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師尊中毒了!
第48章 第 48 章 師尊中毒了!
“穆師弟他怎麽了?”悉星河急切上前詢問。
“他中毒了。”
“什麽?!”
梨渺放平少年身軀, 雙掌運起血脈之力,覆于少年心口,青綠色靈力逐漸沒入他體內, 也微微照亮洞中昏暗。
悉星河定定看着梨渺施展救治,慌神道:“好端端的,穆師弟怎會突然中毒?我們一直待在一塊, 也未見他服食過什麽奇怪的東西……咳咳……”
說着,悉星河扶住額頭,有些暴躁地擺了擺腦袋。
梨渺敏銳看向悉星河, 眸中光點犀利非常。
“是這霧氣有毒。”
悉星河詫然瞪大眼眶, “難怪我睡得昏沉……可我也只感到些微不适, 穆師弟修為在我之上,為何會長眠不醒,還看上去這般痛苦?”
梨渺沉沉吐了口氣, 看着緊閉雙眼面色猙獰、呼吸粗重的少年, 心底陣陣揪痛。
“阿朝乃是弱毒體質, 對毒性敏感甚于常人百倍, 連尋常進食用藥都要仔細挑選處理, 對尋常人而言無關緊要的毒素, 對阿朝而言, 卻足以致命。”
悉星河聞言呆愕許久, 喃喃道:“原來穆師弟不在人前進食,竟是有這般苦衷……你選擇修習醫毒之術, 便是為此……”
說着, 昏沉感再度襲來,她不得不用指甲掐起太陽穴,以此來保持清醒。
“可惡, 這秘境到底怎麽回事,此前從無跡象……難道有人刻意為之?”
梨渺無瑕去究其原因,她滿心都牽扯在面前的少年,在她血氣催動下,少年的狀況有所好轉,可她無法将毒性徹底根除。
Advertisement
先前師尊食蟹中毒,症狀還算輕微,她可以血氣淨化,但這次他暴露在毒霧之中,所經受的痛苦絕非昔時可比,她頭一回真切感受到,師尊的弱毒體質何其棘手。
悉星河咳嗽加重,梨渺緊擰着眉頭,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
她對血脈的運用還太過淺薄,看來要壓制這毒性,須得借助草藥才行。
她攜帶的解毒草和丹藥與這霧中毒性不相匹配,僅能起到少許拖延的效果,霧氣愈發深重……等不得了。
梨渺給穆忘朝喂下一枚解毒丹,并将療愈靈力留在他體內,封住他幾處穴位,如此可保他短時間內安然無恙。
“星河師姐,這些給你。”
梨渺将存儲的解毒丹都塞到悉星河手中。
“這些丹藥無法與霧氣抗衡,但可以讓你好受些。待在原地別動,等我回來。”
悉星河頓時驚醒一分:“你要去哪兒?”
梨渺:“去找對症的解毒藥草。”
她記得最初鐘家給出的輿圖中,荊棘崖區域便生有明目、醒神、解毒的稀有草藥佛心蓮。
“外面都是霧氣,太危險了!”悉星河滿面擔憂,語氣急沖了一分。
“霧中的毒氣在加重,留在這裏不是辦法。”
梨渺握緊了悉星河的手,鄭重道:“我有青月賜福,不會輕易倒下。”
“我會盡快趕回,還請師姐……替我照看好阿朝。”
悉星河怔愣看着梨渺明澈的雙眼,恍惚間方覺,這個平日天真質樸、對事事充滿好奇的小姑娘,竟是如此有膽識有魄力的女子。
手上的力道堅定又厚重,仿佛這姑娘将她畢生所願都托付給了她。
悉星河心潮洶湧,頓覺莫大的擔子落在了自己肩頭,為人師姐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即便你不說,我也定會竭盡所能照顧好穆師弟。”
“阿渺……你可千萬要小心!”
“嗯!”
梨渺鄭重點頭,最後看了昏迷不醒的穆忘朝一眼,不忍地咬緊下唇,跨步沖進濃霧中。
-
秘境之眼的大樹下聚集了九道人影,今歌白、鐘瑄、李凝玉及六名鐘家家仆。
巨大的樹冠散發着青綠光芒,包裹出一方淨土,将重得發紫的濃霧隔絕在方寸之外。
鐘瑄目珠突出眼眶,興奮得心跳加速、血脈偾張。
他窩在地宮中養精蓄銳二十餘日,為的便是此刻。
“這彌漫的紫氣,便是家主的手筆?”今歌白倚在樹旁看着前方,漫不經心地問道。
“尊使高看鐘某了。”
鐘瑄呵呵笑了兩聲,道:“秘境開啓時限确為足月,可到最後三日,大地便會漫起毒霧,愈是臨近最後的期限,毒氣便愈發深重,歷來皆是如此,鐘某只是未将此事告知唯我派那些蠢貨罷了。”
李凝玉:“即便擁有元嬰修為,長久暴露在此般毒霧中,也難以撐過第三日。那些煉氣築基期的小輩,不出三個時辰便會昏迷不醒,若無醫者解毒,再過三個時辰,毒氣侵入五髒六腑,便小命難保了。”
“噢?如此說來,家主可要抓緊時間了。”今歌白語氣輕佻,仿佛只是随意搭理了一句。
“自然……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棕袍家主自牙根處咀嚼出字眼,取出了那只如被蛛網包裹的禁獸壺。
鮮活的修仙者,乃是滋養這秘密邪獸的上等食量!
在其滅亡之前,趁其不備,分而攻之,吞噬掉這近二十名金丹築基煉氣修士,邪獸力量便可肆意滋長,若能再吞掉幾名元嬰強者……挑戰化神大能,都不再是空談!
壺口開啓,洪流一般的黑紫色異獸噴湧而出,在鐘瑄的操控下一分為三,朝着不同方向奔散而去。
-
紫霧深重,難以辨別方向。
梨渺飛躍至高空,方能突破重圍,依靠模糊的日光,判斷自己身處的方位。
疾行一炷香的時間,梨渺來到荊棘崖境內,霧色遮蔽下,尋找目标藥材,便成了極為艱難之事。
梨渺輕捏眉心,以靈力自淨、抵抗毒霧的幹擾,凝神探尋附近的靈物。
四處搜尋一番後,她沒有找到佛心蓮,卻感應到了幾簇聚集的靈力波動。
一名金丹期,兩名煉氣期,不出意外,應當是迎真所在的小隊。
梨渺心思一動,當即沖了過去。
前方,一道半球形屏障赫然顯現于迷霧中,那定是迎真設下的陣法。
“大師姐——!咳咳……!”
梨渺假裝成受到些許侵蝕的模樣,踉跄地出現在迎真的視線。
迎真立于屏障中央,正操控幡旗強化陣法,聽到梨渺的呼喚,她雙瞳輕縮,定睛看向前方奔跑的少女,震聲道:“阿渺師妹!快進來!”
她在梨渺快要觸碰到陣法時,将屏障啓開了一道一人寬的空隙,梨渺迅速鑽入,按着心口,作出驚魂未定的模樣。
“大師姐,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迎真冷豔的臉上顯露詫色,她迅速打量了梨渺一番,道:“你怎會來此?”
“我來尋找解毒藥草……”
梨渺喘氣說着,順帶看了那兩名煉氣期弟子一眼,他們癱坐在地上,面容依稀發紫、精神萎靡不振,狀況不容樂觀。
“你一個人……穿越毒霧來到了荊棘崖?”
迎真狐疑張了張眸,若沒記錯,阿渺師妹一行人應在玉清河谷區域,即便不迷路,以煉氣期的腳程跑到此地也需三個時辰,何況一路毒氣侵襲,常人如何能撐得下來。
“其實……昨夜我們便發現了端倪,阿朝狀況很不好,我早早便動身趕來,不敢拖延……許是我身上流着青月賜福之血,對這毒霧尚能抵禦一二,咳咳……”
“可要壓制這毒性,須得有足夠的解毒藥材才行!”
梨渺撒了個謊,但她語氣急促懇切,并未留給迎真深究的機會。
她握住迎真的手,焦急問道:“大師姐,你們手中可有佛心蓮?”
迎真面色微變,凝重垂下眸。
“采集到的材料,我每日都會親自交到鐘家人手中,并無留存。”
她暗啐一聲,懊悔自己太過循規蹈矩,未曾預料竟會發生如此變故。
梨渺怔怔顫動眼眸,心陡然下墜,原以為遇上了救星,這下最大的希望都破滅了。
迎真等人在此地盤桓已久,稀有藥材恐怕已幾乎摘了個幹淨,要在毒霧中尋找幸存的佛心蓮,實在太過艱難,只怕她有時間搜尋,師尊卻沒時間強撐了……
梨渺咬緊牙根,當即便要沖出屏障一頭紮進霧裏,忽然地上那位煉氣期男修顫顫巍巍舉起手,氣若游絲又努力地呼喊道:“佛心蓮……我、我有!”
迎真倏地看向他,梨渺也亮起雙眸,驚喜投去目光。
“李師弟,你手中當真還有佛心蓮?”迎真凝眉詢問道。
李姓弟子發紫的臉上顯露赧色,“我貪心……自己偷偷藏了些珍材,原本打算拿去換賣……咳咳。”
他從儲物袋中倒出一堆材料。
“師妹你瞧瞧……這些、夠麽?”
梨渺粗略一數,佛心蓮竟足有十二株!
“夠!”
這個分量的主藥,以她的血脈之力催動,不僅能徹底清除師尊體內的毒素,保他在毒霧中安穩待上十天十夜都足夠。
“你的貪心,倒在關鍵時刻起了作用。”迎真正色對那弟子說道,對此無奈又慶幸。
姓李的弟子推出那些佛心蓮,望着梨渺斷斷續續地說道:“也不知這些藥材……能救幾多人,咳咳……”
梨渺一心念着穆忘朝,聽到弟子的話語,忽而想起靳無常分別前對她的暗示。
他想讓她替他關照唯我派的弟子們。
靳無常早便懷疑鐘家別有用心,而将她視作暗中的保障。作為盟友,她可以成為他的助力,但眼下境況不明,唯我派弟子散落八方,保護所有人并非易事。
若鐘家夫婦趁機下黑手,她要完成囑托,便不得不拿出真本事。
有靳無常這掌門兜底,她在弟子面前暴露境界倒是小事,可師尊的安危與處境,卻事關重大。
一切變故,都比不過師尊一人的分量。
她所有的僞裝,歸根究底,都不過是為了排除潛藏的危險,讓師尊在她圈畫下的道路之下,安寧在她身邊度過每一日。
為此,她不介意以扭轉他人命運為代價,來為她的戲臺添磚加瓦。
十二株佛心蓮,無法護除她之外的二十名弟子三天無恙。
以師尊安危為上,餘下藥材用來救治他人,便是梨渺心中優選。
剩下一部分唯我派弟子,只能任由其自生自滅。
轉瞬之間,梨渺眼底暗潮洶湧,卻無人察覺她在想什麽。
她運靈卷起佛心蓮,置入随身攜帶的下品丹爐之中,掐訣點火,依次添加輔藥及藥引進行煉制。
幾人緊張看着梨渺煉藥,待爐火穩定後,迎真開口問道:“阿渺師妹,你尋來這一路,可見到過什麽安全之所?”
梨渺搖了搖頭,“處處目不視物,我想……恐怕整個秘境,都被覆蓋在毒霧之中了。”
地上兩名弟子頓顯慌忙。
“這可糟了,我們有大師姐設陣庇護,才不至于吸入太多毒氣……其他同門若沒有什麽隔斷毒霧的法子,那該如何是好?”
“好端端的起甚麽霧啊!咳……也不知多久才能散去……”
“恐怕,散不去了。”迎真凝眉低首,面色沉重。
“什麽?”
“這……”
“看來這鐘家……就是鐵心要我等給鐘渠陪葬!”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好狠的心吶!”
屏障內人心惶惶,梨渺注視着她的丹爐,沒有再出聲。
半晌後,迎真長長嘆了口氣,冷靜了頭腦。“師妹,這藥材夠幾人解毒?”
“毒霧在加重,藥性卻終究有限,這些……只夠三人在霧中暴露三天。”
迎真:“減少用藥,是否可行?”
梨渺停頓片息,思緒在腦中游轉一番,她終是決定坦白:“若大師姐想顧及所有人,每位同門可分得的藥量過于稀少,藥效會在均分之下再打折扣,只夠抵禦四個時辰。”
“大師姐應該想到,我們在明,鐘家在暗,即便衆人克服霧氣阻擋,得以集結,可若在四個時辰內無法找尋到離開秘境的辦法,我等當何如?”
迎真雙拳攥起,咬緊了銀牙。
阿渺說得不錯,想救下所有人,太過冒險,也太過不切實際,何況鐘家還可能出手阻撓,自她們進入秘境分散八方、并被賦予緊湊而苛刻的采集任務時,他們便落入圈套了。
敵人有元嬰強者,她雖僅有金丹期,但眼下唯我派中可挑大梁者,舍她其誰。
迎真:“鐘家每日運走各類材料,積攢甚多,若非聚集在秘境某處,便是藏在家仆芥子空間中。”
“大師姐,你該不是想……從鐘家手中奪藥?!”
“以大師姐的功夫,若是幾個家仆自然不在話下,可若那佛心蓮偏偏就在家主夫婦身上,那可就……”
兩名男弟子驚憂說道。
迎真面色不改,雙目沉靜如深潭。
“破釜沉舟,未嘗不可一試。”
梨渺眸光微動,不由得看向迎真,忽感靈臺清明。
她倒是啓發了她。
解藥不夠,去奪不就好了?
她竟局限于眼前事,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沒能想通。
若佛心蓮當真由鐘家夫婦保管,迎真便只能有去無回,能辦成此事者,唯她一人耳。
迎真乃唯我派中流砥柱,解除這一困境,她可成為助力,不能讓她去送死。
短暫的沉默中,梨渺想好了說辭。
“大師姐,你的陣法可延緩毒氣侵襲,受困的衆位同門還需要你的幫助,與鐘家人正面相抗……這并非良策。”
迎真凝眸看向梨渺,這位小師妹平日裏寡言少語,很是低調,沒想到她不僅臨危不懼,作出獨闖毒霧尋藥之舉,還能時刻對眼前事作出理智判斷,小小年紀,實在難得。
不覺間,迎真已将梨渺擺在與自己平齊的位置,将她視作不可多得的隊友。
“師妹可有破局之法?”
梨渺看了眼周圍發光的屏障。
“若大師姐離開,此陣還能否留存?”
迎真:“無靈力持續注入,僅靠存儲在陣眼的力量,約莫能支撐三個時辰。”
梨渺佯裝思索了片刻,道:“即便能夠拖延時間,可被動作戰,依舊難以在鐘家人上手占得上風。所以……破局的關鍵,在于掌門。”
迎真抿了抿唇角,沉聲道:“掌門未有動作,恐怕還被困在地宮裏。那勞什子地宮定是鐘家陷阱,為了隔絕他這元嬰強者……好将我等一網打盡的陷阱。”
“以掌門才智,定早便想到了這一層,只是尚未尋找到破除困境的方法,我們需要派出人手,幫助掌門!”
梨渺表情嚴肅,露出真誠的目光。
迎真認同地點點頭,道:“我會去其他地點支援同門,分發解藥,并告知衆人前往北方地宮尋找掌門。”
梨渺:“我去找白哥哥,他是鐘家真正的客人,或許有他出面,能幫忙取來一些佛心蓮。”
她眼中透出期望,一本正經地将今歌白端出來做幌子。
迎真眼眶微張,她竟将那人忘了,若那前輩願看給阿渺師妹一個情面,他們的處境便能好上一分。
“我們、我們也在這附近再仔細搜尋一番,說不定還能找出幾株來!”李姓弟子請纓道。
“嗯。”迎真欣慰嘆了口氣,恍恍間想着,真到危急時刻,那位不靠譜掌門統領下的唯我派,并非只是一盤散沙。
梨渺安了份心,有解藥支撐,又有迎真的陣法庇護,如此可最大限度地拖延時間,給她和靳無常創造機會。
以她那夜在唯我派後山與靳無常交手的狀況來看,靳無常定然還藏着本事,若他最終都無法從地宮中脫身,便是她看錯他了。
她信靳無常絕非等閑之輩,只要他出場,她的秘密便依舊是秘密。
将鐘家人的死盡數推給旁人,她便依舊只是一名平凡的唯我派弟子,不必擔心會引來非善者的目光。
靳無常此人,可真是上好的擋箭牌。
暗思間,梨渺完成了丹藥煉制,熄火收爐,将清心解毒丸裝至瓶中,自己留下了兩枚。
她将藥瓶交給迎真。
“瓶中共有解藥十枚,服下半枚即可解毒,但只夠在霧中暴露四個時辰。若一次服下一枚,卻夠在霧中暴露十二時辰。該如何分配,便由大師姐決定。”
迎真接過拳頭大的藥瓶,只覺它分外沉重。
她看着梨渺手中的兩枚藥丸,而後取出一枚金色葉片,遞給梨渺。
“收下這個。”
梨渺茫然接過。
迎真:“我猜,你應當還要返回玉清河谷一趟,之前聽你說穆師弟狀況很不好,而我恐怕得先去別處,來不及照應。”
“這是金葉舟,我新得的飛行法器,注入靈力即可使用。你要尋找今前輩,亦可帶上它。”
梨渺看向迎真沉靜的眼眸,忽而有些恍惚。
“謝謝……”
雖然用不上,但她還是老老實實收下,對金葉注入靈力,眨眼間那兩寸長的葉片便膨脹到了三尺長。
梨渺踏上金葉舟,轉身看向三人。
“大師姐,兩位師兄,阿渺告辭。”
迎真點頭:“路上當心。”
“謝謝你的藥小師妹!”
“辛苦師妹了!”
梨渺離去後,迎真看向兩名男修,稍加思索道:“你們,不如與我一同行事,路上還能護你們周全。”
男修們看向對方,憨然笑了笑。
“不了……這一個月裏,我二人受大師姐幫扶甚多,現在同門有難,我也想多盡一份力。”
“沒錯,我們留在這兒尋找佛心蓮,荊棘崖這麽大,定然還有先前忽視的地方!”
“一旦有所收獲,我們就盡快趕往北方地宮!”
迎真略有動容,她沉下一口氣,清冷道:“你二人有此心意,實屬難得。”
她取出兩枚清心解毒丸,遞出手。
二人詫然,“一、一人一枚?這丹藥實在難得……”
迎真:“不必推辭,爾等是為宗門而戰,尋得解毒藥草,便可救下更多人,再算上趕往北方地宮的時間,一人一枚,絕非奢侈之舉。”
“多謝大師姐……”
“我等定不辱使命。”
兩名弟子接下藥丸,虛弱無力的身軀,竟平白燃起了沸騰的熱血。
迎真掐訣運靈,操控起陣眼。
“我會将陣法再強化一層,若你們支撐不住,可回到此處修整。但需記住,它只能維持三個時辰。”
說罷,她又在兩師兄弟二人額上畫了個訣,可令他們自行穿梭陣法內外。
叮囑好一切,迎真釋放小型防護陣裹住自身,闖進霧中消失了身影。
二人服下藥丸,調息等待半炷香,盤旋在體內已久的不适感果然消失一空。
“那小師妹當真有本事,分明還是煉氣期,煉藥時卻像個老手,還如此有成效!”
“你常在曲州或許不知,聽說她可是白星血脈!天生醫者,不可小觑!”
“白星血脈啊……咱掌門居然能騙來這樣的人才!身在唯我派,我都替她可惜了!”
“嗐,咱門派也沒有那般不堪入目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着,不知不覺便走了頗遠。
“我記得荊棘崖最高的那處山崖上有一些水洞,先前未探個窮盡,或許裏面還能找到……”
話未說完,忽然一股腐朽之氣透過紫霧滲進二人鼻腔。
“你可有聞到什麽氣味兒?”
“狼嘯……我好似聽到了狼嘯!”
話音剛落,二人陡然渾身僵硬,竟是被一股渾噩之氣震得難以動彈。
濃霧中仿有某物聳動,緊接着一道黑紫怪氣奔襲而來,在二人面前張開貪婪又可怖的赤紅大眼。
“啊——!!”
碎裂聲轉瞬即逝。
濃霧染上一絲血氣,怪物興奮顫栗,毛發如刺收縮增長,最終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