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診

第22章 看診

岳城動物救護中心。

每個星期, 司牧和莫凡總會抽時間過來幫忙。

因為救護中心的手術量有限，司牧不好意思全都做完，不然別的醫生沒機會上手術臺, 醫術就不可能提高。

因此, 他今天準備去診室坐診。

到了救護中心, 司牧跟齊陶盛說自己想要坐診，齊陶盛立刻讓人安排了一間診室。

“司醫生，請跟我來, 您的診室在這邊。”護士小李笑眯眯地看着司牧。

司牧點頭, 跟在護士身後前往診室。

～

“放心吧，你的貓只是感染了寄生蟲，只要驅蟲就會痊愈的。”醫生小高對暹羅貓的主人說道。

“那就好, 它這幾天總是拉肚子, 我還以為得了什麽病。”暹羅貓主人松了口氣。

“你平時是不是有喂生肉？就是生雞肉, 生魚肉這些？”小高問道。

“沒有，平時主要喂貓糧和貓罐頭。”暹羅貓主人回道。

“沒有就好，生肉一定要煮熟才能喂，平時貓窩也要注意多打掃，一般貓感染寄生蟲要麽是吃了生肉, 要麽就是抓虱子的時候不小心吃了身上帶有寄生蟲的跳蚤、毛虱，這兩方面平時要多注意。”小高說道。

“好的, 好的。”暹羅貓主人連連點頭。

“我給你開腸蟲清，你回去之後按時按量給它服用就行。”小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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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司牧路過診室門口，暹羅貓嗅到了司牧身上的氣息, 掙脫主人的懷抱跳到地面，朝司牧跑了過去。

～

司牧下意識扭頭看去, 暹羅貓跑到他腳下輕聲叫喚了幾聲。

暹羅貓的主人有些訝異地看着自家貓咪對陌生人親熱的模樣。

唔，這人好帥……

貓也看臉的嗎？暹羅貓主人失笑。

“卡布回來。”主人輕喚道。

暹羅貓卻親昵地蹭着司牧的褲腿，一點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司醫生。”小高跟司牧打招呼。

司牧向其點了點頭，笑着蹲下去摸了摸暹羅貓的腦袋。

暹羅貓乖巧地“喵”了一聲。

司牧将其抱了起來，準備送回其主人。

不過抱起來後，他卻感覺到懷中的暹羅貓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雙手換了個位置，把右手按在暹羅貓的心髒部位。

心率不對！

司牧眼眸一擡。

“高醫生，麻煩把聽診器拿給我。”司牧說道。

小高神情微滞，立刻拿起聽診器走過來：“司醫生，是有什麽不對嗎？”

“我先聽一下。”司牧說道。

小高點頭，把手裏的聽診器遞給護士，然後接過司牧手裏的暹羅貓。

暹羅貓的主人見狀，想趕緊問個明白，又怕打擾到醫生看診，神色有些不安。

司牧接過護士遞來的聽診器按在暹羅貓的心髒位置。

果然……

肺動脈瓣口處有收縮期雜音，第二音亢進及固定性分裂音。

是心房間隔缺損并發動脈導管未閉或心室間隔缺損引發的早期心功能不全。

“心房間隔缺損，有并發症，具體是動脈導管未閉還是心室間隔缺損還需要進一步确診。”司牧說道。

小高聽完愣了一下：“那我帶它去拍X光片。”

暹羅貓的主人走了過來：“醫生，我的貓怎麽了？這個心，心房缺損是什麽意思？”

“心房間隔缺損，同時并發其他心血管疾病，導致出現了早期心功能不全，如果不及時治療，以後病情加重會危及生命。”司牧說道。

“這麽嚴重？那這個病不難治吧？你剛才說是早期，早期就是不難治的意思吧？”暹羅貓主人問道。

“早發現早治療，效果肯定會比較好，具體情況等拍片之後，我再給你解釋吧。”司牧說道。

～

小高抱着暹羅貓來到X線攝影室。

“老程，給它拍下胸部。”小高對專職拍片的老程說道。

“好，你幫忙做下保定。”老程說道。

小高把暹羅貓放到X光機上，撫摸暹羅貓，讓其保持不動。

眼前的暹羅貓并沒有心功能不全的臨床症狀，雖然司牧這段時間在救護中心建立了很高的，基本上僅次于齊陶盛，但是小高仍然心存懷疑。

“老程，你拿聽診器給我。”小高說道。

老程拿了聽診器走過來，遞給小高：“怎麽了？”

“沒，我再聽一聽，确認一下。”小高說道。

他把聽診器放到暹羅貓的心髒部位進行聽診。眼扇廳

聽了好一會兒，他确認了暹羅貓的心音确實有一點奇怪，不過頂多只能說明這只貓的心房确實有點問題，可是司牧是怎麽聽出有并發症的？

小高蹙額，努力地聆聽暹羅貓的心音。

沒有啊！沒有并發症啊！小高一臉茫然，司醫生錯了？

“好了嗎？趕快拍了。”老程催促道。

“老程，你過來一下。”小高喚道。

“怎麽了？”老程又走了過來。

“你聽一下，看能不能聽出心室間隔缺損或是動脈導管未閉。”小高把手裏的聽診器遞給老程。

老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咋了？

“別磨蹭，快聽聽看。”小高說道。

老程只好接過聽診器，也聽起診來。

“怎麽樣？聽出什麽了嗎？”小高催促道。

“這只貓的心音很正常啊！沒問題啊！”老程一臉茫然地說道。

“再仔細聽，你聽不出來心房間隔缺損嗎？”小高說道。

“有嗎？我再聽聽看。”老程再次聚精會神地聽起來。

片刻後，他微微凝眉：“心音确實有點奇怪。”

擡頭看着小高，笑道：“不錯啊，小高，你這耳力不錯，這麽小的變化你都能聽出來，不錯不錯。”

小高直翻白眼，看來是不用指望這家夥聽出別的并發症了。

“這是司醫生診斷出來的，我一開始也沒發現。”小高說道。

“司醫生啊，那正常，他醫術那麽厲害。”老程點頭，覺得理所當然。

“不止，司醫生還說它不但心房間隔缺損，還并發動脈導管未閉，或者是心室間隔缺損。”小高摸了摸暹羅貓說道。

“有嗎？”老程瞬間黑人問號臉。

小高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我再聽聽，我再聽聽。”老程說着又把聽診器按到了暹羅貓的心髒部位。

“有導管未閉嗎？心室間隔哪個地方缺損了？”老程不斷地移動手裏的聽診器，“很正常啊！只是心房間隔缺損吧？聽不出哪有并發症呀！”

“你也完全聽不出吧？”小高輕笑兩聲，有些自嘲又有些懷疑司牧會不會看錯了。

“司醫生聽錯了吧？”老程猶疑道。

“不知道，還是趕快拍片吧！拍完片就清楚了。”小高搖了搖頭說道，後又感慨，“不過能聽出心房間隔缺損已經很吊了，我剛才得很仔細聽才能聽得出來，司醫生的耳力沒得說。”

老程點了點頭，可不是嘛，如果不是小高強調有心房間隔缺損，他真不一定能聽出哪裏不對勁。

“保定吧，我拍片了。”老程對小高說道。

小高趕快安撫好暹羅貓，讓老程拍片。

～

過了一會兒，老程拿着拍好的片子出來。

他把片子卡在光板上，小高走過去仔細看了起來。

“這個位置是不是……”老程指着片子上的某點，有些不敢确定地說。

“動脈導管未閉……”小高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絲絲難以置信的神情，“司醫生沒聽錯，真的有并發症。”

兩人對望了一眼，彼此臉上都帶着驚異。

老程馬上又拿起聽診器按在暹羅貓心髒部位移動起來。

“聽不出啊！司醫生到底怎麽聽的？”老程眼神裏盡是疑惑。

這時，被一遍又一遍聽診的暹羅貓終于忍耐不住了，伸手拍開了聽診器。

“嘿，小家夥。”老程眯着眼睛看暹羅貓。

“我抱回去了，把片子拿給我。”小高抱起暹羅貓，對老程說道。

～

回到診室，小高把暹羅貓還給客人，然後把片子遞給司牧。

“司醫生，你看一下。”小高說道。

司牧把片子從袋子裏拿出來，卡在光板上看了一下，扭頭對暹羅貓的主人解釋道：“你看這裏，這是的動脈導管沒有閉合，所以造成了血流量過大……”

護士小李眼冒桃心，真的是心房間隔缺損并發動脈導管未閉啊！司醫生太厲害了！

被強行科普了一波之後，暹羅貓的主人問道：“醫生，那什麽時候可以做手術？”

“剛才高醫生已經确診了是縧蟲感染，等驅蟲之後再安排手術，現在腹瀉狀态不好，不适合做手術，得先休息一段時間。”司牧說道。

“好，好。”暹羅貓的主人連連點頭。

“那沒什麽事，你就先帶它回去，等過段時間把體內的寄生蟲驅除幹淨之後，你再帶它來做手術。”司牧說道。

“好，謝謝醫生，那我們先走了。”暹羅貓的主人說道。晏善停

見暹羅貓和主人離開，司牧随即站了起來，對護士小李說道：“小李，麻煩你帶我去齊醫生給我安排的診室。”

小高立刻說道：“司醫生，要不您就在這裏看診吧！”

司牧有些疑惑地看他。

“我想跟你學。”小高眼神裏充滿期待。

司牧點了點頭，對護士小李說道：“那小李，你先去忙吧！我就在這看診了。”

～

忙碌了一下午，莫凡看完最後一只狗狗，起身離開診室去找司牧一起回家。

來到司牧診室，司牧正在給一只貴賓犬診療。

“放心吧，只是輕微鼻炎而已。”司牧對貴賓犬主人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貴賓犬主人連連點頭。

“我先給它洗鼻，然後擦一下消炎藥膏。”司牧說道。

“司醫生，需要拿什麽？”旁邊的小高立刻問道。

“1％蘇打水和消炎藥膏。”司牧說道。

小高聽完馬上去櫃子裏拿蘇打水和藥膏。

“來，乖乖坐好。”司牧摸了摸貴賓犬的腦袋。

貴賓犬遂坐直身體。

司牧接過小高遞來的蘇打水給貴賓犬洗鼻子，然後擦上消炎藥膏。

在整個過程中，貴賓犬都十分聽話。

小高在旁邊看着，又是一陣崇拜，司牧保定動物簡直跟法術一樣，整個下午無論什麽動物，兇如德國黑背，鬧如雪橇三傻，高冷如貍花貓，沒有一只不乖乖聽話的。

“好了，回去以後注意環境通風，空調不能開太低，拿一支消炎藥膏回去擦，幾天就能好了。”司牧說道。

“好的，謝謝醫生。”貴賓犬主人說道。

“小家夥，回家去吧！”司牧摸了摸依偎在他身邊的貴賓犬。

莫凡看着司牧診療的樣子，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餘光偶然上移，瞥到了旁邊的小高。

只見小高醫生看着司牧的眼神中滿是炙熱，莫凡也分不清那眼神裏到底是崇拜還是仰慕，只是莫名覺得心裏有些許危機感。

“來啦。”司牧看到莫凡，笑着打了聲招呼。

“後面還有病患嗎？”司牧問小高。

“沒有了，剛剛是最後一只了。”小高回道。

司牧點了點頭：“行，那收拾好就下班吧！”

“我來幫你。”莫凡立刻說道。

“不用不用，莫醫生，我來就行。”小高笑着說。

莫凡總覺得得幫司牧做些什麽，刷一刷好感值。

“我來吧，沒事。”莫凡笑呵呵地說。

兩人遂搶着收拾起診室來。

小高醫生心說，莫醫生，你給個機會讓我拍下馬屁不行嗎？

司牧看着他倆互相搶着幹活的樣子，不禁笑了笑。

看着莫凡，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過也不是很确定，就有一種很微妙的奇怪感覺。

“高醫生，麻煩你了。”司牧對小高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小高連忙說道。

司牧拉住莫凡的手臂：“讓高醫生收拾吧！”

“對，莫醫生，你也忙了一下午了，先休息一下吧！”小高說道，別耽誤我拍馬屁啊，大哥。

多拍幾次，沒準就能拜司醫生為師了。

“我沒事，我……”莫凡還想幫忙。

司牧笑了笑，一邊拉着他走出診室，一邊說道：“咱們趕緊回去吧！我餓了，多少天沒吃你做的飯了。”

莫凡眼睛一亮：“你想吃什麽？”

“你做啥，我吃啥，反正你做的菜都很好吃。”司牧說道。

莫凡臉上瞬間浮現出欣喜和傲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