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蓄謀已久

第16章 Chapter16 蓄謀已久

許嘉時直接給梁荀打了個電話:“景山那邊怎麽說?”

梁荀聽起來很無奈:“監控壞了。”

“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陶溪工作室也聯系不上,工作人員說休年假了。”

許嘉時抱胸,愈發察覺到不對勁,她笑:“你別是早就人被盯上了吧。”

“我現在也有點不确定了。”梁荀上了車,揉了揉眉頭,“我和他們圈子也搭不上邊啊。”

“接下來什麽方案?”

“我已經再讓公關團隊拟稿了,先把聲明發出去,可能沒有我和陶溪方一起發效果好。”梁荀看了眼手表。“預計能在十二點前發出去。”

登錄微博的許嘉時翻到了一條私信:“先別,我這裏有個好玩兒的。”

“什麽?”

“我不相信到現在陶溪都沒有收到消息,她能選擇視而不見,那我們也別操之過急。”

許嘉時一手握着電話,一手在A4紙上寫。

梁荀的箭頭指向了許雲溪,陶溪的箭頭分別指向了梁荀和許雲溪,而許雲溪的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事情發展到這裏,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是陶溪,在梁荀妻子和許大小姐的身份加持下,已婚對她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而梁荀和許雲溪也看似沒有任何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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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時在陶溪的名字旁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扔下了筆。

只可惜陶溪少算了一步,她忘算了許雲溪本人。

而許雲溪,一向睚眦必報,眼裏容不得沙子。

所有的步驟都看似嚴絲合縫,實則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但許嘉時有意陪她玩兒,自然不願意讓話題掉下來。

她甚至自費給陶溪買了一條熱搜。

#陶溪豪門大小姐的自我修養

開周會的時候,許嘉時的心情都變得很愉快:“上周已經有同事陸陸續續把十周年的策劃案交給我了,沒有交的同事加把勁。”

“好的,主編。”

“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下,老規矩,我請大家喝下午茶。”

“謝謝主編。”

“謝謝時姐。”

中午吃飯的時候,許嘉時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名叫【景山事件公關】的群聊裏。

【許小姐,最新消息,明天晚上七點,陶溪有一場商務直播。】

【嗯,視頻做好了嗎?】

【還在制作,預計下午三點前完成。】

【不用這麽急,等明天陶溪直播結束再發。】

【好的。】

結果飯還沒有吃兩口,又收到了許雲帆的電話。

“許雲溪,你就不生氣嗎,我要被氣死了,現在誰都可以冒充你了是嗎?”許雲帆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今天是陶溪,是不是明天就是王溪,李溪。”

“哥,你別生氣。”

“什麽人啊,把我們許家當什麽,我們就這麽好欺負嗎?”

許雲帆正在尚未開業的賽車場裏試車,他不太看微博,如果不是聽工作人員提起,他還不知道。

他就穿着賽車服,一手叉着腰,在炎炎烈日下走來走去。

路過的員工,隔着老遠都能感受許雲帆身上的暴躁。

許雲帆越說越氣:“你還在上班嗎?”

“嗯,正吃呢。”

“這樣,你吃完飯就請假回家,我現在也回家,我們見面聊。”

“不用了哥,我都安排好了。”

“我給你說,這次一定要嚴肅處理,竟然敢未經允許借我妹妹的光,我都要被氣爆炸了。”

“淡定淡定。”許嘉時決定給許雲帆下單一杯冰美式,降降火。

“總之,這次一定要讓我出口氣。”許雲帆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他媽的,現在也太憋屈了。”

“哥,你放心。”

“嗯,你先吃飯,哥挂了。”

晚上是司機來接許嘉時回家,梁荀也在。

他把iPad遞給許嘉時:“視頻剪好了。”

“我剛下班。”許嘉時看向梁荀,揉了揉眼睛,“忙了一下午,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

“抱歉。”梁荀收起平板,“要睡會兒嗎?”

“嗯。”

許嘉時的确開了一下午的會,全部門的職業素養培訓會議,許嘉時旁邊就是曹有風,愣是認認真真地聽完了全程,還要時不時應付曹有風,三個小時下來,身心俱疲。

她把靠枕抱在懷裏,身子微微向車門處靠,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一合上眼就睡着了。

沒多一會兒,她的手就滑了下來,挨住了梁荀的腿。

正在看手機的梁荀呼吸一滞,慢慢地低下頭,看了過去。

他很早之前就發現許嘉時很喜歡戴戒指,和許嘉時同住的那段時間,梁荀就看到她衣帽間的首飾櫃裏,放的最多的就是戒指。

鉑金婚戒好好的戴在無名指上,但多戴了一枚骨節戒指,中指上還又一個金色的細邊素圈。

好像生怕被人發現那是一枚婚戒。

梁荀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上去,左手巧妙地遮住了多餘的戒指。

昏暗的光影下,兩個人的手指纏繞在一起,似乎命運也交織在了一起。

梁荀等了會兒,看到許嘉時還沒有反應後,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許嘉時越是這般毫不設防的讓他靠近,梁荀就越無法控制自己,恨不得立馬擁有許嘉時。

他松了手,空氣裏若有若無的旖旎也消失不見。

梁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剛才拍好的照片,換成了自己的內置壁紙。

既害怕對方看到,又害怕對方看不到。

人就是貪心不足,之前梁荀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但許嘉時就在身邊,他想要的東西,便多了起來。

十分鐘後,車子駛入大門。

許嘉時還沒有醒,梁荀下了車,拉開許嘉時那邊的車門,剛俯身把手伸出去,許嘉時就睜開了眼睛。

梁荀看到對方濃密卷翹的睫毛眨了又眨。

他往後退了一步,說:“到家了。”

許嘉時拍了拍昏沉的腦袋:“我睡太久了。”

“沒多久。”

太陽正在落山,照在梁荀身上的光線忽明忽暗,許嘉時逆着光,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她下了車:“我先去洗澡,換衣服。”

“好,洗完就下樓吃飯。”

梁荀下午釣上來了一條鲫魚,出門接許嘉時前,他将這條魚做成了湯,算下時間,應當已經好了。

飯後,許嘉時看了視頻。

BGM營造出來的溫馨的家庭氛圍,在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上馳騁的許雲帆,她和梁荀看過的螢火蟲燈海……

許嘉時毫不吝啬地誇:“不愧是專業的,做的就是比我好。”

“術業有專攻。”

許嘉時扣上電腦,神情有些期待,眼睛都發着光:“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明天可以早點下班嗎,我們一起看她的直播。”

在許嘉時的印象裏,這是梁荀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盡量。”

許嘉時在心裏默算,提前半個小時走,應該可以趕上。

“嗯,明天我去接你。”

“好。”

許嘉時坐在地毯上,手邊是梁荀剝好的荔枝:“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斤斤計較,心眼很小。”

“不會。這件事情的起因不在你,是對方做錯了,并且拒絕和我們溝通,我們是想去解決的。”

梁荀用濕巾紙擦了擦手,坐在沙發上:“如果你不做,我也會做的。”

“那就好。”許嘉時也起身,坐在了梁荀的身邊,“許嘉時當的太久了,有時候我都忘記自己是許雲溪了。”

許嘉時是普通人,許雲溪卻不是。

只要許雲溪想做,就會有無數助力,在背後支持她。

她看了眼梁荀,突然換了話題:“之前忘記問了,你年假休到什麽時候?”

梁荀垂眸,聽起來格外失落:“這周末就得回紐約了。”

“機票定了嗎?”

“明天買。”

“去了好好幹活。”許嘉時哥倆好的拍了拍梁荀的肩膀,“華爾街需要你。”

梁荀鼓足了勇氣:“那你需要我嗎?”

只可惜外面落了一道雷聲,蓋住了他的聲音。

許嘉時朝外看去,天氣徹底暗了下來,狂風陣陣:“一會兒要下雨了。”

然後她才問梁荀:“你剛才說什麽?”

“你說當許嘉時當久了,會忘記自己還是許雲溪。”梁荀與許嘉時四目相對,如墨深邃的眼睛有着淡淡的光芒,也蘊藏着不為人知的試探,“你想當回許雲溪嗎?”

許嘉時搖頭:“不行,最起碼不是現在。”

“我的意思是,可以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待一段時間。”

“我一個人?”

“不是。”

許嘉時皺起眉頭:“那有點麻煩,得着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還不能一個人。”

她洩氣:“那我直接放棄。”

梁荀卻直接點明了:“你可以休年假,和我一起去紐約。”

“在那裏,我可以叫你許雲溪。”

許嘉時呆住了,結結巴巴地說:“可是我……”

她竟然有些心動。

倏地想起很久之前,異國他鄉,有一個熟悉的人,用中文喊她“許雲溪。”

可終究物是人非。

紐約有着許嘉時或美好、或沉痛的回憶,在那裏,她走向了人生的分水嶺。

梁荀又問:“怎麽樣?如果想去的話,我幫你買機票。”

許嘉時搖了搖頭:“可惜我年假用完了。”

和梁荀在澳大利亞舉辦的那場婚禮,用光了她所有的假期。

許嘉時也想起了自己的原則,不能和梁荀産生羁絆。

她又用一句話堵住梁荀接下來想說的話:“梁荀,我不想去紐約。”

哪怕梁荀看起來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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