盛真的叫來了搬家公司,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湯先生,你的違約金麻煩盡快轉給我,不要忘了咱們可是做過公證的,我已經按照合同規定,在限期內搬走,你必須按照合同付違約金,如果我沒有收到違約金,那後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齊陶盛緩緩說道。

湯迅益聽完神情一滞,眼睛眯了眯,無奈地抿了抿嘴。

大概半個月前,那時皮氏集團還沒有對外宣布停止開發路橋鎮,湯氏兄弟天天做着一夜暴富的美夢,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把救護中心的地收回來。

于是,司牧開始了他的計劃。

為了将違約金的事徹底焊死,免得湯氏兄弟再找到合同漏洞,他讓齊陶盛聯系湯氏兄弟,提出雙方在原合同的基礎上增加新條款,無論什麽原因,只要救護中心在三個月內搬走,湯氏兄弟就必須按照合同規定賠付違約金,并且還去公證處進行公證。

湯氏兄弟恨不得救護中心當天就搬走,自然是欣然同意。

湯迅益想到四十五萬違約金就覺得腦殼疼。

如果不是知道救護中心不可能跟皮氏集團串通好,他甚至都要認為自己被算計了。

本來按照一開始的合同,只要他不收地,齊陶盛就得繼續租下去,否則就是對方違約了。

可現在因為那個新增條款,主動權完全在齊陶盛手上了。

湯迅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挂斷電話後,湯氏兄弟面面相觑。

“哥,現在怎麽辦?真的給違約金?”湯家老二湯迅傑皺着眉頭問道。

“現在不止是違約金的問題,齊陶盛如果真的搬走,咱們這塊地根本就找不到人來租。”湯迅益搖了搖頭。

基本上沒有人會租一棟前身是醫院的建築,除非全部拆掉重建,但是周圍又不是只有他們家有地。

有那麽多錢拆掉重建,還不如直接租別人家空着的地皮。

“草,都怪皮氏集團,有錢人全TM是王八蛋!”湯迅傑大罵。

湯迅益既無奈又不忿地嘆了口氣,這次真的是被皮氏集團坑慘了。

越想越氣,他用力地錘了下桌子。

動物救護中心。

齊陶盛辦公室。

“齊主任,咱們都認識這麽久了,你真要搬走,我這心裏說實話真不習慣。”湯迅益笑呵呵地說。

齊陶盛淡淡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那個,齊主任,這救護中心在這裏都十幾年了,這一旦搬到其他地方,顧客找不到怎麽辦?挺麻煩的,你說對吧?”湯迅益繼續說道。

“有導航。”齊陶盛說道,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湯先生,您今天過來應該是想把違約金轉給我的吧?可不可以快一點,我還得指揮工人搬東西呢!”

湯迅益被噎了一下,瞬間怔住了。

辦公室裏霎時間安靜下來。

過了兩分鐘,齊陶盛起身送客:“兩位,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去忙了,另外違約金請盡快轉給我,不然我就只能不好意思了。”

“齊醫生!”湯迅益突然開口。

齊陶盛疑惑地看着他。

“齊醫生,您別急嘛!咱們再聊一聊。”湯迅益笑呵呵地說

“聊什麽?”齊陶盛問。

湯迅益咽了咽口水,咬牙下了決心。

“齊醫生,只要你繼續租這塊地,租金我可以降價,一年十三萬就行!”湯迅益說道。

齊陶盛不置可否,淡然地看着他。

“十二萬!”湯迅益皺眉。

齊陶盛依舊不為所動。

“一口價,十萬,一年十萬塊錢租金,齊醫生,我相信你去其他地方絕對找不到這麽便宜的租金了。”湯迅益咬牙說道。

齊陶盛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湯先生,不是我不跟你們租,實在是不敢租啊!萬一以後你們又想收回去怎麽辦?我們救護中心經不起這樣折騰。”

“咱們可以重新簽合同,這次的違約金五倍!”湯迅益說道。

“五倍?按現在的租金,那就是五十萬,比之前多五萬而已。”齊陶盛搖了搖頭,“我們還是搬走吧!一勞永逸最好不過。”

“那你想怎麽樣?”湯迅益蹙眉。

“十倍違約金,如果你們違約就要賠一百萬!”齊陶盛說道。

“一百萬?!你怎麽不去搶?”湯家老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齊陶盛眨了眨眼睛,語氣十分随意:“那算了吧,還請盡快把四十五萬違約金轉給我。”

“行,一百萬就一百萬!”湯迅益說道。

四十五萬是現在就要付,一百萬只要履行合同就不用付,怎麽選很容易。

“哥!”湯迅傑目瞪口呆。

“齊醫生,那咱們現在就簽合同吧!”湯迅益說道。

“對了,那外面那條路怎麽辦?”齊陶盛說道。

“我明天就叫人來修!”湯迅益說道。

降租金和十倍違約金都同意了,修路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最終,在萬分無奈的情況下,湯氏兄弟和救護中心重新簽訂了租地合同。

湯迅益走出救護中心大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忍不住苦笑搖頭。

這回兒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折騰的話,一年十五萬租金多好。

現在一年只有十萬租金,違約需要賠付一百萬,想想就肉疼得厲害。

“操TMD皮氏集團,這次被你們坑慘了。”湯迅益無比憋悶地罵道。

————

夜晚。

牧森寵物診所。

鐵閘門被敲響,司牧微微擡頭,看向大門。

他起身前去開門。

門外是皮天祿。

“你們怎麽都喜歡大晚上過來?”司牧失笑。

“還有誰晚上過來?”皮天祿一愣,立刻問道。

司牧沒回答,轉身走進屋裏:“進來吧!”

皮天祿立刻走了進去,把鐵門重新關上。

“對了,救護中心的合同簽好了,等湯家把路修好之後,你們集團就可以繼續開發路橋鎮了。”司牧說道。

皮天祿一邊走進去,一邊說道:“主人,你太心軟了。”

“什麽意思?”司牧不解。

“湯氏兄弟不守信用,就這樣放過他們,太便宜他們了。”皮天祿說道。

“那你想怎麽樣?把他們吃了?”司牧打趣道。

“只要主人下令,我現在就去吃了他們!”皮天祿斬釘截鐵地說。

“你啊,下來凡間這麽多年也沒改掉這個毛病,不是什麽事都能用吃掉來解決的。”司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家夥便是大名鼎鼎的貔貅,一張大口可以吃進天下萬物。

“那我把收地方向集中到北邊,離救護中心越遠越好,免得湯氏兄弟又起貪念。”皮天祿說道。

“嗯,凡人總會為了金錢生出妄念。”司牧感慨道。

“只要錢夠多,就不會有妄念了。”皮天祿一臉淡然。

司牧聽完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對方現在可是皮氏集團的董事長,老有錢了。

不知道為什麽,司牧莫名有種想抽他的沖動,仔細想想,應該是被這家夥臉上流露出來的那種“賺錢很容易”的神情刺激到了。

誰能想到堂堂天界司牧天神下凡也得努力賺錢?

就在司牧暗自感慨生活不易的時候,鐵門又響了起來。

司牧下巴輕點,示意皮天祿去開門。

皮天祿當即轉身走去開門。

門打開後,門內門外兩人,同時瞪眼。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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