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少将的替代品(三十九)
第039章 少将的替代品(三十九)
姜玉珍像是被燙着一樣蹭的站了起來:“小瀾你別誤會,小祇他,他就是……”
她吭哧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适的理由,畢竟那些話确實是兒子親口說的。
顧悸低下頭,摳着手道:“伯母,沒事,我都知道。”
“不不不,”姜玉珍連忙擺手:“你不知道。”
裴無祇此時起身走向顧悸,可還沒等他親口解釋,手上的終端忽然響了。
他已經設置了最高模式屏蔽,白名單只有家人和曹元帥。
接通後,曹元帥的臉出現在投影:“無祇,你跟小許馬上來研究所一趟。”
去的路上,裴無祇好幾次都想說話,但顧悸的臉卻一直沖着窗外,明顯是不太想溝通的模樣。
裴無祇只好作罷,決定等回家了再好好解釋。
兩人到了研究所下車,經過光子環形檢測儀後,進入了最高等實驗室。
看到她們進來,三名研究員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激動地跑了過來:“許老師,您來了!”
顧悸颔首:“嗯,元帥找我們有事。”
一旁的裴無祇眉心極快的蹙了一下,他看着顧悸但什麽也沒說。
“元帥就在模拟磁場室。”
兩人進去的時候,曹國峥正背身站在虛拟星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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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動靜轉過身:“你們來了,坐。”
曹元帥說話一向簡明扼要,等三人都坐下後,他直接道:“聯邦的武裝部隊總司令,三天後會抵達蔚藍星。”
“表面上是為了登普西,但實際……”他看向顧悸,沒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顧悸挑了下眉,無所謂的道:“來了也行,正好跟登普西做個伴。”
曹國峥就喜歡他這個态度,不由得笑了笑:“你說的不錯,也是時候讓聯邦知道那個好消息了。”
老狐貍和小狐貍相視一笑,裴無祇的眉眼間卻沒了溫度。
許清瀾做了什麽事,元帥清楚,外面的研究員也清楚,偏偏只有他不知道。
“無祇,從進來就沒見你說過話,你怎麽了?”
裴無祇依舊保持着軍人的坐姿,那張俊臉也板的平正,但元振之一看就知道他情緒不對。
“你們說的好消息,”裴無祇看向許清瀾:“指的是什麽?”
曹國峥嘶了一聲,納罕的看向許清瀾:“小許,你還沒告訴無祇?”
“沒有。”顧悸幹脆的扔下這兩個字,然後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看新的實驗數據。”
等外面的門阖上,曹國峥抛去元帥的身份,以長輩的姿态關心道:“你跟小許,吵架了?”
裴無祇沉默了幾秒:“有些事情沒說清楚,讓他誤會了。”
“難怪,轉換器原本就是他給你準備的驚喜,小許又怎麽會故意瞞……”
“您說什麽?”裴無祇第一次打斷了曹元帥。
曹國峥理解他的心情,于是微笑着一字一句道:“能源轉換器,小許已經親手做出來了。”
至于新武器的事情,還得留給小情侶自己說。
裴無祇墨藍色的瞳孔微顫,整個人罕見的怔住了。
“他整整兩天兩夜沒睡,他說他知道蔚藍星對你的重要性,你不在,他要替你好好守着。”
此時的顧悸,正在外面看實驗數據:“對撞機的實驗次數還不夠,你們想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到力場扭轉,就要先降低等離子碰撞時産生的龐大熱量。”
三名研究員全神貫注的聽完,其中一個滿含期待的問道:“許老師,那你有解決的方法嗎?”
“方法自然是有,其實只需要……”
顧悸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裴無祇大步向他走來。
研究員們只見許老師像陣風似的被裴上将帶走,他們連手都沒來得及揮。
回到懸浮車上,裴無祇的心緒依舊沒有平複。
他有數不清的話想對許清瀾說,可現在人就坐在身邊,他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有很多,但如果不是為了他,單憑對方的心智也一定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他不說話,顧悸卻主動開了口:“其實你不用為難,如果你只是想償還什麽,那大可不必勉強自己跟我在一起。”
“這個世界上可以用來交易的東西有很多,但在我這裏……”他垂下眼眸,鴉羽似的睫毛如樹影倒映冰湖:“唯獨喜歡,不容置換。”
在一片安靜中,裴無祇緩緩開口:“不是補償。”
顧悸驀地擡眸:“什麽?”
“婚禮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不想讓你嫁給唐聞骁,要麽搶回你,要麽殺了他。”
裴無祇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眼睛:“這是我心裏決定要做的事,所以不是補償,更不是交換。”
顧悸傾身,擡手勾住了裴無祇的脖頸。
他眼中存了蠱惑,如同開到糜爛的永生花,垂墜下豔紅的鮮血。
“裴上将,”兩人的臉越貼越近,直到呼吸糾纏:“我很難養。”
此時的顧悸已經顯化出覺醒體,裴無祇的目光劃過他的唇瓣,嗓音微喑:“我養。”
話音剛落,兩人的唇瓣便緊貼在一起。
系統雙手捂嘴,發出蒸汽火車啓動時發出的嗚鳴聲,然後程序便自動開啓了屏蔽隐私模式。
顧悸掌握了主動,在裴無祇的耳朵紅透之前,将人壓到了車窗上。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回到了家。
要不是裴無祇克制,估計兩人晚上都回不來。
剛換完鞋,顧悸就道:“裴上将,我想喝熱牛奶。”
“好。”
裴無祇走向廚房,剛從冰箱裏取出牛奶,身後便傳來光腳走在地上啪啪的聲響。
他剛要回身讓顧悸穿上鞋,結果對方卻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
裴無祇單手向後托住他,然後另一只手将牛奶倒進杯中。
顧悸又将他的肩膀環緊了些,兩只白細的腳腕在裴無祇的身前交叉。
“裴上将,我要喝的不是這個。”
裴無祇拿起杯子,微微偏頭:“你還要叫我裴上将嗎?”
顧悸擡起指尖輕掃他的耳廓,語氣十分緩慢:“那應該叫你什麽。”
裴無祇正要開口,拿着杯子的右手忽然歪了一下,牛奶濺過他的手背撒在了料理臺上。
顧悸的腳後跟抵在那處蹭了蹭,唇角的弧度擴大:“你怎麽不說話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