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影帝的白月光(十二)

第56章 影帝的白月光(十二)

回去的路上,吳其然一句話都沒敢說。

因為謝臨現在就是一座冰山下的活火山。

他就想不通了,季晨陽去見男朋友,謝臨要生氣,季晨陽喝酒,謝臨還生氣。

難不成真把小季當初戀的替身了?

吳其然在心裏咂摸着,又覺得謝臨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季晨陽被從會所拉出來時眼神就飄飄悠悠的,連眨眼的速度都變慢了,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喝醉了。

“謝臨,我要喝水。”

聽見他直呼自己大名,謝臨宛若深潭的黑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将一瓶礦泉水擰開遞了過去。

“要喂。”

吳其然鼻腔發出嗤的一聲,明顯是在偷笑。

謝臨握在水瓶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但最後還是喂到了他嘴邊。

顧悸剛要喝,車身忽然猛地頓了一下,瓶口随着慣性下傾,裏面的水直接灑了他一身。

吳其然聽到後座的動靜,趕緊解釋:“剛有個減速帶沒看見,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在轉個彎就到了,車停在樓下後,吳其然解開安全轉身。

就這一會功夫,顧悸已經靠着謝臨睡着了。

Advertisement

“小季,小……”

吳其然被謝臨一個眼神制止,他打開車門下車,然後繞到另一側将人抱了下來。

“我就不上去了。”說完他還別有深意的清了清嗓子:“那個,你們兩個注意點。”

結果謝臨根本沒有get到他的意思,點了下頭後就走了。

兩人上樓,進門後他抱着人直接去了側卧。

謝臨彎腰準備把他放到床上,顧悸卻擡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小聲道:“再抱一會。”

謝臨猶豫了片刻,還是拉開了他的胳膊。

他起身去衣櫃找了一套睡衣,放在季晨陽身邊:“先換衣服。”

顧悸躺在床上看着他:“那換完衣服,你還抱我嗎?”

謝臨明知道他說的是醉話,但對着這張臉,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嗯。”

顧悸從床上坐了起來,兩手交叉握住衣角提了上去。

結果等他把上衣從脖子上拽出來後,謝臨竟然不見了。

顧悸也沒急着找人,而是腳步穩健的進了浴室。

謝臨洗完澡一開門,季晨陽就坐在門前的小板凳上。

見他出來,顧悸便張開胳膊,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謝臨彎腰把人撈到了懷裏,顧悸貼到了他的脖子上:“你聞起來像草莓。”

謝臨沒搭他的話,沒想到顧悸卻拉開自己的領口:“你聞聞我像什麽。”

謝臨別開了臉,加快了腳步。

将人放到床上後,他把顧悸豁開的領子拉好:“早點睡。”

他剛直起身,床上的顧悸忽然咕哝了一聲:“在夢裏,你不是這樣……”

謝臨的瞳孔驀地一縮,身體也跟着變得僵硬。

就在這時,顧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鈴聲一遍又一遍的不停,謝臨拿起他扔在地上的外套,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

他原本想關靜音,可看到備注後,謝臨卻接了起來:“喂。”

聽見這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沈墨愣了愣:“你好,我,我找晨陽。”

“他喝醉了,現在已經睡着了。”

沈墨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生怕季晨陽是被酒局上的人帶走了:“你是誰?晨陽現在在哪,我讓他弟弟去接他。”

“我是謝臨,”他的嗓音比平時還要冰冷:“你不必通知他弟弟了,他在我這裏很安全。”

說完,他就直接挂斷了電話。

沈墨锲而不舍的又打了過來,謝臨幹脆按了關機。

閉着眼睛的顧悸感覺床邊微微陷了下去,謝臨俯下身,叫了他的名字。

幾次過後,顧悸皺着臉睜開眼睛:“你好吵……”

為了防止他再次睡過去,謝臨幹脆将他抱了起來,顧悸靠在他的寬肩上,唇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

“季晨陽,我有話要問你。”

顧悸閉着眼睛,賴唧唧的道:“只有小草莓才能問我問題。”

謝臨默默深吸了一口氣:“嗯,小草莓問你。”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懷裏的人在抖,“你怎麽了。”

憋笑憋得胸口發顫的顧悸,把臉埋到他肩窩:“沒事,有點冷。”

謝臨抱着他朝床頭移動,蓋上被子後,他還朝顧悸肩上掖了掖。

“季晨陽。”

“嗯。”

謝臨的心髒傳來咚咚的聲響,他停頓了幾秒,輕啓薄唇:“你,夢到過我嗎?”

顧悸眨了眨眼睛:“你怎麽知道我的夢裏有你?”

他感覺到謝臨的腰肌瞬間緊繃了起來,過了不知多久,他的頭頂傳來聲音:“我們在你的夢裏都做了什麽?”

顧悸語調慢吞吞的:“你想知道啊。”

與他的散漫不同,謝臨的語氣确實無比鄭重:“這對我很重要。”

顧悸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一字一字道:“夢裏的時候你雖然有些稚拙,但活動起來卻積極又熱烈,你的肩膀也像現在一樣寬,我的眼睛都看不到天花板。”

謝臨的耳朵迅速燒了起來,薄唇張合了好幾下,才擠出一句話:“我不是問這個。”

“哦。”顧悸懶洋洋的:“可是我只記得感官最舒服的時候。”

謝臨沉默了許久,再想問什麽的時候,顧悸朝他懷裏蜷了蜷身體:“我好困,要睡覺了。”

*

吳其然第二天故意拖到中午才來,一進門,謝臨正在客廳坐着。

“小季呢?”

“在陽臺打電話。”

見他神色如常的樣子,吳其然有一種小失望又同時松了一口氣的複雜情感。

顧悸接的是季溫暮的電話,他打過來抱怨上課辛苦,跳舞壓腿痛的要死,同宿舍的練習生還不怎麽理他。

通常這種事季溫暮都會打給沈墨,但兩個人上次吵過架,沈墨現在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顧悸拒絕了他要換公司的要求,然後不管季溫暮怎麽假哭,直接挂斷了電話。

回到客廳他看見了吳其然:“吳經紀。”

“小季,《恃寵》那邊給消息了,我明天就帶你去試鏡。”

顧悸點了點頭:“好。”

說完,他又跟謝臨說起了工作:“孟導那邊後期需要你去補點錄音,我安排小孫跟你去,後天你直接飛去S市,你代言的那個頂奢有場成立110年的大秀活動。”

中午助理送來了午餐,吳其然識相的沒留下吃飯,帶着助理走了。

兩人吃完後,顧悸坐在客廳沙發上開始看劇本。

謝臨出來倒了次咖啡,又找了次東西,等第三次從他眼前晃過後,顧悸隐去笑意擡眸:“謝先生,你能幫我對下試鏡的戲嗎?”

謝臨還是一如既往的穩重臉:“嗯。”

兩人坐到一起,顧悸靠過去指着道:“這場。”

謝臨接過他手裏的劇本,看了一會後:“你演宋遇寧,我是陸言泓。”

陸言泓是《恃寵》裏的男主,性格暴躁張狂,是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二世祖。

而宋遇寧就是顧悸要試鏡的男二,表面溫和優雅,實際心機深沉,下手狠絕。

顧悸挑了下眉:“好啊。”

幾分鐘後,兩人記好臺詞,謝臨起身站在了他面前。

坐在那裏的顧悸渾身流露出一股精英的氣質,露出一抹看似溫和實則虛假的笑容:“聽說陸先生就快結婚了,那我在這裏提前說句恭喜。”

謝臨冷笑一聲,眼中充滿躁戾:“宋遇寧,你他媽也配跟老子這樣說話?!我結不結婚關你什麽事,你識相點就給我把林晚交出來!”

顧悸摘下不存在的眼鏡,慢條斯理的擦了兩下,卻被謝臨一巴掌扇飛。

盡管如此,顧悸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

他放下交疊腿站了起來,眼中滿是譏诮:“陸言泓,我平生最喜歡看的就是你像條瘋狗一樣亂叫。”

說到這,顧悸靠近謝臨耳旁:“叫聲十分悅耳。”

話音剛落,謝臨就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兩人針鋒相對。

下一秒,謝臨就松開了手,顧悸卻趁機摳扣住了他的手指,有點委屈的道:“你剛才有點兇。”

謝臨認真解釋:“不是兇你,陸言泓就是這樣的人設。”

顧悸貼近他,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描摹他的眉眼:“陸言泓要是長着你這張臉,肯定連罵髒話都會讓觀衆覺得有一種野性的性感。”

謝臨有些不自在,修長的手指從他指縫抽了出來。

顧悸也沒做糾纏,反而岔開話題道:“沈墨早上發信息說,昨晚你接了我的電話。”

謝臨坦然承認:“你睡着了,我告訴他你在我這裏很安全。”

“安全嗎?”顧悸笑的戲谑:“你臨睡前好像折騰我來着。”

折騰這個詞自帶暧昧,謝臨別開眼神:“我只是問了你一些問題。”

“嗯……我回憶回憶,”顧悸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問我夢中對象是誰來着?”

某些滾燙的話語在謝臨腦中被勾了起來,他喉結上下動了動:“不是。”

顧悸撓了撓脖子,有些可惜的道:“那應該是我記錯了。”說完,他又笑了笑:也是,你怎麽會問我這麽不着調的問題呢。”

謝臨這時看回了他:“我問的問題很着調,但你卻告訴我,我在你的夢裏不着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