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2章 第002章
第002章
“白旭，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柯陽夏捂着臉，心情疲憊的說道：“我知道，你精神力受損心情不好，可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真的很無趣。”
等等，他剛剛說不是我們認識的白旭？
蟲族有一種啃食人類大腦，操縱已死人類身體的特殊蟲族。難道是蟲族？不對，全面停戰的現在，蟲族搞事的可能性太低。難道是人族軍部？不對，白旭是華夏派新一代領頭人，軍部不會這麽傻。難道是派系鬥争？
柯陽夏被姜白旭的直球砸懵，下意識的陰謀論起來。
“白旭，你指的是這個嗎？”
柯陽夏右手指着西邊，進行最後的确認。
姜白旭：“嗯？”
他順着他的手指，看向了窗外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此時，窗戶吹動窗簾，窗簾高高躍起，隔開了姜白旭與柯陽夏。
微風吹動姜白旭的黑色的發絲，露出他清秀幹淨的臉蛋。這一刻，他幹淨的就像畫中的少年，讓人不忍打擾。
“我想不是吧？”
姜白旭神情遲疑，打斷了柯陽夏的妄想，困惑的說道：“我……沒有記憶，你們說的過去我充滿了陌生，我無法認同現在的身份。”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下意識的選擇了最利于自己的說法。
此時的姜白旭只記得自己來自二十一世紀，名字、過去、友人全都忘記了。他是姜白旭本人嗎？還是過去的靈魂？他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希望能得到認同，所以他選擇問了出來。
對他而言，無論是什麽樣的結果都是可以接受的。
誰知眼前的青年不只沒理解，反倒是往奇怪的方向聯想。
“這樣？”
柯陽夏滿是失落的說道：“醫生那邊都沒說什麽，你肯定就是我們認識的姜白旭了。所以，你就別擔心了。”
姜白旭歪頭問道：“醫生為什麽可以肯定？”
柯陽夏對着他安撫一笑，說道：“每個人的精神力都是獨一無二的。白旭，你還是你，沒有被人頂替。”
姜白旭一怔，随後他舒心的笑了，春暖花開。
原來，他就是姜白旭嗎？（誤）
姜白旭摸着胸口，感覺自己安心了許多。再看周圍，陽光仿佛閃閃亮亮，名為柯陽夏的青年從模糊變得清晰，鼻尖消毒水的氣味也變得不那麽讨厭了。
糟糕！
精神力受損而已，為什麽姜白旭身上沒了瘋狂的氣息，反倒像個無害的讀書人？沒了原本的殺氣震懾其他人，這下麻煩了。
柯陽夏憂心忡忡，問道：“白旭，你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什麽時候回學校？”
姜白旭眨眼，說道：“嗯？我不回學校。爸爸決定把母親的遺産交給我，作為大哥，我需要扛起養家的責任，所以不會回軍校了。”
柯陽夏：“……”
棕發青年滿臉驚恐，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仿佛他是什麽負心人一樣。
姜白旭神情無辜的與他對視，完全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
“你……認真的？”
柯陽夏青筋直冒，從牙龈擠出這句話。
姜白旭燦爛一笑，說道：“嗯。我想過了，軍人的工資少不說，還得常年呆在軍團，根本沒辦法陪伴家人。爸爸太軟弱了，不陪着他的話，他會寂寞的吧？繼承家業能陪在家人身邊，還能賺錢，這應該就是我夢想的生活吧。”
柯陽夏：“……”
柯陽夏：“我真不知道該從哪裏吐槽了。”
他知道姜白旭家庭情況有多複雜。正因為知道，他才不明白姜白旭的選擇。該死，精神力暴動導致性格改變嗎？
姜白旭認真打量着他，繼續說道：“你的實力這麽弱，腦子聰明卻敏感多疑，相信沒多久就會受不了上司離開軍隊吧。”
柯陽夏：“……”
姜白旭：“唔，眼睛小了，臉部輪廓還不錯。柯陽夏，你在軍部實在混不下去，可以來投奔我。偶像是沒法做了，演員訓練訓練還是可以的。”
柯陽夏：“……”
這個瞬間，柯陽夏有弄死姜白旭的沖動。
姜白旭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滿，右手拍拍自己腦袋，苦惱道：“對不起，我這人說話不好聽。”
柯陽夏心情複雜的望着他，過了好一會兒，嘆道：“算了，看到你這麽有活力，我也能放心了。”
“噗嗤。”
忽的，某人偷笑的聲音傳來。
柯陽夏目光銳利的盯着門口，神情嚴肅，似乎有什麽不對就會沖上去處理一樣。
沒有殺氣。
姜白旭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雙手放在胸口，面帶微笑等着來人。
“抱歉抱歉。”
有着黑色中長發的軍裝青年捂着嘴，眼帶笑意的走進了病房。
柯陽夏一愣，立刻站起身對來人敬了個軍禮，恭敬的說道：“許少尉，您怎麽來了？”
“家族培養這麽久的人出事，我怎麽也得來瞧瞧呀。”
許霖找了個位置坐下，認真打量着姜白旭的情況。
柯陽夏見狀，沒有多做猶豫就退出了病房。他知道，許霖少尉來這裏絕不只是探望白旭，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
“他很貼心。”
等人走遠了，許霖才含笑評價道：“下屬太聰明未必是好事。過去，你還能罩着柯陽夏，以後沒了你，他可就麻煩了。”
姜白旭若有所思，說道：“現在的柯陽夏太青澀了，留在校園就沒問題。”頓了頓，“軍部麻煩人物超多的樣子，他很難堅持下去。”
許霖眯了眯眼，試探道：“你怎麽知道軍部的情況？你恢複記憶了？”
姜白旭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說道：“大哥說過，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去讀書，書裏什麽都有。住院這麽長時間，電視報紙我都有看的。”說完，他還驕傲的昂起頭。
許霖挑眉，反問道：“大哥是誰？”
姜白旭：“……”
大哥是誰？
姜白旭面露痛苦，抱着頭死命的回想，卻什麽都沒能想起來。“我不知道……大哥是誰？我是誰？我為什麽活着？”
随着他的呢喃，冷汗從他的額頭不停地往外冒，脖頸的青筋爆出，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別想了。”
許霖擔憂的抓住他的肩膀，希望能安撫住他。然而，當他碰到姜白旭的一瞬，姜白旭就反握住他的手腕，以常人想象不到的力道把他往下一拉。
察覺到不對勁的那一刻，許霖就試圖反抗。
然後……
只是一個呼吸，他被壓在病床之上，雙手被姜白旭壓在身後，側過頭只能見到他充滿殺意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滿滿都是兇惡，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他淹沒。
姜白旭是真的想殺了他。
察覺到這一點，許霖心驚肉跳，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抱歉。”
姜白旭略帶尴尬的松開手，摸着腦袋，說道：“我的精神力還沒恢複，腦子不好使，不小心就會發瘋。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到最後，他滿臉愧疚，仿佛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許霖：“……沒事。”
這家夥是怪物嗎？精神力攻擊毫無反應，力量和體術是碾壓級別的實力。還是，這才是‘武瘋子’的真正實力？
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家裏的人選擇培養他。
許霖揉揉手腕，冷靜的說道：“說正事吧。”
姜白旭默默點頭。
許霖坐回原本的位置，神情冷酷，說道：“你的醫療檔案，我們許家收到了。根據醫生的判斷，你的精神力掉到D級別以下，已經完全無法使用。沒有精神力的人從軍，只能做最普通的士兵。要想在軍部往上爬，精神力是必須擁有的。”
“以你現在的情況，第一軍團是沒辦法進了。不過，經過我們許家的疏通，第六軍團那邊願意接受你。姜白旭，精神力必不可少，你現在必須向我承諾‘可以恢複精神力’，否則我們許家是不會再培養你了。”
聞言，姜白旭沉默許久。
他問道：“許先生，精神力可以恢複？”
許霖說：“可以。這是少數人知道的辦法，這種治療方案很痛苦，需要大量金錢、強大的毅力以及漫長的時間。”頓了頓，“實話說，記錄在案的百來人裏，只有三人成功，其他人都瘋了。”
姜白旭：“百分之三的概率嗎？”
許霖：“對，概率很小，但是你這個‘武瘋子’有成功的希望。”
“唔，我還是選擇繼承家業。”
略作思考，姜白旭這麽回答。
許霖皺眉，說道：“你沒聽清嗎？你的精神力有恢複的希望，你還可以回到學校，進入第六軍團。只要答應我，你的人生可以回到正軌，懂嗎？”
姜白旭說道：“嗯，可是這需要很多錢不是嗎？而且還會欠你很多人情。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得扛起養家的責任，很辛苦的。”
許先生人不錯，就是偷聽這個愛好不是很好。
許霖：“……”
許霖：“不是，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姜白旭眼神堅定，坦然回望。
許霖笑了，諷刺道：“繼承家業？養家的責任？拜托，你繼母早就是家裏的頂梁柱，你那個異母弟弟也是聯盟有名有姓的明星，哪兒還用得着你來養家？怎麽？你還想扛起白家的大旗？替你的生母出頭嗎？”
姜白旭：“……”
許先生的話信息量太大，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原來，我爸嘴裏的老婆不是他親生母親？我爸嘴裏的弟弟也不是他同母弟弟？扛起白家大旗又是什麽意思？難道我生母姓白？
哦！原來看上去柔弱不能自理的爸爸一直在騙我呀！
姜白旭恍然大悟。
“白旭~爸爸來看你了。”
中年男人提着保溫桶和便當，面帶微笑的走進病房。
姜白旭擡頭望去，男人眉清目朗，唇紅齒白，美如冠玉。他漂亮的不似真人，就像漫畫裏的人一樣，即使年長也帶着說不出的韻味。
美人的眼裏滿是關心寵溺，似乎能将人淹沒一樣。
爸爸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呀。
姜白旭在心裏默默感嘆，也是男人過于真誠，才會讓他忽略了不和諧的地方，信了他的鬼話。
“許、許先生也在？”
男人，也就是姜沛滿臉尴尬，神情驚恐的望向姜白旭，似在求救。
他弱氣的模樣，讓許霖無言以對。
許霖輕嘆一聲，說道：“我還會再來的，剛才說的事，希望你多多考慮。”湊到姜白旭耳邊，輕聲呢喃，“你的失敗不是意外，小心身邊人。”
姜白旭：“……”
許霖無視了姜沛，對着姜白旭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随後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