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幸運日

幸運日

特使覺得今天是他的容光煥發日,他今天比以往都重要,受到了各方的關注。

他還很幸運。

前腳他剛被長公主請完,準備去出發找景霖要人,後腳軍方就發來了消息,請他去見宿念。

特使老早就來了,帶着一批濫竽充數的随從,充裝他的門面。

他只有一米七高,但把陣勢擺了有七十米遠。

可還沒進入[三大]的正院,他就被扣在了偏僻的茶廳內,軍方給出的理由是:宿念得準備準備。

宿念是去醫療艙躺了會兒,治一治拜景霖所賜的內傷和淤痕,但躺的時間太久,特使等的很着急。

拜見國王陛下,特使都沒這麽等過!

特使等了三秒鐘,就覺得宿念是嚣張跋扈的無禮O,是仗着軍方和王庭寵愛就自大的蠢人!

特使自覺他有義務教育新人,在宿念進入上等人的社會前,他預備先讓宿念嘗嘗他這種上等人的厲害!

特使用這種“爹味”想法,緩解着他等宿念的焦慮,可謂是把長公主的交代,都抛之腦後了。

這當然是景霖所希望的。

再也沒有比特使更“厲害”的人了——特使能讓人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受到了各種意義上的侮辱。

當健康了的宿念戴着小貝雷帽,穿着精致的小黑夾克,踩着雙黑皮鞋,從頭到腳都發光,邁着潇灑落拓的步子走出來時,特使被迷了下,然後心頭一震,像看到了自家玩物喪志的孩子,板起一張臉,呵斥道:“你來晚了!”

特使以為宿念會因為他這句發問而面紅耳赤,最起碼也應該道個歉,然後他就能拿捏着長輩的姿态,追憶從前偉大的自己一番,再對現今的宿念批評一頓。

但宿念怪了,比他還高高在上,一只手插進兜裏,雅致的雙眼冒着挑剔的光,看他似是一頭從豬圈跑出來的蠢豬,冷冷的問:“你能全權代表王庭嗎?”

特使啞巴了下,反被宿念問懵了。

他能代表王庭嗎?

他能代表王庭的廁所,要是王庭的人都去上廁所,他倒是能代表王庭的。

特使搓搓麻了的手心,拿出略顯油滑的說辭:“您可以說說您的問題,具體情況,具體對待,當然,一國的命運這麽大的事,我做不了主,沒人能做到了主!得去請示陛下。”

宿念口氣特大地說:“現在就請示,讓陛下與我對話。”

特使轉了下眼,望了眼時間,說:“陛下正在午睡,不方便打攪。”

宿念語氣嚴肅道:“我認為我的事,比午睡更重要。”

“你有什麽事?”

“三國命運的大事。”

特使沒被吓住,他拐了下彎:“您可以先随我去王庭館待會兒,長公主想要見您。”

宿念PUA特使:“我不要見長公主,我要見你們貪睡的陛下。你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宿念見到特使的那一瞬間,感覺他受到了侮辱,憑什麽他要死要活的去見王庭,而王庭半點不尊重他,派一只豬打發他?

他對王庭的期待,已經全部轉化成對王庭的怒氣,他現在就是宿怼怼。

特使也不是白吃主食的,他是個A,聞到宿念濃到快成實質的冷杉氣,知道宿念跟景霖絕對有一腿。

他訓斥道:“你已經成為景将軍的座上賓,還是不要再貪王庭了,貪多爵不爛。”

宿念不鳥特使的批評,繼續訴說他的請求:“你再跟我羅裏吧嗦下去,你的陛下就該晚睡了。”

特使吵的面紅了:“陛下也是你的陛下,你在陛下的國土,就應該尊奉陛下。”

“如你所說,”宿念輕快的攤開手,不負責任的說,“我是景将軍的座上賓,軍事結盟,随時可溜,還是不要跟你的陛下套近乎了。快去!”

特使氣的要死,他根本不知道對話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甩着裝飾用的文明棍,怒喊道:“我從不聽你這種人的命令。”

宿念無聊了,想離開了,往門口處望了一眼,正望見姍姍來遲的長公主和陳莉。

長公主是A,個高腿長,身材消瘦,她小時候還被取笑是裝在金碗裏的螳螂精,随着年齡的增長,體态趨于和諧完美,身材高挑出衆,便成為了模特。

她是偏向于仙女系的長相,但眼神過于有攻擊性,青綠色的眸子像是兩把淬了毒的刀,刀刀逼人,所有她得是戰鬥系的仙女。

陳莉是B,她很嬌小,圓圓短短娃娃臉,煙灰色的頭發,像一只小軟貓,愛穿長到腳踝的裙子,氣質平和,不太引人注目,但跟在光彩奪目的長公主身後,也不會被人忽視。

特使的眼貌似能三百六十度的轉,作為一個專業的王庭成員捕捉器,他比宿念更快的迎接長公主,邀功般說:“夫人,我見到宿念了。”

長公主甩着千金感的白大衣,匆匆越過特使,微微颔首:“您做的很好,可以不用做了。”

陳莉随後,也對特使點了點頭。

特使:“……”

長公主是在誇他吧?

長公主沒跟宿念在現實見過。

她今個一見,覺得這娃子适合走秀,這臉這氣質真絕了。

宿念長了一張戰争性詩意的臉,他的五官妙極了,深邃俊俏,烏發黑瞳,黑暗典雅。

但他的面色太白太清,沖淡了濃顏,反讓他的面容布滿了硝煙般的朦胧感,有股妖氣。

那兩顆黑瞳孔,太黑了,跟兩顆飛來的炸彈似的,帶着嗆人的火氣,很危險,讓人一望他就遍體生涼,想要躲着點。

但長公主不太喜歡宿念,因為他跟景霖的某些感覺太像了。

宿念雖然不像景霖那麽天生帶笑,但傲氣冷感的态度,還微帶點譏诮人世的神經質感,好似是景霖的複刻。

這叫夫妻相嗎?

長公主親切的繞到宿念面前,莞爾一笑,大大方方的說:“陛下在午睡,還是我來吧。”

宿念哈哈兩笑,說:“陛下真會養生。”

特使:“……”

剛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呵呸!這人見菜下碟!

長公主說:“有什麽事,可以與我商讨,若是我解決不了,再去煩勞陛下。”

宿念異想天開的說:“小事,那個……王庭已與諾瓦結盟,請正式簽訂的結盟書,協助我與總司令聯絡,進行軍事動員。”

長公主反問:“你是以什麽身份?”

宿念說:“告知者的身份。我現在是軍方的盟友,代表着我自己與王庭商讨。”

長公主氣的一口氣沒上來:“雖然我尋找了你好久,但你我也才剛見面,不太适合聊這麽火熱的話題。”

宿念翻了個白眼,“什麽時候能聊?”

長公主畫大餅:“陛下喜歡有突出貢獻的英雄,建議閣下,先立功勳,再提要求。”

宿念輕輕抖了下黑濃的睫毛,話中帶針道:“我建議換個別種風格的陛下。我看您挺不錯的。”

長公主心內一咯噔,正色道:“本國的內政,別國人士不許幹涉。”

宿念沉着悶氣道:“我在吐槽。”

長公主争執道:“本國的內政,別國人士不許吐槽。”

宿念昂了昂頭,眼神幽深道:“你還想讓我為星河建立功勳。做人做事,不能光撈好處,不付出點什麽吧?”

長公主也挂了點笑意,說:“本國內政的清白權,不容侵犯。諾瓦總理自殺,戰時,高鴻蹭了他老爹的彩,登上了權力之巅。一換人,王庭與前任總理定下來的結盟之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一句話:你是個流浪兒了。”

宿念從容道:“幸好我被軍方撿了。”

長公主煩躁的擡了擡眼,心口不一道:“恭喜。”

宿念想撤了,問:“還有別的事嗎?”

陳莉猶豫了下,在長公主眼神的示意下,問了八卦:“聽說你與景将軍的私交甚密?”

“私仇也甚多。”宿念俏皮的抹了下脖子。

長公主更親切的笑,遞出一只手:“我愛八卦,改天去我府裏聊聊。ins一下,我是王庭長公主,我喜歡被稱呼為夫人。”

“宿念。”宿念握了握手,看長公主頗順了點眼,“長公主,我是打算投靠王庭的。”

長公主坦率的上前一步,說:“軍區和王庭共衛一國,星河歡迎您回來。”

長公主不打算跟景霖搶人,尤其是确定宿念和景霖有一腿後。

她特別嫌棄戀愛腦,她看出來這倆都是戀愛腦,那她就覺得宿念繞開軍方,而攀王庭的做法,是戀愛腦在過家家!愛人之間鬧脾氣!

宿念根本就是在欲拒還休,他的目标從一開始就是軍方,要不然怎麽可能那麽巧的掉落在炜岸城——他老情人的大本營?

但長公主太讨厭戀愛腦,也光集中在戀愛腦了,宿念的成長軌跡和他和景霖的交鋒,她是半點沒有探究。

長公主和陳莉走後,宿念的調笑勁兒散失殆盡。

他想,星河真TM的無恥,王庭和軍方是同樣的貨色,談好的結盟翻臉不認賬了,他還得賣身為奴,幫星河做事。

景霖這貨跟幕後觀看一切的大boss似的,閃到了宿念跟前,來雪上加霜了,肉麻兮兮的招呼:“嗨,我的菟絲草。”

他丢給宿念一面全息板,給宿念看長公主看過的那則新聞:景家在添幹将,竟然是他!……兩日後,盛大的宴會于萬葉酒店舉行,敬請期待。

宿念徹底認清了,他被諾瓦丢掉了,現在屬于是從頭再來,成為了星河軍方的小小一員。

宿念一言難盡道:“你的動作好快啊。”

景霖背着手,“嗯。怕你跑了。”

宿念痛快的抽景霖一巴掌。

景霖撇撇嘴,把被抽歪的臉擺正,笑吟吟的問候道:“你恢複的不錯嘛。”

宿念兇惡的說:“要不要來第二次?”

景霖很喜歡挑事,把離他較遠的宿念拽近了點,說:“你炸毛的樣子,像只貓。”

宿念的右手握成拳,給了景霖的腹部一拳。

景霖的身子一弓,痛叫一聲。

宿念收手,站得筆直,瞧着景霖滑稽彎腰的模樣,好心情的說:“你叫的樣子,像條狗。”

景霖緩了幾秒,直起身子,追着宿念的背影,哈哈笑着問:“念念,念念——像狗叫嗎?”

宿念懶得搭理傻逼,抖着小黑夾克,逃開了。

*

宿念也去找了景家的小天才——景歐。

他先去了趟萬葉酒店,發現景歐不在,那間房正被兩個B激情占據。他把掀簾子的手,默默的縮了回去。

為得到景歐的住址,他專門去了趟景霖的家,找到了那位修剪草坪的老大爺。

老大爺一見宿念就跳起來,暴怒的大喊:“偷我老伴的賊!!!”

“我正要去把你的大剪刀撈回來。”宿念說,“你得告訴我景歐在哪。”

為了救出“老伴”,加上被宿念脅迫,老大爺把景歐所住的大概位置告訴了宿念。

老大爺沒去過景歐的家,只在工友聚會唠嗑時,聽到景歐被“放逐”的那一片。

老大爺挺多愁善感的,他感嘆景歐的身世:“哎……他真是爹不疼娘不愛,自家叔叔還嫌棄的孩子。”

宿念:“……”

一些人對景歐的誤解貌似挺深的。

老大爺瞅了眼無動于衷的宿念,澆了澆花,又搖頭嘆氣:“我知道,你們這種沒感情的情.趣娃娃是不會懂得的。”

宿念淡笑着解釋:“不,我是本尊。你上次所見的娃娃,乃是景霖造出的我的複刻品。”

老大爺恍然大悟道:“哦哦哦!替身!景将軍可真愛你。”

宿念臭屁的确信道:“對,他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這是他唯一的優點。”

在老大爺一言難盡的眼神中,宿念走了,奔向景歐所在的郊區。

他到了以景歐名字命名的“景歐營地”,天已經黑透了。

他在一堵堵五彩斑斓的牆壁間穿行,來到零星散布着幾個人的小廣場,準備去揪個人問問,左右兩邊襲來了兩隊的暴走族。

十三個人,各自騎了一輛噴火摩托車,戴着頭盔,滋滋啦啦的繞着宿念轉,像蚊子沾墨畫畫似的,黑輪胎在地面刮出一個個套圈的圓印子。

宿念沒搞明白這是在幹什麽,原地站着沒有動。

等把宿念圈進羊圈大小的小圓裏時,六個人彈射出六張網,把宿念捉了起來。

宿念想打人了:“……”

好不容易從鬼屋的蜘蛛網逃脫,這又來繩索網捕他。

這網不好扯,宿念折騰了兩下,反而纏的更結實。

猝然,領頭的高個兒一舉手,摩托車陣停下轟鳴聲,十三個人唰的朝他看齊。

“你在黑暗中,做着什麽?”領頭的怪兮兮的問他。

宿念像位披了過長頭巾的新娘,站在原地,雙手舉在腰側,說:“我想去找我的朋友景歐。你們認識他嗎?”

“嗤嗤嗤嗤……”十三個人哄然大笑,好似宿念說了個笑話,有三個人還舉起了槍,對着自己的腦袋。

麻麻批。

宿念在心內罵,恨抽景霖的時候,沒有把他的槍偷走。

他唯一能用的武器是精神力,微微試探性的放出,意外了,這十三個人像磕了藥,瘋瘋癫癫的,全都伸出了精神力觸角。

既然能定點攻擊,那他肯定是要攻擊。

他調動精神力靈海,凝成成千上萬根針,朝十三個人進攻!!

類似于萬箭穿腦的酸爽,十三個人大笑着從摩托車上栽下來,有的暈倒的,有的躺着還在笑。

領頭的不愧是領頭的,身殘志堅,他撐着站了起來,舉起一把槍,不對宿念咻咻兩槍,而是腳步虛浮的朝宿念走去。

宿念對領頭的加強進攻,領頭的笑着,踉踉跄跄的跳了一步,再往下一栽。

距離宿念還有半米遠,領頭的就用胳膊撐着地,匍匐着爬了過去。

“你在搞什麽?”宿念納悶的問。

領頭的嘆了口氣,腦袋磕在地上,手往懷裏伸,拿出了一張白底的面具,蓋在了宿念的鞋上。

“任務完成。”領頭的昏倒了。

宿念低頭,看到了那張面具——兔子玩偶面具,三瓣嘴,豎起的大耳朵,可可愛愛的呆萌風,甜甜的沖他笑。

宿念:“……”

景霖的惡作劇嗎?

不對,要是景霖,應該是貓貓面具,而不是兔子面具。

那就是……宿洲在對他打招呼?

有病。

宿念慢慢的拆去網,環視倒在他身邊的十三具人身,昏風一吹,四周空寂,還怪涼的。

真見鬼了。

宿念踹了鬼笑的兔子面具幾腳,把它踹成了三瓣,雙手揣着兜,大步向前走。

走了大約一百多米,來到這附近唯一的一家飯館,他準備問下店主,再吃些東西墊墊肚子,不料遇到了來此吃晚餐的景歐。

景歐已吃完,擦嘴時看到了入內的宿念,小臉蛋唰的紅了,小聲招呼道:“你好。”

宿念朝景歐身邊去,笑着說:“你好,我來找你說一說話。”

“來我家吧,我正想給你看看我的暗戀對象。”

景歐領着宿念,去到他的第521號地下室。

沿着古舊的石頭樓梯向下,進入一間敞亮的制造間,幹淨、整潔、無塵,像是醫療室。懸浮的桌子上,放置着各種材質所做的人體構件。

宿念往內看了看,還沒看到什麽,景歐突然向後一轉身,對他害羞的說:“啊!還不行,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得給他穿一件衣服。”

“好。”宿念退回到樓梯口。

景歐忙了十幾秒鐘,再喊宿念進去。

景歐的左手邊是一張透明的圓桌子,坐着一位只披毯子的仿真男人——景歐的暗戀對象。

表面看祂是真人,皮膚細膩,神情真摯,只是不會動罷了。

祂很帥,面部線條清晰且幹淨,面相端正,濃眉,蔚藍色的大眼,肉感的唇,有些古典的憂郁。

“你做的嗎?!”宿念驚嘆道。

景歐過于激動,語速快而急,“是的!祂是我暗戀的B!我還沒有賦予祂生命,祂缺了個大腦,我無法對祂表白,無法得到祂的同意或拒絕。”

宿念離近點,看看景歐,又看看祂。

主人和造物的面容很相似,景歐一定是照着他自己的樣子做的祂,只不過在細節處做了些小調整。

宿念回頭看緊張的景歐,點評道:“你倆外表很像,但內心,你把祂做成了與你截然相反的樣子,祂憂郁的像個老頭,而你年輕氣盛的像個孩子。”

景歐興奮的跺腳,一張臉全紅了,驚喜的喊:“你看出來了!真好,你看出來了!”

“祂像活的一樣。”

“祂會活的。”

宿念凝視着祂,忽然說:“祂還有點像我。”

仔細觀察,景歐的眼有些斜,做出來的祂的面部是正的,唯獨眼也有點斜,就是這點斜,增添了祂的傲氣和韌勁兒,跟宿念的情态相似。

而且,祂的眼睛的輪廓,與宿念的大致相同,都是清清的鳳眼。

景歐卷着衣角,低着頭說:“很抱歉,用了你的雙眼。”

宿念微妙的勾起唇,說:“沒關系,但我感覺受到了點欺騙,我需要你幫我一點忙。”

景歐沒什麽心眼的同意了:“好啊,幹什麽啊。”

“過兩天你會知道的。”

“你不要坑我哦。”

宿念笑的像天使,黑瞳放電,說:“我是個好人。”

景歐是個傻寶,信以為真了,說:“好的嘞。”

宿念再看向祂,問:“你下一步準備做什麽?做腦子嗎?什麽腦?戀愛腦?”

“不,腦子我還沒有主意。下一步,我準備測試DIAO的律動。”景歐上手,啪的一聲,拍了拍祂被蓋住的蛋蛋。

力氣用的還不小,祂貌似抖了下,宿念看的都有點蛋疼。

宿念總算是明白景歐在酒店小玩具房找靈感的意思了。

猝不及防,宿念的腦中閃過景霖摟着他喘息的模樣,眼神飄散,扶了下酸酸的腰,給出建議:“你可以給他存入色情片。”

景歐努努嘴,說:“不行的,我會受不了。”

宿念說着他也不太相信的話:“……有些只是看着激烈。”

景歐抓了兩下祂的蛋蛋,帶了點怒說:“能不談這個了嗎?我會覺得你是在炫耀。”

宿念:“……”

好。

宿念岔開這種令人窘迫的話題,問:“你給祂取名了嗎?”

“嗯,他叫歐景,我的名字。”

宿念點頭道:“好的,他活了。”

景歐的大眼中滿是期待的亮意,捧住歐景的臉頰,羞答答的親了兩下額頭,戀戀不舍的挪開一秒,又親三口,嘿嘿一陣傻笑。

景歐像個小孩子,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一切,那麽滿足。

宿念有點負疚哄騙景歐幫他的忙了。

但他是不會更改的。

希望不會對這對不太正常的情侶,造成感情不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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