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危危危危
危危危危
光影在眼前閃過，破碎的玻璃劃過皮膚，在空中揚起血色的絲帶。
四樓的邊緣冒出來兩個頭。
“結城！”
結城未已穩住不受控制的身體，在落入二樓前，抓住了從商場頂部垂下來的吊幔。
極大的拉力讓吊幔下降半米。
樓上的一顆腦袋扯着嗓大喊：“結城哥哥！”
結城未已：“沒……事，诶？”
他剛舉起手朝柯南揮了一下，失重感再次襲來。
吊挂吊幔的繩子竟然斷裂了。
周圍再無一物，結城未已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頭部，減少墜落帶來的傷害。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落下的吊幔将結城未已全然蓋住。
滞空感讓他睜開眼睛。
後背離地面僅僅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嗨喽，宿主好久不見呀。”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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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城未已瞳孔一縮，微微張開唇：“系……”
“噓。”
他剛吐出個音就被系統制止。
腳步聲從四面湧來，吊幔被人掀起。
“快快，醫生呢？”
“讓開讓開，醫生來了。”
無數雙手在眼前晃悠，結城未已一坐起來就被按倒。
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把他擡上擔架：“別亂動。”
只有一點擦傷的結城未已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小時後，結城未已時隔幾天再次回到醫院。
“我真的沒有事。”
“不可能，好要再做一次檢查才行。”
結城未已坐在急診室裏，這樣的對話他已經進行很多次了。
導致這種結果的系統飄在結城未已的周圍：“有可能！有可能！是我救了他，快放他走啊。”
“你在這老實躺着，一會護士帶你去做檢查。”醫生擰着眉道。
他告誡完就離開了，結城未已當然不會聽話。
急診室裏不少人，結城未已混在人群裏，很快就逃出醫院。
系統長舒一口氣：“吓死我了，以後再也不幹了，還好主系統不在。”
“你怎麽回來了？”
“唉！”系統飛到結城未已面前，“這就不得不提我那不靠譜的主系統了！”
“什……”結城未已的聲音戛然而止。
系統：“怎麽了？”
結城未已翻起衣領，小小的竊聽器再次被他拿在手上。
經歷過爆炸還依舊完好無損的貼在衣領下也是多虧了他買的那一卷膠帶。
他把竊聽器上的膠帶撕去，猶豫再三還是拈碎了它。
“繼續說吧，為什麽？”
系統卡殼一瞬：“這是什麽？”
“竊聽器。”
“有人要竊聽你！”
他滿不在乎地說：“嗯，黑麥威士忌，FBI的人，可能不放心我，出門的時候在我身上貼了個竊聽器。”
“诶诶诶，宿主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按照時間線，黑麥威士忌已經下線了，現在的身份是……”
結城未已插話說：“沖矢昴。我知道，我現在就和他一起住在工藤新一的家裏。”
“啊……”
結城未已推走擋在自己面前導致他看不清路的系統：“好了，你要說什麽，快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系統貼上他的手指，友好地笑着說：“宿主，其實吧，是有個小忙想找你幫忙。”
一聽它的語氣就不知道不是什麽容易的忙。
結城未已揮開系統：“不幫。”
“幫嘛幫嘛，獎勵很豐厚的。”系統再次貼上去，頗有點不要臉的節奏。
“沒興趣。”
“有興趣的，宿主你絕對感興趣，”系統趕緊跟上，“是和霧山天和有關。”
正如系統所說的，結城未已果然停下來了。
結城未已沉下臉，問：“你什麽意思？”
“其實也沒很有關系，”系統一憷，“主要是霧山天和認識的諸伏景光他們的問題，以及我們系統的一點點任務售後問題。”
它解釋說：“主系統應該和你解釋過，霧山天和的穿越造成這個世界和一個游戲的連接，他離開後，這個缺口也就補上了，但是吧……主系統前幾天發現，有個玩家進入游戲後就沒再出去，很有可能是被困在游戲世界裏，所以……嘿嘿，宿主，你可以幫我個忙找到他嗎？”
找到被困在游戲裏的玩家其實是主系統給它的任務，但作為一個剛轉正沒多久的小系統，這件事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很容易完成的。
它已經在這裏游蕩一個月了！
連個看對眼的人都沒！
結城未已冷笑道：“所以和諸伏景光他們有什麽關系？”
系統怯生生地笑說：“就是吧……如果那個玩家做出太擾亂世界線的事情的話，世界意識就會強行撥正，到時候，諸伏景光他們的結局也會……”
系統欲言又止，結城未已算是明白了，這個事情系統非讓他幫忙不可。
“知道了。”結城未已郁悶地彈了指系統。
他是午飯後出的門，這一晃，回去的時候正好能趕上晚飯。
就此賴上結城未已的系統自然要跟着他。
“宿主，我們什麽時候去找玩家呀？”
“看我心情吧。”
黃昏的金黃光暈鋪滿前方的道路，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人們行色匆匆，沒人發現有個年輕人自言自語般走向夕陽的方向。
結城未已回到工藤宅時，天完全黑了下來。
除了沖矢昴外，柯南竟然也在。
“結城哥哥，你怎麽偷偷從醫院裏跑出來了。”
結城未已剛換鞋進來就被柯南堵在門口。
“醫院檢查過了，沒有事。”
結城未已從柯南身邊閃身而過，直奔餐廳。
沖矢昂果然做好晚飯了。
系統從他的口袋裏鑽出來：“好香啊，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宿主我也想吃，我可以鑽進你嘴巴裏感受感受味道嗎？”
結城未已忍不住幻想出這種場景，差點連食欲都沒了。
他小聲且堅定地道：“不行。”
柯南追了過來：“醫生說還沒檢查完。”
“檢查完了。”結城未已拉開椅子。
系統跳到他的手上：“就嘗一下下嘛，求求你了，求求了，宿主宿主，求求了……”
柯南也是擔心結城未已的身體，他昂着頭說：“從高空墜落很有可能造成內傷，如果不……”
一個系統，一個柯南。
一個趴在他右手上，一個站在他走手邊，吧啦吧啦個不停。
結城未已握着筷子，青筋暴起。
“閉嘴，安靜點！”
系統：“求……”
柯南：“的……”
結城未已：“……”
柯南驚恐地低下頭，全身上下都在訴說着恐懼。
世界安靜了，結城未已感覺自己心跳也安靜了。
結城未已趕緊收起可以和琴酒對抗的氣場。
他微微彎起腰，和藹可親地微笑着對柯南說：“我不是說你的，我是……”
結城未已一頓。
這裏除了他沒人能看見系統。
他又改了說法：“我不是有意說你的。”
柯南僵硬地笑了笑說：“沒關系，我知道結城哥哥不是故意的。結城哥哥快吃飯吧，我先走了。”
結城未已根本來不及攔下他。
“吓到他了，”結城未已嘀咕道，“這下怎麽辦？”
上次吓到隔壁的小女孩他還沒找到機會道歉，現在又把柯南也吓到了。
不過今天的柯南有些不對勁。
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是對自己退避三舍的，今天反而來勸他去醫院。
“喂，系統，你知道為什麽柯南突然改變對我的态度嗎？難道是因為我今天救了他？”
趴在他手上的系統：“嘤……”
“……你怎麽了？”
系統蔫蔫地說：“宿主你好冷漠的心……我也被你吓到了。”
……
柯南沒有去找沖矢昴。
阿笠博士家裏，柯南支着下巴，表情嚴肅地說：“結城未已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友好。”
灰原哀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嘲笑說：“也不知道是哪個偵探一聽他曾經救過自己就貼了上去。”
柯南郁悶地說：“他今天也救了好多人。”
“所以呢？”灰原哀擡眸注視着柯南的眼鏡，“第一次他可能是為了避免自己有嫌疑順手救了你們，這次也許是為了放松你們的警惕，所以救下你們。靠着你們那些自大的推測難道救真打算把一個從小到大都在組織生活的一個危險的犯罪分子拉到自己的陣營來？”
“赤井先生他……”
“工藤，”灰原哀打斷他，語氣也輕柔起來，“斯米諾确實是組織裏少有的正常人，如果說你們真的想拉一個人到自己的陣營來，那麽他絕對是最合适的人。”
“你認識他？你不是說你沒聽過他嗎？”柯南呆滞地問。
灰原哀撩起發尾：“哼，就準你和博士瞞着我，不準我和博士瞞着你嗎。”
柯南頓時回頭望向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撓撓頭，笑着說：“小哀不讓我說的。”
柯南：“……”
柯南：“結城未已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
“BOSS最好用的工具，危險的殺人武器，還有琴酒最難對付的男人，組織裏關于他的傳聞可多了。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不多，對他的了解僅僅在他身體的層面。”
“啊？”
“我短暫地負責過他的身體檢測。”
灰原哀再次抿口咖啡：“他之前在實驗室帶過，導致你身體變小的APTX—4869初代藥物就在他的身體裏做過實驗，不過結果并不理想，然後BOSS又讓他出去了。值得一提的是，他是被當作廢物送進實驗室的。”
柯南回想起結城未已的身手，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是廢物。
灰原哀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被當作廢物是因為膽小，這個人怕屍體、怕殺人，還怕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