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險路(五)

險路(五)

我捂着疼痛不堪的腦袋,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那些詞反複不斷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而我則不得不把這些話給念出來。我望着前方的山峰,仿佛是為了釋放能量一般的喊道:“瑪沁保木拉!山河九鼎殿!”

我顫抖的指着山峰的西北面說:“九龍……九龍……定波……”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在發瘋,我顫抖的倒在了地上,雙手撐住自己的身體,我跪倒在這座山的面前仿佛在給他下跪做忏悔一般。只有白翌盡全力的抱住了我。我不斷的念着那些腦子裏出現的話,但是我自己聽不懂,而身邊的所有人都在後退。漸漸的我開始恢複了自控能力,我反握住白翌的手,慢慢的站了起來。但是所有人都帶這恐懼的神色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麽樣子,但肯定不會好到哪裏去。我走到六子身邊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六子卻驚恐的退了開來。我有些納悶,甚至有些生氣。我問道:“怎麽了?我前面……的确有些失控……”

六子顫抖的指着我後面說:“你看……那是什麽?”

我回過了頭發現在遠處居然有一條紅色的圖騰,這一條紅色的飛龍,在山壁上感覺像是活着的守護獸一樣,而且最誇張的是這條血紅的飛龍居然還在動。我看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的存在?不過應該存在,連年獸這種東西都有,還有什麽不存在的?姓趙的扶着山壁說:“河伯神殿,山河九鼎,這個就應該是鎮守神殿的赤龍。”

牛角是藏族人,他對這座山本來就有與身居來的崇敬之心。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大喊一聲,然後“噗”的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念誦着經文。但是雄偉歸雄偉,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活的?會不會吃人,我們誰都不知道,從遠處看去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我心虛的問道:“這玩意……吃人麽?”

白翌眯起了眼睛,沒有在意我的問題,随口回答道:“吃不吃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守的地方估計就是河伯殿。”

趙老板放下了望遠鏡,看着我們這群人都被這紅色的龍給吓軟了腿,他冷笑道:“你們再仔細看看這是條龍麽?”

說完就把望遠鏡扔給曹陽先我們一步往那赤龍的方向爬去。随後曹陽他們也跟了上去,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我們也上去。”

這裏依然是雪山,而且大多數都是冰層,我們只有靠鑿冰才能夠爬上去。走得十分的艱難,老頭很快就落到我們的後面,這點我從他的臉色看得出是十分的不高興的,看到他的臉色,我爬得更加起勁。等我們爬到那個山凹進去的山壁之處,發現這裏是一個天然的冰洞,而在冰洞的周圍有許多的凹槽,這些凹槽就像是透明管道一樣,裏面流動着紅色的液體,所以在遠處看去還以為是一條擺動的赤龍。”

六子問道:“這紅色的東西是什麽?為什麽這裏會有這種東西?”

我也很納悶搖了搖頭,趙老板陰冷的笑着說:“如果沒有這條紅色赤龍的出現我們是找不到神殿的入口的,這些是血液,就是前面那些人和馬匹的血液。通過地下的冰川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導入了這山壁的冰槽之中,遠處一看就呈現出巨龍的樣子。”

曹陽疑問道:“義父,不對啊,我們死的人和馬匹也就那麽幾個,怎麽會有那麽多血然後組成這樣的一幅巨龍圖呢?”

趙老板略微得意的說:“這就是依靠那些冰管,它們有放大的作用,其實裏面的血液很少,而且還混入了地下冰水,但是外面那層冰起到了放大的作用,所以我們看過去就是一條那麽粗的血龍,但是實際上裏面的血很少。這樣的技術現在已經失傳了,我過去見過一個用這種方式制作的玉沁夜光杯,裏面的構造就是如此的,只有很細的一點朱紅,但是通過表面玉質的折射,使得那點朱紅構成了一組富貴牡丹的圖案。”

趙老板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這些血液都是替他賣命的年輕人的血液,好像他很願意看到這樣的标志性圖案。語氣中居然顯出了一種幸運的口氣。這讓我覺得這個人真的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瘋子,和瘋子一起探險本身就是一種玩命。我盡量讓自己保持鎮靜,不露出太大的情緒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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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板這個時侯看了看白翌。白翌開口道:“這個東西應該是周文王建造的,所以這條赤龍只是守護獸之一,守護着這一方位的大門,而在其他的方向應該還有對應的神獸。”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因為走了這條路,并且在天元連山陣那裏獻出了自己的祭品,所以在這裏出現了對應的神獸圖騰,如果我們走其他的地方就會遇到不同的陣,而同樣等我們出現傷亡後,就會在山壁的其他位置出現對應的神獸圖?”

白翌點了點頭說:“周文王是術法的高手,他吸收了連山、歸藏兩大易數的精髓,然後摒棄了它們,自創周易。光這一點他就是一個神人。”

趙老板這個時候補充道:“哼,何止!他其實是伏羲的唯一傳人!這種術法和卦術沒有一個人能夠比他更加高明得了。”

白翌不削的看了他一眼,我聽到這句話心裏起了很大的波瀾,怎麽說我們現在進入了術法祖宗設下的死陣之中?還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我們偏要闖。

六子打開了GPS,然後對我們說:“那麽我們現在怎麽辦?怎麽走?大門到底在哪裏?”

趙老板沒有再說話,而是看着白翌,白翌淡淡的盯着那個圖騰說:“這裏其實并不是河伯殿的正門,但是赤龍會給我們指引。等到太陽下山我們就可以看到正真的入口了。”

白翌看了看太陽說:“現在我們做最後的休整,因為進去了就沒有什麽時間可以供大家休息了,能吃飽就吃飽,能喝足就喝足。”

牛角一直趴在那裏給山壁磕頭,我看不下去拉他起來說:“先吃點東西,有了力氣才能進去。對了白翌,為什麽我們要等到太陽落山才能夠看到?”

他指着那龍壁說:“這條龍是在移動的,而他移動的速度和位置都是和太陽的方向有關系,所以只有在太陽下山的最後一道光線中,我們才能夠确定龍游走的最終位置,而自古地宮不得見日,也就是說,這種情況是由一種夕照指陰宮的暗示方式。當最後一道陽光落下,這裏就不再屬于陽間的世界了。”說完他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凜,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還算陽氣重,但是如果太陽一下山,那就是陰盛陽衰,這裏更是那些冤魂咒鬼固守的聖地,那個時侯出現什麽古怪恐怖的情況都不會為怪。如果說我們現在是站在地獄的入口處,那麽我們等的就是鬼門關開啓的那一刻了。

我抿着嘴巴不再說話,拆開了罐頭就給大家煮了些挂面吃。趙老板物資很充足,我們還能吃到一些巧克力,我一看還居然是外國的牌子,心裏不由的苦笑起來。

雖說是休息,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我們根本無法放松神經,下面就是山崖,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我們只有貼着山壁蹲着,太陽一點點往下挪,風肆無忌憚的刮,吃一口面咀嚼在嘴裏的不知道是面還是雪沫。只有用背擋住疾風,然後才能勉強的把面吃下去。

此時夕陽西下,阿尼瑪卿山現出了一種難言的瑰麗景象,這種美的讓人驚心動魄。天空的雲層翻騰而過,金黃色的餘光讓天際仿佛是佛祖的極樂世界。空靈的白雪在這種餘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聖潔的光澤。這就是阿尼瑪卿山,被藏族人描繪為戰聖的神山,佛祖座前最高的侍者。而山壁上的赤龍則随着夕陽的餘晖一點點移動,變換着不同的姿态,淡淡就這一點來說真的是巧奪天工,神人制造了。我被這種情景看的有些恍惚,但是不能多看,因為一不小心機會從山崖下掉下去,于是我挪了挪屁股,繼續背着風把面條給吃下去。

六子一直盯着那個趙老板看,眼神裏充滿了不解一口面也沒有吃下去。其實我們之中要數六子與趙老板接觸的最多,現在連他都覺得莫名其妙,這一點放誰身上都是受不了的。

趙老板快速的吃完了面條,然後冷瞥了六子一眼悻笑道:“哼,你是不是懷疑我的身份?”

六子一看這老頭先挑話了,也就不客氣的接話道:“沒錯,我跟着趙老板的時間也不短了,如果說那個找老板是假的,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瘸子齊這個老瓢子是最靠不住的。他的話,說實在的我根本不相信。”

趙老板沒有怒意,反而搓了搓手看着西下的太陽說:“還有些時間,我就告訴你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其實你所謂的那個趙老板是真的,只是我的一個下線罷了,不過恰巧與我同姓罷了。解放初期國民黨內部的一大批官員帶走了大量的文物,而我父親和叔伯則是處理這些文物并運往臺灣的船舶記錄員。那個時侯我的叔叔和我父親兩個人聯手從中掉包了不少文物,解放後我們把這些東西都分批的藏了起來。一開始是我父親當家做買賣的,生意做的不錯,後來他死了就由我接手。但是沒想到居然大躍進後就是十年動蕩的文化大革命,我因為牽扯到了國民黨和文物走私這些事被抓進了監獄,幸得我有公安方面的眼線,那個時侯我就讓我的親信接手了這些文物。之後我整整坐了十多年的牢獄,出來之後發現他居然把生意給敗的一塌糊塗,什麽都沒有了,過去我私藏的那些文物全都給他敗走了。最後我只留下了一箱銅器,那個時侯銅器是非常不好倒賣的。所以它的價值遠沒有那些陶瓷字畫來的值錢,所以……我萬般無奈只有将銅器分解了賣,小件的銅器倒是可以賣出很好的價格。于是我又一次累積了資金,生意做大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收藏中有一件古青銅兵器,當中有一塊耳形虎含銎钺,這東西一開始我并沒有在意,但是當我想要賣掉這塊銎钺的時候,那個接手的夥計居然莫名的自殺了,而這個東西卻是他死的時候握在手裏的。他死時渾身漆黑,頭發也變長了不少。身上散發出一股奇特的香味。我對這類古怪事件向來是将信将疑,于是便讓人把東西的圖片給我看看。我發現在這個東西上面的銘文居然和普通的西周時期的不一樣,它上面居然刻着許多的文字和符號,這些東西我看都沒有看見過,但是有一則卦數我覺得十分的眼熟。也許是天意,家父解放前就是這方面的行家,他有一些歷代王室封禪大典的詳細典錄。我翻閱書本古籍發現這卦術居然是已經失傳多年的九宮歸元五行卦,此卦現在已經不再有人念起,但是如果是早先,每一朝皇帝都是要測算此卦的。現在這種卦早已失傳,只留下了一種說法——五德終始說。也就是每個朝代都有相對應的屬性,而下一個朝代便是克制其屬性的。就像秦克周一樣的道理,這點你應該明白。我對此突然大有興趣,便運用我所有的人脈去找尋有這種古怪銘文的銅器。因為知道它的詭異,所以這個東西我并沒有親自經手,而每一個接觸到有這種青銅器的人都沒有一個活下來。這種仿佛是鬼魅般神秘的青銅讓我有了一種瘋狂的執念,甚至我把市面上所有其他的生意都交給了你所謂的那個趙老板,有的時候我也讓這個人給我收集青銅,随後他居然做夢夢到了千目湖,我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收集了三塊這樣的青銅器,為此我的弟弟也在收集其中一塊銅器的時候死了。最後我把這些東西連成了一個訊息,加上那個蠢貨所提供的消息,我基本掌握了河伯殿的內容,并且知道只有通過這些被封在青銅器中的怨靈才能夠找到河伯殿的具體位置。當你們一找到瘸子齊,他就告訴了我你們的動向,我便安排我的親信,一路跟着你們沿路做标記,就是等你們到了河伯殿的外沿我才現身,沒想到連自己的閨女也死在了這座山裏。”

六子聽得臉都綠了,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是人外有人,那麽能耐的一個趙老板,只不過是眼前這個老頭的一個線頭罷了,說抛就抛的,而這個老頭深藏不露的隐了幾十年,這種城府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比較了。六子在他眼裏和一個穿開裆褲的小毛頭沒什麽區別,這怎能不讓他膽顫?自己以為料到了一切,沒想到最後只不過是別人的馬前卒,自以為在下棋的那個人是自己,其實只不過是另外一個人的棄子罷了。什麽都不是,渺小愚蠢到了極點。我感嘆這樣的心思實在太難以捉摸,這河伯殿中到底有什麽東西,讓人,讓鬼,是死是活的糾纏了幾千年。我擡頭看着那即将埋入山後的太陽,腦中一片混沌。

老頭說完就不再發話,一動不動的看着那條張牙舞爪的血龍慢慢的移動,我們之間的氣氛絕對比這風雪還要冷,大家只管吃面。此時那個叫劉濤的搔着自己的脖子說:“唉……我怎麽感覺我脖子後面有東西在爬……真癢,媽的我頭皮也好癢!”

趙老板看劉濤連一口面也吃不下去了就讓曹陽他們去看看他,當曹陽一翻開他的脖子就吓得直往後退,差一點就掉落到山崖下。劉濤看到他的表情深知情況不妙,連忙用手掏自己的後脖子,一掏就發現了許多白色的蟲卵,當中還有黑色的蟲子在蠕動。他連忙甩掉手套,吓的貼在了山壁上。

白翌看到那蟲子也低聲呻吟了一聲,我是惡心的直接把面都噴了出來,大家都散了開來。我們厭惡的看着劉濤,他一看到這些蟲卵就慌忙的開始脫外套,這種零下二十多度的溫度下他開始瘋狂的脫衣服,我們在邊上沒有一個人敢去攔他,他脫下來的衣服的領子上也有許多這種乳白色的蟲卵,我們害怕的看着他,很快的他就在這樣冰天雪地的山裏把衣服都脫掉了,這個時侯我們看到他的身體上都是一灘灘白色的蟲卵,像是白色的真菌長在樹杈上一樣,他瘋狂的抓着自己的皮膚,那些東西居然怎麽撓也撓不幹淨。他的皮膚在這樣的零下二十七度的低溫下已經開始出現了凍傷,但是他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還在不停的抓着自己的皮膚,一把一把的拉自己的頭發,我們發現他拉下來的頭發上有許多那種白色的蟲卵,白花花的一片。皮膚很快就被他給抓破了。他不停的吼道:“好癢,好癢啊!受不了了!”于是他開始用別再腰間的登山刀刮自己的肉。

古有關公刮骨,但是這樣的削肉的情景看的簡直是心驚肉跳,實在太刺激眼球了。沒有多久他的身上就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了,周圍的冰雪都被他的鮮血染紅了,他已經處于嚴重凍傷的情景,照道理這樣的凍傷早就讓他的感官麻木了,根本不應該感覺到太癢,但是他确實越刮越癢,頭發已經全部被他刮下來了,身上都是一條條的血痕。我們心裏都清楚他算是完了。我想要上去拉住他,但是牛角一把拉住我說:“別當這種好人!這種蟲子我見過,還記得我說過以前有馬幫的人掉進前面的冰錐坑裏麽,四十年後他們的屍體并沒有腐爛,而身上就有許多蟲子的外殼……如果猜得沒錯這就是那些蟲子的幼卵。”

我看着不停的在自己大腿上剜肉的劉濤,渾身上下也非常的不舒服,也有一種恨不得脫衣服撓癢的沖動。白翌按住我的手,對我說道:“別脫。”

曹陽驚恐的也想要開始脫衣服,但是被趙老板一把抓住手說:“你們現在即使身上有幼蟲也不會致命,而脫了衣服就會馬上因為體溫過低而死亡。”

我緊緊的拉住白翌的手臂,皺着眉頭看着劉濤自刮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惡心和恐怖。

最後劉濤赤裸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流的滿地都是,四周還有他剜下來的肉塊。他身上全都是窟窿,但是在窟窿的立面居然還有許多白色的蟲卵。六子已經忍不住低吼了起來,我是恨不得自己暈過去算了,看着這種東西,胃酸都湧上了喉嚨。白翌看着那堆已經不能叫做人體的東西說:“冰錐裏有許多的寄身蟲,如果受傷接觸到冰就會被寄生。這些蟲對體溫高的東西很敏感,如果說寄身的話也是在人衣服裏面或者頭發裏。一般性最開始的是頭發,然後再是身體較熱的地方。我們注意一下自己,如果頭發裏沒有發現蟲卵就不要害怕。現在脫衣服和自殺沒區別。”

趙老板冷冷的盯着劉濤,我們誰都不敢去确認他到底死沒死,但是即使他還有一口氣在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死是早晚的事,對他來說還不如早一點去見閻王。不過在趙老板的眼裏卻出現了一種遇到麻煩了的表情,因為現在的情勢對我們來說是比較有利的。但是他們手裏有武器,我們不可能空手的去和槍械炮彈硬碰硬。所以大家都沒有繼續說話,我實在不想看這種東西,別過頭去止不住的幹嘔,此時牛角拉了拉我的手,哆嗦的低聲說:“安蹤兄弟,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昨天在雪洞裏我知道那個死掉的女人是怎麽死的……她是被自己的影子給掐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終于發了……好吃了,LJJ不是一點點抽風,是嚴重的中風!!!我發的滿頭大汗,得了,不過能發也就成了。突然覺得這裏太不靠譜了,準備在HJJ也發一下,不過一直只聽有HJJ這個地,不知道怎麽去,怎麽發……如果知道的朋友告訴我一下,HJJ,LJJ都是JJ……

還有就是在下……可能,大概,也許會要出本子,實體小說的話就不知道賣不賣的掉,這關系到我拿不拿得到版權的稿費……呵呵,怎麽說呢……這是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所以我在這裏做一個民意調查……如果大家覺得不成,搞不起來我也就死了這條心……如果能成,我也覺得出書感覺會不一樣~!

太熱了,也就寫到這裏……這一篇又完了~鞠躬~~~~~~~~期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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