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實驗室小故事
實驗室小故事
咔噠——
門鎖落上的那一瞬,倉庫裏的燈光全部被打開。
結城未已和琴酒站在二樓,将樓下所有人的動作收入眼底。
安室透坦蕩的樣子,一度讓結城未已懷疑是其他人給警局傳遞的消息。
“喂!琴酒你發什麽神經?”貝爾摩德遮住刺眼的燈光,上到二樓,“懷疑我們當中有卧底,還不如想想是不是斯米諾背叛了組織。”
“貝爾摩德,我有說斯米諾沒有嫌疑嗎?”琴酒斜眼看向貝爾摩德。
“大哥!”伏特加突然在下面叫了聲。
結城未已聞聲望去,就見司木露被伏特加死死按倒在地。
“大哥,我抓到卧底了!”
貝爾摩德趴在二樓圍欄上:“司木露怎麽可能是卧底,伏特加你不會是嫉妒司木露要取代你的位置,故意誣陷人家的吧?”
“我沒有,大哥,這家夥剛剛在給人發消息,大哥我沒撒謊。”
伏特加臉色漲紅,一只手還要去搶司木露的手機。
“知道了,”琴酒從二樓下來,“按好他。”
結城未已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安室透,心想:難道把情報透露給警局的真的是司木露?
他跟着琴酒走到一樓。
Advertisement
司木露臉頰着地,咬着牙,似乎沒打算反抗。
“大哥,你看。”伏特加把從司木露那搶來的手機展示在琴酒眼前。
手機屏幕裏赫然是一封還沒傳送的郵件。
“咔——”
琴酒只掃了一眼,槍口就抵在了司木露的腦袋上。
“嘭!”
“琴酒。”
結城未已扒拉住琴酒的胳膊,子彈擦着司木露的頭皮射偏出去。
琴酒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吃人:“你在做什麽?斯米諾。”
“司木露還什麽都沒說,萬一是伏特加嫁禍給司木露……”
發燙的槍口戳在結城未已的肩上,将他推了半步。
好像下一秒,子彈就會從穿透他的肩膀。
琴酒眼神陰霾地看着結城未已說:“別在這時候犯蠢。”
安室透從後面走出來,站在結城未已身側。
“司木露還什麽都沒說呢,琴酒你這麽着急……”
琴酒不客氣的地打斷安室透的話:“波本,難道你也要跟我說是伏特加污蔑司木露?”
“我……”安室透剛吐出個音又被打斷。
“哈,”被伏特加按在地上的司木露終于願意說話,他掙脫開伏特加站了起來,“不需要你在這裏假惺惺的,你不是早就想讓我死了嗎。”
他大方地站在琴酒的槍口下,大方地承認:“就是我做的,我早就覺得你們做的都是錯的了。”
“這個地址我已經發出去了,過不了多久就會……”
“嘭!”
司木露的聲音戛然而止,鮮血從他的胸口噴濺出來,沾濕了結城未已的衣角。
他的身體搖晃幾下後,響一邊倒去。
結城未已下意識伸手去接住他。
“走!”
琴酒收起槍,抓住結城未已的衣服,拎起他往外走去。
司木露的身體擦過結城未已的指尖,摔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都離開了……
霧山天和、系統、司木露。
這個世界徹徹底底只剩下他一人了。
結城未已最後一眼望向躺在地上的司木露,心中好像有什麽東西消失了。
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
現在只要他找一處沒人發現的地方躲起來,安靜地等待故事線完成,世界意識恢複力量,然後老老實實的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在這裏。
但是……為什麽一點都不開心呢?明明系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事情都快結束了。
司木露逐漸離他遠去,和黑暗融為一體。
結城未已低下頭,任由琴酒把自己拎着,粗暴地扔進車裏,額頭險些撞上車門。
他手腳并用地從座椅上坐起來,一轉頭和琴酒對上視線,下一秒,他就被琴酒劈暈過去。
冰涼的觸感從手臂滑過,刺痛感瞬間襲來。
結城未已頓時驚醒。
刺目的白色映入眼中,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兩側。
結城未已被人束縛在床上,胳膊上的針管裏的藥已經被推進大半。
堆滿設備的房間裏,四面都是潔白的瓷磚。
瓷磚的涼意好像可以通過空氣轉達過來。
結城未已醒來卻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這可把兩位穿着白大褂的人吓壞了。
“喂喂,沒反應?不會是藥量太多,給弄傻了吧,”站在右邊的男人臉色瞬間難看下去,“這……這可這麽辦?要是上面怪罪下來……”
“瞧你怕的,這位可是實驗室的常客,怎麽可能這一管藥下去就傻了,估計是剛醒還迷糊着。”
左邊的男人絲毫不慌地将已經空了的針管拔了出來。
“前輩,”右邊的男人從床位繞過到左邊,趕在前面把針管接過去,“他被綁得這麽牢固,不會是為了防止他突然跳起來把我們都殺了吧,聽說,他們這些做外勤的人都很兇猛。”
“哈哈哈,”男人咧開嘴,被他的言論逗笑,邊站起身往外走,邊說,“放心吧,有BOSS在那些打打殺殺的人不會敢對我們動手的。”
兩個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結城未已這才歪過頭打量起自己當下的處境。
捆住四肢的不過是個普通的繩子,系的也是相當随意。
房間裏連個窗戶都沒有,但攝像頭卻足足有四個。
這種被當作犯人般的待遇,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
結城未已熟練地掙脫開綁住手腕的繩子,把自己從和鐵板一樣硬的床上解救出來。
他腳剛一落地,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結城未已動作一頓,坐在床邊看向開了一條縫的門。
半晌,一個腦袋從門縫探了進來。
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和柯南他們差不多大,或許會更小一點。
小孩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轉,好奇地和結城未已對上目光。
她說:“你就是院長說的新來的嗎?”
結城未已遲鈍地點點頭,說:“大概吧。”
得到肯定的小女孩從門縫鑽了進來,兩條亂蓬蓬的辮子随着她輕快的步伐上下擺動。
“你可以叫我小期,”小孩十分自來熟地坐在結城未已身邊,她安慰似地拍拍結城未已的手說,“不用害怕,我們都會照顧你的,那些醫生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
“你怎麽不說話啊?”小期歪着頭看他,“是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嗎?”
結城未已別扭地從她手心下抽走自己的手,“沒做什麽。”
“真的嗎?”
小期不信,又往他身上湊。
結城未已騰地站了起來,繃着一張臉問:“你是什麽人?”
小期被他嚴肅的表情吓得一愣,聲音沒了剛才的雀躍:“你和那些壞人好像哦。”
“我……對不起。”
結城未已又坐了回去,眼神閃躲地說:“我真的沒事,多……多謝關心。”
“沒關系!你一定是吓壞了,”小期的眼裏又恢複光亮,“我剛來的時候也吓壞了。”
“你也被他們當作實驗品?”
結城未已從來沒有在實驗室裏見過這麽小的實驗品。
“是呀,我是十七號哦,你以後就是二十號了。”
“和你一樣大的多嗎?”
“不多呀,”小期伸出手偶細數,“我只見過八號哥哥,十一號、十三號姐姐,十五號哥哥,還有個十八號弟弟。八號哥哥比我大五歲,十一號姐姐比我大四歲,十三號姐姐和十五號哥哥比我大兩歲,十八號弟弟比我小一歲,只我是七歲哦。”
結城未已眉頭驟然皺緊。
最大的也才十二歲,而她沒見過的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小期以為他對其他人感興趣,小腿一蹬從床上跳下來,拿住結城未已的手往外走。
“我帶你去見見他們,十八號弟弟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不過今天輪到他去做手術了,我們可能要晚點才能見到他。”
小期的聲音逐漸暗淡下去,興致也不怎麽高了。
結城未已放軟語氣問:“怎麽了?”
“十八號弟弟身體最近越來越不好了,可是他們還是要給他做手術,”小期癟着嘴,欲哭不哭地說,“他會不會要死了啊,所以他們又找了個你來。”
結城未已疼惜地摸了摸小期的頭,心裏的腹稿該了幾遍,終究還是沒說出來一句有用的話。
小期安靜下來,領着結城未已出了房間。
外面依舊沒有一扇窗戶。
他們七拐八拐地進了個大房間。
四個上下床左右牆邊各兩個,床上的被褥乍一看整整齊齊,但湊近一看,有的被角突兀地從被子裏向外伸出來,有的被子上的褶皺比老人臉上的皺紋還多……
“他們去吃飯了嗎?”小期松開一直拉着結城未已的手,把犄角旮旯裏都找了一通,才又回到結城未已身邊。
小期拽着結城未已往外走:“不用擔心,他們應該去吃飯了,我們去食堂找他們。”
擔心的其實是小期自己。
她嘴上安慰着結城未已,但一副要哭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結城未已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将小期抱了起來,道:“你指路,我帶你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