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春節已經過去,而開學即将來臨。
但是……
程善的上學搭子要沒了。
開學第一天的早上,程善扶着自行車站在一旁,而她的身旁不再是沈風行,而是許亭松。
沈風行坐在輪椅上,其中一只腳還打了厚重的石膏。
就在開學前幾天,他約着幾個要好的同學出去打籃球,誰曾想打球把自己摔成了個半殘,但是接到他的電話,急忙趕到醫院的程善簡直嘆為觀止,甚至發出靈魂拷問:“沈風行,你能摔成這樣也是很有技術含量。”
在那天晚上,下班回來的繼父看着推着輪椅回來像個智障的兒子氣笑了:“早不摔晚不摔,一開學就摔了?”
沈風行也因此成功喜提開學即請假一個星期的成就,沈誠也被他的班主任反複确認真的不是因為寒假作業沒寫完。
程善看着他那副柔軟不能自理的模樣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視。
而沈風行毫無察覺的攔着許亭松一直說個不停:“亭松哥!我姐就交給你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就由你來陪着她了。”
許亭松也默默答應:“嗯。”
程善聽到這的時候還是莫名的有些感動,雖然平時他嘴是挺欠的,但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
但她下一刻就後悔自己感動早了。
只見沈風行假模假樣的抹了把臉,假惺惺道:“我姐腦子不太好,過馬路得讓人牽着。”
“還有,我姐是個離了人或者導航就活不了的路癡,你得看着她點,省的她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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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善面上挂不住了,惱羞成怒打斷道:“差不多得了,都成這樣了還這麽多話。”
他一提到路癡就讓她忍不住想起和許亭松第一次相遇的場景,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她仍然無法釋懷,每每想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像個女流氓。
一旁的許亭松也不由的被逗笑了,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裏蕩漾着笑意。
沈風行挑了挑眉,指了指腿:“我腿傷了關我的嘴什麽事。”
程善:“……”
她翻了個白眼,不在理會,直接将某殘障人士推回屋內強行閉麥。
然後和許亭松一同離去。
雖然之前她就經常和許亭松一同回家過,但不知道為何總感覺比不上這次。
兩人一路上都十分平靜,直到路過一個紅綠燈路口時,程善察覺到許亭松看了她好幾次,過了馬路之後,路上的車變少了,程善忍不住問到:
“你不會真的相信沈風行的鬼話吧,我真的不是傻子。”
許亭松:“我知道。”
兩人不再說話,突然,程善帶着笑意緩緩開口道:
“那你這是……對我的特殊照顧嗎?”
話音剛落,程善就看見原本保持直行的前車,突然晃動了一下。
後面的路上程善也都沒有再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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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學回來,校園裏重新充斥了歡聲笑語
高二(2)班內也是如此
“誰的英語卷子寫完了,借我看看!”
“欸——放假你去哪裏玩了嗎?我媽帶我去北方滑雪!”
“不想上學!為什麽寒假不能在長一點!”
開學第一課就是班會,班主任楊泉走近課室看着低下的學生們,拍了拍桌子
楊泉:“既然開學回來了,大夥也該收收心,盡快進入學習狀态!”
他看着低下焉了吧唧的學生皺了皺眉:“一個個的怎麽這麽沒精神,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小夥。”
“把窗戶都打開通通風,精神一下。”
程善一邊聽着臺上的班主任訓話,一半看着窗外。
突然,班上不知道哪位同學大喊了語句:“老楊——後天是元宵!我們有湯圓吃嗎!”
楊泉頭也不擡:“自己回家吃去。”
這下住宿的同學不樂意了,要知道元宵那天他們可回不了家。
“不行——我們沒得吃!”
課室裏頓時鬧作一團。
楊泉看着鬧哄哄的課室,火氣也直接上來了,怒斥道:“吃什麽湯圓!平時學習怎麽沒見你們怎麽積極。”
“但凡把這心思放在學習上,明年都不知道能有多少可以考上京大!”
京大全稱京都大學,位于首都,是當之無愧的全國top1,無數學子的夢中情校。
同學們如霜打的茄子,不敢在造次。
臺下的計飛陽和許亭松從上高一起就在楊泉低下,早就知道楊泉回說些什麽。
于是就重新了怎麽一幕,上面的班主任開始即興演講,低下的計飛陽在對口型。
前面的林茜捂着嘴,低着頭看不清變情,只有微微抖動的肩膀昭示着她憋笑的有多辛苦。
完了之後,計飛陽還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小聲道:“老楊也真是沒有新意,年年都是這麽幾句。”
許亭松撇了他一眼:“小心被老楊知道罰你寫檢讨。”
計飛陽不屑:“笑話,怎麽可能!”
但下一秒,窗邊突然被敲響。計飛陽毫無防備的回頭直接對上一張怒目圓睜的臉,直接被吓到抖了一下。
計飛陽:“卧槽!”
李例看着他歪七扭八的坐姿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坐沒坐相的,趕緊給我做好了!”
計飛陽聞言立馬坐正,挺着了腰板,雙手板正的交疊在桌面上,更個小學生似的,渾身透露着“看,我是不是很聽話!”的意味。
周圍的同學忍不住笑了,在李例出現在窗邊的那一刻,大部分同學的注意力早就飄到窗邊去了,一個個的都豎起耳朵聽那邊的動靜。
李例也忍俊不禁,輕咳了一聲朝課室裏喊了一句:“都安靜點,好好聽你們楊老師的話!”便轉身離開了。
待人走遠之後,計飛陽立馬垮着個臉。
前面的程善樂得不行,悄悄回頭打趣道:“差點又要寫檢讨咯——”
聞言,一旁的許亭松輕笑一聲。
計飛陽不可置信的控訴:“連你也笑話我!”
剛開學要面臨的事情很多,老師的各種各樣的會議,學生們一科接一科的開學考試。
終于,在他們考完最後一科那天正好是元宵節。因剛考完試,課室內的桌椅擺放雜亂,同學們晚修來到第一件事便是移位子。
程善仔細的将桌子對準前面,拍了拍一旁的林茜示意她将桌子移好。
林茜恹恹道:“為什麽我們還要晚修啊!這個學真的上不了一點。”
程善笑了笑:“想開點,上完了我們就可以回家吃湯圓了!”
晚修的鈴聲響起,學生們也都紛紛進入狀态,開始安靜的學習。
越城附中的晚修一般都是九點五十分結束。
程善放下手中的筆,生了個懶腰,正好下課鈴打響。
課室裏恢複熱鬧,林茜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還有一節晚修才能回家啊!”
程善正要說什麽時突然被打斷了,來人正是許亭松。
他朝程善勾了勾唇角:“老師找——”
程善有些疑惑但還是跟着許亭松一同去辦公室了。
晚修課上值班的老師非常少,就只有簡單幾個,倒顯得晚上的辦公室十分空曠。
此刻,班主任楊泉的辦公室內也只有他一個,程善和許亭松進去之後,沒過多久,又來了兩人,是宣傳委員梁倩和體育委員孔源奇。
在座的都是班幹部,幾人面面相觑。
只見楊泉囑咐到:“你們都作業應該寫完了吧?”
幾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除了程善和許亭松,其他兩位的成績在班上也是前列,老師也比較放心的那類學生。
楊泉:“那行!那你們幾個下節晚修在辦公室住湯圓吧,東西我可都準備好了——”
說罷,立馬從桌子低下掏出一個袋子,裏面不僅有湯圓和糖,還有兩口電鍋,裝備十分齊全。
幾人難掩興奮之色連忙答應。
一袋湯圓裏面也就二十多顆,要煮夠全班的份怎麽樣也要七八包,兩個電鍋一起也需要許多時間。
程善看守在小電鍋盤,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煮了多久的湯圓了,難免會有些無聊。
一旁的梁倩也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倚靠在程善身上。
鍋裏滾燙的水咕嚕咕嚕的,煮好了一鍋換一鍋,也不知道楊泉又從哪裏借了一口大鍋,足以容納下所以的湯圓,她們将煮好的湯圓倒進鍋裏。
程善有些昏昏欲睡了,突然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只手,只見手心裏有兩顆包裝粉嫩的糖。
程善微微一愣,忍不住道:“怎麽——又是瑟瑟讓你給我帶的?”
此時的辦公室裏只有她們倆,梁倩和孔源奇不知道去哪裏了。
許亭松抿了抿唇不語,只是将手微微伸前示意。
程善笑了笑,接過糖,拆了一顆放進嘴裏。
還是水蜜桃味的。
程善的心情很好,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她看着許亭松突然開口:“班長——”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照顧人。”
許亭松愣了愣失笑道:“你啊!”
程善:“我剛說的不算!我的意思是——你也想照顧我這樣照顧過其他人嗎?”
許亭松面上一派平靜:“有。”
程善轉頭看着他,剛要說什麽就聽見他接下來的話。
許亭松:“瑟瑟啊——”
程善:“……”
很好,他竟然也會這麽玩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