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虛假的真相(五)

虛假的真相(五)

眼看那些鬼魅般的藤蔓又竄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趙老板指着前面的一個通道說:“往裏有路!快!”

大家一看居然還真有路,都連滾帶爬的沖向趙老板所指的方向,到了轉彎處我們幸運的看到了插在牆壁上的兩個火把。拽了下來點上火就把門口給燒着了,那些噬魂棘怕火,一時無法深入。但是我們知道我們還得往前跑,否則等火燒沒了,我們依然逃不掉。

大家互相拉扯着往前面跑,也顧不得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直到跑到沒有力氣,實在跑不動半步了才停了下來。我跪倒在了地上,撐着地一邊瘋狂的喘息咳嗽,一邊不停的幹嘔,幾乎可以聽到我的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六子一邊咳嗽一邊還在喊道:“別停啊!跑啊!那後面的東西會吸人腦啊!”

我已經喊不動了,我伸手擺了擺。張了半天的嘴也發不出聲音,只聽到自己發出風箱般的喘息聲。我只有翻一個身平躺在了地上,死活我是再也跑不動了,過了十幾秒,當我再一次聚集神智的時候,感覺後面的噬魂棘沒有跟過來,估計我們的氣味已經超出了它們感應的範圍。所以它們無法确定我們的存在只能再一次進入了休眠狀态。但是這次我再也不敢放松警惕了。前幾次的僥幸不會一直發生。我謹慎的注意這周圍的一舉一動。

曹陽喘着氣說:“最,最後一個死了!我們是不是安全了!”

我聽到這句話,心裏五味參雜,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我手裏還捏着牛角的嘎烏,本來銀制的護身符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心裏不停的重複着哪句話:最後一個死了,最後一個死了。最後一個死的居然是牛角!居然是那個以大山為家的牛角!那個爽朗的喊我們喝酒的牛角!那個迷信愛唠叨的牛角!為什麽死的不是你們啊!我心裏面暴怒的想要吼出來,我依然記得他曾經開玩笑的說等這次我們下山,他帶我們回他的蒙古包,去看看他那個仙女似得的漢族老婆。吃他親手做的羊肉糍粑。但是現在什麽都完了,我們怎麽向他年輕的妻子交代啊!我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頭,懊惱為什麽要讓他進來,也許他在外面不會被殺掉。如果我以性命要挾,他是可以走的,他走了也許就不會死!

我捂着自己的腦袋,嗚咽着想要哭出聲來,但是所有的悲恸到了喉嚨口只化為了嗚咽。我連哭的力氣也沒有,只有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六子抱着我的頭說:“兄弟!我知道你難受!別這樣了,牛角不跟我們進來也是死路一條。我們還活着啊!難道你想要死在這個鬼地方麽?啊?振作點繼續跑啊!”

我擡起了頭,抹了一把臉,發現臉上都是那些樹藤的液體,臭的要命,我突然想到白翌還受着傷。他就坐在我身邊,皺着眉頭一聲不吭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掌已經血肉模糊了,我連忙讓六子拿出急救箱。這些騰上有着想刀子一樣的倒刺。我一根根的替他把那些刺兒都拔了出來,然後消毒裹上紗布。随後才發現我自己的手上也都是倒刺,于是六子又替我處理了傷口。

曹陽扶着趙老板,此時這個老頭已經差不多快歇菜了。我很不得上去補上兩腳!讓他早下地獄。不過曹陽還在他邊上守着,他看到我們的眼神心裏也有些忌諱,便喊道:“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都幸運的活了下來,我們才能有資格打開河伯殿正殿的大門。前面都是必須的犧牲,不是自己挂,你們還有什麽好抱怨的?”

我聽到他這句話實在忍不住甩掉手上的紗布就沖了上去,白翌一把拉住了我說:“別沖動,現在保存體力。我們的處境越來越不妙。那些替死鬼的人數的确到達了開啓神殿的标準。它們會時刻的跟着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神殿開啓意味着什麽!現在還不是得意的時候。”

曹陽聽出了白翌話裏的意思,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他有多害怕,但是他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他吐了一口口水,又坐回了趙老板的邊上。我們所有的人都已經沒有力氣再折騰。但是要在這裏等死也不可能,和六子商量下只有先在這裏休息片刻,四周都點上火把。裝備不離身,原地的休息。“

我們三個人已經沒有心思說話了,一個個都守着火把,眼神裏充滿了痛苦,曹陽東張西望的看着周圍,趙老板差不多是也緩過了氣,要了一點水喝。跟着曹陽觀察四周。他看着周圍說:“前面估計牛角喝水了,我們都是幹咬餅幹的。他一喝水,噬魂棘感覺到了水分便蘇醒了。估計那裏所有的腦袋都是為了培植出那顆血靈芝。據說血靈芝是世界上戾氣最重的魔物之一,而那個祭祀居然把這株血靈芝當做了自己的陪葬……“

他的眼神中也出現了少有的驚恐,然後看了看我們四周繼續說道:“我估計我們在通向主殿的通道裏,只要一直走就一定可以到那裏。到時候我們就會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我冷笑着說:“死了那麽多人,就為了你口裏那玄之又玄的秘密,鬼才知道那裏是什麽。搞不好就是個屁,你一個人揣着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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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板不怒反而看不起我的嘲笑道:“無魂之人就是無魂之人,說的話都是沒靈魂,不經大腦的。你是開啓正殿最後一個關卡的鑰匙,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因為你才是關鍵!”

我渾身一抖,感覺這個老頭的聲音怎麽變得娘娘腔了,這聲音好熟悉啊!我擡頭看了看他,他陰陽怪氣朝我笑了笑,這笑容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也像是默認了一切。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了白翌身上,白翌冷眼的瞪着他,開口說道:“就算開啓了又能怎麽樣呢?過去到現在為了這些東西,除了死人并沒有其他的意義存在。河伯殿裏隐藏的只是殺戮罷了。”

趙老板被這句話怔了一下,他的眼裏出現了一種痛苦的掙紮。于是他不再看着我們,而像是對我們不再感興趣一樣的挑了下眉毛,他背過手朝遠處看去。

我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裏的嘎烏。無魂之人又是無魂之人,這又不是玄幻小說,哪裏來的無魂?我要真的是無魂,那麽我不就是一個鬼麽,鬼難道可以念大學?可以打籃球?這真是越聽越煩!要我死我偏不死。就憋着這口氣看你們怎樣!幾千年的事關我毛事?還得幾千年後的我給你們當墊背?

就在我越想越怨氣的時候,我感覺有人碰了一下我的頭發,我擡頭一看發現是白翌,他給我倒了半小杯水讓我喝,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感覺嗓子稍微舒服了些問:“我們會不會死?”

他眼神突然變得十分迷茫,但是很快的他就恢複了原來堅定的眼神說:“不會死。”

我用手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胸口,然後把手裏的嘎烏交給白翌說:“這個給你,如果有機會出去,記得找到牛角的老婆。把這護身符還給她,告訴她我們是他的兄弟。”白翌接過了嘎烏,捏在手裏。我發現他的手也在顫抖。我知道他在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把嘎烏套在了頭上說:“牛角是我們大家的兄弟。我們一定會活着出去,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沒有回答,抿着嘴盯着他的眼睛。不管最後怎麽樣,這是我自己的命,不會聽任何人的擺布。他看着我也捶了一下我的胸口,然後摸了下我的頭發點了點頭默默的說:“至少現在還不是到放棄的時候。”

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又準備再一次出發,這次我們沒有其他選擇,直接繼續往下走。當一個人有着一種絕對不能死的決心之時,恐懼感頓時就消了許多。我漸漸的重新的振作起來。突然想到前幾次趙老板的失常,頓時覺得他越來越可疑。我走到他面前說:“你到底是不是趙老板?”

他笑了笑看着我的臉說:“當然,我才是真正的趙老板。”

他冷笑了幾聲便開始往前走,六子問我怎麽了。我說:“我聽到幾次這老小子說話都發出了女人的聲音。我懷疑他有鬼。”

六子皺着眉頭,把匕首握的更牢,他對着我們說:“和這兩個家夥保持距離,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害死我們。總之現在還不是鬧翻的時候。”

我們三個人走在後面大家吃了九僰噬魂棘的虧,這次我們就用火把代替手電筒照明。每人人手一個火把。幸好這裏石壁上都有過去的火把,我們裹上一些紗布,點上打火石居然還能用。

這裏四周靜的可怕,火光比手電筒的光線要弱許多,但是既然有了火把就沒必要浪費電池了。我們走在這通道裏,發現時不時的壁畫中會出現幾個守靈童子的畫像,他們的眼睛不知道用什麽顏料畫的,居然可以跟着我們的火光而改變目光,就像是一直盯着我看似的。這種感覺和小時候有一次被反鎖在了畫室裏的經歷很相似。那個時侯我調皮,一個人偷偷的躲在畫室裏玩,但是看門的老師不知道,以為沒有人了就把教室給反鎖了。我被鎖在又髒又冷的教室裏。只有一盞燈開着,我仿佛覺得我能夠看見的所有石膏像都盯着我看。好像他們都在嘲笑我的無知和調皮。就這樣我被關在裏面一個晚上,直到早上打掃的阿姨開門才看到躲在角落裏的我。

現在我也有這種感覺,仿佛這些壁畫都不是死的,而是活物。這就像是一個個從幾千年前留守到現在的迎賓隊,人物有的手裏拿着玉壺,有的拿着酒器,有的拿着盞燈。死氣沉沉的守着我們往前走。那些惟妙惟肖的表情,和特殊的眼睛。看得讓人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畫。六子對這種東西十分的好奇,他走過去用匕首小心的敲了一下壁畫的眼珠子,然後他發出了一聲:“咦?”

他那小號的刀片撬進了壁畫,從眼珠的地方撬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他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搓了幾下說:“這些眼珠子不是顏料畫的,是寶石嵌進去的,你看這是黑碧玺。

難怪感覺仿佛朝着我們似的,原來是反光作用。大家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分別盯着壁畫裏的人,因為他們太像活物了,所以我們根本無法預料這些東西會不會突然竄出一個怪物來。這種不安讓我們分外的焦急,我恨不得下一秒就穿過這條畫廊。實在受不了這樣被死死盯着的感覺。所有的人都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但是目光卻沒有辦法從這些詭異的畫中人上移開,我們越跑越快,此時畫中人出現了一種詭異的變化,我發現這些人物的臉上的表情漸漸的開始變了,一開始那種還有些笑臉迎人的感覺,但是到了後來這樣的感覺變成了一種木讷,從表情中透出了一種抗拒和歧視,他們仿佛用無言的表情在鄙視着我們這群闖入者。眼神也越來越陰冷,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純真,倒是有幾分接近這個趙老頭的眼神了。

但是就這樣跑了不知道多久,我們越跑越覺得此處并沒有趙老板說的那麽簡單,于是大家紛紛停了下來。趙老板本來就跑得比我們慢,他看我們都停了下來。喘着氣催促道:“跑啊,幹嘛不跑了?”

白翌搖着頭說:“這些壁畫有些不對勁了,這裏不是河伯的正殿。”

趙老板瞪了白翌一眼,然後笑着說:“這裏不是?那你知道哪裏才是?你一個黃毛小子懂什麽!”

我也隐約覺得不對勁,因為這條路本來壁畫的顏色是紅色為主的,有些地方還有彩繪。壁畫的人物栩栩如生,而且面貌也很和藹。但是我們走到這裏感覺四周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白色。而那些栩栩如生的守靈童子個個像是喪鬼的表情一樣。說實在的他們的樣子更加接近鬼一點。

六子也點着頭道:“這裏的格局實在太詭異了,這些壁畫裏的人物本來手裏還拿着杯子,樂器。現在你們看看他們拿的是什麽?這些東西怎麽看都象是刑具吧。你不會帶我們去陰曹地府吧?”

曹陽心裏也有些慌了,他看了看那老頭,嘴裏剛要開口。趙老板就說道:“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們現在也只有往前走,後面除了那幾百株九僰噬魂棘,還有那好幾個替死鬼,他們是為了開啓河伯殿而死的祭品,本能的想要進入神殿,然後把所有存活下來的人都弄死。你們沒有退路只有跟着我走,否則就自己回去吧。”

大家一時都無法決定到底要不要走下去,我抿着嘴巴盯着這個趙老板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對河伯殿那麽熟悉?你來這的目的不會是那麽簡單的盜墓。”

他咧開嘴一笑說:“財富?那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的目的只有那九鼎本身!”

說完他甩開曹陽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我們幾個人瞪着那個老頭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個洞來,白翌嘆了一口氣說:“錯算一步,現在也只有跟着他走了,希望他不會帶我們去送死。”

我看着他們起身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無名的不安感,我覺得前面不是什麽神殿,我甚至有些抱怨白翌的這種态度。但是轉念一想的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白翌所做的決定的确也是目前唯一能夠選擇的,倒是我一直在制造麻煩,或者說是那些麻煩被我吸引而來。我越想越煩躁,心中無名的升起了一種怒火。但是又沒有處發,只有狠狠的摔了一下背包。跟着他們繼續往前走。不過我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這個老頭一使詐,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牛角的死完全是他害的,我不能讓白翌和六子也被他害了。

此時我們讓老頭走在前面,我們受過一次教訓,前面到底有什麽我們都不清楚,幹脆也不再表現出什麽敬老心态,先讓這個老頭來趟雷,反正他手裏有槍有炮比我們這群只有幾把小匕首的要好很多。

曹陽看了我們一眼,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想了下還是沒有開口,推開我們就跟上了老頭。我郁悶的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把匕首捏了幾下說:“走吧,這老頭說的沒錯,往回退就是找死。”

我們三個人跟着老頭和曹陽一路無言的小跑,這條路已經徹底成了一個靈堂通道了,所有壁畫的顏色全部都是黑色了,那些畫中人越來越像牛角敘述的那個影子鬼,原本童子白白嫩嫩的臉成了煞白的餅子臉,到後來我怎麽看都覺得這些臉像是面具。手裏拿着的全是一些詭異的刑具,有些上面還有用黑色顏料表示了上面還在滴血。你回頭看一眼仿佛還能夠看見那些面具後影影綽綽的眼神,顯得那樣的陰暗詭異。

空洞的通道中只有我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呼吸聲,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感覺我們只是剛剛進入神殿,而未知的恐懼依然圍繞在我們的四周。很快我們手裏的火把燒到了盡頭,我們再一次打開了手電筒,幾把手電筒一開,四周比原來要亮堂許多。我們探了探前方,依然看不見盡頭。我心裏還奇怪為什麽那麽多詭異的東西,居然沒遇見最常見的鬼打牆?不過我立刻把這種添亂的想法給抹殺了。再來個鬼打牆,我說不定會直接發瘋。

我感覺那些壁畫中的人越來越血腥殘暴,有幾個圖畫中幹脆有提着人頭的畫面。我盡量不去思考壁畫中的那些圖案的意義,只是盯着它們是否有異樣,走到現在我們沒有一次遇到物理上的機關設置,也幾乎沒有什麽路障。這仿佛像是河伯殿在引導我們進入,而死去的那些人則是河伯殿所要淘汰的,或者我們只是河伯殿選中的最後一批犧牲品。因為河伯殿要的不是進入者,而是永生永世的守殿惡靈,這種匪夷所思的力量竟然可以延續幾千年之久,對現在的我們造成影響,過去對于那些古老的傳說那種戲虐的心态現在想想真的是非常的可怕。因為那些傳說的背後都隐藏着一股力量,一種牽引着後代去重蹈覆轍的巨大力量。我們根本無法抗拒,在這樣的力量面前我們變得毫無招架之力。一邊懷疑着傳說的真實性,一邊卻被這個傳說所牽動。

六子此時抱怨道:“媽的,死老頭是不是吃錯藥脫胎換骨啦?跑得那麽利索,喘死我了。”

我看着趙老板的背影,他一掃前面老邁的神态,走得比我們幾個都要快。我們所有人跟在他身後,都快要趕不上他的腳步了。我發現這個老頭身上的變化是最怪異的,也是最讓我介懷的。

這個老頭多次發出了鬼魅般的女聲,這個聲音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并非是一個老頭子所能假裝的。我可以保證我所認識的女性中沒有這樣的聲音的人,那個音調不似現代的人的音調,但是我卻總覺得那鬼音有一種熟悉感。我多次示意大家,而大家卻沒有發現異常,好像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聽到那個女音一樣,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被這個女鬼給纏上了?也不對,如果說真的是那些替死鬼的話,最恨的應該是趙老頭,那麽是這幽靈般的神殿裏的哪個?我突然想到了那棺椁上坐着的人,他應該是一個活物。這神殿至少封閉了有幾千年,這活物再耐命也得被餓死啊。但是他确确實實的動了一下……

我走在趙老板的後面,一邊思考着這些問題,一邊死死的盯着他防止他做出什麽匪夷所思的舉動。突然我又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聲音,那說話的調子真的是非常的熟悉。

“哼哼,很快就到了……”

我抖了一下肩膀,六子問我怎麽了,幹嘛停下來,我死死的盯着老頭看去,他回過頭來朝我怪異的笑了一笑,動了動嘴巴說:“很快就到了……”

我大腦一下子無法反應過來,難道說正真的趙老板其實是第一個死的,他已經被惡鬼俯身了?他現在也是那幾個替死鬼之一?我越想心裏越沒有底。我停下來慌亂的看着他,衆人都向我投來了怎麽了的表情,只有那個老頭還意味深長的微笑着。我看向白翌,想要向他求助,發現白翌此時的眼神也十分的奇怪,他好像在躲避什麽。他避開了我的目光,我心裏突然冷了下來,我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走,不要管我。

白翌表情複雜的走在了我的前面,我和六子并排行走。六子低聲的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有些迷茫的說道:“你……你沒有聽到有女人說話的聲音麽?”

他慌忙的搖着頭,問我:“沒有啊,怎麽,你聽到了?那是什麽聲音?”

我低聲的說道:“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話剛出口,就覺得居然有一個女人和我同時說出了這句話,我連忙轉過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趙老板居然不走了而是面對面的看着我,就在我猛的擡頭的那一剎那,我的左眼居然看到趙老板的臉有一半變成了一個慘白的女人的臉孔。我吓得倒退幾步,再定眼一看發現依然是趙老板。

老頭陰冷的笑了笑說:“什麽女人的聲音?哪裏來的女人?”

我看了看大家,突然感覺大家都變得太陌生了,連最熟悉的白翌和六子也變得陌生了。按照以往的白翌是不會那麽沒主見,過去每一次遇到危險,白翌雖然不能說游刃有餘,但是至少可以把傷亡降低到最低限度。但這一次我們幾乎一再死人,現在連牛角也死了。他明顯在躲避着什麽東西。

六子雖然沒心沒肺的,但是他對事情看的比我還要透徹,而他現在也只是跟着,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種未雨綢缪的算計。我感覺大家進入神殿之後或多或少都變了。那我又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呢?我出現了什麽問題?還是說我自己的問題我沒有辦法發現?

我開始懷疑這一切,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我的一場夢,我在做一個噩夢,一場特別真實的噩夢。也許鬧鐘響起,我發現我依然在自己的小宿舍裏,白翌在沖牛奶,于是我又開始了照常的生活,沒有什麽河伯殿,也沒有鬼咒,沒有這些怪東西。我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個人,生活在一個小城市的普通男人。我現在感覺就像腳下出現了一個變幻莫測的漩渦,把所有的人事物都放在了一個漩渦中。大家的人格和個性都走形了,或者說變成了另一個人。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周圍沒有變回那個熟悉的小宿舍,依然是這些詭異的壁畫,隊裏的人都已經極體力透支的十分嚴重了,大家的臉色越來越接近那些壁畫。表情也越來越接近那些木讷的面具。我們一路奔逃到現在已經經歷過好幾次生死的篩選。但是現在我腦子裏突然有一種事情其實早就結束了的恐怖念頭,我們都已經不再是我們自己了!或許我們早就已經死了……自己并不知道,還以為我們依然在神廟中探險,其實我們早就成了那些替死鬼之一,本能的想要靠近神殿。

我們其實早就已經死了!只是我們都還不知道罷了。

一想到這裏我就突然大腦發疼,我心髒疼的受不了。我捂着胸口疼得冷汗直冒,我停下了腳步。對着他們說:“別走了,我發現……其實我們都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恩,我先停在這裏了。河伯殿嚴格來說不算是墓葬,所以也不像是一般性盜墓一樣會遇到冥殿或者是各種各樣的棺材。

老實說,其實到現在我大腦還是非常的混亂,我花了一個下午才重裝了C盤……這些閑話就不扯淡了。總之這個文我寫的真的很累,有一種虛脫的感覺。不過越是接近真相,我越是不能放松。一松估計就是千古恨,所以我要頂住壓力……直到寫完,估計還有一個多月,也就是說再更新兩次我就可以告訴大家結局了。

好了,先到這裏了,我在這裏給大家鞠個躬。估計還要鞠躬兩次,這篇文就能結束了……

鬼話連篇   作者:青丘

作者: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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