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番外十一
番外十一
魔宮坐落于魔界正中,周圍環繞着無形結界,高不見頂。
可謂是金磚玉瓦、氣派異常。
大廳中燈火通明,随處可見的大紅錦緞被高高的懸挂起來,穿着薄紗的美豔歌姬在中央翩翩起舞,觥籌交錯中,絲竹聲不絕于耳。
魔君魔後端坐高堂上,下面的人依照身份高低分列兩旁席地而坐,各種珍馐美酒流水一般被盛到衆人面前,喧嚣聲中,大家舉杯相祝。
參加宴會的絕大多數都是魔族,前來慶婚的其他各族一般都是走個形式,典禮完成後紛紛離開,很少會留下來吃飯。
如果晚醒是一個人過來,他也不會在這裏一直呆着,最多在宴會上和兩杯酒,和衆人打個招呼,但承歡顯然對這裏十分好奇,一直在左顧右盼,眼睛都快放光了。
難得能見到他感興趣的,那在這裏多停留一段時間就是十分必要的了。
晚醒倚在軟榻上,一手支着頭,一手拎着酒壺,承歡霸占了他本來的位置,坐在下面的獸皮上,靠着他的腿,一邊拿着一個果子啃,一邊全神貫注的看着歌舞。
正式的大典已經完畢,此時是宴飲環節,許多穿着清涼的侍者端着酒食穿梭在各個席位中,魔族本身就是一個不受拘束,不屑于掩飾自己的欲·望的種族,酒過三巡後更是肆無忌憚,不少人興致上來了,也不在乎路過的人是男是女,拉起經過的侍者開始上下其手,在大廳上就辦起了正事。
中間跳舞的歌姬倒是沒人敢碰,周圍彈唱的樂師也沒人去招惹,畢竟要是歌舞因為他們除了岔子,惹得魔後不高興,明日他們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就不好說了。
誰不知道,那可是魔尊心尖上的人,別說他們了,就是魔尊本人,要是惹了他不高興,也得在門口跪搓衣板去。
于是整個宴會便呈現這樣一派場面,中間照常表演着歌舞,袅袅樂聲中卻交雜了各種高低起伏的喘息,四周席位上的人放飛自我,就着表演探讨起了生命的大和諧。
真是好一派春光。
承歡臉紅耳熱的看着周圍的人,突然覺得之前吓哭自己的東西和這個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種場景別說見了,就是想,都不是自己那貧瘠的想象力能做到的。
他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伸手摸了幾下,摸過一個酒壺就灌了好幾口,然後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一回頭,看見晚醒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己,一只手還保持着端起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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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知道酒壺是哪兒來的了。
他看看酒壺,又看看晚醒,幹笑了一聲,給他塞了回去。
晚醒把酒壺放到桌子上,伸手把承歡抱上軟榻,拿起帕子,把承歡站着酒漬的手指一根根擦幹淨,揉一揉搓一搓,然後把人攬進了懷裏。
晚醒看着承歡的兩頰升起一團紅暈,眼神不知要往哪兒放,可愛極了。
他突然升起一陣惡趣味,伸長手臂抓住承歡的雙腕舉過頭頂,在他耳邊呵了口氣。
“喜歡那樣?嗯?”
泛着淡淡酒氣的風掃過承歡的耳畔,他的尾椎泛起一陣奇異的酥癢,身子麻的幾乎坐不住,只能癱軟的窩在晚醒的懷裏。
偏偏那人的手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後背傳來的溫度熱的吓人,就像被那人的氣息層層包裹一樣。
他聽那人的聲音,帶着一些抱怨、一些委屈,“明明當初給你用一點點道具你就哭成那樣,現在卻看得津津有味,真是……”
承歡:……
什麽叫倒打一耙?這就是了。
不過……
他看着身邊路過的一個帶着種種飾物的侍者,思緒也不由得偏了偏。
——他看起來并不痛苦,雖然雙腿一直在發抖。
——一根根細長的銀鏈纏繞在他身上,從赤着的雙足到纖細的腰身,一直沒入那隐秘的地方,在燈火中不時折射出璀璨的光團。
——明明只是幾根鏈子和一些小東西,搭配起來卻能産生令人口幹舌燥的微妙反應,也難怪當初他锲而不舍的想把它放在我身上。
承歡沉默了半晌,把手搭在了晚醒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上,向後微微仰起頭,仿佛下了什麽巨大的決心。
他嗫嚅着嘴唇,聲音幾不可聞,“你要是喜歡,咱們回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