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臘肉豆角箜飯

第21章 臘肉豆角箜飯

路齊辛被留下和導演組談判,蘇棠他們則是去見了屋主祖孫兩個,孫女周惜随了奶奶的姓,祖孫兩個相依為命。

寒暄過後,周惜帶他們去東西廂房的“宿舍”。

房間裏沒有多餘的家具,只有一張土炕,就連地面都沒鋪磚,只是摸了水泥,但打掃的很幹淨。她們的房間被褥都是新的,雖然是夏天,屋主還貼心地給準備了炕被。

蘇棠兩人謝過小姑娘之後,開始收拾行李。

趙暖陽這還是第一次睡北方的火炕,新鮮地四處看看,又在炕沿上敲了敲,“好硬啊,老大,這種晚上真的睡得着嗎?聽說這種炕要燒火,真的不會上火嗎?”

蘇棠放好行李箱,開始頭疼,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們開始對她改了稱呼,甚至齊魯那麽穩重的人都開始跟着他們叫她“老大”了。

“這個火炕連着做飯的土竈,白天做飯燒炕,等到了晚上入睡時,火炕殘存的餘溫正好。這樣一夜都是舒服的溫度,也不會上火。”

趙暖陽感嘆:“不愧是老大,連這都知道!”

她記得蘇棠家也不是農村的,竟然知道得這麽多。

蘇棠現在也幹脆不推辭,厚着臉皮說:“只是閱歷豐富而已。”

趙暖陽驚奇,她肯定是為了做演員吃了不少苦吧,聽她經紀人講現在這樣能吃苦真正去體驗生活的演員在圈裏就是珍稀動物。

這個快節奏的時代裏,人人都想着怎麽快速撈錢,沒幾個能真正地沉下心來,不受浮華誘惑,專心地搞藝術。

蘇棠不知道,無形間她在趙暖陽心裏的形象又高大了許多。

其實蘇棠對這樣的環境還是很熟悉的。她上一世歷劫也是在近現代,只不過比現在提早了六十多年。

她出生的村子也是在北城西郊,應該也是在附近。這裏六十幾年裏物是人非,蘇棠也沒想着再去故地重游,畢竟那個時候過得太苦,她全靠前幾世的經驗去找野菜藥草,又憑着師兄麒歌偷偷塞給她的法器才渡過那場災難。

蘇棠記得,那場災難下來村子裏活下來的人不多,她的能力也只能讓自己和爺爺勉強生活,後來還在河溝旁救了一個小女孩。

小姑娘只有四五歲大,父母已經遭難。起初小姑娘不肯跟她回家,蘇棠每次就在路過時留下一些食物。

後來她發現,每次她從河溝那邊上山采野菜和藥材,她都會拿着一柄彈弓偷偷跟在她身後,只是怕山裏有野獸。

她都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兩人也沒說過什麽話,就這樣默默相伴了三年。蘇棠越來越覺得這樣有趣,小女孩膽子大脾氣倔,兩人這樣倒是也蠻好玩的。

後來蘇棠家裏出了事幾天沒去,再去時小姑娘已經沒在了。

又想起了那個時代,再看看如今,蘇棠不禁有些感慨,只不過這份感慨忽然被趙暖陽打斷了。

“老大,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看着趙暖陽期待的神情,蘇棠才想起剛才在村外答應給他們做雪花酪。

這時路齊辛正好帶着勝利的微笑走了進來,五人在院子裏集合。

“有兩種模式,我們只是給他們打工,原料鍋具廚房之類的他們給添置準備,我們只是給他們打工做飯,掙工資。”

他剛說完一種,餘杭和齊魯齊齊反對:“不行,萬惡的資本家肯定會無限壓榨我們的勞動力的。”

蘇棠想了想,還有一種肯定就是和節目組談生意了。

果然,路齊辛說:“或者我們一切都自己想辦法,再賣給他們盒飯。”

他看向蘇棠,“我剛才看了一下,這裏的廚房還是那種最原始的土竈,你會用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節目組故意的,其實現在這個村子裏大多已經通了天然氣,很少用這麽原始的方式做飯了。

蘇棠剛才也看過廚房,點點頭,表示沒問題:“用大鍋竈做二十幾人的飯比較快,不過我需要一個控制火候的幫手。”

這個倒是沒問題,其餘四人馬上就安排好了各自的崗位。

餘杭進村的路上就在一路觀察,“我打聽了一下,和村民買菜的話比在菜市場便宜一半,而且還綠色健康。每逢二六八附近還有集,肉會比村裏的小超市賣的便宜一些。”

齊魯說:“我剛才和周奶奶打聽過了,這家雖然有自來水,但是由于是水塔,有時間段供應。其他時間可以去村裏那口井打水回來,這種體力活就交給我了。”

趙暖陽好奇問:“這裏還沒有自來水嗎?”

齊魯:“去年年初當地政府組織水網改造,雖然有財政補貼,但每家還是需要交一些費用的。周奶奶家比較困難,就暫時沒改。”

餘杭問:“改的話需要多少?”

“五百八。”

齊魯說完,大家都沉默了一瞬。

除了蘇棠,他們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明顯地感受到了貧富差距。對于他們只是一頓飯費,對于有些人卻是幾個月的生存之本。

餘杭煩躁地扒了下頭發:““這錢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蘇棠按下:“這個是當時集體入網的費用,如果你單獨再開戶也得有三千了。你現在兜比臉還幹淨,連冰激淩都買不起。況且如果要施工,我們也沒法在這裏拍攝了。這些只能以後再說,我們現在只能是幫忙去多打一些水備用。”

蘇棠說的有理,齊魯說這事交給他了。

接着就是趙暖陽,她雖然不會做菜,但是可以幫忙洗菜刷碗;路齊辛則負責財務,和餘杭一起買菜付錢,重要的是,收節目組的盒飯錢!

任務分配完成,離吃晚飯時間還早,蘇棠找來一個幹淨的鐵桶,又拿來新贊助商的牛奶,準備做雪花酪,順便拍個中插廣告。

剛才路齊辛也和姜峰商量過,他們幫忙拍廣告,然後和節目組分賬。

能吃到蘇棠做的美食,又能掙錢,五人忽然幹勁十足。

蘇棠找來了一個木桶,裏面是薄薄的鐵桶,中間放滿了冰塊。到時候把牛奶緩緩倒入鐵桶裏,再用大力不斷攪拌,牛奶就凝成了固體。

這已經是一兩百年前的土辦法了,現在有了更省事的辦法。不僅有這樣的機器,還可以有更省事的辦法,把牛奶凍在冰箱裏,定型後刮成碎屑,也是差不多的口感的。

只不過現在為了拍廣告,再加上周家沒有冰箱,用這辦法還能讓“牛奶”這件商品更讓人印象深刻。

蘇棠還專門寫了文案,把這種土辦法包裝成了幾百年黃家最喜歡的冷飲甜品之一。

第一條廣告就是他們的門面,幾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

齊魯在健身房日複一日練成的肌肉果然派上了用場,他特意穿了無袖T恤,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餘杭和路齊辛負責倒牛奶。

齊魯力氣大,牛奶很快變成了細碎的雪,被蘇棠裝在一個鬥狀粗瓷碗裏。

剛才她問過周奶奶,從菜園裏摘了兩三顆小番茄,放在上面做了點綴,這就是他們僅有的裝飾了。

不過配上這小院子裏的環境和這古色古香的做法,讓人覺得正好。

就連專門拍廣告的攝像導演都覺得這畫面很特別,是那種能讓人靜下心、回歸田園的感覺。

單單拍那碗紅白相間的冰品就讓人眼前一亮,誰知道後面蘇棠竟然安排了趙暖陽品嘗雪花酪的畫面。

攝像導演來之前很少拍食品,這次被蘇棠的想法引導,似乎開了竅,自覺就找到了合适的角度和拍攝方法。

這支廣告拍完,趙暖陽已經吃了一肚子的雪花酪,開始冷得發抖,齊魯也累得夠嗆,路齊辛和餘杭更是兩只手臂都在打顫,口幹舌燥的。

只有蘇棠還算好,但她的手是這裏最好的看,要長時間端着冰碗一遍遍展示。

因為怕雪花酪化掉,這只碗會用冰一直鎮着,拍一分鐘又會放回去繼續冰鎮,她的指尖凍得發紅,後來手背都出現了紫色的花紋。

攝像導演也很愧疚,拍攝結束連連和他們道歉:“我回去一定再精進技術,下次争取一條過。”

其實他也很委屈,“臨危受命”被姜導派來給他們拍中插廣告,誰知道蘇棠要求的路數和他以前的完全不一樣,關鍵是這幾人做得廣告竟然意外好看,還是他自己不滿意,又要求拍了幾遍。

幾人咬着牙笑:“不用道歉,分賬時我們二八,我們拿大頭就好了。”

要不是節目組有個中介作用,又要給客戶開票,他們連那二成都要想方設法“騙”過來。

終于拍完了,除了蘇棠和趙暖陽,其他三人都坐在房檐下吃冰,蘇棠還讓餘杭給周奶奶祖孫兩個送去了兩碗。

蘇棠和趙暖陽找了個地方曬太陽,趙暖陽問她:“老大,你真的要用那個大竈做飯嗎?現在已經四點了,我們是不是就要開始了?第一次用得适應一下吧?”

蘇棠指尖剛緩過溫度,看了眼時間,叫了餘杭他們三人過來:“我看周奶奶家菜園裏有不少豆角已經熟了,我還帶了兩條臘肉來,要不要吃豆角臘肉箜飯?”

餘杭他們剛吃完雪花酪,正在回味剛才的香甜味道。

本來中午時他們每人都吃了好多東西,生怕晚上節目組不做人,他們沒飯吃。剛才又沒人吃了滿滿一碗雪花酪,按說胃裏已經放不下什麽東西了,但是聽到蘇棠說什麽豆角什麽臘肉什麽箜飯,他們又不自覺地吞咽口水。

怎麽但凡是從蘇棠嘴裏說出口的東西都有點饞人呢?

就像這雪花酪,牛奶也就是純牛奶,是餘杭和路齊辛親手倒出來的。蘇棠也沒加什麽特別的調味料,就連攪拌都是齊魯來的,蘇棠只是負責裝碗展示,但她裝的那碗就要比他們自己盛的要好吃?

路齊辛把這歸為心理作用,餘杭和齊魯什麽都沒想,現在只認準了蘇棠。

按理說餘杭也沒正經吃過蘇棠做的飯菜,但比誰都信任蘇棠。

正屋裏,周奶奶和周惜坐在方桌前,看着這碗精致好看的雪花酪,誰也沒敢上手。

碗還是她們的粗瓷鬥碗,奶白的冰激淩被堆成了小山形狀,山尖上被染了一點火焰紅,切成一半的小番茄被随意擺在了上面。

別說周惜了,就是周奶奶活了快七十年也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他說這叫什麽?”周奶奶生怕手的溫度把它弄化,只敢用指尖堆着碗沿,細細端詳。

“說是叫‘雪山飛狐’,您看下面這是雪山,上面紅色的小番茄就是火狐貍。”周惜複述着餘杭的胡言亂語,盯着這碗“雪山飛狐”挪不開眼睛。

她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冰淇淋,原來有有的同學放假被父母帶出去玩,說是外面的冰淇淋特別好看,冰堆得高高的,上面什麽水果都有,還用很漂亮的小碗盛着,熱別好看。

那一碗冰要五十多塊,她和奶奶要賣五十斤玉米才能掙回這些錢。

現在,周惜覺得,那五十塊的冰淇淋恐怕也沒這碗這麽好看吧。

“奶,快吃吧。剛才那個哥哥說這東西不像正經冰棍兒,化得可快了。”

周惜雖然這麽說,但她自己那碗怎麽也舍不得先動口。

如果她也有手機就好了,這樣就能拍下照片給同學們看了。

眼見着“雪山”要化掉,有白色的牛奶滑落,周惜趕緊用勺子接住,吃進了嘴裏,瞬間眯上了眼睛。

冰淇淋已經不沒那麽涼,但口感還是好的,入口則融,帶着淡淡的甜味。她又吃一勺“山尖”,自家的小番茄特別甜,又添了一道別樣的味道。

周惜忍不住又吃了一勺,她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她現在一點都不羨慕那個去吃過什麽冰的同學了,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見她吃得開心,周奶奶嘴上說着讓她少吃點冰,又把她那碗推了過去。

為了不讓孫女和她推讓,她又轉移話題,問周惜:“剛才我聽着,這冰淇淋是那個個子高塊頭大的男孩做的嗎?”

剛才周奶奶忙着幹活沒去看,周惜就趴在窗戶上一直好奇地看着。

她搖了搖頭:“我聽着說是那個叫蘇棠的姐姐做的,別人都聽她的指揮。”

她放下勺子,神神秘秘地說:“奶奶您知道嗎,就是那個大導演都得聽她的,她可厲害了,也很有想法。”

之前周惜最崇拜的就是她們的英語老師,現在看到了蘇棠,她似乎找到了更想要成為的目标,這個目标還和她一樣,同為女性。

似乎看出周惜的想法,周奶奶嘆了口氣:“想要成為這樣的人就得去上大學,你……”

提到這件事,周惜的頭低下,一下一下戳着碗裏的雪花酪,任它重新成了牛奶也沒心情吃了。

她不是沒考上大學,相反,北城大學的錄取通知都告訴了村政府,但在她親媽來了一趟之後,她卻說什麽都不想去念書了。

這事還得慢慢勸,周奶奶在心裏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這還不算最好吃的冰棍兒。我小時候遇到過一個仙人,她做的每樣吃的都是世間難得的好吃。”

周惜眼睛睜大:“奶,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您還遇到過仙人?”

她上了十幾年的學,自然是不信什麽仙人的,還以為奶奶是遇到了什麽高人。

“我五六歲的時候吧,家鄉受災,我跟着爸媽跑到了這裏。爸媽在路上就病死了,我就一直自己藏在西山下的河溝邊上,渴了喝河溝的水、餓了只能啃啃野草樹皮。”

“後來有一天,就在我要覺得自己要餓死的那天,忽然遇見了一個大姐姐。她給我放下幾個野菜團子,那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野菜團子了。”

周惜從沒聽奶奶說過這些,好奇地問:“然後呢,您知道她叫什麽嗎?”

周奶奶搖頭:“仙人不肯開口,我也不敢說話。那時候我彈弓打得好,之前也全靠着打鳥吃活了下來,我就跟着她上山下山保護她。她呢也沒天給我帶一些吃的喝的,有一次還帶了一碗冰。”

周奶奶說到這就停了下來,看她表情明顯是在回味那碗冰的味道。

這讓周惜更好奇了,那個時候明明很苦,可奶奶這表情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反而讓她忍不住地去想,那野菜團子能有多好吃?那碗冰能有現在這碗雪花酪好吃嗎?

周奶奶回憶完,竟然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似乎是覺得在孫女面前丢人了,連忙轉移話題:“我也不知道那仙女姐姐叫什麽,後來她幾天沒再來,我問過一個路過的村人,說他們村根本沒有這樣的人。”

“她也沒害我,還給我那麽好的東西吃,我吃完之後總覺得身體一直很好。”

周奶奶如今身體确實硬朗,一點也不像七十歲的老太太,這讓她更堅信了她遇到的是仙女。

“反正後來我就在這個村裏住下了,過了這幾十年又是合并整改,又是平地改造,這整個西郊都變了樣子,也不知道當時的仙人再回來還認不認識這裏了。”

周惜聽着神奇,見周奶奶一臉驕傲:“反正我肯定會第一眼就認出她來的。”

周惜不信:“您說的仙女,能有剛才那個蘇棠姐姐好看嗎?”

周奶奶想想:“那個時候仙女在我們這群黑瘦幹癟的黃毛丫頭裏算是很漂亮的了,不過當然和現在的小孩兒們沒法比。現在不是又是化妝又是動刀子,聽說還能在那個手機上把臉變個樣子。那個時候大家能吃飽就不錯了。”

周惜覺得蘇棠是她見過最好看的女生了,周奶奶卻忽然陷入沉思,不一會兒忽然說:“不過,我覺得那丫頭的那雙眼睛倒是和仙人想得很。”

說不上來是哪像,反正這眼神有種莫名的熟悉。

周奶奶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怨不得剛才她對那個叫蘇棠的姑娘有一點親切感。

周惜怕浪費,喝掉了剩下的牛奶,雖然已經化掉,但平時她也很少喝牛奶,還是很珍惜的。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其實說是敲門,門都是開着的,也只有新來的這些城裏孩子這麽講究。

周惜跑過去迎人進來,還是剛才送雪花酪的那個叫餘杭的帥氣小哥哥。

周惜問他什麽事,他撓了撓頭:“我是來問問,咱家的菜賣嗎?”

周惜一愣,她們的菜都是種來自己吃的,附近的村民家家戶戶都種菜,她們也沒賣過,在遠處也沒去過,不知道行情。

周惜領着餘杭去見了周奶奶,餘杭說明來意,還很不好意思地說:“我們現在沒錢,能不能先賒賬,明天肯定給您還上。”

導演組說,財務今天休息,明天才能把他們試拍的錢還給他們。拍廣告的錢還要等到節目播出才能付款;盒飯錢也得等着明天財務來了才能給。

蘇奶奶擺了擺手,“本來我們祖孫兩個就吃不了,你們要吃多少盡情摘。其實你們不摘,每年許多豆角也在架上待老了。”

餘杭見老太太爽快,也沒再推辭,笑着說:“那您今天和小周妹妹就別做飯了,等一會兒我們給您送過來。”

周奶奶自然是推辭一陣,餘杭也沒再多說,趕緊去菜園子裏摘豆角了。

等餘杭走後,周惜有點擔心地問周奶奶:“奶奶,他們要自己做飯嗎?”

周奶奶嘆了口氣:“這幾個城裏孩子肯定不會用咱家的土竈,今天好像水缸也快沒水了。”

“小惜,你要不去隔壁家買兩桶水。我去幫他們燒柴。”

周奶奶說着起身,拍了拍洗得發白的衣服。

她們現在不敢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那個支在院子裏的好幾個又大又黑的攝像機拍到。

雖然導演組已經和她們提前溝通好了,但周惜和周奶奶還是有點不敢出去,怕影響他們。

還沒等她們出去,那個“個子高塊頭大”的男孩子穿着一件無袖白背心,手臂快和周惜大腿一樣粗了,輕輕地敲了敲木門。

“奶奶,之前水缸裏的水讓我們做飯了,現在水我從井那裏挑回來了,水缸已經灌滿了。我們老大讓我來告訴您,這口井有點渾,需要靜置一段時間,等她再過濾一下就好了。”

之前她們祖孫兩個用水少,平時定點來的水就夠用了,也沒怎麽去挑過水。

周奶奶連忙說她們不怎麽用,他辛苦了。

齊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我們老大讓您晚上別做飯了,來這裏第一頓算我們的安家宴,您和小妹妹一定要賞光。”

周奶奶不知道說什麽好,連忙和周惜一齊感謝。

這次周奶奶說什麽也得去幫蘇棠的忙了,她對周惜說:“我跟你說,咱那個大竈太難掌握火候,你把蘇棠丫頭拉到攝像機外邊,跟她說說怎麽用。”

“記得,一定要悄悄的,不能讓他們看見。”

周奶奶不知道,在她囑咐孫女的時候,蘇棠已經熟練地燒起了稭稈和柴火,起鍋燒油,開始煮臘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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