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影帝的白月光(二十七)

第71章 影帝的白月光(二十七)

謝均正在想事情,結果回過神來就是眼前一黑。

顧悸主動上前問好:“伯父您好,我叫季晨陽。”

謝均早就在資料上看過顧悸,原先只覺得莫名有幾分熟悉,現在看到本人簡直是如鲠在喉。

謝母鄭月琳和謝無咎都聽見了客廳的動靜,過來後,謝無咎的表情和謝父如出一轍,鄭月琳倒是眼前一亮:“你是……”

顧悸向她問好:“伯母好,我是謝老師公司的後輩。”

話音剛落,謝均便神情嚴肅的站起身:“謝無祇,你跟我到書房來。”

謝臨示意般的輕捏了下顧悸的手,顧悸馬上心領神會:“我在這等你。”

父子倆走後,謝無咎向鄭月琳介紹:“媽,這就是我跟您說過的季先生。”

鄭月琳顯然沒對上號,她睜大眼睛:“這麽年輕啊,我還以為是位老教授呢。”

謝無咎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只能尴尬的招呼顧悸先坐下。

集團的事情鄭月琳不清楚,她更關心兩人之間的關系:“小季,你怎麽會和小祇一起回來呀?”

“我父母都去世了,弟弟也不在身邊,所以謝老師出于照顧帶我回來過年。”

鄭月琳覺得稀罕,不過眼前這個孩子确實漂亮的過分,指不定就是兒子趁機圈回來的。

“小季,這段時間你在家裏需要什麽都跟我說,千萬別拿自己當外人。”

同一時間,謝臨正在書房‘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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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均看着眼前從小都沒讓自己失望過的兒子,內心五味雜陳。

他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放的強硬:“謝無祇,我不管你想跟小季成為什麽關系,我都不同意。”

謝臨足足怔了三四秒,垂在身側的手指攥起:“爸,我喜歡他。”

謝均頭一次對他發了火:“你那是真心喜歡他嗎?!”

他帶着怒氣拉開抽屜,然後把一個文件夾啪的扔到了謝臨面前:“自己看!”

謝臨翻開文件夾,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人物素描畫。

他一眼就看出畫上的人與愛人有七八分相似,于是擡眼看向了父親:“這是季……”

“這是你夢裏的那個人。”

謝臨小時候就開始做夢,做夢很正常,但是一直夢到一個人就不正常了。

當初謝父謝母帶他将國內外的名醫都看遍了,最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謝均瞞着鄭月琳請了業內最知名的心理催眠師。

在謝臨被催眠的情況下,再讓模拟畫像師根據他的描述畫出了這張肖像畫。

當初沒給他看,是因為心理醫生說這樣會加深人物具象化,或許會讓謝臨的情況變得更加嚴重。

身為父親的謝均最了解情況,即便是兒子随着年齡的增長不再跟他們說做夢的事情,但謝均也知道這是他的執念。

謝臨看了很久手裏的畫,擡起深眸時依舊堅定不移:“我喜歡他,我會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

謝均見他這麽信誓旦旦,心裏也開始動搖:“那你必須堂堂正正的告訴小季,至少要讓他明白,他不是你夢裏的替代品。”

父子倆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鄭月琳正在跟顧悸講謝臨小時候的事。

“那個女孩子長的特別可愛,她想方設法偶遇小祇然後跟他表白,結果小祇告訴她自己喜歡男孩子,後面就變成男孩子跟他表白了。”

鄭月琳咯咯的笑着,顧悸也翹着唇角:“伯母,謝老師從小就這麽受歡迎嗎?”

“對啊,小季你長的這麽好看,應該也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顧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好這時謝臨走了過來,問他晚餐想吃什麽。

謝無咎擡頭看向父親,謝均則是沖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飯基本都是現成的,吃完飯鄭月琳為顧悸準備了客房。

晚上十點多,顧悸抱起枕頭下了床。

他剛走了兩步,卧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兩人面面相觑,謝臨眸帶寵溺的笑了一聲:“準備去找我?”

顧悸點了點頭:“嗯,準備去采草莓。”

謝臨走過去,将他手裏的枕頭抽出扔去了床上:“嬌嬌,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的大手握在顧悸手臂兩側:“在說之前,我想先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顧悸眼底劃過一抹笑意,看來謝臨是要跟他說夢裏的事了。

一刻多鐘後,顧悸從謝臨的胸口擡起頭:“你是說,你的初戀是你夢裏的我?”

謝臨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這件事對一般人來說過于離奇,但是……”

“但是我不是一般人呀。”顧悸笑的滿目生光:“謝老師,我很高興。”

謝臨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拂過他的眉眼,“那你的初戀呢,你說跟我長的很像的那個。”

顧悸噗嗤一聲,“我那個時候說的話你記到現在啊,那不是開玩笑嗎。”

“嗯,我記仇,記你初戀的仇。”謝臨很認真。

他越是這樣,顧悸就笑的越歡,直到謝臨翻了個身,笑聲的源頭被徹底堵住。

*

隔天又是謝臨先起,他剛拉開客房的門,結果就看見謝無咎神情凝重的抱着手臂站在走廊上。

“大哥。”

謝無咎朝他身後看了一眼:“你昨天晚上是在這睡的?”

謝臨回身先把房門關上:“嗯,10點過來的。”

謝無咎阖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眼質問道:“你怎麽能這麽對季先生?”

謝臨誤以為他思想保守,于是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我們以後是要結婚的。”

“結,結婚?”謝無咎終于覺出了不對:“你不找你夢裏的那個人了?”

“已經找到了。”謝臨眼中泛起溫柔:“就是季晨陽。”

謝無咎一大早就受到暴擊,到中午才将将緩過勁。

吃完午飯,四個大男人就在鄭月琳的組織下包晚上吃的餃子:“餡是我拌的,包餃子的事就交給你們啦。”

謝均和謝無咎負責擀皮,小兩口負責包。

包了幾個後,謝無咎看着弟弟包出的餃子沉默了幾秒:“你這樣包,晚上我們就只能喝餃子皮湯了。”

顧悸聞言,笑着道:“我喜歡喝餃子皮湯。”

謝無咎沒話說了,謝臨則是紅了耳朵,攏着包了一半的餃子靠近顧悸。

顧悸心領神會,擡手包住了他的:“要這樣捏,下鍋才不會散。”

謝均看了一眼被拯救回來的餃子,擡起頭:“小季,你平時也做飯嗎?”

謝臨搶答:“嗯,他做什麽都很好吃。”

謝均&謝無咎:“……”

原先謝臨描述夢裏的人就是,漂亮,聰明,無所不能。

季晨陽前能造光刻機,後能做美食,這波屬實是夢想照進現實了。

包夠一家人吃的,顧悸又另包了一盤小餃子。

【宿主宿主,我今天拿到年終獎啦!!】

系統開心的聲音響起時,小餃子正好出鍋:‘小乖乖,新年快樂。’

在年夜飯正式開始之前,謝父謝母拿出了新歲紅包,在兄弟倆接完後,還有一份是準備給顧悸的。

謝均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鄭重,他把紅包交到顧悸手上:“小季,謝謝你。”

他的感謝中既包括光刻機的事,但更感謝他能出現在兒子的身邊。

而鄭月琳早就從小兒子的行為裏看出了親密,現在看顧悸的眼神就像在看兒媳婦一樣:“小季,祝你新的一年事業有成,萬事如意。”

顧悸雙手接過,也說了過年的祝福吉祥話。

新聞聯播剛結束,他就收到了沈墨的微信:[晨陽,新年快樂,希望新的一年,我們的感情依舊如初。]

顧悸回了一句從別人那裏收到的群發祝福,然後就開了免打擾。

沒過一會,他又接到了季溫暮的電話。

“哥,今天過年,節目組破例讓我們給家裏人打個電話。”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道:“今年的壓歲錢你就從微信轉給我吧。”

顧悸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就聽季溫暮自己在電話那頭叽叽呱呱的抱怨辛苦。

“對了哥,節目組說決賽之前會讓親朋好友錄VCR給我們,”季溫暮怕其他選手聽到,壓低了聲音:“你能不能讓你們公司的藝人都幫我錄一段啊。”

顧悸喉間泛出冷笑:“那幾位都是大前輩,我有什麽資格提這種要求。”

“哥~”季溫暮又托着長音撒嬌:“你讓他們錄了,這樣他們的影迷也會投票給我啊,難道你不希望我成團嗎?”

顧悸半天不說話,季溫暮又道:“實在不行你讓謝先生跟他們說說,他是影帝,這個面子別人總要給吧?”

聽到這裏,顧悸幹脆拿下手機按了挂斷。

謝臨春節檔上映的那部電影,首日票房就破了十億,吳其然打來電話先說完工作的事,然後道:“薛遠今年回來了,咱們初四見面吃個飯吧。”

謝臨,吳其然和薛遠三個人是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後來上大學薛遠去了國外,但三人之間的聯系一直都沒少。

“季晨陽一個人在家會無聊,我帶他……”

吳其然強行打斷:“我們兩個都是單身狗,你一個人帶老婆你好意思嗎?”

在他的強烈抗議下,謝臨妥協:“好,那初四見。”

臨睡前他把這件事說給了顧悸,顧悸道:“剛好那天我也有事要出門,你不用擔心我會無聊。”

謝臨看着他:“什麽事?”

“嗯……”顧悸抿了抿唇,目露狡黠:“這個要對你暫時保密。”

到了初四這天,顧悸走的比謝臨還早,11點吳其然開車過來,兩人一起去往約定的餐廳。

“你說也就怪了,薛遠長的不錯家裏也有錢,這麽多年也沒聽說他談戀愛。”

謝臨語氣淡然的道:“或許是沒碰到喜歡的人吧。”

吳其然啧了一聲:“那他眼光可真夠高的了。”

兩人進到餐廳包間時,薛遠已經在等着了。

看到他們進來,薛遠笑着起身:“無祇。”

等謝臨回了他一聲,他才将目光看向吳其然打了聲招呼。

吳其然在圈裏見慣了帥哥美女,他說薛遠長的不錯,那就必然是相當不錯。

薛遠皮膚白,雖然是單眼皮但是眼睛卻又圓又大,從長相到舉止都給人一種溫潤如風的感覺。

在上菜之前,薛遠拿出從國外給兩人帶的禮物。

吳其然看完自己的又朝謝臨手上瞥了一眼:“嘶,小遠同學,我說你怎麽每次都偏心眼,都是哥們,憑什麽每次謝臨的禮物都比我的貴啊?”

薛遠略帶無奈的笑了笑:“可是我每次買的都是你正需要的。”

這話說的吳其然沒了脾氣,而謝臨則是阖上盒子,跟薛遠說了句謝謝。

三個人在席間回顧了不少高中時的趣事,又聊了聊這一年各自的發展,主要是吳其然說,薛遠應話,謝臨負責聽。

一頓飯吃的高興,薛遠趁機提出明天再續,結果醉了的吳其然卻擺了擺手:“咱倆這樣可以,謝臨……他可不行,明天可是情人節。”

薛遠放在桌下的手指瞬間攥緊,他努力克制着情緒,但看向謝臨時心髒卻還是劇烈跳動:“無祇,你有……”

“嘔——”

薛遠想問的話沒問完,吳其然先吐了個天昏地暗。

謝臨結賬時賠了兩倍的清理費,人由薛遠負責送回去。

“無祇——”

已經坐上車的薛遠打開車門喊了一聲,帶着口罩的謝臨回身,他跑了過去。

“明天,明天我們可以見一面嗎?”薛遠的呼吸有些急促:“我有事想跟你說。”

謝臨輕啓薄唇準備婉拒,薛遠卻流露出了幾分懇求:“這件事真的對我很重要。”

謝臨看着他這副急切的模樣,最後還是答應了。

等顧悸回到家後,謝臨便把見面的事告訴了他,然後向他道了歉:“我會盡早回來的。”

顧悸不知在想什麽,看着他半天都沒說話。

謝臨還以為他生氣了,正要解釋時顧悸終于開了口:“你那位同學難道不用跟另一半過情人節嗎?”

謝臨眉心微動:“他好像還沒有談過戀愛。”

顧悸聽到這個答案,低聲笑了笑,接着便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調道:“哦,原來是這樣。”

說完這句,他上前一步貼近謝臨:“謝老師,我明天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在外面的車上等你,這樣你們結束,我們可以直接去約會。”

謝臨也覺得這樣不錯:“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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