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久生情”合法夫夫演成了“綠茶 小……
第5章 “日久生情”合法夫夫演成了“綠茶 小……
身體休息不足、出門期間又好面子地撐着佯裝無事不想被人看出異樣,這會兒回到家放松下來,虞梓只覺得四肢百骸更累了。
跟黎琢瑾簡短對話後,虞梓繼續走向廚房,打算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然後就回房間睡覺。
虞梓沒在冰箱裏存放食材,即便有這會兒也懶得開火做飯,翻來翻去也還是和午後那會兒一樣,他拿了面包和酸奶将就吃。
黎琢瑾一邊搭着積木,一邊餘光瞥到虞梓在沙發上坐下,吃得和中午那頓一樣簡單沒營養。
“你就吃這個?”黎琢瑾把“別多管閑事”抛之腦後,忍不住又開了口。
虞梓看着手裏的面包和酸奶,想起午後黎琢瑾口吐蓮花說過的話,眯了下眼:“你要是再敢說我喝酸奶很色--情,我就把你的積木給砸了。”
黎琢瑾:“……算了,您繼續吃,我就多餘問。”
“光開口又不作為,本來就多餘。”虞梓回擊道,“您要是這會兒去給我做一份海鮮大餐,我肯定就不埋汰您了。”
黎琢瑾涼涼道:“面包和酸奶擺個盤也能當大餐,您還是快點吃吧。”
虞梓放下酸奶,慢條斯理拆開面包的包裝袋,又掃了眼黎琢瑾那邊,突然一樂:“我感覺我現在就像辛苦工作了一天剛回到家的爹媽,累得只能随便應付兩口,而你這個空長個子不長智商的傻兒子只會天真無邪地坐在地毯上玩積木。”
黎琢瑾手上一頓,再度偏過頭看向虞梓,他面無表情地說:“是嗎,那昨晚我倆算亂--倫?”
虞梓:“……思想挺新潮啊黎老師。”
黎琢瑾冷笑了聲。
虞梓也不跟他說話了,怕噎死。
吃完面包酸奶,虞梓上樓回房間,先給自己的發財樹澆了水,然後進浴室洗漱,接着出來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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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終于睡夠了,虞梓起床時神清氣爽,雖然身上痕跡還沒消、也還有點腰酸腿痛,但比起昨天已經好了非常多。
黎琢瑾嘴唇上被咬出來的傷口也在痊愈,但結痂了反倒比剛被咬傷時更顯眼,好在傷口不大,說是他自己牙齒磕的也行。
虞梓和黎琢瑾這天都在家,但基本都沒出房門,也就中午做飯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下,整體還算“一團和氣”。
到了下午五點,兩個人一塊兒出門回黎家。
車上,虞梓想起來問道:“你今天回去要透露我們打算離婚的事嗎?”
虞梓不會開車,他們每每回黎家都是黎琢瑾坐駕駛座,今天也一樣。
黎琢瑾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看情況,有合适的時機露點口風也行,顯得離婚沒那麽突兀,少點麻煩,沒有就算了,用不着刻意提前說……你不用太敬業地想着要怎麽編離婚理由,你那演技越敬業越折騰。”
雖然黎琢瑾說的是實話,但虞梓不爽地嘁了一聲:“我還不樂意幫你呢,反正離完婚,你有沒有麻煩都不關我的事了。”
“說得像你在意過我有沒有麻煩似的,”黎琢瑾挑眉,“你不就在意那一千萬嗎。”
虞梓笑眯眯道:“廢話。”
為了避免黎家人心血來潮就往他們家跑,黎琢瑾當初把“婚房”選址定在了離黎家祖宅兩個小時車程的地方,加上遇到晚高峰,他們抵達黎家時已經七點半過了。
盛夏天黑得晚,此時室外還隐隐約約擦着亮。
屋內燈光璀璨,人聲熱鬧。
今天是月中十五,黎家上下不論平時住不住在祖宅、是主家還是旁支、是萬分期待還是十分抗拒,今天都按着祖上留下的家規聚了回來,參加家宴。
不過黎琢瑾和虞梓并非每個月都回來,問就是工作抽不開身,最多每三個月回來一次,踩着家規的底線。
——關于黎家的“家規”,虞梓每回聽到都很想吐槽,感覺密密麻麻全是老封建的味道。
偏偏這老封建的家規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同性成婚,祖上壓根沒想到在這方面設限,所以當初黎琢瑾帶着虞梓回黎家、理直氣壯說沒違背家規,黎家其他人被氣得仰倒,但也沒轍。
“琢瑾和小梓回來了啊。”
“四哥,虞梓哥好。”
一樓客廳裏坐着姓黎的姑姨叔伯舅和他們的配偶與子女,即便黎家地方大,這會兒也顯得人挺多。
他們看到黎琢瑾和虞梓進來,七零八落地打招呼,虞梓聞聲看過去,一眼全是人腦袋,壓根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誰開了口。
好在這些都是黎琢瑾的親戚,而黎琢瑾本人對這些親戚也不冷不熱,省了虞梓配合走親戚的麻煩。
“各位長輩和弟弟妹妹們好。”黎琢瑾客氣但沒什麽誠意地點頭寒暄了聲,然後帶着笑眯眯配合的虞梓,和往常一樣沒在客廳停留,直接上了樓。
黎家爺奶輩還活着的親戚都在樓上,頭發花白地聚在黎琢瑾祖母的病床邊,黎琢瑾的母親也在這裏。
“祖母,媽。”黎琢瑾進門喊了聲,然後按着順序喊了一圈舅爺姑奶。
虞梓聽着就覺得累得慌,好在黎琢瑾給他安排的人設就是“花瓶”——安安靜靜站在黎琢瑾身邊,帶着讓人一看就覺得過得挺好的笑容,問到他再出聲随便敷衍就行了,其他時候能不開口就不用開口,打招呼都可以省掉,反正本來就是走過場。
黎琢瑾當初這麽安排,主要是不相信虞梓的演技,覺得虞梓一來到黎家就自動打開了演技模式,偏偏只要虞梓自己有了“我在演戲”這個意識後他就會演得很糟糕,秀恩愛都能秀得浮誇非常。
當初黎琢瑾第一次帶虞梓回黎家之前,跟他說好的是要演“日久生情”,要求也不高,只需要虞梓把平時怼黎琢瑾的本能收一收就行。
結果虞梓雖然暫時收斂了反駁型人格,卻把“日久生情”合法夫夫演成了“綠茶小白花靠臉傍大款”的非法勾當。
……雖然某種程度上來說,虞梓的确是被黎琢瑾的錢財打動,然後才有了這場婚姻吧。
但在黎家這麽演,黎琢瑾覺得有損自己的理智形象,顯得他像個色令智昏的蠢貨。
所以在第二次來黎家之前,黎琢瑾給虞梓改了“戲路”。虞梓倒無所謂,讓他少說話少做事還省功夫了。
今天和往常一樣,黎琢瑾來看了卧病在床的祖母,祖母和周圍其他爺奶輩的長輩開口關懷叮囑,黎琢瑾時不時回應一下,虞梓則全程當個漂亮挂件站在黎琢瑾身邊,聽到他的名字了就笑着一點頭。
十五分鐘後,時間即将八點,黎家家宴入座開席的時間要到了,除了黎琢瑾的祖母之外其他人都起身準備下樓,黎琢瑾和虞梓的“聽訓”時間也結束。
下樓時,剛才一直沒開口的黎琢瑾的母親沈玉君走在虞梓身邊,她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方形絲絨盒,笑着放到虞梓手裏。
虞梓也笑眯眯、習以為常地收下這個禮物,乖巧地說:“謝謝媽。”
沈玉君微微一笑。
看着他們這“母慈子孝”的畫面,聽着虞梓甜膩得過頭的聲音,黎琢瑾牙疼地偏頭不看。
客廳裏的衆人看到樓上的長輩們也都下來了,紛紛起身一起前往餐廳,來到餐廳後按着長幼陸續落座,乍看是十分和氣美滿的一個大家庭。
主位空着,黎琢瑾在旁邊一個位子落座,虞梓挨着他坐下——按黎琢瑾在黎家的輩分和如今的年紀,他本來不該坐得這麽靠上,但誰讓他在三年前成為了黎家的當家人呢,現在把主位空出來都是看在祖母和母親尚在的緣故。
廚房開始上菜。
老一輩裏年紀最長的黎家叔公開口說起了餐前場面話,反正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誇誇黎家子孫很有出息、高興今天家宴又見到了大家、希望黎家子孫都能互幫互助友愛相處共同振興黎家基業雲雲。
這個流程本來是黎家家主負責的,再不濟也該由主家的人負責,但黎琢瑾所在的黎家主支人丁單薄,年輕一輩就他一個,家主也是他,他卻不是回回都出席家宴,出席了也懶得走這個流程。
黎琢瑾的母親沈玉君又修閉口禪,不肯開口說話,也不在乎這個流程。
所以自打三年前起,這件差事就落到了把“家族榮辱與共”看得十分上心的叔公頭上,雖然每回說的話都差不多,但他能以同樣的激昂每回都說上十分鐘,直到菜都上齊、準備揭蓋前才停下。
但今天叔公剛開口說了兩分鐘,就被一道年輕的聲音打斷了:“既然叔公說到了友愛相處,正好我有件事想要麻煩下虞梓,不知道可不可以。”
叔公被小輩強行打斷了話,有點不高興,但又不便表現出計較,只好若無其事地用皺紋挂起一個笑:“哦?什麽事非要餐桌上說嗎?”
“非得當着大家說不可,不然我怕虞梓不給我面子啊。”年輕的聲音回答,吊兒郎當之餘還有點強壓的氣憤。
衆人聞言都看了過去,虞梓也看向說話的那個人——黎琢瑾他爺爺的大哥的小孫子。
本來吧,虞梓能記得對方的身份就已經算記性好了,畢竟黎家主支黎琢瑾這一家雖然沒幾個人,但黎琢瑾爺爺那輩出去的旁支錯綜複雜人丁興旺,這麽多人,虞梓實在記不住每個人的名字。
比如現在這個小孫子,昨天之前虞梓的确不确定對方叫什麽。
但昨天在警局裏他從白簡那兒知道了——這人叫黎子旸,正是給虞梓遞了春--藥餅幹的白簡口中姓黎的男朋友。
眼下,看着就差把“興師問罪”寫在臉上了的黎子旸,虞梓好整以暇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