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Chapter48 不止今天快樂

第48章 Chapter48 不止今天快樂

【雲溪, 爸媽讓我問下,你晚上要不要帶梁荀回家,不來的話,他們兩個人就出去過二人世界了。】

看到消息的許嘉時正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紅燈已進入倒計時, 她直接給許雲帆打了電話過去。

“哥,你給爸媽說下, 梁荀在出差, 我們就不過去了。”

“那你更要去了,一個人過節多慘。”

許雲帆發出一聲感慨:“哥也要去找你嫂子, 要不然還能陪陪你。”

福至心靈,許嘉時問:“你要去北城嗎?”

坐在頭等艙休息室的許雲帆拉開衣袖,看了眼腕表:“嗯,還有一個半小時登機。”

“去這麽早?”

“嗯哼。”許雲帆的語氣聽起來洋洋得意, “這次去北城,你嫂子就要帶我回祖宅。”

“恭喜啊,哥, 我真為你高興。”

“你哥我現在心情特別好, 你現在要是在我面前, 我高低得給你發個大紅包。”

許嘉時乘勝追擊:“本人支持支付寶和銀行轉賬。”

“駁回, 我只支持當面發紅包。”

“好的, 你等着。”許嘉時說完, 沒聽許雲帆在那邊嗚哩哇啦,塗着法式美甲的食指點住紅色按鈕, 無情地挂斷了電話。

沒過幾分鐘,她駕車從隧道駛出,轉過彎, 深市設計獨特的航站樓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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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時曾看過設計師的采訪,鏡頭下,那位雙鬓半百的老人雙目含淚,說完了那段采訪的結尾。

“如果離別不能避免,那便讓建築去承載沉重的思念和期待。”

“前往北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U8756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27號登機口……”

許嘉時拎着登機箱排在隊伍末尾,想着一會兒要怎麽樣才能給對方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大驚喜。

“許先生,請問您想喝點什麽呢?”

“礦泉水就行,謝謝。”

許雲帆在靠近走廊的位置上坐下,交疊雙腿,拿起旁邊的雜志随意翻了翻。

“你好先生,麻煩讓一下。”

一道熟悉的女聲在他耳旁響起,許雲帆沒有多想,收起腿讓座,視線仍然停留在雜志裏的賽車圖片上。

“許雲帆,快給我發紅包。”

與此同時,一個二維碼出現在了許雲帆面前,吓得他一哆嗦。

許雲帆合上雜志,再一看,是許嘉時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你吓壞我了。”許雲帆拍着胸膛,心有餘悸,“你的紅包沒了,用來抵我的精神損失費。”

“你不值錢。”許嘉時吐舌頭做鬼臉,拉着許雲帆的胳膊不放。

許雲帆摸了摸兜,攤開手,坦坦蕩蕩道:“我真沒錢。”

“騙人。”

許嘉時自然不相信,之前許雲帆說把錢投資給俱樂部,營業至今,承接了好幾場大大小小的比賽,她在心理快速估算了下,至少回本百分之四十。

“我騙你有意思嗎?你二十七,我三十二,咱倆已經不适合玩兒過家家了。”

“好啊。”許嘉時收起手機,雙手抱胸看向窗外,“這幾天梁荀都要忙,我要不找嫂子陪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

許雲帆龇牙咧嘴了半天,終是敗下陣來,咬牙切齒道:“二維碼。”

許嘉時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你要給,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看着許雲帆快要冒火的眼睛,她舉起三根手指,格外真誠地說:“哥,你放心,我這幾天保證離嫂子遠遠的嗎,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痛失一筆巨款的許雲帆哼了聲,轉過身留給許嘉時一個悲傷的背影,痛心疾首地給梁荀發消息。

【晚十一點,北城首都機場T2,快來把你老婆接走!!!】

發完消息,許雲帆開啓飛行模式,用毛毯裹住自己,深藏功與名。

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後,飛機穩穩地降落在跑道上。

快速滑行中,許嘉時睜開眼,一時間有點分不清自己在哪裏。

“睡懵了?”

“嗯。”許嘉時看了眼手機,“到了?”

“到了。”比起許嘉時的疲倦,許雲帆倒是精神抖擻,他看了眼許嘉時身上的薄開衫,問,“帶衣服了嗎,現在外面零下。”

“帶了,在行李箱裏。”

許雲帆放下心來,他從行李架上取出許嘉時的箱子,兩個人一起朝外走。

“哥,現在太晚了,一會兒你送我到酒店好不好?”

“不好。”

“你不送,我就跟你一起走。”許嘉時亦步亦趨的跟在許雲帆身後。

“你幹嘛停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撞上了許雲帆的背,摸着吃痛的額頭,許嘉時怒噔許雲帆。

“你看,那是誰?”許雲帆也不腦,指了指前面,眼裏都是笑意。

于是,他眼睜睜看了一場大型變臉表演。

只見許嘉時臉上的惱怒如同翻滾的浪花,轉瞬即逝,喜笑顏開,她的眼睛也亮了幾分,閃爍着快樂的光芒。

航站樓的玻璃壓不住北城陰霾的天氣,在梁荀看來,許嘉時的笑,像冬日裏的陽光,明媚照人。

他穩穩地接住朝他飛奔而來的人,情不自禁低頭親吻。

“梁荀,我好想你。”

哪怕只是三天不見,許嘉時都有種恍如隔日的感覺。

“我也想你。”

梁荀把許嘉時攬近懷裏,摸到了她冰涼的手,眉頭微微皺起,“怎麽穿這麽薄?”

“是我低估了北城的氣溫。”

許嘉時低頭,把手塞進梁荀的衣服口袋裏,仰起頭看他。

梁荀穿了件棕色的短款羽絨服,航站樓裏暖氣充足,他拉開了拉鏈,露出裏面筆挺的西裝。

他帶着許嘉時為他買的新領帶。

許嘉時把頭埋進他的懷裏,撒嬌道:“快給我暖暖,我好冷。”

背後傳來許雲帆的幾聲輕咳。

許嘉時嘆氣,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把哥給忘了。”

許雲帆把行李箱給梁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陪雲溪,我先走了。”

“哥,需要送嗎?”

“不用。”許雲帆轉身,擡起胳膊随意揮揮手,“梵希家的司機來接我。”

目送急切的許雲帆離開,許嘉時拉住梁荀的手,問他:“我們去哪裏?”

“回酒店。”

梁荀脫下衣服,套在許嘉時的身上,抱歉道:“我下午喝了酒沒辦法開車,這邊沒司機,我們得打車回去。”

許嘉時低頭在衣服上嗅了嗅,依舊還是那股熟悉的宛如凜冽雪後的香。

“你洗澡了嗎?”

“嗯。”梁荀反握住她的手,帶着她朝外走。

北風刺骨,是許嘉時很久沒有體會過的寒冷,風一吹,她感覺周遭的溫度也跟着驟降。

酒店離機場很遠,上了高速後路邊街景一閃而過,車窗外的燈忽明忽暗,照得許嘉時昏昏欲睡。

梁荀輕拍她的手背:“睡吧,嘉時。”

許嘉時頭一歪,倒在了他的懷裏。

“梁荀。”

等許嘉時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卧室裏沒有開燈,只有衛生間磨砂玻璃透出一點朦胧光亮。

隐隐約約的水聲很快就停了,衛生間的門被人從裏打開,夾挾着翻滾的水霧,梁荀走了出來。

浴室明光從他身後傾斜而出,拉出一道隽長身影。

他穿着黑白格子睡衣,衣扣未完全扣上,露出一截脖頸。看見許嘉時醒來,将蓋在頭上的毛巾拉開扔到沙發上,緩緩走向床邊,曲起一邊膝蓋跪在床邊,俯身低下頭,深邃的眼睛鎖在許嘉時的耳垂。

許嘉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梁荀,我來找你,你開心嗎?”

梁荀則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心情。

窗外風雨欲來,不知吹得什麽沙沙作響,房間裏很暖和,點着一盞昏暗的燈,許嘉時整臉暈染着潮紅,躺在梁荀的懷裏玩手機。

“許雲溪奔赴北城,宣告……”

一則新聞推送到她的手機首頁上,她随手點開,顯示了全部內容,“……‘正宮’地位,梁荀不敢怠慢,深夜接機。”

配圖是兩個人在機場的擁抱圖,還有出現了一半的許雲帆。

許嘉時舉起手機給梁荀看。

梁荀正準備說什麽,卻聽許嘉時道:“許雲帆看到這張圖會炸開吧,把他拍成了猴子。”

“你啊。”梁荀摸了摸她的頭,沒辦法地笑笑。

“就是嘛。”許嘉時把手機扔到一旁,“他剛給我發了大紅包,所以我決定不發給他看。”

“害怕他生氣嗎?”

“不對,是害怕嫂子看到他如此醜的一面不要他了。”

梁荀認真地看着她,問:“嘉時,我和Carlee的事情,都是媒體亂寫的,你別放在心上。”

兩個人相視一笑,讀懂彼此的心意。

“我當然懂你。”許嘉時眼底明亮,“我喜歡你,不止是簡單純粹的喜歡,還有對你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

明月直入,無心可猜。

時間之下,一切都不言而喻。

許嘉時關了燈,緊緊地抱住梁荀,她心裏泛起淺淺的酸澀:“梁荀,是不是要下雪了?”

“嗯,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

“陪我去玩兒雪吧。”

“好。”

第二日,白茫茫的大雪果真落滿了整個北城。

許嘉時太久沒有看到過雪,她穿着梁荀的羽絨服,在酒店的庭院裏,和一群小孩子一起玩兒的開心。

之後又嫌不盡興,拉着梁荀要去買烤紅薯吃。

梁荀拉住她通紅的手,滿眼心疼。

天空還在下雪,雪落在許嘉時濃密的眼睫毛上,轉眼就化成了水,打在她精致的妝面上。

許是風雪太大,梁荀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汽,他心裏微微一動,問許嘉時:“嘉時,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在紐約留學的記憶久遠得像上個世紀的事情。

和梁荀的初見,在許嘉時的腦海裏,已經模糊的抓不到任何線索。

“梁荀。”

她抱住梁荀,試圖蒙混過關。

梁荀輕扣住她的後腦勺,臉上是溫柔的笑。

“那日紐約也下了雪。”

潮濕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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