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第28章 chapter28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宋蘊坐上車, 給自己扯上安全帶。
“今天下午。”俞顧森驅動車子,拐出巷口。
言外之意,他剛回來, 就過來了這裏。
“為什麽回來先過來了這邊?”宋蘊禁不住問。
“你說為什麽?”俞顧森嗓音低沉, 意味難明的看了人一眼。
“我這麽重要啊?”宋蘊一邊說一邊低頭扒拉着包裏東西, 像是沒話找話,随口問問。
俞顧森出人意料的将車順勢停在了路邊。
“......”車子熄火, 宋蘊翻包的動作也跟着停住, 擡眼看人。
只見俞顧森伸手摁了下方向盤上的一個按鈕,原本落下半截的車窗開始慢慢升起, 俞顧森看着宋蘊, 耐心等車窗完全關閉後, 方才傾身過來。
宋蘊嗓子眼一頓發緊, 在他還沒靠更近之前沉聲問了句:“你幹嘛?”
俞顧森輕笑了聲,坦蕩說:“做壞事。”
宋蘊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長臂伸過,直接将她從副駕駛托着坐過在他的大腿上。
宋蘊欸了聲,氣息跟着被攪亂浮動。
發生的太快,一時緊張,手裏還緊緊攢着拉開了拉鏈的包。她剛一直找的是Leo最後給她的那個小盒子,也不知道裏邊裝了什麽, 她出門時候記得是放在包裏了的。
而此刻,俞顧森嫌那包礙事, 正從宋蘊手裏一點一點拿了出來:“來, 給我, 放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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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鏈。”宋蘊怕東西從裏邊掉出來。
“沒事,丢不了。”俞顧森放在了宋蘊剛剛坐着的副駕駛位置。
宋蘊心快跳到了嗓子眼, 故意似的,背過身手摸過方向盤,随意的轉了下,往不沾邊的方向扯:“你是要教我開車嗎?”她雖然有國內駕照,但是在這裏沒有,而且右舵車,她也的确沒上過手。加上俞顧森這車子老,她還真摸不清哪兒是哪兒。
俞顧森笑了下,氣息盡數從後噴灑在宋蘊的勃頸處,綿密的熱意直往領口裏鑽。
“對,開車。”俞顧森卻是出奇配合她的故意擾亂氛圍,不置可否。
宋蘊手轉了下方向盤,手又伸到旁邊摸了摸中控臺上的一些開關:“怎麽開?”
俞顧森身子靠在後邊,一只手服帖着宋蘊的腰線,另一只手還真煞有介事的教起來,指了指中控臺上一個按鈕說:“這個是啓動開關,”接着又點了點另外一個,“這個是空檔,下邊這個是調節空調溫度的控制器。”
“這個呢?”宋蘊指着空調控制器旁邊的按鈕問。
“你摁一下就知道了。”俞顧森說。
宋蘊沒做猶豫,手指伸過,便摁了上去。
車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原來是車內燈的開關。”
黑暗裏,宋蘊說了聲,手正準備摸着再把燈摁開,卻是被伸過來的一只胳膊攔下,阻止了動作。
接着俞顧森吻便貼了過來,握在腰間的力道一并收緊,細細吻在她後勃頸處的一片皮膚上,陣陣濕軟發癢。黑暗裏,宋蘊另外一只手摸在方向盤上,禁不住将指尖摁到發白。
“想我沒有?”俞顧森聲音暗啞。
“沒有,把你忘了。”宋蘊聲音已經不穩,帶了顫音。
宋蘊上衣穿着一件小開衫,下身穿着牛仔褲。
小開衫很短。
俞顧森撩着衣擺進去,笑着用了點力,“嘴這麽硬,跟誰學的?”
黑暗裏,宋蘊呼吸加重,俞顧森緊實大腿部溫度隔着他薄薄的西褲料子隐隐傳給她,讓人心猿意馬。但如同俞顧森說的,宋蘊嘴硬:“沒有跟誰學,我說的是事實,你再晚幾天,說不準我就跟別人跑了。”
俞顧森聞言懲戒人似的,咬在她嘴角,宋蘊嗯了聲,手從方向盤上面移開,轉而推在人胸口,卻是壓根使不上力氣,整個人幾乎軟在他手裏,像一灘水。
整個被鉗制在俞顧森和身後的方向盤之間。
俞顧森也沒再多跟宋蘊理論,直接的行動派。封住她那張嘴,親吻溫存了好一會兒。
“今晚去我那兒。”
車子重新從路邊啓動,俞顧森沒滿足,宋蘊緊繃的牛仔褲穿着,壓根占不到更多的便宜,他不甘心就這麽算了。
“去你那幹什麽?”宋蘊一邊整理着被扯開揉皺的衣服,一邊明知故問。
“收拾你,”俞顧森說,“治治你嘴硬的毛病。”
“你才嘴硬。”宋蘊整理好衣服,拿過包包,繼續找Leo給她的那個盒子,結果這次一下便翻到了,四四方方的小鐵盒,打開,小紙片上歪歪扭扭寫着一段字:
老師,這是一個秘密盒子,現在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好像也戀愛了,喜歡上了班裏一個可愛的小女生,所以,能不能教我寫情書?把答案寫進去,下次來上課,再把盒子還給我。
“......”
小屁孩!
“好,我嘴硬,那換你收拾我。”這邊俞顧森順着宋蘊的音。見人沒做聲,視線看過去,也落在了那張卡片上:“什麽東西?”
“Leo那小孩兒的惡作劇。”宋蘊将紙片折起來,放進盒子裏,蓋上,選擇沒洩露他口中的秘密給別人,準備下次上課好好給小學生做做思想工作。
車子沿着一條宋蘊完全陌生的路往前走,越走距離宋蘊往常的活動區域越遠,路邊建築都是陌生的,宋蘊察覺到轉而問俞顧森:“我們這是去哪兒?”
“剛不是說了,我那兒。”俞顧森大掌磨轉方向盤,拐了個路口。
“你那兒不就是那個酒店嗎?”宋蘊疑惑。
俞顧森笑了下,“誰家會是在酒店裏?”
“你家?”宋蘊看着他,神色鎮定,但其實已經有點慌了,心裏充滿質疑。
俞顧森看人一眼,轉而繼續看着前路:“确切說是我的一個固定居所,除了每周一次進出打掃的保潔,沒別的人。”
起先蔣叔幫俞顧森安排有司機,有保姆,甚至于修剪花園花草的園丁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但是之後俞顧森過去住的時候,因為喜安靜,不太習慣有外人在,就又讓蔣叔把人給全部安排別處去了,變成了定時保潔和維護。
宋蘊哦了聲,剛剛心頭湧起的那點漣漪,那點慌亂,霎時又平靜過去,眼底也跟着一暗。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一片高檔的住宅區,最終停在一棟別墅門口。
附近鄰居家門口都亮着燈,俞顧森這裏整棟樓都黑着,顯然有段時間沒過來過。
俞顧森停好車,下來,先交待了下宋蘊:“你先站在這等等,我去開燈。”說着鑰匙開鎖,踏過院子裏一片草坪,停在一面爬滿風車茉莉的牆壁旁。
宋蘊只見俞顧森手伸過茉莉花叢,接着整片別墅周邊便變得燈火通明。
瑩瑩暖黃色的地燈一路從門口,延伸到了她的腳邊,視野打開,宋蘊肉眼所及,單單草坪就差不多占了整個墅區的三分之二。
蔚藍色泳池也跟着露出了一角。
俞顧森站在院落裏沖愣在那的宋蘊招手:“快進來。”
宋蘊手往上拎了下挎在肩頭的包帶,擡腳走向俞顧森。
進去之後,整個的露天泳池方才完全在面前呈現,澄澈的藍色水質,在亮起的燈下打着一圈一圈的光暈。
俞顧森見宋蘊盯着那一池子的水,随即問:“會游泳?”
宋蘊點點頭,“會一點,不是很标準。”宋蘊屬于除去功課方面紮紮實實,其他的業餘運動很多都是了解一點,會一點,但是都學藝不精。
“我也不是很精通,改天有時間了我們可以切磋一下。”俞顧森看過宋蘊,往裏邊室內偏了偏臉。
兩人沒再過多在外停留,一前一後進了房門。
俞顧森拉開鞋儲櫃子,從裏邊拿出一雙新的備用拖鞋放在宋蘊腳邊:“你先穿,新的,不過是男款,我的鞋碼,可能有點大,改天讓人準備你的鞋碼。”畢竟今晚過來這邊本就是臨時起意。
宋蘊褪下自己的鞋子,換上拖鞋。
是真的大,她三十六碼的小腳丫在裏邊直晃蕩。
俞顧森過去裏邊窗邊在跟誰打電話,外套脫掉在沙發裏丢着,宋蘊将包放在玄關口的櫃子上,走幾步站在客廳看了一圈。
“找什麽?”俞顧森一通電話很快講完,随手将手機放置在酒櫃旁邊的吧臺上。
那是一個占據整面牆的酒櫃,宋蘊視線平着過去,然後擡眼往上看,起碼有三米的高度。
她有點納悶上邊的酒該怎麽取下來。
不過思慮一閃而過,她抿了抿幹澀的嘴角。
“你這水在哪裏,我有點渴。”宋蘊嘴巴此刻幹幹的,襯的嘴角那點殷紅更加突兀。
俞顧森過去吧臺另一邊,滴的一聲,是茶臺飲水裝置被開啓的動靜。
宋蘊湊過去,胳膊肘随意支在臺沿,掌心托着下巴,頗為惬意的看俞顧森煮茶。
打開茶盒,用考究的小鑷子夾了幾顆,放進滾沸的茶壺。他手指好長,隐隐泛着幾道青筋,有着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什麽嗎?”俞顧森問。
“我像什麽?”宋蘊擡起眼皮從俞顧森的手上移開,順着他愛穿的薄料襯衣一路往上,對上人眼睛。
“鹌鹑。”
“......”
“縮着脖子。”
“......你直接說我醜不就行了。”宋蘊眼皮重新耷拉下,茶壺蓋子已經被俞顧森掀開,他開始往白瓷茶杯裏倒茶。
“我眼光沒那麽差,我單單指你那個托腮的姿勢。”俞顧森兩指捏着杯沿挪到宋蘊跟前:“伸手,拿着,別灑出來。”
宋蘊:“放心,我手很穩的,不會弄髒你地方。”
俞顧森視線落下,緩着聲音低沉解釋:“水有點燙,我是怕你燙到。”
彼時宋蘊剛好嘴唇碰到茶湯,聞言收了收動作。
同時,門鈴被人摁響,宋蘊疑惑看過玄關口,想着這個時間會是誰來找俞顧森?
俞顧森松掉手中茶杯,大步流星,幾步走到門口,打開門,來人像是跟他說了句什麽,宋蘊也沒聽清,但知道俞顧森自始至終都沒開口,接着門就又被帶上了,俞顧森折回身。
“是不是敲錯門了?”宋蘊原本半支在吧臺的姿勢,直起身看過去,似乎只能找到這麽一個解釋。
“沒有。”俞顧森回到茶臺邊,繼續倒騰那壺茶。
宋蘊一臉不信,“那是來做什麽的?”
“他給了我一樣東西。”
“......”宋蘊覺得俞顧森估計是太無聊了,跟她在這兒瞎扯,他明明空着手回來的,“什麽東西?”她壓根不信,故意在俞顧森手上看:“在哪兒?”
俞顧森手占着,在過濾着茶水,眼睛垂下,給宋蘊示意:“在我褲子口袋裏。”
“......不信。”宋蘊手伸過去,抄進俞顧森示意給她的西褲兜。
手指穿插在裏面,摸索的小動作隔着布料劃動在俞顧森的大腿,讓他禁不住看人的目光變深變暗。
“沒有啊?”宋蘊手小,口袋深。
“再往下。”
宋蘊聽話的手往裏,因為掏口袋的動作整個人幾乎跟俞顧森挨着,又因為手小,半截手腕也跟着伸了進去。
最後在她指甲蹭到一只小盒子的時候,動作停住。
“摸到了。”還真有東西,宋蘊想,接着便直接掏出,攤在手裏翻看:“這是什麽?還挺精致的。”
拿在手裏晃了晃:“我能打開嗎?”
俞顧森點點頭,端着一杯茶,轉身靠在那,“本來就是給你的。”
本來就是給她的?
這話聽上去早有所備,還挺用心的。
宋蘊捏着盒子打開,是一支口紅,迪奧新上的秋季款,她杏眼微動,看俞顧森:“怎麽想起來給我買這個?”
“不喜歡嗎?我們上次在超市,我看你一直看人家櫥窗。”俞顧森喝了口茶。
“......”她也就多看了一眼。
“其實——是我一同學那天買了,跟另一同學說有多難買,經常斷貨什麽的,”宋蘊記得同學抱怨來着,說死貴死貴,說不知道這款比起旁的好在了哪兒,結果一上唇,宋蘊眼睫微動,想起來同學當時的反應,“好像是——比較潤。”
宋蘊将口紅拿在手裏,其實她壓根不需要這個,俞顧森明顯是會錯了意,以為她想要,但是畢竟是用心了的,随即笑笑說:“喜歡,謝謝。”
細微表情盡收眼底,俞顧森放下手裏的杯子,将口紅拿走,“算了,這個禮物作廢。”
宋蘊不願意了,手跟着去奪:“你送都送了,哪還有作廢的道理,給我——”
俞顧森手伸的遠,宋蘊夠不着,她踮着腳,勾着人脖子。
俞顧森喉嚨一陣發緊,沒再跟人鬧,嘴角微提,手轉而選擇被人輕易拉下來:“好,給你。”
宋蘊接過,為了表示她真的喜歡,直接擰開,“很潤的。”
口袋裏掏出手機當小鏡子,開始往嘴上塗。
最後将手機收起,口紅蓋子蓋上,仰頭看過俞顧森上下兩嘴唇碰在一起抿了下。
“怎麽樣?我嘴巴是不是不幹了,很潤?”
“......是,”俞顧森點點頭,一雙深眸看着她,喊名字:“蘊蘊。”
宋蘊嗯了一聲,對上人過于直白的視線。
“你每次跟我回來,有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或許會跟你來真的?”
宋蘊跟人對視的視線躲開,重新靠近吧臺端起那杯茶抿了口,明知故問,生硬的回了句:“來什麽真的?”
俞顧森扯唇,胳膊伸過,抓在她手腕,讓宋蘊将手裏水杯松了放那,扯了下手肘,重新将人帶到自己跟前,“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宋蘊推開人,後背又靠過後邊吧臺,“我只知道,好看的男人要學會保護自己,遇上像我這種看臉的,會尾随入室為非作歹,比如現在。”
宋蘊說完踮起腳親了人一下,反客為主。
俞顧森不由得笑了下。
沒再猶豫,伸手拉過宋蘊,指腹壓在嘴角。
可是在俞顧森吻下來之前,宋蘊指尖收緊在臺沿邊,說:“我想先上個洗手間。”
俞顧森動作停住在毫厘之間,回過身,手掌輕拍了下宋蘊肩,将人松了:“去吧,往裏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