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第39章 chapter39
不到一個月的寒假, 說快不快,說慢也不算慢。
宋蘊約了羅黎,兩人買了同一航班返程, 路上轉機又轉機的, 也好有個伴兒一起。
宋沛中開着車, 衛攸芝和宋蘊都坐在後排車位上。
到了機場,宋蘊一眼便看見拖着行李箱站在入口處等她的羅黎。
衛攸芝同羅黎熟悉, 因為時間充足, 倆人一長一幼還東拉西扯的在那聊了一會兒天。
宋蘊坐在旁邊眯着眼睡。
只清楚聽到衛攸芝問了羅黎一句:“畢業後準備回國做什麽?”
“阿姨,我暫時可能沒有回國的打算。”
“那你和小蘊畢業後可就不能經常見面了, 她是必須要回來的。”
之後道別, 宋蘊和羅黎拿着各自證件, 一前一後進了檢票口。開始登記。
隔壁不遠的位置是飛回來的航班旅客出口位置, 宋蘊手裏拿着檢過的票據和證件排隊進去候機廳時候,旁邊出口位置迎面走出來一對中年男女。
宋蘊原本無意識的掃了一眼,直到人走過去,她方才想到什麽似的,下意識轉過頭看過那中年男人背影。
怪不得會有點眼熟,宋蘊搜刮了下腦中記憶,最終和在俞顧森家裏見到的那張合照聯系在了一起。
很像,但并不能讓人完全确認。
畢竟她也只是掃了一眼, 印象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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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感覺男人身邊的女人不是照片裏的。
相似之人時常會有,不足為奇, 宋蘊看一眼後, 轉頭就跟上羅黎腳步, 沒再想。
整個行程輾轉十五個小時,下飛機, 剛走出站口沒幾步,宋蘊停住了腳,看着站在來往嘈雜人潮裏的俞顧森,半天沒有動靜。
最後反應過來,看一眼身側羅黎,羅黎聳聳肩,推卸責任:“我只說了我今晚會到,沒提你哈。”
“......”
羅黎胳膊肘戳了戳宋蘊,“我夾在中間,很難做的。體諒一下。”接着又說,“我有車接,在外邊,我就不在你們眼前晃了。”
說完拉着行李箱往另外一邊的出口迅速走離了現場。
只剩宋蘊站在那。
俞顧森穿着一件深棕皮外套,自己一個人,一步兩步的穿過人潮,走到宋蘊跟前,嘴角淡扯,眼睛也漸漸浮起星星閃閃的笑,問:“又不認識了?”
宋蘊看着人眨眨眼,沒說話。
鼻頭莫名是酸的。
“是不是又需要觸發一次技能,才能召喚出來我的女朋友現身?”
宋蘊抿了下唇角,試圖想說什麽。
卻是什麽還沒來得及說,俞顧森已經摘下一只手套,拿在另一只手裏,摘了手套的手伸過,兜摁在人後腦勺,然後托起拖近,壓下一個深吻。
他的嘴唇冰冰涼涼的,陌生又熟悉。
時間不長,分開後,宋蘊反倒是主動勾過俞顧森脖子,貼過去又繼續溫存了會兒。
接着出來站口方才發現,外邊在下雪。
沒多久前,俞顧森打來電話,說倫敦在下雪,宋蘊原本以為早過去了,沒想到還在下。
好在雪不大,地表淺淺的一層,兩個人都穿的皮靴,踩在上面,吱吱的響。
來到車邊,行李箱放進後車廂。
宋蘊跟着坐進車裏,然後看一眼身側的俞顧森,一直默不作聲的她這才開口:“我想你了。”
俞顧森嘴角提着看一眼宋蘊,跟人對視。
宋蘊沒得到回應,直接視線收回擺正。
俞顧森哼笑了聲,問:“想聽我說什麽?”
“甜言蜜語,不行麽?”宋蘊靠在椅背裏,跟人發難。
俞顧森車子直接靠停在了路邊,接着傾身過去湊在宋蘊耳邊說了句:“I love you,宋蘊。”
一句話,似真似幻。
這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到關于“愛”這個字。
就是可惜了,是她發難來的甜言蜜語。
不禁讓宋蘊愣怔一瞬,轉而笑了,淺水眸彎着,看他,撒嬌着問:“還有沒?”
俞顧森笑笑,說:“你想聽,我可以每天都說給你聽。”
說話間一并起身,重新發動車子。
“那不好。”宋蘊小聲喃喃了句,直教人聽不清,看過車窗外,心裏想着,這種話聽多了,不僅容易讓人當真。還容易上瘾。
她莫名就想着将來誰跟俞顧森走到一起過日子應該會很溫馨,不驕不躁,是個很好的伴侶。
-
因為下雪,車子走得慢。
宋蘊是提前了三天過來,俞顧森知道她這兩天不會開課,直接帶人去了別墅。
浴室裏霧氣氤氲,宋蘊洗了澡出來,俞顧森給她開了一瓶紅酒助眠。
倒下小半杯,送到宋蘊手邊:“喝一點,睡個好覺,你需要多休息,調時差。”
宋蘊接過抿了口,“很甜。”
“是甜,但是度數不算最低,多了會醉。”俞顧森提醒,“你喝這些就夠了。”
“知道了。”宋蘊笑他的刻意提醒,她一個外來客,其實壓根比不上這裏某些年輕人對酒的貪戀,只能說到了這個地方,就會自然而然的被傳染。倒也知道自己的量,随即幾口喝下。
空杯子放在一邊。
也确實困的不行,整個人坐飛機坐的快要靈魂抽離了。
俞顧森出去外邊車庫,将丢在車裏的手機拿回來,再進來,就看見宋蘊已經靠在沙發裏,睡着了。
嘴巴微微張着。
胸前兩手交疊,抱着沙發靠枕。
俞顧森走過去,放輕動作,把她的手拉開,将靠枕放到一邊,然後彎腰抄起膝彎抱起往裏邊的卧室去。
宋蘊睡的熟,但似乎也有感應,順着姿勢,臉過去在俞顧森的襯衣上蹭了蹭。
一整晚睡得很沉很安穩。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宋蘊惺忪着眼睛睜開。
然後掀開被子,下床,找不到拖鞋,幹脆光腳踩在地毯上。細膩的地毯絨毛好像比之前更短了,宋蘊看一眼發現,花紋也不一樣,是又換了新的。
“俞顧森?”
宋蘊光着腳,從卧室,走到客廳。
沒找到人,又上了二樓,三樓。
宋蘊沒往上邊來過。
從二樓開始,就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空間。
整層全是開放式酒櫃。
零零落落擺放着一些酒。
宋蘊禁不住皺眉,小聲吐槽了句:“浪費。”
一眼明朗的格局,宋蘊看了一圈,上去三樓,走到旋梯口的時候,就聽到緩緩流淌的音樂伴奏流出。
她腳步遲鈍了下,想着會不會有別的人在。
先試探的喊了聲:“俞顧森?”
沒人應。
宋蘊懷疑他出去辦事了,或者像那次一樣,有公務,開會去了。
音樂也不關,宋蘊沒聽到回應,遲鈍的腳步再次擡起,想着把音樂關了,然後就下來。
出來旋梯口,入眼又是一方泳池。
裏邊水湛藍湛藍,蕩着浮波。
至于為什麽說又是一方泳池,因為院子裏就有一個,不過這個是室內。
宋蘊不足為奇,四周看了看,找到靠牆角處放留聲機的櫃子,幾步走過去,然後把音樂關了。
音樂聲音不算小,關掉之後,宋蘊只覺得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也是此時方才聽到身後泳池裏的動靜,想到什麽,轉過身,俞顧森也同時兩手支在臺面,濕淋淋的沖出了水面。
“啊!”
宋蘊猜到了會是他在這裏,但是沖出來那一刻,還是被吓了一跳。
退着直接跌坐在了旁邊躺椅上。
俞顧森支着身體上來,甩了甩頭發,看着宋蘊,高高的身影壓過來,走到她坐着的椅子旁邊,伸手從她右手邊,将放在那的幹毛巾撈在手裏,開始擦頭發和身體。
“醒了?”
宋蘊嗯了聲,整張臉熱着,視線往一邊看。
因為俞顧森只穿了一條四角泳褲,濕了水,那點布料貼在身上,繃的緊實,就很......色.情!
這還是宋蘊第一次見到俞顧森游泳。
接着索性從椅子上重新站起來,轉身準備往樓下去:“我先下去了。”
結果沒走兩步,腰間伸過來一只手,環在那裏,一并将她往後帶撞在他堅實的腹肌上。
濕膩的氣息撲來,連同周邊空氣都跟着變潮濕了。
“跑什麽?”
俞顧森語畢嘴唇湊過一點一點咬.噬在了她耳廓上的那點敏感軟肉上,宋蘊整個身體跟着一顫。
不得不承認俞顧森在某些事情上對她身體的了解程度,比她自己都清楚。
“別跟我說,你沒有想過,蘊蘊,我不會信你。”俞顧森把人堵在角落,手将她的腿撈起,挂在他身上。
剛從泳池裏出來沾在身上的水漬還沒擦幹淨,皮膚貼過來,濕濕涼涼。
宋蘊手攀附在俞顧森肩膀。
一個月時間沒接觸,說短其實也不短,宋蘊原本就接受艱澀。
俞顧森很熱情,連接吻都帶着撩撥意味。
拉開宋蘊腰間那根帶子,舌頭退出來,接着低頭,吻一路沿着脖子往下走。
宋蘊下巴揚起,指尖扣在他後背皮肉裏,心髒将整個胸腔砰砰震動的響,身體軟的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遠處教堂鐘聲,“咚——”的一聲敲響。
屋外下着小雪,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草坪。遠處一條寬闊公路上,偶爾會有那麽一輛車經過,屋內溫度适宜。
那天他們做了很久,牆角,椅子,池水,換了各種姿勢。
俞顧森變着方式方法和花樣。
-
“帶你去個地方。”
一番索取,俞顧森神清氣爽,穿着西裝,打好領帶。
“我不去!”宋蘊半天待在衣帽房不出屋,嗓子沙啞,“沒力氣。”
俞顧森提了提唇,擡起手腕,低頭扣上表帶。
接着幾步走過拉開房門,看見宋蘊背靠着那面落地鏡,就着地毯,坐在地上,裹着一條白色浴巾,只漏了一張臉,臉上因為神經過度敏感刺激後的潮.暈,還未完全消退。
看見俞顧森過來,擡頭看着他。
俞顧森過去旁邊衣櫥裏給她挑選衣服,撈出來一件白色裙子問:“這件喜歡麽?”
宋蘊從浴巾裏邊伸出一截光溜手臂,過去拉俞顧森衣角,縱然只有他們兩人,宋蘊也仿佛怕人聽見似的,非得把他拉到跟前。
俞顧森将手裏衣服重新挂回去,過去蹲在宋蘊身邊,問:“怎麽了?”
“你幹的好事。”
俞顧森手伸過宋蘊捂得嚴絲合縫的胸前。
“不是這裏。”宋蘊直接把他手拍開,然後又裹了裹浴巾,“你去外邊幫我抽些紙巾過來。”
俞顧森視線直白的随即往下掃了眼,接着重新看過宋蘊:“等着。”
拿來紙巾,俞顧森拉了下穿戴規整的西褲重新蹲下身,去扯宋蘊身上唯一的那塊浴巾。
“給我吧,我自己弄。”
“我來。”俞顧森手過去,濕濕的一片。
宋蘊捂着臉。
俞顧森笑了下。
接着眼神重新變暗,啞着嗓子喊了她一聲:“蘊蘊。”
宋蘊嗯了聲,聲音已經變調,拉他的手,眼睛重新變得濕潤。
俞顧森俯身壓在她殷紅的嘴角,說了句:“你應該阻止我幫你。”
宋蘊唔了聲,被封口。
沒阻止,大概是因為不想阻止。
......
事後,宋蘊找地方處理那條髒掉的浴巾。
“丢在那地上就行,等下會有阿姨過來收拾。”俞顧森又重新整理好了自己。
“不行。”
宋蘊拒絕,這樣一看就知道剛發生過什麽。
俞顧森過去把宋蘊從房間裏拉出來,塞到她手上一件厚外套,“我去收拾。”
俞顧森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墨墨跡跡,兩人下午三點才出去門。
冬令時的英區,天都已經開始暗了。
宋蘊坐在車上才想起來問俞顧森:“我們去哪兒?”
“去帶你見一位有趣的老太太。”
宋蘊有想到會是俞顧森的長輩,頓時心底一沉,幹扯了下嘴角,“不要吧,你若是順路,把我送學校去就好了。不順路,就幫我打個車。”
“別想那麽多,老太太不吓人。”
宋蘊眼睫垂下,不大明白俞顧森用意。
直到來到LetTre,見到他口中的那位老太太,方才明白。
就算見了,這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将來應該......也不會記得她。
因為,她連俞顧森是誰,似乎都認不出來。
手裏捏着一根雪茄,晃在草坪上的搖椅裏,對他們的到來,毫無反應。
俞顧森走上前,喊了聲太奶奶。
“今晚吃魚,”老太太吐出一口煙圈,“要清蒸的。”
宋蘊走到跟前,開口竟然不知道喊什麽,醞釀着要不要随俞顧森一樣喊“太奶奶”。
老太太視線也終于放到了宋蘊這邊,接着緩緩又移開。
從房子後邊的院子裏,走出來一位中年大叔,手裏掂着網兜,背對着方向,去遠處的水潭撈魚去了,沒注意到這邊進門的俞顧森和宋蘊。
“今晚我們吃魚。”俞顧森看一眼遠處撈魚的趙叔,轉而跟宋蘊說。
宋蘊嗯了聲,點點頭,“好。”
-
晚飯開飯挺早,五點多的時間。
宋蘊就坐在俞老太太的身邊。
俞顧森第一次帶人回來,上菜的李嫂不由得多看兩眼。但也只是多看兩眼,只禮貌問了宋蘊怎麽稱呼。
宋蘊說她姓宋。
李嫂點頭,喊她宋小姐。
然後布菜,擺放餐具,還有身前桌面的白色餐巾。
因為不清楚宋蘊習慣哪種餐具,旁邊寬敞位置擺放了兩種,西式的盤子刀叉,中式的碗筷。
接着客氣的又給宋蘊倒了茶,“宋小姐,喝茶,俞先生這會兒有點事情忙,您先坐坐。”
“沒事。”宋蘊禮貌笑笑。
李嫂走後,宋蘊方才頗不自然的松出一口氣。
視線掃着周圈,找她熟悉的身影。
什麽還沒看見,倒是聽見身側啪嗒一聲,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宋蘊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老太太掏兜的手還支在口袋邊上沒收回去,兩只眼睛頗為謹慎的看着地上。
地上躺着一支雪茄。
看狀況,應該是剛剛掏兜掏掉了下來。
至于為什麽說老太太眼神是謹慎的,因為太小心翼翼了,是不想被人發現的那種眼神,簡單點說,就是偷感很重。
然後宋蘊看過去,老太太像是偷東西被發現了一樣,眼睛看了一眼地上,接着看一眼宋蘊。
宋蘊伸手幫老太太撿起來,配合的低着嗓子小聲說:“沒事的,我幫您放回去哈,不會有人知道的。”
說着将撿起來的雪茄重新放進老太太口袋,然後宋蘊彎着眼睛笑笑,挪開視線,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什麽也沒看見。
老太太視線再看看宋蘊,看了小半天才收回來。
之後視線放在端上來的那盤子魚上。
宋蘊拿過一雙公筷,問老人:“要吃嗎?我夾給您好不好?”
老太太不做聲,宋蘊只管夾了些到她面前的碗裏。
俞顧森恰巧從裏邊走廊裏走出來,宋蘊看過去一眼,然後拍拍旁邊位置,“俞顧森,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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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俞顧森在送宋蘊回學校的路上,聽她出其不意的問了句:“太奶奶每天可以抽幾根雪茄?”
俞顧森開着車,看着路況回:“她也就剩這口念想,之前沒限制,老太太就可了勁兒抽。晚上失眠,血壓升高。”說着頓了頓,又接着說:“之後才有的限制,一天兩支。”
怪不得。
宋蘊當時就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俞顧森說完看一眼宋蘊,像是在問:怎麽會問起這個。
“怎麽限制的?”
“每天找專人* 送過去,如果安排的人有事,最多也就是提前送過去三天的量。這樣就算老太太偷去吸,也問題不大。”
宋蘊想了想,雖然不道德,但是還是選擇把今晚看到的,跟俞顧森說了說。
畢竟老人家身體要緊。
然後想到老太太眼巴巴的樣子,又有點內疚,“我當時還跟老人家保證,說不會告訴別人。”
俞顧森聞言笑了下,說:“沒事,這是LetTre裏大家都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